第20章 鐵門之後

秦絕靜靜地注視這扇鐵門，莫展輝走上前去，將拐棍豎在旁邊，雙手用力拉扯鐵門。

幾秒鐘過後，莫展輝臉憋得通紅，鬆手，喘了一口氣，回頭看秦絕，那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絲毫沒有將鐵門放在眼裡。

我走上前去，和莫展輝對視了一眼，一人拉一個把手，向兩側用力，我拚勁全力，鐵門沒有發出絲毫聲響。

莫展輝甩著酸脹的手，“他母親的，絕對是生鏽了，老李頭！帶家夥了不？咱們把它撬開。”

“閃開！”冰冷的兩個字，出現我們身後，我和莫展輝下意識向兩旁退開。

秦絕雙手反攥著把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嘎吱！”鐵門發出聲響，我驚訝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秦絕怎麼會有這麼大力氣，隻見，秦絕雙手微微顫抖，“嘩啦！”一聲，鐵門被秦絕應聲拉開。

突然，一團濃煙從鐵門內冒出，秦絕一個閃身，躲了過去，可憐我和莫展輝被淹沒在濃煙之中。

我們急忙鑽了出來，“咳咳！老秦，什麼情況，這是不是毒氣？”莫展輝一邊咳嗽一邊說道。

我躲到最後方，使勁喘了兩口氣。

老李笑嗬嗬的解釋道：“莫怕，大概是這裡麵長時間沒人進入，應該是塵土而已。”

隻是塵土嗎？我仔細嗅著氣味，雖然暴塵，並伴有黴味，但我沒有異樣的感覺。

秦絕雙手背後，邁著緩慢的步伐向裡走去。

眼前是一條急轉直下的隧道，老李用手電筒，照著秦絕腳下的路，這趟路真是百轉千回，博物館的地下室，就像迷宮一樣，永遠找不到儘頭，好像在原地打轉。

一個小時，莫展輝一瘸一拐，累的滿頭大汗，攔住了秦絕的去路，“老秦，你到底行不行啊？這都走了多長時間了，就算地下室有3000平方米，也應該走到頭了。”

老李敲了敲身邊的牆壁，沒有發生奇怪的響聲，低頭和秦絕耳語著。

秦絕看著遠處的黑暗，冷冷地說道：“不行，既然來了，絕不回去。”

我大概判斷出老李說得是什麼，湊近偷聽，老李一臉為難，“圖紙是三十年前的建造圖，沒有內部構造，要想找到裡麵的寶貝，需要時間研究。”

“轟隆！”一聲怪響，聽起來很遠，但很清晰，我詫異道：“秦大師，你有沒有聽見。”

莫展輝斜著眼睛看著我，一臉的不耐煩，“聽到啦，聾子都能聽到。”

“轟隆，轟隆！”聲音越來越響，也意識著遠處有東西越來越近。

我不由膽寒起來，要是真再來個向巨猿那種的史前生物，在這麼狹小的空間，還真夠人喝一壺的。

我趕緊退後，但是，這種做法是愚蠢的，轟隆的響聲，在我身後的位置，再次響起。

兩麵夾擊，這下完了，大難臨頭，除非有兩個秦絕。

此時，就連老李臉上也露出緊張之情，不停的看著秦絕。

秦絕仍像沒事人一樣，冰冷的眼光死死注視著前方，巨大的聲響越來越近，就像兩輛坦克從兩邊碾壓過來。

秦絕原地轉了一圈，冷冷地說道：“時間不多了，咱們觸動了機關，兩塊石牆向咱們推來。”

所有人無不大驚失色，遠處黑漆漆的，隻能聽見聲音，秦絕的判斷對嗎？

“跟我走！”秦絕麵無表情，加快了腳下的速率。

我們不敢不從，緊緊追著秦絕的腳步，終於看見了壓過來的石牆，就像有人遙控一樣，要活活把我們碾成肉餅。

我和老李同時向前，伸出雙手，用儘全力，推著眼前壓過來的石牆，可惜，效果甚微，我和老李緩慢的向後滑行，就連白如夢和瘸腿局長也過來幫忙。

但是，仍然起不到任何作用。

老李的手電筒掉在地上，我們出於失明狀態，就聽見身後的秦絕，慢悠悠的敲打著周圍的牆壁。

莫展輝一邊用力，一邊生硬的從嘴裡擠出話，“老秦，你要再不過來，咱們就變成相片了。”

秦絕敲牆的聲音越來越遠，難道秦大師去推後麵的那堵牆嗎？這顯然是不現實的，秦絕不可能做無用功，即便能頂住兩堵牆的壓力。

人的體力畢竟是有限的，秦絕即便是神話，但也是活生生的人。

“過來！”我們聽到秦絕的呼喚，匆匆向著聲音的位置跑去。

我們來到秦絕身後，秦絕攤出一隻手，老李將手電筒遞了過去。

我湊近仔細一看，秦絕果然發現了暗道，由於石牆基本沒有縫隙，極難察覺，隻有一條小縫。

秦絕伸出手掌向上一推，一條隧道被推開，“我的奶奶，老秦，還是你心細。我先進去查查情況。”莫展輝腦袋向下一低，鑽了進去。

兩秒鐘以後，我就聽到莫展輝在裡麵的回音，“媽的，這是誰設計的，死胡同。”

我借著手電筒的光線向裡麵看去，空間很狹小，屬於有長度沒寬度的走廊，但長度足夠我們五個人進去的。

老李左右看了看，“沒時間了，小孫，你們趕緊進去。”

我點頭，鑽了進去。

裡麵的空間看著挺大，但是我忽略了莫展輝的身材，那肥胖的身軀，挺著將軍肚，占了兩個人的位置。

白如夢和老李，先後進來，位置已經容不下秦絕了。

老李歪著腦袋，“莫局，你們再往裡擠擠。”

我後背靠著莫展輝的肚皮，軟軟的，絲毫沒有不適，心想，你丫活該，讓你先進來。

石牆推進的聲音越來越近，老秦不由分說，直接擠了進來，站在我前麵的白如夢，屁股直接頂在我的關鍵位置上。

秦絕再向裡擠，我已經聽見莫展輝艱難的呼吸聲，真有種被壓成相片的感覺，前麵軟軟一坨東西，瞬間讓我起了反應。

這種“壓迫”真是煎熬，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砰！”一聲巨響，兩堵石牆終於彙合，秦絕率先走了出去，我和莫展輝擠在最後，終於得到喘息。

出來之後，我看見白如夢小臉一陣紅暈，雖然光線很暗，還是難以掩飾白如夢的羞澀之情。

身後的路被堵上，前方又是一片漆黑，莫展輝喘勻了氣，問道：“老秦，你怎麼知道這裡有道暗門？”

秦絕冷冷地說道：“這是當時建築工留下的，裝有這麼大機關，誰也避免不了意外發生，都會給自己留得後路。”

我聽明白了，原來是這樣，我還在瞎想著，秦絕和老李已經向遠方走去，莫展輝拄著拐棍也跟了上去，留下我和白如夢。

我問：“如夢，剛才……不好意思啊！”

白如夢低下頭，跟著秦絕他們走了過去。

幾分鐘後，越來越亮，難道是出口？昏暗的燈光，被老李打開。

我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老李如釋重負，喘了口氣，“這裡就是咱們要找的地方，如果《煉獄變》在博物館，應該跑不了。”

我向前看去，一扇木門，古香古色的那種，上麵還雕刻著圖案，光線不明亮，我沒看清楚，看起來年代很久遠，而且沒有上鎖。

老李退後幾步，意識我們靠後些。

秦絕獨自站在木門前，輕輕打開門，裡麵燈光明亮，讓久久處在黑暗的我們，瞬間感覺刺眼的感覺，眼睛很疼。

秦絕走了進去，待我進門之後，“哇！”跟上麵的博物館真是天壤之彆，這個小型倉庫，簡直就是珍寶閣。

各種琳琅滿目的珍寶，其中不乏在教科書中看到的古玩字畫，還有一些油畫，明顯就不是本國的東西。

莫展輝一雙貪婪的眼睛，感歎道：“老秦，這下你發了，每一件拿出來，都是價值連城。”

秦絕沒有回答，老李一邊搖頭，一邊說道：“莫局，這裡的東西除了那幅畫，咱們什麼也拿不走。”

莫展輝一陣尷尬的苦笑，“我知道，這裡每一件都是國寶，槍斃的罪過。”莫展輝走上前去，“喂，老秦，這麼多寶貝，你不動心嗎？參觀一下也好嘛！”

秦絕的眼神正在注視一個黃花梨木雕刻的箱子，箱子上落滿了塵土，木箱前掛著一把彆致的鎖。

我打眼一看，單一個箱子而言，肯定就是件文藝品，再看那把鎖，分為四個鎖眼，需要四把特製的鑰匙才能打開。

老李低頭看了看鎖，回頭一臉為難的表情，“老爺，咱們的時間不多了，再過一個小時，外麵的守衛就會醒來，打開這把鎖，時間不允許。”

秦絕點點頭。

老李從懷裡抄出一把榔頭，對著鎖的位置，狠狠就是兩下。“咣！咣！”我心裡一陣唏噓，好好一件木雕就這麼毀了。

“蹼！”一團煙霧從裡麵射出，老李迅速捂著臉，倒在地上打滾，臉上發出扭曲的表情。

“快！按住他的手！”秦絕急聲喝道。

老李的臉發出紅韻的色彩，有兩條血道，鮮血滲出，我詫異，他在撓自己的臉。

我和莫展輝急忙一人一邊死死按住老李的雙手，老李的麵部已經可以用猙獰來形容，“老爺，不行了，癢死我了。”

秦絕俯下身來，單手伏在老李的脖頸，“嘎嘣！”一聲，老李暈了過去。

老李安靜了以後，秦絕走到木箱前，拿出一捆用牛皮紙捆的東西，上麵綁著麻繩。

秦絕找了一張桌子，將這捆東西放在上麵，從懷裡掏出三顆藥丸，攤在我們麵前。

我有些詫異，這是給我們吃的嗎？我問：“秦大師，您這是什麼意思，吃了會怎麼樣？”

秦絕將三顆藥丸，放在我手裡，冷冷的說道：“固本培心，凝神靜氣，如果傳說是真的，這顆三藥丸能保住你們的小命。”

我有些懷疑，還在猶豫著，到底吃不吃，會不會有副作用？都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莫展輝趁我不注意，直接拿起一顆藥丸，塞進嘴裡，一伸脖，吞了進去。

看到莫展輝一副享受的表情，白如夢也撿起一顆，放進嘴裡。我看到他們二人平安無事，但，對眼前黑漆漆的藥丸還是有些懷疑。

我看著秦絕，如果那捆東西不是《煉獄變》，那我吃這顆藥丸，會不會……

莫展輝急忙說道：“哎呀，你真墨跡，趕緊吃吧！你認為堂堂的秦大師會害你個無名小卒嗎？”

我當然相信這一點，但，還是沒有吃下這顆藥丸，鬼使神差的想法在我腦中浮現，傳說會是真的嗎？即便是真的，我會不會是萬中無一的那種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