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了半天，也沒等到白如夢點頭，言談舉止間，白如夢不像一夜風流之人。
隻是嘴角淡淡的苦笑，讓我無法忘記。
白如夢輕聲說道，話語間多了一絲溫柔，也多了一絲哀怨，“孫葉，如果在小娜翻案和我之間，讓你做一個選擇，你會怎麼樣？”
我沒想到白如夢會這麼問，一點都亞於媳婦和媽掉進河裡，先救哪一個？
我閉上眼睛，這其中的取舍簡直太難了，我這麼拚命，甚至連命都不要，不就為了還小娜一個公道嗎？
“你猶豫了，我已經知道答案了。”響起白如夢冰冷的話語。
我睜開眼睛，“我要你！如果我放棄小娜的案子，我會終生遺憾，小娜因為我才死的，屍骨未寒，你願意看到我的人生有遺憾嗎？”
白如夢臉色一陣紅暈，慢慢低下頭，極小的聲音，說道：“謝謝！”
我們回到刑警隊，已經下班，昏暗的刑警隊內，隻有檢驗科亮著燈。
我們走進檢驗科，淺田大佐的屍體已經不見了，空蕩蕩的台案，放著日本領事館，凶殺案的資料，旁邊坐著一臉嚴肅的邱石。
莫展輝笑嗬嗬的走過去，“老邱，乾嘛這麼嚴肅，凶手找到了，是好事啊！”
邱石眼神中全是幽怨，看著我，“不錯，凶手已經找到了。”
莫展輝奇怪的眼神，也在看我，什麼意思？凶手找到了，是我？“喂！你們看著我什麼意思？”
莫展輝一笑，來到我和白如夢身前，“嗬嗬，沒事，凶手不是你，咱們之前推理，沒錯，經過多方驗證！殺手就是血漫那個女人。”
我好奇的看著白如夢，有看了看莫展輝，“莫局，剛才在財政局的時候，你不是說凶手已經抓到了嗎？秦大師人呢？”
“老秦沒有來，不過！我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莫展輝眼中露出剛毅。
“是誰？”我和白如夢同時問道。
……
時間好像在瞬間停住了！
莫展輝向前走了幾步，突然回頭，“白小姐，凶手就是你！不，應該叫你血漫。”
我雙雙腿不禁一軟，莫展輝這是在說什麼，白如夢是血漫，我知道白如夢會功夫，但絕不是殺手那種野路子。
白如夢瞪大眼睛，一臉無辜。
莫展輝抬手一指，“血漫，你就是血漫，淺田大佐和財政局局長都是你殺的……”
我急忙走上去，心跳越來越快，呼吸開始急促，拿下莫展輝的手，“莫局，你推斷錯了，不可能，不可能是如夢。”
莫展輝一把將我撥開，“你的手法太高了，但是，你太自信了，自信到暴露你的弱點。”
什麼？怎麼可能？我不信，殺手血漫……
白如夢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臉上露出驚慌，“莫局長，您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能是血漫，你該不會找不到凶手，就說我是血漫吧！”
我擋在莫展輝身前，“莫局，咱們都是警察，抓賊拿臟。”
“滾開！”莫展輝將我推到一邊，“美人裙下死，做鬼也風流是吧！我看你是被迷得神魂顛倒。”
白如夢嘴唇有些顫抖，“不是我，我不是血漫，財政局局長死的時候，我跟你們在一起。”
“對！對！對！”我急忙說道，聲音有些結巴，“莫局，你想清……清楚，如夢有不在場證明。”
莫展輝嘴角微微一笑，“這就是她高明的地方，老邱，該你登場。”
邱石走到我身前，我無形中感到一種壓抑，“財政局的現場，初步判斷，死亡時間的確在早晨8點-9點之間，因為有目擊證人，和樓道內的監控，誤導了咱們判斷的死亡時間。”
“你到底要說什麼？”我的情緒有些激動。
邱石說道：“剛才你們臨走之前，老莫讓我再檢查一下屍體，確定死亡時間，檢查的時候，連我自己都驚，死亡時間根本就是在淩晨。”
“不，不可能！”我們剛去查的監控，我清楚的看見，局長早上走進辦公室。
邱石說道：“眼見不一定為實，死者的肌肉內被注射了一種肌肉僵化的藥物，這種藥物，可以推遲死亡時間。”
怎麼會這樣？
莫展輝將我腦袋，掰過來，喃喃地說道：“咱們剛才在財政局看到的局長，其實就是白如夢。”
莫展輝的意思很明顯，白如夢8.40扮成局長的模樣，走進辦公室，起到以假亂真的效果。“莫局，你推斷有誤，那個時間，白如夢跟我們在一起。”
“真的嗎？”莫展輝一笑，看向白如夢，“白小姐，從刑警隊到財政局，最快的速度，來回用不了半小時，咱們在進入刑警隊的時候，注意力都在淺田大佐身上。小孫，你敢保證那個時候看見白如夢嗎？”
我的思緒一下子陷入恍惚，不錯，那段時間，我們的注意力全在淺田大佐身上，誰也沒有注意到白如夢的存在。
莫展輝繼續說道：“清晨8.40，你喬裝成局長的模樣，刻意製造局長上班的假象，局長的辦公室在三樓，門口的監控，處於俯視角度，拍不到三樓的情況，你進去之後，迅速從三樓的窗戶逃跑，再回到刑警隊，神不知鬼不覺的製造不在場證明。”
莫展輝推斷的合情合理，我猛然想到什麼，“莫局，不對，邱哥說死者的死亡時間是在淩晨，那個時候，我們在一張床上，我證明，我們睡在一張床上。”
莫展輝苦笑一番，“要麼說你被她迷住了呢！你從睡覺到起床，她都在床上嗎？”
我一陣後怕，我早上醒來的時候，床上就我一個人，白如夢完全具備作案時間。
我極不情願的搖頭。
莫展輝拍著我的肩膀，有些無奈，“財政局門口，我打電話給老秦，就是要證明這一點，秦家沒有安裝攝像頭，但是，任何一個人出入秦家，老李都會發現。”
我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剛才在車裡，我和白如夢還山盟海誓，一轉眼，她就變成令人聞風喪膽的血漫。
白如夢下一個舉動，不禁讓我膽寒，嘴角微微翹起，陰冷的笑容掛在臉上，“不愧是局長，真小看你了，沒想到這麼快，讓你發現了我的身份。”
莫展輝慢慢走到白如夢身前，“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白如夢輕輕點點頭，“莫局長，我有一事不明，你怎麼知道我是血漫？”
莫展輝站在白如夢麵前，輕輕抬起白如夢的右手，“昨天，草坪上，我們談及血漫的時候，你的臉色很不自然，直到你撩頭發的時候，我才發現。”
說罷，莫展輝猛地一抬手，揪在白如夢的無名指上，用力一拉，讓我頓時心驚肉跳，手指是假的，粘上去的假肢。
莫展輝輕鬆的說道：“百密一疏，白小姐，你還是年輕，儘管你殺人的方式很高明，但你還做不到收放自如，不會彎曲的無名指，我怎麼能不懷疑？”
“嗨……”白如夢歎了一口氣，“莫局長，既然你已經證明了我是血漫，你靠我這麼近，不怕我對你動手嗎？”
說罷，莫展輝一臉的輕鬆，“哈哈，我當然不怕，因為老秦在你後麵。”
我和邱石的目光，同時向白如夢身後望去，白如夢也是驚慌，就在轉身的一刹那，莫展輝突然鬆手，向邱石靠攏。
“哈哈，對付你個女殺手，還用得著老秦出馬嗎？老邱，你上！”莫展輝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
被耍的白如夢眼神中透露出憤怒，殺人般的眼神，死死盯著我。
我向前走了一步，“如夢，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我寧願相信你的話。”
白如夢沒有說話，絕望的眼睛紅了眼眶。
邱石一步擋在我的身前，“斷了你一根手指，你還是死性不改！”說罷，邱石迅速躥了上去。
我腦中一片空白，不由自主的後退，要不是莫展輝扶著我，恐怕我早已摔倒。
莫展輝語氣有些遺憾，“小孫，事實就是這樣，往往不是你想得那麼美好。”拍了拍我的肩膀，觀看邱石的表演。
邱石是特種兵出身，莫展輝對他的身手很放心。
我心有不舍，看著白如夢以命相搏，在招式上，邱石不落下風，招招犀利，目的就是將白如夢活擒。
幾回合過後，白如夢漸漸占據上風，不對！我在醫學院的時候，明明和白如夢交過手，她的身手絕沒有眼前這麼厲害。
白如夢每一招都往邱石的要害招呼，漸漸地，邱石以防守為主。
莫展輝無奈的歎氣，從懷裡掏出手槍，自言自語道：“血漫果然名不虛傳，看來老邱不是對手了，讓我來了解你吧！”
莫展輝將手槍頂上膛，被我攔下，閉著眼睛，搖了搖頭，“莫局，讓我來吧！”
莫展輝看了我一會兒，“好吧！功勞給你，也好讓老秦高看你一眼，快去吧！我看老邱撐不了多長時間了。”
我緊緊握著手槍，什麼功勞不功勞的，就像我的心一樣，碎得徹底。
戰場的局麵越來越被動，邱石挨了好幾拳，被逼到牆角，我兩步躥了上去，就在白如夢即將鎖住邱石的喉嚨時。
我的槍口，頂住白如夢的腦袋。
邱石得到解脫，退了出去。
白如夢眼神中露出不信，聲音仍然冷漠，但是多了一分憐憫，“孫葉，你要開槍嗎？昨天晚上……你不是說要娶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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