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撞邪

聽到方大師的這句話，那個司機也擦了擦頭頂上的汗。要真的是撞到兩個小孩兒，那他的麻煩可就大了。估計，把所有的身家都賣掉也賠不起。

“都下車，車上不拉人了，走不成了。”司機雖然說慶幸撞到的不是人，但是紙人比人更晦氣，更何況，他剛才看到的兩個小孩兒就變成了紙人，肯定是撞邪了。

對於他們司機來說，是很相信這種事兒的。俗話說的好了，夜路走多了，總會撞鬼的。雖然這條路並不是夜路，但是這條路平時都沒什麼人，而且陰森森的，以前也聽說過有司機在這裡撞邪，當然現在就更相信了。

更何況，活生生的例子就擺在麵前，這紙人，是哪兒來的，怎麼會突然出現呢？這不是撞邪就怪了。

可是這一車的乘客，總不至於都放在半路不管。而且司機拉這些乘客上車的時候，都是說好了去哪兒的。現在才走到了半路，這前不炸走村後不著店，想找個地方落腳都難。最後迫於壓力無奈之下，司機隻好把所有人都再次拉上了車。

而唯獨我跟方大師，被司機拒絕了。不僅是司機，就連車上的其他乘客都拒絕我跟方大師上車。

因為方大師執意，要把那兩個紙人帶上車。這兩個紙人怎麼看怎麼覺得陰森，本來車上的人都覺得撞邪了呢，現在要是把這紙人帶上覺得更加邪乎，沒有人原因跟紙人在同一個車裡。而且，車廂裡本來就已經很擠了，紙人根本就進不去，我們倆被趕出來，還正好能給他們省下不少的空間。

其實我也很不理解，方大師為什麼就一定要帶上這紙人。本來我想的是，給這紙人拍幾張照片，拿回去的時候讓李警官他們查一下的。

現在看著麵包車緩緩遠去的影子，我也是感到一陣沮喪。現在這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離楊家墳還有很長一段距離。更重要的是，這裡太過於偏僻了，就算等車都難。除非，給李警官打電話讓他過來。

就在我感歎的時候，旁邊的方大師已經把那兩個紙人拉倒了旁邊去仔細看起來，而且麵色十分的嚴肅。

“方大師，你在看什麼？”我有些好奇的朝著方大師問道。

方大師並沒有離我，而是把那兩個紙人翻來翻去看了一遍，然後就從自己的褡褳裡麵掏出來一些黃紙朱砂墨汁，開始畫起符來。看到方大師畫符的時候，我才知道，範老頭當年多不負責任，好像教我的就不多，方大師畫的符是什麼，我根本就不認識。

“葉子，你先閉上眼睛，我讓你睜開時候，你再睜開。”方大師畫完符之後，轉過身來朝著我說道。看到方大師臉色嚴肅，我照他說的閉上了眼睛。

等到他說可以睜開的時候，我睜開了眼睛，看到眼前的場景也嚇了一大跳。

隻見方大師的麵前，有一對七八歲的小男孩兒坐在地上玩石子。而且，兩個人還有說有笑的，剛才的那兩個紙人，卻不見了蹤影。我有些吃驚的看著方大師，方大師那邊看出了我的疑問朝著我點了點頭。

這兩個小孩兒，竟然就是那兩個紙人。

想到這兒，我忽然想起來了當時去找劉明的時候。劉明，不也是紙人變得嗎？當時幸虧潘曉瑩的電話，才讓我識破了劉明的假身份。

我拿出來兩張符，準備驗證一下到底是不是跟劉明一樣的情況。當我走到兩個小男孩兒身邊的時候，兩個小男孩兒還拉著我跟他們一起玩。看到兩個小男孩兒那麼可愛的樣子，一般人肯定會上當。

沒有管他們多麼可愛，我直接把兩張符分彆貼在了兩個小男孩兒的額頭上。兩個小男孩兒迅速的乾癟下去，最後變成了之前見到的那兩個紙人。

“有沒有想到什麼？”方大師把那兩個紙人撿了起來，朝著我問道。

“難不成，監控錄像裡麵的紙人，也是這樣？”我有些吃驚的朝著方大師問道。

人是會產生幻覺的，剛才方大師讓我閉上眼睛，就是讓我沒有防備猛然睜開眼睛產生幻覺。但是監控錄像沒有幻覺，所以，在監控錄像裡麵，紙人依舊是紙人。因此，王玉龍他們的死，很有可能是有人操縱這些紙人故意為之。

這也能能夠解釋，王玉龍爺爺家裡，為什麼會有紙人。因為，在王玉龍他們爺孫倆眼裡的，根本就不是紙人，有可能是他們的熟人。其他所有的一切，基本上都能夠解釋清楚了。現在，隻要弄清楚這些紙人，是誰控製的，就能夠抓住關鍵。

可是這，最終還是牽扯到了那個白大褂身上。剛開始，我還懷疑白大褂是不是紙人，但是方大師說絕對不是。如果他也是紙人的話，就沒有辦法指揮彆人去買紙人的。

方大師說完話之後，就地直接把兩個紙人燒掉了，反正已經探索出來了紙人的秘密，這紙人留著也就沒有多大的用處。

“看來，那個人已經盯上咱們倆了。不然，也不會弄兩個紙人出來。”方大師看著那化為灰燼的兩個紙人朝著我說道。

“難不成，他剛才也在車上？”聽到方大師的話，我也是吃了一驚。

“應該沒有，不然的話，剛才可就不是差點出車禍那麼簡單了。”方大師搖了搖頭。

“那是怎麼回事兒？”

“可能，他的目的，是不想讓咱們再查下去了，給咱們的警告吧。雕蟲小技而已，走吧，咱們繼續去楊家墳。”可是方大師起來之後傻了眼了，身處荒郊野外，太陽也快落山了，根本就沒有車經過。如果不再想想辦法的話，我們倆估計晚上就得在這邊過夜了。

無奈之下，我們隻好給李警官打電話，讓他開車來接我們倆。

等到李警官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九點多鐘，我跟方大師凍得跟孫子似的蹲在馬路牙子上。看到車燈亮，對於當時的我們來說，簡直是一件非常奢侈的幸福。

上了車之後，方大師就讓李警官把暖氣先開著讓我們暖和暖和再說。李警官開完暖氣之後，也是有些無奈。不過當聽到老道士所說的關於紙人的事情之後，李警官整個人都覺得精神一震。

“那你們說一下，有沒有可能，之前出現在案發現場的葉子和潘曉瑩，都是這些紙人，被人利用呢？”李警官的話，就如當頭一棒，讓我跟方大師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這種可能，並不是沒有，而且非常大。

從一開始，我就不太相信，會有另外一個“我”，而且影子那邊的事兒，更是有些誇張。現在如果照這樣推理下去的話，那麼就順利成章了。之所以這麼做，為的就是讓我染上命案。

但是也有不太確定的地方，我跟我們班的那幾個野炊的同學之間，是碰巧他們出事兒被人利用來對付我呢？還是本來，就有直接的聯係。

對於我的分析，方大師跟李警官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現在已經到了半夜，再去楊家墳有些不太現實，所以李警官就開車帶著我們再次回到了市區那邊。在車上，暖氣吹的人直犯困，不過方大師說既然那人的目標可能是我們，就必須得小心，尤其是晚上的時候。所以，就硬撐著不讓自己睡著。

在路上，我也問過李警官家裡人情況。

李警官說，他有一個五歲半的小女兒，馬上就要上小學一年級了。說話的時候，李警官滿臉的幸福，還把自己錢夾子遞到後麵給我看裡麵的他們家人合照。

他的媳婦兒不算漂亮，不過收拾的很利落，小女孩兒很可愛皮膚滑嫩留著沙宣頭，看上去很俏皮。不過自從我見到李警官以來，他基本上都是二十四小時隨叫隨到，甚至於，很少看到他回家。

為了工作的事情，他對家裡人的照顧簡直太少了。

“支持，怎麼可能不支持我工作呢？每次回家，女兒都給我說，‘爸爸，你這次抓到壞人了嗎？’每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都覺得自己渾身充滿了乾勁兒。隻不過，陪她的時間，實在是太少了。”李警官說這話的時候，驕傲滿足心酸無奈百感交集。

回到市區的時候，都已經晚上十一點了。我跟方大師並沒有跟李警官去警局那邊繼續研究資料，而是讓李警官還是先回家休息。李警官之前熬夜，到現在黑眼圈都還沒有消掉。

我跟方大師，現在基本上都住在那家快捷酒店裡麵。當然，錢是方大師出的，誰讓他有錢呢。

“葉子，明天咱先不急著去楊家墳了，那白大褂的事兒，讓小李他們去。明天，咱們去看看老範。”方大師說這話的時候，情感有些低落，好像想起了什麼傷心往事兒。

聽到方大師這麼說，我也是一愣。不過很快就想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兒。明天，正是範老頭的五七。在古代的時候，人死後逢七祭奠，知道七七四十九天之後。最為出名的，應該要算頭七還魂。而現在在這邊，頭七，五七和七七這三天，頗為重視，其他的幾乎都已經沒有人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