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靈堂驚魂

2016-07-08 作者: 君翼
第23章 靈堂驚魂

我陡然一驚,“你確定那是思雅的鬼魂?”

因為袁野說過,一旦被血術反噬者,是連魂魄都不會留下的,那麼昨晚她們又怎麼會招到思雅的鬼魂的?

我還想問些,但通話突然就斷了,我再打過去,顏玉的手機就關機了。

我急急的將電話裡的事告訴袁野,很明顯的,他也是微微一愣,然後蹙起了眉。

“去看看。”

我們一路來到教室,發現顏玉正站在教室門口擺弄著手機。

“顏玉。”

見我跑去,她對我嘻嘻一笑,“莫逢。”

我一口氣跑到她麵前,喘著問,“剛才你手機怎麼關機了?還有思雅招魂的事到底怎麼回事?你們真的招到了她的鬼魂?”

“手機估計沒電了。”她揚揚手機說,“真的招到了,小雅告訴我們,她是被人害死的,害死她的凶手就在我們當中,雖然她沒說是誰,但我猜肯定和王姍羽脫不了關係,彆被我找到,否則我一定不會放過她。”

顏玉的性子屬於那種沒有大喜大悲,現在忽然發狠,從她的眉心處我隱約看到了一絲紅色的霧氣,叫我陡然一滯。

可是僅有那麼一個刹那,那種感覺就消失不見了。

“莫逢,下課後陪我去趟社團吧?我想去給小雅收拾下東西。”

“恩,也好。”

“那就這麼決定了,快進去,要上課了。”

顏玉歡快的走進了教室,我轉身過去,才發現袁野一直都站在不遠處望著我們,眼神暗沉,卻又敏銳。

“袁野。”

“好好陪陪她。”

他說完就走了,我撇撇嘴,進去上課。待下課的時候,已經下午四點了,我被顏玉拉著直奔校門。

“不是去社團嗎?”

“不去了,我想去祭拜一下小雅。”顏玉緊握著我的手,生怕我逃走似的,“你該不會不想去吧?”

我一愣,搖了搖頭說,“沒有,我們走吧!”

因為思雅的事太過於奇怪,包括她明明炸裂的屍體卻變的完好,明明不該有的魂魄卻被人招了魂,所以我總覺得去看看或許或有些線索。

思雅的家裡有些遠,我們達到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一天中陰陽交會的時候。

望著天邊的那抹黑暗,我的心頭一突。

“莫逢,快點。”

顏玉催促我,我轉身跟了進去。

走進去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棺材,然後是思雅的照片,笑得很青春很美麗。

我和顏玉一起磕了三個頭,就在我要直起身的時候,忽然覺得彎下的脖頸處一涼,似是有誰對著我吹了一口涼氣。

我全身一抖,放在兩側的手指也微微的握緊,然後慢慢的抬起了頭。

周圍的嘈雜聲在逐漸消失,邊上的人也一個個僵愣的或跪或站,保持著同一個姿勢,一動不動。

而我的麵前,思雅從棺材裡坐了起來。

“莫逢,莫逢。”

嘶啞的聲音一遍遍的叫著我的名字,如一把鋒利的刀一點點的淩遲著我的神經。

我瞪大眼睛盯著她,她就那樣的坐在棺材裡,穿著紅色的壽衣,臉色斑白如紙,唯有那雙眼睛,泛著血紅死死地盯著我,一眨不眨。

血紅色的蟲子在她的皮膚下肆意的遊走,就像是在水中歡快的魚兒。

“莫逢,我們又見麵了。交出你的皮膚吧!”

她突然從棺材裡爬了出來,冰涼的手抓住了我的腳踝,朝我棲身上來,紅色的蟲子順著她的手臂一路下滑,在指尖的位置上捅破出來,驚得我一路後退,害怕的掙紮。

“不要,走開,走開!”

我閉著眼睛用力的蹬著腿,隻想逃離她的鉗製,卻不想身體被人拉住,用力的搖晃著,“莫逢,你怎麼了?莫逢?”

我猛然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跌坐在棺材前,麵前沒有思雅。顏玉扶著我,邊上的人也驚愕的盯著我,思雅的媽媽眼中已經隱隱染上了怒氣。

“我沒事,抱歉,抱歉。”

我順著顏玉站起來,還沒擦去額頭的冷汗,就看到了賓客當中的王姍羽,她靠牆而站,唇角帶笑,然後轉身朝外走去。

我一驚,她竟然出現在這這裡?難道剛才的幻境是她製造的?我心思千轉,本能的想要追上去。

“是王姍羽。”

顏玉顯然也看到了,於是我們一起追了上去。

王姍羽在門口直接打了車,我們也快速的打車跟上,我率先就想到了袁野,想告訴他王姍羽出現了。

可他的手機竟然關機,王姍羽又好不容易現身,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我絕不能放過,所以雖然害怕,但還是跟了過來。

車子停在了學校門口,王姍羽不是住宿生,她大晚上的來這裡做什麼?

我緊了緊顏玉的手,兩人繼續尾隨著。

“這個方向貌似是去後山的,她去那乾嘛?”

“或許那裡有著什麼。”

我的確是這麼認為的,附身王姍羽的女鬼當年就死在後山,她現在去那裡,肯定有貓膩。

王姍羽一進後山就加快步伐往山上跑去,我和顏玉趕緊追了上去,但追到東側山坡上的時候,人就不見了。

“我剛才明明看到她往這邊跑的,怎麼會不見了?”顏玉站在這裡唯一的一棵老樹邊上東張西望,“不如這樣,咱們分開找,找到後再聯係。”

顏玉一直都認為思雅的死和王姍羽有關係,她和思雅關係那麼好,現在好不容易看到王姍羽出現,是絕不會放過的。

但現在的王姍羽不是人,是被厲鬼附身了,我擔心她分開行動會有危險,所以趕忙拉住她,“不行,現在天都黑了,後山不安全,我們還是一起比較好。”

顏玉望著天色想想也是,隻好答應我,“好吧!那快走。”

“恩。”

我抬腳跟上,卻不小心腳下被絆了一跤,冷不防的栽了下去,額頭碰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磕破了皮。

“嘶——好疼。”

我疼的倒吸一口氣,顏玉將我扶了起來,“你沒事吧?哎呀,都流血了。”

“怪不得疼死我了。”

我捂著額頭,借著月光才看到頭碰到的是一個木盒子,盒子上繪著繁複的花紋,有些熟悉。

“這是什麼?”

我好奇的拿過盒子,搖了搖,很輕,裡麵似乎是空的,隻是在鎖的上方有個小封條一樣的東西,要打開盒子就要撕下封條。

“你說會不會是王姍羽要找的東西?她剛才不是往這個方向來的嘛,估計是發現我們跟蹤她,所以先走了。不如我們打開看看?”

“是嗎?”

我有些狐疑,但也止不住好奇,用沾滿血的手指去扣了那個封條,卻發現手上的血碰到木盒子的時候,竟然被吸收了。

沒錯,是真的被吸了進去。

嚇得我甩手就把盒子給扔了出去。

“你怎麼了?”

顏玉被我嚇了一跳,然後起身去撿被我扔開的木盒子。

“彆碰。”

我想製止她,可還是晚了一步,顏玉撿起了盒子,因為封條被我破壞了,她一拿盒子就自己打開了。

頓時一股陰冷的風吹來,吹得我們都睜不開眼睛,隱約中,我看到有紅色的霧氣徘徊在那個木盒邊上,卻看不清楚。

朦朧中,隻聽到一個聲音在低低的笑,隨後風停霧散。

“怎麼好好的就起風了?”顏玉眨眨眼,再度把掉在地上的木盒撿了起來,“怎麼是空的?”

我有些驚魂未定,總覺得這個地方突然變得毛毛的,咽了咽口水,正準備說話的時候,身後就想起了一個聲音。

“扔掉那個盒子。”

我一喜,是袁野。

袁野大步朝我們走來,一手拿過了那個木盒子,眸色一沉,眉心緊皺而起,“誰打開了這個盒子?”

顏玉指了指我,袁野轉頭一眼,暗沉中藏進了洶湧,叫我頓時心頭一顫,也不知哪裡來的氣魄反駁了他,但還是有些結巴,“又、又沒人說不準打開盒子,它還磕破了我的頭,我打開一下又、又怎麼了。”

說完,我躲在顏玉後麵,一顆心怦怦直跳。

“是沒什麼,不過是空了而已。”袁野拍拍手,似笑非笑,殊不知這個樣子的他在我眼底有多麼的恐怖,可是剛才說出去的話收不回來了。

倒是顏玉什麼也沒感覺,問道,“這個盒子到底是什麼?”

“一個空盒子,沒什麼。”他淡淡一笑,隨手扔了木盒,消除了顏玉的顧慮,“對了,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還不是跟蹤王姍羽。”

袁野眉頭一蹙,“她出現了?”

我點點頭,“不過現在跟丟了。”

“既然如此,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們回去。”

我和顏玉撇撇嘴,隻能先離開。袁野先送顏玉回了宿舍,才送我回家,一路上他什麼話也不說,安靜沉默的讓我越發的心虛。

到小區外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的輕拉了下他的袖子,“你,該不會是還在為我打開那個盒子而生氣吧?”

袁野聞言,輕微的眯起眼,朝我伸出了手,我後怕的往後縮去,警惕的盯著他,“你要乾嘛?打人是非法的!”

“嘿,現在知道怕了?剛才還嘴硬?”袁野不顧我的哇哇大叫,直接拉過了我,單手摸上我的額頭。

冰涼的觸感碰到那裡的傷口,疼得我倒吸一口氣,他頓了下就放輕了動作。我眼珠子一轉,問道,“那個盒子是不是有什麼?剛才顏玉在你是不是不方便說?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還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闖禍了要問清楚前因後果。”

其實我一開始隻是猜測,可他這麼一說,那猜測就變成真的了,“那個盒子真的有貓膩?該不會是特意引我去打開的吧?”

“從種種途徑上說,錯不了。”

“真的?”我一嚇,猛地抬頭,因為力道過大,扯到了傷口,疼得我齜牙咧嘴的。“可是為什麼?吳詩詩要的一直都是我的皮,和這個木盒有什麼關係?”

袁野拍了下我的頭,為了防止我一驚一乍的,索性將我圈在了懷中,背對著我,繼續給我療傷,讓我耳朵發燙,掙紮卻未果。

“木盒上有魔界的氣息。”

我一愣,想動卻被他抱住,動彈不得,隻好望著麵前的黑暗,說,“你說過吳詩詩是鬼,她不會血術,而血術來自魔界,現在木盒上有魔界的氣息,難道說這一切都是那木盒中的魔搞的鬼?”

“十有八、九。”

“可是為什麼?”我不解的問,“那個魔想通過吳詩詩達到什麼目的?”

“破除封印。”

“封印?”

“對於一個魔來說,怨氣邪念是最好的滋補品。那個木盒上有著道家的封印,怕是當年道家將東西封印在木盒中,然後埋在這棵樹下。隨後吳詩詩自殺於這棵樹上,死後魂魄滯留,被木盒中的東西感應,利用她不甘的念頭,教會她血術,讓她害人,收集怨氣,以此為交易,來衝破封印。”

我恍然大悟,但還是有些不明白的問,“可為什麼我能夠揭開封印?它若想出來,隨便叫吳詩詩找個人撕開不就好了嗎?”

“要揭開封印,除非是下封印之後人,又或者是被封印者的同類,利用血去衝破最後的屏障。”

袁野這句話說得很慢,就像是邊說邊思考一樣,帶著細微的疑惑,眼神微沉,盯著我不放。

“但我兩者都不是呀?”

袁野不語,卻收回了審視的目光,鬆開捂著我額頭的手,“行了,既然知道了始末,那隻魔肯定會出現,此事到時候再說。今天時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哦!”我點點頭,走了幾步,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回頭問他,“袁野,你怎麼對魔的事情那麼清楚?你是不是和魔有關係?可你是鬼呀?”

袁野站在黑暗中,一身的黑色與黑夜融為一體,聞言,他僅是微笑,“以後你會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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