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享受生活

2017-08-02 作者: 愛到荼靡
127、享受生活

今次跟著唐公子進山的,招弟熟悉的就一個周長泰,不過,既然要請客,自然就要借這個機會把該請的人都請到才好,招弟她們的東西做好運出去可全要靠何先生,這運費是個大頭,不然的話她們的東西按賣出去的那個價,最多也就是保個本賺不上什麼錢了。

最初要打開銷路這都是沒辦法的事情,你價定貴了彆人就猶豫了,等到反響好了,彆人見著了裡麵的商機,那時候再談提價的事情也比較好說了。

但是,就算是這樣,這種民生用品價格都不可能高到哪裡去的,隻有奢侈品才是暴利,招弟現在隻是一個原始積累階段,隻能什麼都做什麼都抓,等到她一切穩定了,有了基礎了,那時候她才能順從自己的心意想幫人就幫人。

現代隻要有了想法,不會做的東西,網上一搜就是大把,人人都有分享精神,因為這些並不是多麼重要的東西,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可是到了古代,資訊閉塞的結果就是,隨便搜的任何一個東西都可以成為獨家秘方,甚至可以隻靠這個秘方就養活一家人。

當然,與此對應的是,很多東西如果這個地方沒有會的人,那麼可能這個地方就根本無法享用到這東西。對秘方的重視導致很多東西突然的就那樣斷了傳承,如果可以,招弟希望,這些東西能夠幫到一些人,讓他們的人生能夠多一個選擇的機會。

喚了個人去把留在大宅子裡的何先生一行人請來,加上今天帶著的人坐了兩桌,招弟這邊卻無人相陪,帶弟的身份雖然一直那麼模糊著,連莊子上現在請的人稱呼招弟是大娘子,稱呼帶弟卻是東家。但是,在唐公子周長泰跟何先生這裡卻是知道的,即使他們沒有說什麼,大家還是心照不宣的好。

不上桌不等於沒有交流,店裡人手不多,何況許多菜色她們不會要帶弟親自動手,招弟麼,一秒變身傳菜的小二,走走遞遞之間,搭幾句話還是可以的。

廚房裡,錢芳兒她們在圍觀沒做過的菜的做法,大堂裡,招弟凝神聽著他們的說話。

唐公子在家裡大概是有著食不言寢不語的要求的,但是在這裡,那就是飯桌之上正好談事情。

唐公子這一桌坐的都是如何先生、周長泰這些一直跟著他的人,那些招弟所不熟悉的人坐在另一桌上,並且應他們的要求是一左一右分得很開的兩桌,互不影響。

雖然在儘量的收斂了,但是那邊那桌鬨得很是熱鬨,反觀唐公子這桌則安靜的多,說的也是些平日的瑣事,更象是在彙報工作。

有菜,無酒。

覺得遺憾的不是一個兩個,可是這個小店裡沒有就是沒有,何先生叫過招弟,開玩笑似得問她:“大娘子,我看你什麼都在做,有沒有興趣釀酒啊?”

他或許是在開玩笑,釀酒也算是秘方之一,沒有會釀酒的工匠,糧食可不是放在那就能變成酒的。

可是,這卻是招弟找都找不來的好機會,而抓住機會,是她最擅長的事情。招弟眉眼彎彎:“我當然是有興趣做的啊,隻是,不知道這釀酒要什麼章程,有什麼忌諱,得守什麼規矩,我全都不知道呢,這可愁人的緊。不知道先生可否教我,指點一二呢?”

何先生啞然失笑,跟這大娘子說話,還真是遞不得一點梯子,隻要有一點苗頭,她絕對能夠順竿爬上天。不過,何先生不著痕跡的往唐公子那裡看了一眼,本來他們就準備扶持一個本地土生土長的人起來,等到城池修好建設起來,外麵不少世家大族絕對會把手伸到這裡來,他們不方便出麵的事情,有人能夠替他們做到,擋住這些伸進來的手,那是最好不過的。

招弟家的條件,怎麼看都不像符合的,連個大人都沒有,光有幾個孩子能夠做成什麼事呢?卻沒有想到,如此年幼的她們,卻每每給人意外的驚喜,特彆是那些奇思異想,簡直不知道從哪裡想出來的。從這個方麵看,又特彆的符合了,畢竟,這裡麵最重要的,就是有一個聰明機智又能夠隨機應變的人才,她們家,目前能夠看出來的招弟帶弟都符合這個要求了。

所以,何先生從來不介意在自己能力之內搭上一把手,他也想看看,給招弟一個相對寬鬆的環境,一方可以自由發展的天地,她能夠成長到怎樣的高度?

何先生笑笑:“指點談不上,隻是這個我還真恰好知道,要不明天大娘子約個時間詳談?”

招弟馬上跟何先生敲定了時間,然後也不再打擾他們吃飯,告個罪,自己回到廚房跟弟妹們一起吃飯去了。

自從牛車開始在兩地之間來回跑之後,招弟她們就都在店裡吃飯了,家裡再沒開過火,隻是每隔兩天在家裡鹵一次東西,養養鹵水。

廚房裡可是熱鬨的很,沒有桌子,大家就把菜擺成一圈,依次夾到自己碗裡然後各尋一個地方蹲著吃,看著倒象中餐版的自助餐。

招弟這邊圍的人最多,有他們五姐弟,還有徐玉蘭跟徐文俊。其他人則另外圍了一圈,這邊全是孩子,胡柳兒倒是轉頭望了好幾回了,隻是不敢違逆胡大嫂,最終還是嘟著嘴轉過去認真的吃飯了,好多好多菜啊!

孩子自然更不存在吃飯不說話的規矩了,招弟跟帶弟邊吃還邊照顧三個小的,替他們夾夾菜。自古災荒年都餓不死廚房大師傅,既然做了菜了,每樣都留起了一點她們自己吃的,錢芳兒她們那邊吃得歡,這邊它也不寂寞,隻有徐文俊眼睛盯著盼弟碗裡,手上的筷子一口口的泄憤似得刨著手中的飯。

招弟還比較意外,徐文俊這小胖墩可以說拿肉養大的,今天怎麼看見肉都不吃呢?

看徐文俊吃個飯臉上都繃得緊緊地,象有人借了他的穀子連糠都沒還,招弟忍不住發聲:“俊仔,怎麼隻吃飯不吃菜呢?”

徐文俊氣呼呼的看徐玉蘭一眼,沒說話,繼續刨他碗裡的白飯。

當然,現在的飯可不是儘米飯而是都摻雜了彆的東西一起煮的,店裡現在是豆(菜)飯、玉米飯、紅薯飯輪流煮。她們現在吃的就是紅薯飯,相較於玉米飯滿口鑽的情況,紅薯飯細膩柔軟還有甜味還蠻不錯的,隻不過有一點噎人罷了。

徐文俊不答話,盼弟不乾了:“你聾了還是啞了啊?我姐問你話你乾嘛裝沒聽見?為好不得好,哼!”

“為好不得好”下麵是“反倒遭狗咬”,盼弟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是大家都知道,徐文俊的臉一下子漲紅了,氣得把碗端在手中順氣,等口中的食物吞下去了才惡狠狠的道:“我不高興吃!”

若不是問話的是招弟,他早不知道拿什麼話回應盼弟的挑釁了!

還是徐玉蘭在旁邊開口解釋:“我們守著孝呢,我讓俊仔彆吃肉的,他又不喜歡吃青菜......”說到這裡眼裡的淚珠都聚集起來了,看著俊仔一天天的瘦下來她心裡也難受的要命。

可是當初薛初妝給她講了好久這辦喪事跟守孝應該注意的事情,她不想弟弟將來背上什麼不好的名聲,做了威脅利誘一起下的決定,不給徐文俊吃肉,偏生徐文俊又強烈討厭蔬菜,每天就吃窩窩頭跟白飯,人看著看著就瘦了,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跟地下的叔叔嬸嬸交代。

明明很堅強的一個小姑娘,現在簡直跟林妹妹似得,敏感多愁的緊,情緒隨時都在激動的邊緣,一朵花、一棵樹、一片雲、一滴雨都能輕輕鬆鬆的勾起她的眼淚,更何況是這個前後截然兩人的弟弟呢?

守孝啊......

招弟回想起父親剛剛過世的那段日子,她們好像並沒有刻意的不見葷腥,而這好像是因為習慣就是這樣。

而習慣的養成則是母親跟嬤嬤相繼離世的時候,父親悲痛萬分卻又記得照顧她們,雖然沒有大魚大肉,但是,並沒有戒了葷腥,平時怎麼吃的那時候還是怎麼吃的。

每次他並沒有吃卻一直替她們夾,嘴裡也一直會念叨:“你們記得啊,任何時候,你們的身體都是最重要的,很多事情,隻要心裡有,並不一定就在那些規矩上。”

對著那時候失憶的招弟則是念得更多,吃的上,也是照顧她最多:“薇薇,你要多吃些啊,你多吃些長壯壯的你娘才最喜歡,她一輩子最後悔的就是當初什麼都不吃,結果害你生下來這麼弱,你乖乖的,就是為了娘,也要多多的吃啊!”

既然知道了自家的秘密,也就知道了當初他們逃難的時候,也是自己外公外婆跟舅舅全都死於宮闈傾軋的時候,她懷著身孕本來就沒有胃口,又要守孝忌諱多多,想來即使到了後麵說服了自己有心即可卻也來不及了吧,招弟生下來就是先天不足,大概一直纏綿病榻親眼見著小小的人兒跟死神博弈,立刻就從心裡接受了在自己身體能夠承受的條件下,再來講規矩。

將心比心,自己的父母肯定也是看著自己好他們就滿足了還根本不會在意那些規矩吧。畢竟,規矩是人定的,都是寄托自己的哀思,父母絕對不想讓孩子因為自己而受到一點傷害。

隻是,這些話她卻不能對徐玉蘭說,如果不能豁達的接受,這些舉措如果不能讓她更好,那就不是一個好的主意。

吃過了飯,唐公子他們先行離開。招弟將要帶給狗狗們的食物收拾好,幾個人坐上了牛車往家裡去。

路上,招弟將要釀酒的事情給大家說了,現在家裡隻要是比較大的事情,不管弟弟妹妹能不能聽懂,兩個姐姐都會告知他們一聲。

帶弟首先皺起了眉頭:“姐,現在這麼多的事情你都忙不過來了,等我們請的幾個師傅來了的話更是會忙得不知道什麼樣子,怎麼又多找個事情呢?”

想起周長泰說姐姐一個人在山上見人就喊迷路害怕的事情,帶弟心裡就難受的要命,如果不是被這麼多事拖著,姐姐要上山有她陪著,又哪裡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

帶弟平時跟招弟相處的最久,她本來就是最了解招弟的人,也覺出招弟不知道為什麼的焦灼了,好像背後被什麼追著似得,一直在拚命的往前往前,明明走著都累需要悠閒的放慢步子,卻跌跌撞撞的跑啊跑,即使腳步踉蹌也不會停下自己的腳步。

帶弟真的完全不理解自家能躺著絕不坐著,能坐著絕不站著,對什麼事情都好像懶洋洋的沒有興趣的姐姐怎麼突然就變這樣了。但是,她是絕對不會任招弟這樣下去而放任不管的。

招弟曾經給她講過的蠟炬春蠶都很偉大(小時候,招弟曾經給帶弟念了“春蠶到死絲方儘,蠟炬成灰淚始乾”這兩句詩,但是含義被她歪解了),但是,偉大的是它們,她是絕對不能容許招弟變成這兩樣的!

所以一聽招弟說要建釀酒坊,帶弟第一時間覺得不高興,腦子裡的念頭就是想辦法勸招弟打消這個念頭:“姐,你看我們現在每個人都忙的沒有一點空閒,根本抽不出來人去管釀酒的。不如先把手裡的事情做好,彆的以後再說?”

以後?

當然不行了!

先機很重要的,搶占了先機就搶占了市場,事半功倍的事情為什麼要弄成事倍功半呢?

招弟儘量用小的妹妹都能理解的語言來教導弟妹:“家裡現在的確有了很多事情,看著時間都被自己事情給占滿了。但是,時間這東西,擠擠總會有的,而一些先機,失去了就隻能一再落後了。機會並不是時時都有,隻要看見了,一定要牢牢的抓住。”

看妹妹們聽得仔細,招弟成就感爆棚:“再說我們現在做的事情,看著很是熱鬨,也忙忙碌碌的好像很興盛的樣子。但是,把工錢除掉,把成本再扣掉,我們其實並沒有賺什麼錢,也就隻是一個不虧本的事情。

但是,如果釀酒就不一樣了,我們現在做的那些,就跟免費幫彆人把從來加工熟了一樣,落在自己手裡的很少甚至可以說沒有。

釀酒雖然也是從原料到成品,但是,這兩者付出的精力一樣,獲得的回報卻是天壤之彆。酒,才是同等材料下能夠達到的效益最大化,現在有人遞了梯子給我們,我們還不知道接受的話,那才真是把財神爺給放走了。”

更主要的是,酒糟可以喂豬啊!

喂酒糟長大的豬,肉質上必然趕不上煮糧食喂長大的家豬,但是省錢不說,出欄快啊,如此一舉數得的事情,招弟要放跑了那才真是個傻子了。

利潤最高的奢侈品她是沒辦法的了,可是現在這酒就相當於招弟能夠接觸到的最高的奢侈品,想叫她放棄那是萬萬不能的。

豬喂得越多,肥料就越多,肥料多了,她們的山才能早日產生效益,這些全都一環扣著一環的,更加上,在最初招弟的考量裡,這時候的水果生意跟現代那是完全沒法比的,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銷售前景是絕對不樂觀的,而水果保存期限短,幾日就會壞完,在對水果的深加工以延長保存期限的幾種方法裡,將水果釀成水果酒絕對是一個好辦法,現在能夠意外得到糧食酒的批準,那簡直是買一送十的大好事了。

招弟分析聲中,小寶被牛車給搖睡著了,來弟盼弟大概有聽沒有懂,招弟本來最重要的攻略目標就是帶弟,她說的話,帶弟是會照著去做的,但是,她希望家裡人的想法上也能夠一致。

帶弟抿了抿嘴:“姐,這些我都知道,隻是,這些事情難道真的不能推遲幾年再做嗎?姐,我們本來年紀就這麼點,再沉穩也做不了大人,為什麼要逼著自己快快的長大變成大人呢?

姐,過了年你也才十三,我們真的必須這麼急著往前趕嗎?如果生活全是這樣一件接著一件的事情,活著除了累沒有點高興的念頭,那多悲慘對吧?

姐,你以前不這樣的,你在怕什麼?”

帶弟問過很多次招弟在怕什麼,招弟這次終於衝口而出:“我們現在就隻有這座山了,我不能讓我們的錢全都倒貼進這座山,導致我們的生活無以為繼。”

帶弟歎了一口氣:“姐,你不是一個人!我們也都大了,也能給你分憂了,你真的不用怕的,就是真的一無所有了又怎樣呢?我們還有爹留下的房子跟地,餓不死,冷不死,難道你真的要一直這麼操心,而且大概是沒有必要的操心到老嗎?活著如果都是苦難跟疲累,那下輩子乾脆不要變人變花花草草好了,至少可以自由自在的生長,活得高高興興。”

車已經到了去莊子的岔路口,帶弟跳下了車子,幫招弟緊了緊包著小寶的小披風,往莊子裡去了,帶弟帶著弟妹們繼續往家裡行。

隻是,帶弟說的話一直回蕩在耳邊,這些話,帶弟並不是第一次說,以前多多少少也透露出了一些,每次招弟有一些累到的時候,帶弟就會說這樣的話,隻是招弟心中蔚貼的同時,過不了多久就會故態重萌。

那種知道自己想得多但是完全沒有辦法控製的感覺並不好,但是,碰到的事情一件件的打破自己以為安全的想法更不好,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在這裡她大概跟上層建築無關,但是,經濟基礎絕對能夠決定她們的社會地位並且加強她們安全的保衛的。

隻不過,所有的這些與親人們的擔憂比起來全都無關緊要了。

招弟決定,把釀酒弄好就放緩一些步子吧,也閒適的享受享受春花秋月,給弟弟妹妹們做一個好榜樣,彆把她們全都教成一心向錢看就不好了。

帶弟疾走幾步之後就後悔了,檢討自己是不是出去一趟之後就對姐姐起了不敬的念頭,不然怎麼會每次看見姐姐不顧念自己的身體就總想好好的教育她一下,明明她一直很聽姐姐的話的啊!

仔細想了又想,大概是走了那麼一圈,眼界開闊的同時也在害怕吧?

天下那麼大,外麵的城池如此繁華,沒有對比就不會知道自己處於什麼樣的地位,或許自己跟姐姐都是一樣的吧,都知道她們現在的這個情況在外麵那些世家的眼裡根本就形同螻蟻灰塵,並不被看在眼裡。

在她讓姐姐慢下腳步的時候,或許隻是因為她比姐姐想的更多,想讓步子邁得更大一點才好?因為知道現在根本無法做到所以才如此的急躁?

進行著自我剖析自我檢討的帶弟不想遇見任何人,進了山莊大門關緊後,繞到狗舍那裡將帶的骨頭之類的東西丟給了狗狗,然後自己沿著房子背後的陰影繞到了員工宿舍悄沒聲息的進了自己的房間。

本想躺在床上休息的,卻意外的聽見隔壁薛初妝的房裡好像有人,並且好像是在談論著她們?

帶弟靜下心來,她是被李大郎按軍中的那一套教出來的,見過的人,聽過的聲音,不說過目不忘,但是跟招弟比起來,就是戰五渣跟MAX的差距,何況,那邊的人根本沒有想到隔牆有耳,聲音沒有壓抑,還自帶稱呼,要想聽清楚她們說些什麼,簡直毫無難度有沒有!

一個聽著很大方的聲音好像一點其他意思都沒有的在說:“初妝姐,你以前的主家跟現在比起來,哪個好哪個差啊,肯定是以前的好對不對?我聽人家說,外麵比我們這裡可好多了,我這樣的,出去給人家當丫鬟都不要!”帶弟知道這個是誰,這個是個**花的,當初來的時候跟彆人對她跟招弟看著年紀小有點怠慢的態度不同,一直很熱情很有禮貌的稱呼她們。

但是,帶弟對她印象深卻是從她和她妹妹一起占了她們的樹蔭底下的位置開始的。

招弟對很多小事根本不在乎,拿她自己的話說,那麼多大事的心都操不完,誰還有精力去管那些!

可是她不一樣,任何一個可以稱之為線索的東西,她都不會放過,誰知道哪天就起了作用了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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