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出入賭坊

2016-07-11 作者: 離落城
第二十九章 出入賭坊

“大。”此刻的舒輕月,麵容平靜,一雙明眸暗藏精光。她說著,把麵前堆起的銀票和銀子全都押在了“大”字上。

“大、大、大。”其他的賭徒,也紛紛下注。

“開、快開、快開。”

莊家壓在骰盅上的手打著顫,汗比之前冒出的更密,又咽了口口水,莊家才揭開骰盅,三個骰子的點數分彆是五五六,十六點大,又給舒輕月押中了。

“給錢,給錢。”

圍聚的賭徒吵吵嚷嚷,唯有舒輕月麵色平淡。

“各位對不住了,賭坊裡有點事,今兒提前打烊,勞請各位移駕彆處。”莊家把銀子全賠了,對聚賭的人致歉道。

舒輕月每每都能押中,一個時辰不到,賭坊已經賠了將近十萬兩銀子。再看舒輕月,模樣和打扮都是普普通通,也沒什麼特彆之處,更是沒瞧出她耍了什麼花招,為什麼就能每把都贏?真是邪了門了!也不管那舒輕月是神聖還是妖孽,再這麼繼續賭下去,賭坊沒得幾天就得關門大吉了。

碰上這麼個人,賭坊也算是倒黴。

“怎麼,輸了就不給賭了。”“要賠不起,就彆開賭坊。”賭坊裡全是些嗜賭如命的人,正贏在興頭上,莊家一句話不給堵了,哪個也不肯。

莊家還在安撫賭徒們的情緒,一個賭坊的男人過到舒輕月的旁邊,給了她十張銀票,一千兩一張共一萬兩銀子,求她收手。

“姑娘,銀子你也贏了不少了,我們這廟小,實在供不起你。”男人的意思很明顯,是要請走舒輕月。

在這之前,其實已有賭坊明裡暗裡對舒輕月下過手,卻都沒有成功,好像一直有人在暗中保護她。

這個女人,是個什麼來頭?

舒輕月也不貪賭,拿了銀子,收手走人。

賭坊的人拉起出口的門簾,“姑娘,您一路好走!不送!”一人拉長了嗓門,恭送她離去。

出了賭坊的舒輕月,也不回頭,一直向著遠處走去。

夜色籠罩在她身上,她原本還有幾分精神的麵容也漸漸黯然下去。

一個月了。

她離開舒府,不知不覺中已經過去了一個月,而她的父親,也過世了五十多天,所有的事實,她明明都已經接受,卻還是感覺那麼不真實。

原來有些傷痛,即使刻意不去觸碰,也還是會痛的。

她已經不記得有多少個午夜,她從夢中驚醒。

又走出了十幾米,舒輕月的腳步逐漸慢下來,她仰起頭,目光深入遙不可及的夜空。屏城的天空,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都像蒙了一層薄薄的霧霾,一點也不明澈。舒輕月不喜歡這裡的天。

“讓開、讓開。”一個腦滿腸肥的中年男人喝得有五六分的醉意,懷裡摟著一個妖豔的女子,粗魯的衝著前麵的人喊道。

舒輕月收回視線,往街道的裡側移了兩步,躲開了那個男人。

順著男人來的方向,十幾步外是一座亮滿紅燈籠的青樓。此時的青樓門口,幾個女子打扮得花枝招展,正使出渾身解數搔首弄姿,賣弄風騷。

舒輕月從青樓門口走過的時候,不禁往門口那幾個青樓女子看了一眼,縱使是風情萬種,背後也必然是身不由己!

人生在世,多是無可奈何。

舒輕月一直走,一直走,直至走出了浦東巷,她又走出了很遠很遠,很遠很遠,遠到她覺得就要能擺脫所有的痛苦時,她停下了,在原地站了很久,最後還是轉過身,又往浦東巷的方向回去。她容許自己偷偷的難過,但喘息過後,她必須要振作,因為還有很多事情等著她去做,容不得她懦弱。

重新回到浦東巷的舒輕月,暗自觀察著街道左右兩邊所有的店鋪,途徑一家名為“如意”的賭坊時,她停在了賭坊的門口,賭坊的規模不大不小,進進出出的人也是絡繹不絕。她看向賭坊上的匾額,“如意賭坊”。舒輕月若有所思,稍稍遲疑後,走進了如意賭坊。

她賭,但並非是為了賭而賭,更加不是自暴自棄。

她誌不在賭,而是另有所謀。

早在一個月前,嶽容飛查到屏城新開的幾家賭坊很可疑,進出賬目龐大,卻找不到東家,不知是誰在操作這些賭坊。而開賭坊,自然是為了斂財。是屏城原有的舊勢力?還是另有其人?他們聚集那麼多的錢財又是要做什麼?

至單陽城一戰後,屏城看似平靜,卻早已是暗潮湧動。

舒輕月有種感覺,有人,正在謀劃著一場更大的陰謀。

倘若不把這些潛藏的勢力揪出來,屏城就難以太平,屏城一旦亂了,到時候苦的隻會是百姓。

嶽容飛那邊一直查不出幕後黑手,舒輕月才會以身涉險,頻繁出入賭坊,想要借此引蛇出洞。

至於她的失蹤?

舒家既然已經失去了權勢,何不做得更徹底一些,她不知所蹤,舒家無人,昔日的元帥府便是真的落寞了。舒府不再有威脅,敵人便會疏於防範,舒輕月便能更好的在暗中進行調查。

去到如意賭坊的舒輕月,照賭不誤,自然也是每賭必贏。

莊家搖著骰子,她看似漫不經心,卻是認真聽著骰子撞擊骰盅發出的聲響,這段時間,她一直是用此來判斷骰子的點數。逢賭必贏?誰能真的有那麼好的運氣?要是真的有,元帥府也不會落到今日的田地了。

“小。”莊家手中的骰盅落定,舒輕月押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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