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車禍後遺症

頭疼。好像有人在講話，我是怎麼了？我記得我還在幫衛一依搶芯片呢，怎麼又這樣了，眼睛睜不開，但是又好像聽到了周圍的人在說話，我想動動手和腳，看看自己是不是還活著。

“哎，你彆亂動啊，你這人怎麼一醒來就亂動。”有個女的嘰嘰喳喳的聲音。

“醒了？”我睜開眼睛看到的是胡楊，她好像是哭過了，就是淚眼汪汪的。多年不見，居然感覺她老了。她旁邊站著一個護士，現在我可以確定了，我還活著，而且是在醫院裡。我剛剛聽到的聲音應該就是這位護士小姐。

“你可算醒了哦，我去叫醫生來。”這位護士小姐的嗓門可真大。說完就轉身走了。

“我怎麼了？”趁護士剛走，我連忙問胡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出車禍了，那天我給你打電話，剛接通就聽到你這邊的刹車聲。後來肇事的司機拿起你手機說話，我才知道你出事了。醫生說你頭受傷了，所以一直昏迷，你現在感覺好點了嗎？”

“我昏迷多久了？我剛才不就是像做了一個夢嗎？我還夢到你了。”

“你昏迷一個多星期了，我都生怕你醒不過來了，你送進醫院的時候渾身是血，我怕死了。我在這裡擔心，你這個家夥還在做夢，老實說，你夢到我什麼了？”

“咳，也沒什麼，就是以前的事情。”我有點尷尬的笑笑。

“不要醒來就亂動，讓我看看。”醫生走到我的床前，拿起聽診器聽了聽我的心跳，摸了下我的額頭。又問了我一些基本情況。

“嗯，還算恢複得不錯，你傷得不重，都是些外傷，可能有一點輕微腦震蕩，現在醒了就好。這幾天可能還是要在醫院住院觀察下。有什麼事情直接找我。”醫生邊看我的病曆表邊說。

交待完注意事項以後，醫生帶著那個大嗓門的護士離開了。

“世傑，我這次是專門回來找你的。我離婚了。我出國這幾年沒有一天不在想你，我一直懷念我們在一起的日子。這次回來，我就是想給自己一次機會，也給你一個交待。其實你自己一直都清楚，我和那個男的根本沒有什麼，隻是老人家再三要求，我才勉為其難出去見他一麵。是你自己誤會了那麼多年。我的解釋你也不聽，最後我出國你都沒來見我一麵。這麼多年，你始終不聯係我，我知道你肯定心裡覺得恨我，可是，世傑，你覺得能怪我嗎？“

“你不是都結婚了嗎？”

“我結婚都是為了拿綠卡，現在我已經離婚了。世傑，你還愛我嗎？我們還可以在一起嗎？”胡楊又流淚了，我天生看不得她哭，心又軟了。

“哎，你彆哭了。我現在還住院呢，等我好了以後再說，好不好？”

“嗯嗯，都怪我太心急了，忍了這麼些年，我恨不得要和你說一天一夜呢。”

“對了，你說我昏迷一個星期了？我怎麼沒感覺呢，就像做了一個夢……”想起夢，我又想起了衛一依，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這個事情超出了我們的認知，還是不能告訴胡楊，免得嚇到她，我暗自想。

肇事司機堅持說是我自己神情恍惚走出來，他才撞上我的。既然沒有大問題，我也就沒有追究他的責任。那幾天我確實是有些心不在焉。

住院期間，浩帶著安妮來看過我兩次，看到胡楊在照顧我，浩不停勸我們和好。我一直在猶豫，心裡少了曾經的感覺，不知道到底要怎麼辦才好。

公司交給M小姐。我提出無限期休假，M小姐很詫異，但是沒有多問，這麼多年來，她一直對我很忠誠，乾我們這一行要的是資曆，就算現在公司垮了，給我一年時間，我也能東山再起，所以也不用擔心。

車禍以後，可能是醫生給我用了藥的緣故，我睡眠很好，基本上沒有再做夢。隻是我發現了一個奇怪感覺，我經常會有一種似曾相識感覺，好像自己曾經來過。有時候和胡楊說話，我也會有這樣的感覺，我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而且有時候會斷片，就好像時間跳躍了。

我問醫生是怎麼回事，他也解釋不清楚，都說是我的車禍後遺症。我自己也懶得去想。

我沒有再做夢，自然也沒有夢到過衛一依。衛一依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也許她真的就從來沒有存在過，就是我的夢而已。有時候想起她，會覺得有點擔心，也不知道她到底拿沒拿到她的芯片。還有那個琳娜，為什麼拿走我的相機？出院以後，我聯係過幾次老金，但是梅莎都說他出外勤了，他出外勤的時候任何人都聯係不到他，所以衛一依至今對我來說仍然是個謎。我給老七打電話，老七忙著應付家裡的孕婦，也沒時間出來，再說以前我倆都是乾單身男人乾的事情，現在都有了伴，也沒空搭理對方了。

胡楊的再次出現，又讓我有了愛情的感覺。畢竟曾經相愛過，一切都是熟悉的，包括身體。從上次和琳娜以後，我再也沒有找過其他女生，我也想修心養性，也許真的可以再和胡楊再續前緣。出院以後，胡楊也沒有回家住。直接搬進了我家，我們就和以前一樣。除了有時候感覺她不再年輕了，其他的真的就和以前一樣。

後來，我給我家老頭子打了個電話，雖然沒有告訴他我受傷的事情。但是把胡楊和我和好的事情告訴他了，老頭子很高興，這些年，他一直盼著我結婚，我媽媽過世以後，感覺老頭就沒怎麼高興過，現在聽說我又正經交女朋友了，他高興得說要到S市來。我和胡楊久彆重逢，暫時不想有人打擾，我告訴老頭子過段時間帶著胡楊去看他。

“世傑，快把這個喝了，喝了以後睡得好。”胡楊每天晚上都給我準備一杯牛奶。也許是心理作用，也許是因為胡楊，也許是因為遠離了工作環境，我的抑鬱症好了很多，睡覺基本上可以一覺到天亮。

我覺得一切又恢複了原樣，不同的是我的身邊多了胡楊。這種平靜的生活延續了不到一個月，直到老金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