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千千金好

2016-07-15 作者: 錦書
第43章 千千金好

當然,紀彥庭當時的心情也很簡單。

鐘情和裴承遠身為夫妻,若是今後緬懷自己第一次見麵的地方時,紀彥庭隻是希望那兩人站在洗手間緬懷吧。

沒想到還沒有等到他們緬懷,他們已經率先離婚了。

隻能說,世事弄人。

“彥庭?”門被人從外麵輕輕的推開,緊接著,一個不可思議的聲音傳來,打破了包廂裡兩個男女暫時的平靜。

鐘情朝著門口的方向望去,瞬間便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像是被凍結了一般,幼時那點不算是慘痛的回憶重新回到了記憶之中。

除此之外,還有……在那三年,裴承遠的緋聞女友很多,隻是三年來,最固定的女人,便是欒城市長的女人,千重韻。

一個美麗的女人,同時也是一個知進退的女人。

那個時候,在中學的課堂上,孫露抄起板凳砸鐘情的時候,旁邊站著的,便是千重韻,隻是她在紀彥庭插手之後,喝停了孫露。

紀彥庭不著痕跡的皺皺眉,隨即已經露出一抹微笑:“千小姐,真巧。”

“不巧,我在下麵看見你的車聽著,便過來看看,沒想到你真的在這裡……”千重韻說著,朝包廂裡看了一眼,視線在接觸到鐘情的時候,微微一愣。

鐘情微微一笑,她自然看出了千重韻眼中的詫異,隻是真抱歉,又重新回到了你的視線了。

千重韻不困是市長千金,很快便恢複了原來的得體微笑,對著鐘情頷首:“原來是鐘小姐,真是好久不見了。”

鐘情點頭微笑:“千小姐好。”其實她想叫:千千金好。

“恩,鐘小姐以後閒來無事可以到千家來找我,最近我也是閒在家裡沒事乾呢。”

嗬,可是她不是沒事乾,鐘情心中冷笑,她還有一個鐘氏呢。

隻是依舊微笑:“好的,千小姐。”不就是虛偽嗎?這麼多年了,她以為她還是當初那個受了傷一聲不吭自己一個人去包紮傷口的鐘情?

千重韻顯然不想把自己的精力放在鐘情身上,她轉身,看著身邊的男人,“彥庭,你拒絕了爸爸,原來是要陪著鐘小姐用餐啊。”聲音淡淡的,夾雜這一絲委屈。

這才是女人吧。鐘情看著門口的一對璧人,心中默默的想著,隻是,卻一陣不是滋味,索性轉眼,不再看那兩人了。

“千小姐,我和鐘情畢竟是故友,再見麵敘敘舊也是理所當然的,隻是抱歉不能出席千市長那邊了。”紀彥庭一邊說著,視線一邊看向屋裡的女人,卻見對方對他們二人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心中頓時惱怒。

“改日,我一定親自登門,去看望千小姐和千市長。”

紀彥庭話音剛落,千重韻便已經展開一抹笑容:“彥庭說的哪裡話,爸爸那邊我就說你要見鐘氏董事長談事情,哪有時間陪他吃飯。不過,你要說話算話啊。”

聲音輕柔,笑容明媚,真真是女人中的女人。

鐘情不用看,也知道那兩人是怎樣的一番光景。

“當然。”紀彥庭回應。

“那好,就這麼說定了,鐘小姐,我先走了。”

鐘情沒想到千重韻還會和自己打招呼,一陣錯愕之後,迅速露出一抹笑容:“千小姐,再見。”

“對了,”千重韻像是想起了什麼,猛然回頭,看著送自己出門的紀彥庭,“彥庭,上次不就說了嗎,以後你叫我重韻就可以,不要千小姐、千小姐的叫,聽起來多生疏,對吧鐘小姐?”

又被點名了……鐘情心中苦笑,不懂你們調情關我什麼事。

隻是既然人間都主動的叫自己的名字了,還是在一個難聽的帽子之後,白眼翻在心裡,卻還是露齒,看向紀彥庭。卻見對方也正看著自己,心中頓時一愣。

而後,方才像沒事人一般,點點頭:“就是啊,紀先生,千小姐千小姐的叫,顯得很是生疏。”

紀彥庭的眼睛眯了眯,眼中似乎翻湧著狂風暴雨一般,看的鐘情竟然忍不住一陣窒息。

“也好,重韻,我送你出去。”聲音溫柔,嘴角含笑,似乎剛剛眼中的憤怒都消失不見了一般。

真好,真好啊。鐘情心中一酸,她竟然還會為了紀彥庭偶爾的溫柔心動,卻不知道,人家對彆的女人,永遠都是溫柔的。

虧的自己,還把那溫柔當寶貝一般看待呢,其實不過是自取其辱吧。

那兩人終於出去了。

鐘情心中忍不住長舒了一口氣,手微微鬆開手中的湯匙,卻在看見自己的手心時,愣了一下。

湯匙有些尖銳的棱角,咯的手心一陣青白,可是她剛剛,明明沒有一絲感覺。

眉頭微微皺著,匆忙將湯匙放在一旁,似乎這樣就可以逃避心口那呼之欲出的情感一般。

門又被人從外麵打開,隻是緊接著,“碰——”的一聲,被人大力的關上。鐘情頓時被嚇了一跳,驚恐回頭。

“很生疏嗎?鐘小姐?”鐘情聽見紀彥庭的聲音傳來,頓時讓她的心朝下麵墜落了下去。

鐘小姐……很刺耳。

見鐘情沒有說話,紀彥庭繼續上前,俯身,居高臨下的看著鐘情:“女人,你真的一點身為彆人女人的意識都沒有,把我往外推,你以為我就能放過你了?我告訴你,即便我真的愛上了彆人,你也彆想逃離我身邊,就是用綁的,我們也注定糾纏。”

愛上彆的女人……

鐘情聽見這話,心口突然跳動的更快了,同時也更痛了,皺眉看著麵前的男人:“紀彥庭,你自己的爛桃花,你好意思怪我嗎?”

“爛桃花?”紀彥庭諷刺一笑,“最起碼千市長的千金,沒有結婚之後再離婚,沒有隨便就和男人上床。”

鐘情的臉色頓時蒼白,伸手,將紀彥庭附在自己身旁的手臂大力的打落下去,“所以,你纏著一個結婚之後離婚、隨便和男人上床的女人做什麼?”

“你不知道嗎?”紀彥庭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一般,湊到鐘情的耳邊,“我說過了,你的味道很對我胃口。”

鐘情的眉心皺的更緊了。

“今天的事情就過去了,記住,情情,以後不要輕易的把我推給彆的男人,除非,你真的想我瘋掉。”

“你以為你這樣和瘋掉有什麼區彆?”鐘情冷笑,心口卻因為他的這句話,竟然重新活躍了過來。

“最起碼現在,我不會傷害你,瘋掉之後,我一定會把你一起拽進地獄。”

紀彥庭說完這句話,便已經快速的站起身,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鐘情頭頂的旋,他記得自己以前總是揉她的旋,卻總是被她打落手。

因為她說:你想我成為地中海啊!

“吃好了就走吧。”紀彥庭開口說著,而後看了一眼門外已經暗下來的天色,“我們該回家了。”

該回家了。

這四個字,竟讓鐘情一愣。其實她曾經有過一個家,隻不過現在家裡隻有蘭姨和陸期了而已。

“怎麼?還沒吃飽?”

鐘情抬頭,看了看自己頭上的男人,搖搖頭,“走吧。”

二人沒有再說話,隻是並排著走出餐廳,隻是在停車場,紀彥庭猛地將鐘情撲到車子上,伸手將她的臉攬在懷中。

鐘情頓時被紀彥庭奇怪的動作嚇了一跳,伸手便要推開:“你做什麼?”

“不想明天上頭條的話,就老老實實的聽話。”頭上,紀彥庭的聲音傳來。

鐘情頓時安靜了下來,任由紀彥庭擋住自己的臉,有記者吧。

隻是,她自己不想見報是一回事,被人拒絕著見報又是一回事,她的腦袋被紀彥庭蒙的嚴嚴實實的,紀彥庭……就這麼覺得她上不了台麵?

頭上的大手已經鬆開了,鐘情卻被自己心中的想法鬱悶到了,伸手推開紀彥庭,坐到副駕駛的座位上,裝作疲憊的轉頭閉眼假寐。

紀彥庭皺眉,看著臉色變得迅速的女人,不懂這個女人又怎麼了?

“喂,我知道你沒睡。怎麼了?”紀彥庭想好聲好氣的問出來,可是一開口,就是一陣冷淡的話語。

“不關你的事。”鐘情學著紀彥庭的口氣。

“你這個人都是我的,你的什麼事是不關我的事?”顯然,紀彥庭很不喜歡鐘情將自己推拒開的話。

“讓一個見不得光的女人成為你的人,是一件很自豪的事情嗎?”鐘情出口反問。

隻是一問出來,便後悔了。他們之間本來就不是因為兩情相悅聚在一起,自己這麼怨婦的口吻又說給誰聽?讓紀彥庭聽?他不笑自己才怪。

隻是紀彥庭聽見鐘情這近乎於吃醋的口吻說出的話,微微一愣。其實……不是她見不得光,相反,她的美麗,他深有體會……

隻是,夢終究還是要醒的,即便是人生,也有走到終點的一天不是嗎?

微微皺眉……

“行了,明天我就告訴全世界,你鐘情是我的女人。”紀彥庭順著自己的心意,說出了這句話,隻是……卻讓他自己心中都詫異。

“哼,這麼勉強的話,何必要說,再說,我是我自己,不是誰的女人。”

“吃醋的女人簡直不可理喻。”紀彥庭忽略心中冒出來的點點頭喜悅,搖頭歎息。

“你才吃醋。”

“對啊,想到裴承遠和你的三年婚姻,我是不高興啊。”

隻是讓鐘情意外的是,紀彥庭卻十分坦率的承認了自己心中的感受。

他心中是很不痛快,不隻是因為鐘情的事,還有兩年前的那一場帶著挑釁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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