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要不要回到我身邊

2016-07-15 作者: 錦書
第57章 要不要回到我身邊

深吸一口氣,鐘情看著病房裡的情景。

裡麵有一個大的不像話的病床,病床上的男人,背對著門口的方向,就像是……在賭氣一般。

鐘情悄悄的打開門,沒有發出多麼大的響聲。

“我剛剛說的話聽不見嗎?都給我滾出去。”

紀彥庭的聲音此刻已經不再大聲了,隻是卻很輕易的讓人聽出來他話中蘊藏的狂風暴雨。

他每次都是這麼要挾這裡的看護的?不吃藥不吃飯?

不知道為何,鐘情感覺自己心中有些不是滋味,緩緩的朝著病床的方向走了幾步,高跟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空氣中,能夠明顯感覺到凝結。

紀彥庭是多麼聰明的人,他能夠感受到空氣中那個人還存在,此時聽見一陣沉默,而不是以往央求一般的吃藥或是用餐,便立刻反應過來來人了。

猛然從病床上轉身,雙眼幾乎憤恨的看著站在病床前的女人:“女人,你竟然還敢出現在我麵前!”

聲音咬牙切齒,鐘情絲毫不懷疑,若是自己不是離著他還有一段距離的話,他一定會把自己生吞活剝的。

隻是,看清楚紀彥庭這個樣子的時候,心情還是微微酸澀,她以為潘微總會誇大其詞的。

隻是當真正看見的時候,紀彥庭沒在裝,潘微也沒有誇大其詞,紀彥庭現在的樣子,哪裡還是當初意氣風發的氣派,眼神有些凹陷,唇蒼白的近似於透明,臉頰都變的有些暗沉了。

整個人像是病美人一般,嬌滴滴的躺在那裡,如果不是那雙太過凶狠的眼神,倒是有幾分我見猶憐的意味。

或許是鐘情沒有掩飾自己眼神中的意味,紀彥庭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狠狠的瞪了一眼她:“怎麼,沒看過人生病?”

聲音已經不像是之前的強硬,卻依舊帶著一絲霸道。

她以前確實看過他生病,而且還是因為她的過錯。

鐘情苦笑,隻是那個生病,卻將自己嚇到了而已。她發燒,他到家中陪著她。

因為燒開了熱水的緣故,鐘情一直放在廚房等著它變溫,隻是腦袋一團漿糊一般,轉身就忘了水還熱著,伸手便抱著壺想要移動到彆的地方。

隻是觸手的燙使得她立刻便鬆開了抱著壺的雙手,然後,她便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人狠狠的往後一拉,再然後,鐘情便看見了紀彥庭立刻被燙紅的右手,上麵已經起了一片的水泡。

鐘情嚇壞了,隻是愣愣的站在那裡掉眼淚,倒是紀彥庭,十分冷靜的去水龍頭處衝自己的傷口,還安慰她說一點都不痛。

最終,因為整個小臂以及腳踝一下的地方都被燙傷,麵積太大,不得已在醫院住了很長一段時間,其中反複的發燒更是不儘其數。

那時候,他便像現在這樣,躺在醫院裡。

如今,聽著紀彥庭反問自己“怎麼,沒看見過人生病”,竟然生出一種感慨。

“是啊,我隻是沒看見人生病還這麼霸道的。”說著,鐘情的眼神不自覺的朝著紀彥庭裸露在外的手臂上看去,認真看,還是有些淺淺的疤。

原本疤痕可以用激光消除的,隻是紀彥庭卻留下一些,說讓鐘情看見疤就記住,以後千萬不能這麼馬虎了。

瞥見鐘情的目光,紀彥庭自然知道她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不由得冷哼一聲:“怎麼,現在想起來你還虧欠著我了?”

鐘情皺眉,看著麵前的男人:“我們就不能好好說話?”

“你說呢?”

……

鐘情深吸了一口氣,而後坐到病床前的凳子上:“為什麼喝酒?”

“我願意喝就喝了,怎麼,難不成我喝酒還要向你報備,你算什麼?”

“是,我不算什麼,所以我現在看你的義務已經儘了,所以你好好休息吧。”鐘情氣悶,就知道這個男人口中說不出什麼好話。

起身,身後的凳子微微向後傾斜了一下。鐘情轉身便想要離開。

“你這個女人!”隻是鐘情還沒有邁開腳步,便感覺身後一陣力量,緊接著,一陣天旋地轉,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倒在了病床上。

而紀彥庭,顯然很滿意鐘情現在的“投懷送抱”。

“你什麼意思?”鐘情緊皺眉頭看著麵前的男人,“反正天下美的事物這麼多,紀先生何必強迫一個過時的?”終究還是在意那句話。

紀彥庭聽了鐘情的話,依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鐘情,我有沒有說過,伶牙俐齒並不能給你帶來任何好處?”

鐘情鼓著雙頰,憤怒的看著他不說話。

“對,就是這樣的眼神,”紀彥庭看著鐘情,良久,竟然露出一絲笑容:“鐘情,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讓人更加想欺負!”

“你管我?”

“嗬,”紀彥庭輕笑,“我的確是不想管你,但是我想,整個欒城怕是都想管管你的事情吧?”

“還不是拜你所賜。”這句話,鐘情幾乎是從自己的喉嚨裡擠出來的,的確,當初若不是他,自己怎麼會淪為眾矢之的。

“我不過是說了一句實話而已,怎麼,找不到債主就把屎盆子扣我頭上?”紀彥庭嘲諷一笑。

“實話?”鐘情也笑,“是啊,你紀氏總裁的實話,當然不至於治罪,隻是可憐我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而已。”

“水性楊花?”紀彥庭皺眉,看著鐘情,“誰說的?”

“你說的!”

紀彥庭皺眉,而後記憶慢慢的回籠,臉上的神情晦暗不明。

“你沒有看這幾天的新聞?”

“誰他媽有心情關注那些破紙!”紀彥庭低吼,潘微這幾天倒是用了一下黑科技,能夠第一時間將那些記者采訪的鐘情的視頻傳輸來,隻是他哪有閒工夫都用在那些八卦上麵。

他隻是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演變成這個樣子而已。

“是啊,你紀總裁日理萬機,所以,您身子更加珍惜了,您還是先把身體養好吧。”鐘情說著,已經從病床上慢慢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淩亂的衣服。

“喂,女人,”紀彥庭叫著她,神色竟然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鐘情皺眉,沒有回答,卻是看著麵前的男人。

“回到我身邊。”不是詢問,而是祈使句,是命令。

鐘情立刻便皺緊眉頭,緊接著,堅定的搖搖頭:“我不。”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眼見著二人的氣氛又一次變得劍拔弩張,紀彥庭努力平複了一下胸腔中的怒火:“難不成你還想和你的前夫冰釋前嫌?”

關裴承遠什麼事?鐘情皺眉,沒有說話。

紀彥庭卻更加憤怒了:“怎麼,被我說中了,你還真該死的想和那個男人冰釋前嫌?”

“你胡說什麼,人家自然有人家的小青梅需要守護,哪裡輪到我?”鐘情看著麵前這個男人竟然要起身,匆忙解釋道。

見紀彥庭的神情有些緩和,不由又加上一句:“當然我和你也是沒有可能的,反正無論是你還是紀家,對我都沒有什麼好印象,恰巧,我也是這樣。”

紀彥庭不說話,眼神直直的看著她。

“你看我也是這樣,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們都不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紀彥庭抿了抿唇,而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看著她笑:“你不就是覺得我冷落了你嗎?女人,我都不追究那天你對姑媽說的事情了,你還在彆扭什麼?”

“這根本就不是你追究不追究的問題。”她隻是覺得自己一生中隻經曆過兩個男人,隻是無奈,這兩個男人都不是自己可以了解的。

她隻想安安穩穩的過生活,或許將來有一天,會遇到一個氣質平和,相貌或許不像紀彥庭這麼優秀,卻也看得過去的男人,他溫柔的對自己。

他們也會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然後在路上的某一天,她或許會帶著自己的先生和孩子,遇見紀彥庭,然後對自己孩子寵溺的說上一句:孩子,叫紀叔叔好。

然後,二人背道而馳,至此再無瓜葛。

隻是她卻忘記了其中最重要的一個環節,就是麵前的這個男人,不是張三也不是李四,而是一個叫紀彥庭的陰險男人。

“這麼說,你連鐘氏都不想要了?”聽聽,多麼厚顏無恥的威脅,從紀彥庭的口中說出,讓鐘情感覺一陣憤怒。

“我本來就不是這塊料,鐘氏在我手裡,根本就得不到任何的發展。”鐘情忍住心中的憤怒,實話實說道。

她已經完成了當初父親的遺願,根本沒有必要將自己的一生都奉獻給鐘氏。

“是嗎?”紀彥庭不怒反笑,看著麵前的女人:“那麼你也不介意我將鐘氏,送給馮清清了?”

馮清清!

鐘情的臉色幾乎在瞬間便蒼白了下來,她有多少年沒有從彆人的口中聽見這個名字了?

這個和自己父親糾纏了十多年的女人,還恬不知恥的去威脅自己的母親。那個時候她就在想,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女人。

可恨的更是自己的母親,她說她不恨馮清清。可是鐘情和母親不一樣,她恨了。

眼神幾乎凶狠的看著紀彥庭:“你什麼意思?”

“我說,”紀彥庭說道,“我不介意將鐘氏做個順水人情送給彆人,隻要能夠達到我的目的,你以為我能顧得了那麼多?”

“紀彥庭,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說呢,女人,讓我們回到最初一開始的話題吧,你,要不要回到我身邊?”

鐘情垂頭,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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