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我們做個試驗吧

2016-07-18 作者: 錦書
第92章 我們做個試驗吧

在鐘情的印象中,裴承遠從來沒有失態的時候。他永遠都是清冷而疏離的,當然,除了在沈青喬的麵前。

即便有些時候,裴承遠走神的時候,也會讓不了解他的人,認為他在認真聽著自己的話,因為即便裴承遠走神,也會隨著彆人說話的抑揚頓挫,做出相應的反應,那是一種下意識。

最初二人相處的時候,鐘情並不知道,但是後來,卻也知道了這些事情。

比如現在,當鐘情看見裴承遠站在樓梯口等著新娘下來的時候,眉心微皺,一副在等著自己心上人的樣子,可是鐘情卻知道,他那樣的表現,就像是下意識一樣,讓周圍的人以為他會在乎。

因為裴承遠真正在乎的人或者事情,往往都是表現的比平常更加的冷淡。

但是眼下,要裴承遠表現的更加冷淡是不可能的了,因為畢竟,沈青喬是他在乎的人,即便是用裝的,也要像周圍的人證明,那個女人,是自己的心上人。

所以……

鐘情看了一眼身邊的紀彥庭,微微一笑:“今天的戰袍,貌似是白準備了。”

說自己身上的衣服是戰袍,確實是挺貼切的,甚至紀彥庭對這一說法都表示真切的讚同。

隻是……紀彥庭看了一眼樓梯口處緩緩走來的新娘,神秘的一笑,而後看著鐘情:“未必。”

鐘情沒有再說話,反正新郎現在的全副心思都已經放在了樓上的新娘處,她現在什麼樣子,有人關心才怪。

可是……

女人就是這麼奇怪的存在,鐘情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打擊裴承遠沒有打擊到,反而惹來了沈青喬的注視。

那個總是一臉蒼白的女人,因為化妝的緣故也好,現在總算是恢複了紅潤,整個人穿著婚紗,就像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

鐘情沒有再說話。也沒有看向白蓮花,隻是在聽見裴承遠說:“你沒事吧”的時候,抬頭看了一眼。

隻是這一眼,鐘情才發現,原來沈青喬在看著自己,這麼說,在下最後一階台階的時候,因為看見了自己,所以才差點摔倒?

鐘情諷刺一笑,她還沒做出什麼反應了,沈青喬倒是一副受害者的身份出現了。

“怎麼樣?我說未必吧。”身邊的男人,靜靜的伏在鐘情的耳邊,淡淡開口。

鐘情沒有再說話。

“承遠,她為什麼會來?你去見她了對不對?”一旁,沈青喬的聲音倒是不大不小的傳到了鐘情的耳朵中。

鐘情看了看神色楚楚可憐的新娘,她距離她有些遠,都聽得這麼清清楚楚,更何況其他人。

一時之間,幾乎所有人又一次將視線放在鐘情的身上。

鐘情挑眉,沒打算說話,她是憑借著請帖進來的,用不著對這些人解釋。

身邊的紀彥庭,微微凜了身上的氣質,甚至鐘情都感覺一陣雞皮疙瘩。

“求我,我幫你。”紀彥庭有些幸災樂禍的聲音在鐘情的耳邊響起,鐘情抬眼看他一眼,沒有說話。

“承遠,要她離開好不好……我……難受……”一旁的白蓮花繼續可憐兮兮的說著。

這下可能有些大了……鐘情心中默默的想著,剛剛她還可以裝作沒有聽見,現在被人家趕出去,就真的丟人了。

而且……看著此時沈青喬搖搖欲墜的身體,裴承遠能夠拒絕才怪。

果不其然,裴承遠沒有說話,手攬著沈青喬的肩膀,朝著鐘情這邊看了一眼,這才低頭:“青喬,不要胡鬨。”

可是白蓮花幾乎立刻便劇烈的咳嗽起來,婚禮交響曲,都暫停了下來。

似乎全場的焦點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鐘情無奈的回視著那些視線,而後微微一笑:“各位,我是憑喜帖進來的。”

意思就是,新郎新娘邀請我來的,看我,也沒辦法。

“我想看看鐘小姐的請帖。”說這句話的,是剛剛的化妝師,看來這應該就是憐惜白蓮花的正義使者了?

鐘情卻忍不住一陣冷汗,她沒有請帖,扔了,用的,是紀彥庭的那一份。

那化妝師一見鐘情沒有動作,表情微微一揚:“鐘小姐沒有請帖嗎?”

這句話,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甚至白蓮花的咳嗽都停止了,都在等著鐘情下一步的反應。

鐘情皺眉,這個時候。提出請帖是裴承遠親自給她的,顯然不合適,因為新娘都不知情……

“這位小姐問問新郎不就知道了。”倒是一旁的紀彥庭,看著鐘情什麼都不說的樣子,一陣惱火,這個女人,自己欺負就算了,為什麼看著彆人欺負,心中就會這麼不好受!

一句話,成功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裴承遠身上。

裴承遠目光從紀彥庭身上掃過,而後轉頭,看著鐘情。

那個眼神,讓鐘情皺眉……分明帶了一點請求的意味。

他為了沈青喬,要自己出去,而且自己還是他親自邀請來的……鐘情自然明白了裴承遠的意思……所以他邀請自己到這裡來,是受侮辱的嗎?

周圍已經有人在看著鐘情議論紛紛,心中突然被一股巨大的憤怒湮滅,鐘情皺眉,看著裴承遠,手指在沒人注意的情況下,微微一抬,便碰觸到了身旁的男人。

紀彥庭眉心微微一挑,眼中都微微凝聚著一抹笑意,不怒自威的掃視了一眼在場的人:“結婚典禮,無論是誰,必然是帶著一份祝福,紀某今天和未婚妻到這裡來,自然也是祝福新人,但是沒想到在座的各位這麼給情情難堪,難怪情情來之前猶豫萬千了。”

周圍的人安靜下來,之前一直以為紀彥庭不過是鐘情拉過來充麵子的,如今看來……未婚妻……

“要我說,各位也都是圈子的人,有些和紀某有過幾麵之緣,有些更是和紀氏有些來往,今日竟然這麼刁難我的未婚妻,豈不是下紀某的麵子?還是說各位想看的,其實是紀某的笑話?”

一席話,說的恩威並施。

頓時沒有人再敢講目光放在鐘情身上,佯裝認真的看著麵前的新人。

結婚典禮……好像有些變質。

鐘情看了看一旁有些恍惚的裴承遠,又看了看旁邊臉上貌似更加蒼白的沈青喬,心中一陣痛快。

“各位,正如這位小姐所說,我的確沒有將請帖帶來,給各位倒是帶來了不快,還請見諒。”

貌似有搞砸的傾向,那不如就坡下驢,順勢撤了。

“慢著。”突然,對麵的賓客中突然有一人說話。

隻是鐘情朝著那個方向看去,卻是什麼都沒有看見。

隻是不一會兒,便察覺到人群中讓出一條通道,然後一個人……似乎很是隨意的走了過來……停在了鐘情的麵前。

鐘情眯了眯眼睛,沒有說話。

那人卻率先上說話:“既然鐘小姐是紀先生的未婚妻,恰巧又是我的校友,不如就在這裡借花獻佛了,”說完,從口袋中拿出一個紅色的請帖,而且還是空白的。

“這就是鐘小姐的請帖,現在,誰還敢質疑鐘小姐,就是質疑葉家的真誠了?”

一席話說完,一旁的紀彥庭眉心微挑,這個男人,他當然記得,以前就記得,現在更記得,那天在‘禁忌’,調戲鐘情的男人,還有以前瞎了眼看上鐘情的男人……

葉席……

鐘情聽完葉席的一席話,心中更是五味聚雜了,她是自願想要離開的,因為小白蓮的臉色真難看,裴承遠臉上的擔憂則更加明顯。

可是半路上竟然殺出一個不解風情的程咬金,這要她如何不無奈!

新郎新娘終究還是主角,婚禮照常進行著。

紀彥庭麵色清冷的看著正在對麵坐下的葉席,這小子一定是故意的,故意到這裡就不離開,剛剛所有人都站起來看熱鬨,唯獨這個人……老神在在的坐在沙發上,沒想到他還敢出頭!

“鐘情,你是不是該感謝我?”葉席不理一旁釋放冷氣的紀彥庭,直接對著鐘情說道。

“謝——”

隻是鐘情還沒有說完,便被一旁的紀彥庭打斷:“在‘禁忌’開了多少次空頭支票,你又對我表示過謝謝?”

聲音清冷,一副要算賬的樣子。

“老大沒去結賬?”顯然葉席更加震驚。

“嗯哼。”紀彥庭連理都不想理了。

“那正好,我今天救了你未婚妻,扯平了。”葉席繼續嘻嘻哈哈,看著麵前的紀彥庭,“我說你下手還真是快啊,我那天暈暈乎乎剛反應過來這人是誰,你就已經吃乾抹淨了。”

紀彥庭看了他一眼,見葉席沒有什麼不悅,心情總算是好了一些,以前瞎不可怕,可怕的是現在還瞎著。

如今這麼看來,看來眼光已經恢複正常了。

“葉小少,這裡恐怕不適合你坐。”說著指了指對麵的沙發。

葉席回頭,正好看見老大正眯著眼睛看著他,頓時心中一緊:“內個,我先回去了。”這幾天不能被老哥抓到把柄,否則,回去葉氏的人,就是他了。

“那人是誰?”鐘情看著讓葉席聞風喪膽的男人,總覺得和葉席有些像。

“葉家老大,葉錦。”

“葉家管事的親自出席這個婚宴?”這著實讓鐘情吃驚,因為……葉錦貌似不是葉席那種閒人啊。

“為了跟蹤葉席。”紀彥庭解釋,見鐘情還想問,索性一次性說完了,“葉錦想脫離葉家,唯一的方法隻有讓葉席接手葉氏,但是葉席不願意。所以他跟著他抓把柄。”

葉家的人,都很奇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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