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魚精

2016-07-20 作者: 孤單的小細胞
第26章 :魚精

柵欄虛掩著,我們進入了大院,敲了敲門,出來了一位農婦。農婦裹著繈褓,繈褓裡躺著一嬰兒,嬰兒酣睡中。農婦看到我們幾個陌生人,不由得心生疑惑:“你們找……”

棋白微微一笑:“打擾了,我是你丈夫的朋友,你丈夫是否在家?”

農婦眉頭舒展開來:“你找他啊?”說罷,也沒有了任何顧慮,把門拉開了,輕輕手拍著繈褓裡的嬰兒,邊回頭對屋內喊道,“阿勝,有人找你!”

我們順便就走了進去。

屋內有天井,我們的目光搜索著這屋內可能出現的任何可疑的人。稍許,一個叫阿勝的男子出現了,他手裡拿著一條毛巾,穿著一條寬鬆的背心,好似午睡剛醒洗了把臉,滿臉的惺忪。

看到我們後,棋白背對著農婦,把手放在胸前,捏了一枚鎮元符,遮擋了農婦的視線,正麵對著男子打招呼:“阿勝,好久不見!可還記得我們?”

該男子有一刹那的錯愕,看到棋白手裡的符篆,整個人立即臉色都變了,連毛巾都嚇得掉到了地麵上,像是看到了什麼及其可怕的東西似的。

棋白依舊保持著微笑朝該男子走過去。該男子見狀,很畏葸地朝牆壁旁邊的一個飲水機靠去。

而且手很不自覺地地抱上了那飲水機。

棋白走過去,將靈符卷在手裡,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並沒有將靈符打在他身上,而是像是多年不見到的老朋友的口氣道:“哎呀,阿勝,這麼久不見了,沒想到你這麼快成家立業,孩子都有了,對了,孩子叫什麼名字呀?”

這個叫阿勝的男子唯唯諾諾,他也明白了我們並不是普通人,不過見到棋白並沒有直接揭穿他,他強顏歡笑道:“是啊是呀……坐坐坐。”

說罷,又語無倫次地跟媳婦說:“你去外頭買點菜回來,快,那個……買什麼都行,我好朋友來看我了。”

她媳婦看了我們幾眼,抱著小孩出去了。

屋內就剩下了他和我們三人。

棋白突然上前去,一把按住了該男子,然後順手按住他的太陽穴,將靈符掃在他的眉心,又打了個結印的手法,把他的臉頰捏緊,然後伸出兩指,從他的嘴裡夾住了他的舌頭,用力一拔,直接把此人的舌頭拔掉了!

我一看棋白的手裡的舌頭,竟然變成了一根水草。

三錢都嚇蒙了:“這是,這是……”

棋白這才敞開了天窗說亮話:“來這裡多久了?”

男子被拔了舌頭,也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他縮在原地,擠在飲水機旁邊的一個凳子邊,滿臉的恐懼:“兩三年了。”

三錢眼珠子瞪得老大:“拔了舌頭還能說話?!”

棋白說:“可曾傷害過他人?”

男子搖著頭,兩手直擺動:“沒有,絕對沒有。”

棋白問:“知道我們做什麼的嗎?”

男子點著頭:“知道知道。還求幾位神仙放過我和我的家人孩子。”

男子直接把我們稱呼做了神仙,而且表情很是緊張。棋白把符篆收了起來:“看你在這裡呆的時間也不短了,而且還跟凡人有了孩子,這期間也不曾為難過他人,我也不為難你,你放心,我們來這裡,並不是來找你的。”

棋白跟該男子一直說著話,三錢很是疑惑地低聲問我:“靈哥,這男的到底是什麼鬼?”

我努了一下嘴:“喏,看到他為什麼老朝著那飲水機靠嗎,他本體是一條鱔魚精。”

“魚精?”三錢眉毛一挑,“天啊,這魚居然修煉成精化了人形,而且跟常人結婚生子?!”

我說:“這不奇怪,如今這世上成精的物種多了,你在大街上看到的攢動的人,也不一定都全是人,化成動物的精怪更多,它們每天都出沒村頭街尾,甚至演化成人形,跟常人一樣過日子。”

三錢道:“你說他是魚精,我怎麼沒看出來?”

我悄聲說:“你看他的鞋子,穿著濕漉漉的拖鞋,我猜平時他為了讓自己潮濕一點,這拖鞋沾水是不離身的,這是魚精成妖的特點,他的眼睛外鼓,如果你用八卦靈鏡照它,它會還原出魚精的本體形狀來!魚其實是沒有舌頭的,有舌頭也隻能在腮部,這水草就是他演化成人後,用水草敷衍他人的假舌頭。另外,動物成精後,最怕見到靈符一類,他家裡連麵鏡子都沒有擺,平時也肯定把所有威脅到他的東西都藏匿起來了。”

正是說著,門外突然傳來一個粗獷的聲音:“阿勝,阿勝?”

棋白一聽,把手裡的水草打進了該男子的嘴巴裡,我們很快看到,他銜住了那水草後,舌頭又自動銜接上了。

稍許,進來了一個中年男子,袒胸露乳,大大咧咧,嘴裡招呼著阿勝:“哎,阿勝,今天閒著呢,借你的魚竿用用!”

阿勝抬頭一看,嘴裡應著:“好好好,你等一下。”

阿勝起身朝屋裡另一頭走去了。

這男子應該是阿勝的鄰居,串門的男子便站在門檻等著,無聊之際看到我們,順帶也問了句:“阿勝朋友呢?”

我們都點點頭。

那男子並不拘束,兀自打開話匣子:“那今晚留在這裡搓一頓啊,等我釣完魚回來,大家好好喝個痛快。哎,我跟你們說個事啊,你們還彆不信,我今天來跟阿勝借魚竿,可是有原因的。阿勝的那條魚竿可神了!在池塘河裡水庫裡,任何地方,就沒有釣不到的魚!而我們的魚竿就不行!”

棋白佯裝不懂又好奇的樣子:“還有這種事情?”

“那是,前一陣子,我們還比賽釣魚來著,結果就是阿勝贏了,我們這裡一條最大的鯰魚居然被阿勝掉到了,還拿了幾百塊的獎金咧。這平常的魚啊,可機靈了,老躲著魚鉤。平常我們都喜歡來跟阿勝借他的魚竿,沾沾點運氣,還真彆說,阿勝的魚竿拿在手裡,沾了仙氣似的,就是比我們平常釣到的魚多,有時候,甚至連魚餌都不放,還有魚來咬鉤的,真是神了!”

聽著那中年男子侃侃而談,我憋住笑,心道:那還用說麼?這家夥本來就是一條魚精,還有它找不到的魚?它成精的年齡比那池塘水庫裡所有的魚的年齡都還要長!也虧你們都蒙在鼓裡了。不過常人就是常人,要是鄰裡鄰外有一兩個跟我們這行道的,這魚精還有跟女人結婚生子的機會?

趁著阿勝拿魚竿的空隙,棋白編了一些話,暗中問一些問題:“這阿勝為人怎麼樣啊?以前十幾歲的時候,經常跟我們搗蛋,出去撒野,可淘氣了。”

“啊?原來這麼憨厚的阿勝,也有一段牛犢子的曆史?啊哈哈,真看不出來啊,平時看他挺老實的,還怕老婆,做什麼事情都任勞任怨,我們都還說,雖然阿勝是個外鄉人,但是村裡哪個姑娘嫁給了他保準不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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