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馬尿

2016-07-20 作者: 孤單的小細胞
第28章 :馬尿

那旅館老板對我的折騰很是不耐煩,說道:“不就是一朵小花麼,值得你這麼焦頭爛額。”

看來他真是不知道這向陰葵的來曆。

我悶著氣打賭,向陰葵不翼而飛,定是空穴來風,它就這麼憑空在窗口消失了,會不會過幾天,又重新出現在窗口上?

棋白搖著頭:“靈兄,你是不是腦袋燒壞了,你是打算就這麼住在旅館裡等?”

我不說話,卻也想不出什麼法子來:“不在原地等,能怎麼辦呢?”

棋白歎了口氣,對三錢看了幾眼,示意他也跟著我暫時留在,陪我尋找向陰葵的下落。

我折騰大半天,什麼東西都吃不下,心裡焦躁又失落。轉眼又到了傍晚,看到旅館附近的居民區有不少老人小孩帶著凳子報紙,聚集在舊公社大院。

三錢出去打包了三份快餐回來說:“鎮中村今晚有電影公益放映,要不要下去看?”

棋白看我萎靡不振,拖著我道:“去吧,你就這麼呆在房間裡守株待兔也不是個辦法,還不如去散散心。看完電影後,咱們再想想有什麼辦法能找回向陰葵。”

吃了點東西,我們跟在一些民眾後麵,也擠進了舊公社大院,這地方倒是挺寬敞,白天是退休老人聚集活動的地方,平時公社做宣傳什麼的,也都選這地。

去到後,夜幕降臨,民眾們把大院都擠滿了,大家坐著帶來的小矮凳,或者用磚頭墊上報紙,拿著蒲扇,紮堆坐在一塊占位置。

我挺是無聊,跟著棋白三錢幾人也跟著村民坐在了電影幕布邊上湊。

放的電影取景有柳窪鎮的背景,村民們看得嘖嘖稱奇,估計是屏幕裡有關於自己家鄉的信息,眾人的氛圍都比較活躍。

熒幕裡幾十畝的波光瀲灩的人造湖,隔湖所見是一片屋脊層疊、鱗次櫛毗、極富韻律的青磚綠瓦的建築,這就是聞名遐爾的柳窪鎮勞氏古宅倚樓群。宣傳電影裡,有美女載歌載舞,歌舞蹁躚,村民們幕布裡看到熟悉的環境後,發出陣陣的喜悅聲。

我看得無趣極了,心根本就沒放在電影上。

不經意間,我神識裡有幾分不安地活躍,我明白,這是我的向陰葵跟我產生了聯係,捕銀人和法寶就如母嬰連體,如果法寶在附近,我一定能感覺得到。

環顧一番,果然不假,我驚奇地看到幕布後麵,一個隻有拳頭大小的小人姑娘竟然躲在幕布後麵不遠,肩膀上竟然扛著我的那朵向陰葵,然後跟著幕布的電影內容一起跳舞,而且越跳越帶勁,完全不懼怕有人發現她似的。

我差點沒看傻。好啊你個小妖精,我說我的向陰葵哪去了呢,虧我找了一天毫無頭緒,原來居然被你這小妖精偷去當舞伴了,此遭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等我捉到了你,我非饒不了你!

看到那小小姑娘,有鼻有眼,衣著華麗,這種華麗不是我們平常見到的綾羅綢緞,抑或衣服上的雕龍畫鳳,她穿著的衣服更像是一種鳥兒身上絢麗的羽毛,灰褐色,有白紋相間,光滑而靚麗天然。

我捅了捅棋白,棋白也發現了,棋白推了推三錢,三錢的目光仍然聚精會神地看著幕布上的畫麵。

投影的幕布是露天的,投影機打光到白色的幕布上,前後都可以看到畫麵,不過幕布的後麵就模糊點。

我跟棋白使了眼色,棋白點點頭,我們要想捉到這小小姑娘,第一就是不能打草驚蛇,在她土遁逃跑之前,把她捉到,再估摸一下,到底是何種精怪。

世間萬物化作精怪的很多,錢精隻是屬於精怪種類最珍貴而稀奇的一種而已。動物修煉成精不啻一舉,老樹成精,大龜成精,貓精,蛇精,甚至物品諸如盆瓢玩具什麼的成精也不勝枚舉。

這小人成精,一定有它的本體。

我對三錢道:“你彆看電影了,趕緊去找些馬尿來,快!”

三錢一怔:“看電影端馬尿來乾嘛?”

我不給他解釋:“叫你去就去,有錢精可捉。”

聽到捉錢精,三錢立即來了精神,立即執行任務去了。這村裡的村民養馬養牛倒是,不過怎麼找到馬尿,倒也是一件棘手的事情,因為家畜一般都是隨地拉撒,誰會及時收集呢?

不過三錢沒讓我失望,大約半個鐘,他還真弄來了一罐馬尿,竟然用一截竹筒滿滿的馬尿,我一聞,五官立即擠到了一塊,果然是馬尿不假,這個騷啊。

其實精怪一類在凡間最忌諱動物的排泄物,糞尿褻褲之類的,也有畏葸唾沫大蒜,狗牙等等。鬼魅一類對牛馬粘液尤為排斥,所謂世間萬物皆在循環鏈中,一物降一物,馬尿便是克製鬼怪的法寶之一,不過我們捕銀人當然不會隨身攜帶馬尿……

三錢亟亟問道:“你們說的錢精在哪?”

我偷偷指了指那小小姑娘出現的地方:“看到那裡了麼?我的向陰葵正被那小東西當舞伴呢!”

小小姑娘並沒有發現我們,她好像很是喜歡電影裡放映的內容,看到有歌舞的段落,自己也跟著手舞足蹈。抑或抱著我的向陰葵,不時嗅著花盤,向陰葵葵盤鬼斧神工,裡麵長有玄針,就如八卦羅盤一般,絢麗極致,在月亮出現的時候,花盤還能演變成鑲嵌滿滿一盤的璀璨珠寶。

小小姑娘算是把向陰葵當做屬於她的物品了,或許她也沒見過這麼有趣而漂亮的花盤,自己很是得意。看電影的時候,就把巨大的花盤抱在懷裡。這一小人一朵花兒,向陰葵跟她體型差不多,倒是很襯。

我看了看我的向陰葵的花盤此時變得飄忽不定,跟平時它探索到的錢精發生的變化不同,花盤並沒有變紅,而是變得繁星璀璨一般。

這是什麼錢精?

棋白從身上抽出幾個絲綢,用符篆灌入法力,編織成一個法網兜。

我們一直等到電影散場,也沒發現有村民注意到幕後的這個小小姑娘,不過棋白的小朱砂網兜已經偷偷編織好了,也就一個手套大一點,跟捕捉小魚兒一樣的兜子。

那小小姑娘看到電影散場,有點失落,她左顧右盼,好像在等什麼人似的,看到人群散去,她似乎很是失望。幕布已經黑了,有工作人員過來拔樁與卷布。

她呆呆地看著工作人員把幕布樁子都收拾好了,又默默看著遠離的人群,意猶未儘。最後,她很不舍地把我的向陰葵抱起來,努力地翻過一叢蒯草,準備也回去。

蒯草也就人的膝蓋高,但是她費勁極了,趁著人群熙攘雜亂,我跟棋白貓著腰,悄然一前一後把小小姑娘包圍住,小小姑娘墊著腳尖,扒開那束蒯草,拖著向陰葵,像是老鼠銜著一枚小花逃走,視線並不開闊。

我們偷偷躲藏在了小小姑娘的附近,趁著草叢遮擋她的視野時,我突然把準備好的那一竹筒馬尿朝小小姑娘的腳下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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