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清泉

2017-02-23 作者: 孤單的小細胞
第88章 :清泉

三錢道:“靈哥,這你就不懂了,曜火是精怪的克星,旱魃也是怪,正是對症下藥,你一車的柴火都不夠曜火焚燒她一會兒的。現在我悟透了,我應該可以發揮出曜火的四成威力,你瞧著。”

三錢拿出曜火,喃呢他的咒語。那枚曜火通體透藍,就如一粒棗丸大小。

“唵嗊參昧耶薩哆……”

這一連串佶屈聱牙晦澀難懂的咒語一念完,那粒曜火從棗丸大小突然砰地的膨脹了出來,猶如一個小碗大的火蓮,三錢又緊蹙眉頭,做出幾個法印的手勢。我突然看到本來隻有小碗大的曜火又變大了不少。

咦?三錢的道行漲高了?

隨著三錢的咒語越念越長,那曜火逐漸變得碩大,最後竟然把女旱魃包裹住了,這曜火一焚,旱魃體內完全成了瀑布,像是爆炸了一樣,堤壩崩潰般,噴湧出巨大的水柱來!

水柱卻不能將曜火撲滅,就像是包裹一隻‘火琥珀’,我終於放下了心來。

我高興說:“太好了,現在她體內不斷洶湧出水來,想必一定是之前喝掉的村裡的水,咱們趁著現在,把附近扒拉出一條小渠來,順便把水引到村內!”

予良道:“這開拓出一條小渠來談何容易,這可要巨大的人工工程。”

鴦姑娘不以為然:“要挖出一條渠嗎?用不用我幫忙?”

予良一怔:“你?”

鴦姑娘二話沒說,騰空起飛,落到乾枯的大樹頂部,然後拽起了那老樹,朝一邊傾斜。

像是拔蘿卜一樣,鴦姑娘竟然將老樹連根拔起。

我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到鴦姑娘實力的時候,就是她帶我們去她的老家,搖晃一棵巨大的樹冠掉落雷刀玄石的場景。

轉眼間,大樹已經被鴦姑娘拖著走了,這一拖,尖銳的樹根宛如一把巨大的犁,勾在乾燥的泥土裡,劃出了一道鮮明的鴻溝。

也就十分鐘的時間不到,一條筆直的溝渠被鴦姑娘拓展到了村內。

予良都看傻眼了:“鴦姑娘到底是何方神聖?”

我道:“嗬嗬,忘了告訴你,她有六百多年的道行。”

予良震驚得無以複加的表情:“啊?!”

上午七八點的時候。

村裡聒噪開了,在真泉古井的方向上,一股清泉正汩汩的蔓延到村裡,原本乾燥的土地開始不斷的飽和水,那些不計其數的植物的根莖得到了滋潤,那些皸裂的河床逐漸被清水覆蓋,裂縫裡滲滿了水,乾枯成框框的田埂不斷的積水,連藏匿在洞穴深處的昆蟲也鑽出來了,品嘗著這股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清泉。

曜火果然不愧是三味真火中的火王,焚燒到高潮時,女旱魃本來是一個人形的軀體完全變形了,變成了一個膨脹的漏鬥狀,就好像大地上長出了一個大漏鬥,越來越多的水從那漏鬥裡噴湧出來,朝四麵八方溢出。

我從沒見過這種場景,女旱魃小小的身軀被曜火一灼燒,居然變成了個泉眼,這通清泉猛冒,真是崩了洪水一般,我都擔憂,這噴個幾天幾夜的,不得把整個村子給湮沒了?

此時村裡正需要清泉,它能噴出多少就先讓它噴出多少。

三錢的曜火足足焚燒了三天三夜。

這旱魃也終於燒完了,它體內不再噴出一滴水來。而它之前噴湧出來的水,恰好是三個月前村裡所有的水。

此時,魚塘裡有水了,古井裡有水了,水溝裡有水了,田地濕潤了,草地也鬆軟了,樹杆也多長了一些新芽,連路邊那些久旱的野草也開出了小花來。

我們再去看那旱魃,那還見旱魃的蹤影?就看到焚燒殆儘後,好似把它體內的所有水都焚燒出來了,在灼燒的位置上,就隻剩下一團黑色的像是棉絮的乾燥的東西。

三錢收了曜火,但見他的曜火焚燒了旱魃之後,原本隻是通體藍色的棗狀曜火,似乎多了幾絲赤色。應該是升級了。

我對曜火留下的那些灰燼大為奇怪,旱魃燒完後是啥東西……拿了一根小棍子去挑開那些灰燼,結果發現灰燼中露出了一塊黃綠色的像是陶瓷類的光斑。

等我把表麵的棉絮灰燼都扒拉開了,這才發現,旱魃焚燒後,竟然留下了一具陶瓷的本體!

不對,這本來哪是什麼旱魃?就是一套茶具精怪幻化成旱魃的模樣而已!

怪不得,我第一次在真泉古井下麵,扒拉井底的泥土時,發現了一些陶瓷的碎片。我一拍腦袋,哎呀,當時候自己怎麼沒想到是一具陶具精怪在作祟呢!

也難怪這精怪到哪裡都吸水了。

它的本體就是一套水具容器,成了精後,不把當地的水吸個一乾二淨才怪。

我把茶具清掃乾淨了,發現這是一隻‘秘色瓷’茶具,我第一念頭想到了越窯秘色瓷。從該秘色瓷看,其質地細膩,原料的處理精細,多呈灰或淺灰色;胎壁較薄,表麵光滑,器型規整,施釉均勻。從釉色來說,很類似五代早期的器具,滋潤光澤,呈半透明狀;但青綠的比重較晚唐有所增加。其後便以青綠為主,黃色則不多見。

不管是晚唐還是五代早期,這本體應該也值不少錢。

我對古物的了解是半桶水,想要知道這本體的年代,得拿回去給我的老友方孔鑒定了。

這天晚上,天際陰雲密布,竟然又下了一場雨,還真有點類似燒死旱魃可以解旱的傳言。

給村裡解了旱,也算了了我心頭的一塊包袱。村民們喜氣洋洋,人人臉上都洋溢著久旱逢甘霖的神情。村裡又充滿了歡聲笑語。

我一趟來,隻是把向陰葵埋在師傅的墳頭,現在順帶給村裡解了災情,事情都做完了,這第二天一早我就離開我師傅的老家。

晚上,我快熟睡之際,門外突然來了幾個村民,一邊交談,一邊篤篤篤的敲門。我隱約聽到三錢出去開門了,然後進來了幾個人,我出來一看,原來是那個前幾天我去借水時遇到的高瘦年輕人。此外,還有村支書,那個給我運鹽的老劉,還有一個我不曾見過的村民。

同時我開始隱約感覺到氛圍不對,而且空氣中有一股戾氣,這是極其蹊蹺的。

一旦有不對勁的煞氣戾氣,我們捕銀人都很敏感。不過我跟前是村支書幾人,我怎麼會感覺到有些戾氣撲麵而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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