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 如果早知道世上有一個你

2016-07-20 作者: 征文作者
251 如果早知道世上有一個你

股東們頓時議論開來,所有人臉上都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除了安德魯和重鯤鵬。

“文件驗證過了,沒問題吧?那麼我將宣布我的決定,我願意把手中的股份交由重鯤鵬先生來支配,因為我相信他會給我的股份帶來更多的收益。也就是說,我這一票會投給重鯤鵬先生。”安然再度開口。

安德魯臉上露出讚歎的表情,他沒有想到,這個從沒有見過什麼大場麵的女孩子,竟然可以麵對這麼多股東,表現出這般的鎮定。

“主持人,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說說一些題外話。”安然瞟了一眼安德魯,眸色一沉道。

“請講。”主持人看到塵埃已經落定,自然是樂得大方。畢竟這位安小姐現在是本公司的第三大股東了,以後仰仗她的地方還很多呢。

“在我趕往機場的路上,發生了一件小小的意外,我所乘坐的車,司機在十字路口忽然闖了紅燈,幸虧沒有釀成大禍,不然今天諸位就不可能看到我在這裡投票並發言了。”安然臉色有些蒼白道,一說到這件事,她的心裡不由得還是有些緊張和後怕。

股東們一下子議論起來了,因為這種事,隨便發揮一下想象力就可以明白,肯定是有人想要蓄意謀殺了。

“諸位,我想說的是,一個公司需要的是一位德才兼備的領導者和決策人,如果有人用這樣的手段想要獲得最終的勝利,就算他坐上了董事長這個位置,也不可能贏得各位股東們的信任,更加不可能帶給各位長久的利益。你們說,對麼?”安然再次瞟了安德魯一眼。

安德魯此刻雖然不清楚事發經過,卻已經明白她在暗指自己就是那個企圖謀殺她的主謀了,他的臉色也頓時陰沉下來。

股東們麵麵相覷,並沒有人敢於站出來說更多的,但也有少數人開始帶頭為安然鼓起掌來,跟著更多的人加入到鼓掌的行列裡。

“重少董,雖然按照你手中可支配的股數來說,你這個董事長當之無愧,不過我想作為公司第二大股東,我有權知道,你對於公司流動資金嚴重缺乏這個問題,有什麼可行的應對之策?”安德魯不慌不忙問。

最近半年多,他已經在無數個重氏的子公司的合約上動了手腳,以至於各個子公司都有多多少少的流動資金短缺問題。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他最終決定讓戴一思放棄了勸說安然交出手中股份的打算。因為他知道,安然如果被逼迫交出這些股份,她的後半生都會活在對重氏的愧疚之中。

他算準了重氏的流動資金問題根本無法解決,所以,隻要卡住這一點,即便重鯤鵬坐上了董事長的位置,也不得不因此而引咎辭職。倒是後,他自然就是那個唯一可以力挽狂瀾的董事長接任者了。

“有關流動資金的問題,我想在座的各位股東完全不必擔憂。因為我爺爺接手重氏集團之後,第一年就往保險箱裡存了100跟金條,第二年則存入了200根金條,第三年300根,依此類推。

他執掌重氏已經五十六年,也就是說他總共往重氏的小金庫裡存了十五萬六千八百根金條,按當前的市值1416美元/盎司,每根金條重3。746盎司,價值5300美元;也就是說,重氏的小金庫裡,有著價值八億三千多萬元的金條。

諸位,你們覺得八億多的流動資金,夠不夠重氏正常運營所需呢?”重鯤鵬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在座的所有股東,然後胸有成竹道。

會議室內一片驚呼聲,一向從容鎮定的安德魯也不由得動容了。

他實在不明白,重氏那個老頭子重雙天,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按照資本市場運作的增值率,囤積黃金這種東西,簡直有點兒像是土財主才會做的事,偏偏雷厲風行的重雙天,五十幾年來竟然一直都在做這樣的事。

難道他算準了未來的某一天,他的孫子會需要這筆錢來周轉麼?

東方人還真是不可思議,即使他們看起來已經完全融入了華爾街,但是他們骨子裡卻始終都沒有安全感,所以,他們總會為自己,或者是子孫後代,留一手。

股東大會最終以全票通過了,重鯤鵬為本屆董事長,任期四年。

股東們紛紛離開,安德魯起身,走到重鯤鵬麵前,大度道:“我今天輸得心服口服,你爺爺重雙天的確是一位為子孫算無遺漏的好爺爺,希望你青出於藍,能夠讓重氏在你手中發揚光大。畢竟,我現在也算是重氏的大股東了,我很期待我的股份能夠給我帶來豐厚的收益。”

“這個問題,我會用事實來給你回答。不過,我希望你針對重氏所做的那些小動作,能夠統統停止,畢竟,從今往後,我們應該是合作關係,而不是相互挖牆腳。在金融危機難以解除的時候,我們應該攜手共同度過難過才是上策,不然會有其他人很樂意坐收漁人之利的。”重鯤鵬十分真誠地說。

“我會的,從今往後,休斯頓公司將是重氏集團最好的合作夥伴。”安德魯淡淡一笑。

兩個人重重地握了握手,然後禮貌一笑,各自分開。

安然看到股東大會圓滿結束,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

接下來,她應該全力以赴去幫助司徒嘯風解決嘯方集團的困難了。

戴一思的在她腦海裡話再度回放:“據我所知,他這次簽訂的協議,金額應該是一個億,也就是說,即便他不用坐牢,十億元的罰款,肯定是少不了的。如果不能按時交出罰款,他還是會坐牢的。”

重氏的資金缺口是解決了,可是嘯方集團的缺口又該如何解決呢?雖然那十億元是人民幣,但是她手頭所有的不過也隻有那一億美元的分紅可以動用,但是目前重氏的危機還沒有完全度過,甚至於連外公庫存的黃金都要拿出來應急了,身為重氏大股東的她,怎麼可以這麼自私,把僅有的一億元分紅拿出來替自己丈夫填空呢?

憂心忡忡地走出重氏的辦公大樓,她打算乘下一班飛機返回中國。

忽然,安德魯出現在她麵前。

“安然,你好!”此刻的他又是一副純真無害的模樣,笑得乾淨而純粹。

安然實在不明白,他怎麼可以在對自己做出了那種事之後,還能夠笑得如此毫無雜質?

“我不好,安德魯#8226;羅德古茲先生。”

“你答應過叫我安德魯的。“安德魯一臉受傷道,那樣子仿佛安然欺負了他似的。

“我是答應過,不過後來我發覺,其實我們根本不熟,這樣的稱呼過於親密,完全不適合我們這樣的關係,所以,我改主意了。”安然冷冷地說。

雖然他的模樣十分可憐,但是她不會再為之動容了。

“我們需要談一談,請你給我一點點時間好麼?”安德魯一臉祈求道。

做了好多年休斯頓集團的總裁,他的字典裡已經沒有祈求這個詞了,可是此時此刻,他真的很想很想求安然,求她靜下來心來,聽他的解釋。

“十分抱歉,我要趕下一班飛機回國,實在沒空跟你談。”安然淡淡道。

“安然,彆這樣對我,好麼?”安德魯的表情看起來似乎如果她不答應,他就要哭出來一般。

“我應該怎麼對你呢,羅德古茲先生?您剛剛給我上了生動的一課,讓我明白了有些人雖然披著人皮,但他其實仍舊一隻凶惡的狼。我想,我能夠克製住自己不朝你臉上吐吐沫,就已經很淑女了。”安然一下子提高了嗓音。

一切都已經很明白了,他竟然還能夠這樣做戲,他難道是表演係的高材生麼?安然越想越憤怒。

“安然,那些都是戴一思所做的,不是我安排的,雖然所有人都會認為是我授意的,但它真的不是我的意思。”安德魯艱難地辯白道。

“不是你的意思,你卻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弄清楚來龍去脈了,想必戴一思跟你私底下肯定也是有交易的。”安然一針見血道。

“我承認,我是跟她有過交易,但卻絕對不是傷害你的交易。你是我的朋友,我永遠都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請你相信我好麼?”安德魯一把拉住安然的手,激動地說。

“夠了,我現在真的沒工夫聽你解釋,我要趕飛機。”安然用力甩開他的手道。

“我的專機已經為你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出發。”安德魯任然不肯讓開道。

“謝謝你的好意,羅德古茲先生。不過安然是我的表妹,我自然會照顧,就不勞你費心了,我將親自陪同她回中國去。”重鯤鵬忽然出現在他們身後。

“既然如此,我們以後有機會再見吧,我希望到時候我可以親自向你解釋這一切。”安德魯終於不再堅持,他知道短期內,安然根本不可能會有耐心坐下來聽他解釋了。

“或許我們不會再見了,羅德古茲先生。”安然收回目光,不再看他一眼。

望著他們倆離去的背影,安德魯隻覺得心裡難受得想要殺人。

剛才他在股東大會上聽到安然的話之後,立刻發出短信讓人調查了最近安然身上所發生的事,他這才知道,不單單是她的丈夫所在的嘯方集團出了問題,而且她本人在昨天趕往機場的路上,也是九死一生。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戴一思。

這個該死的女人,明明他跟她說過,有關安然的事,不需要她再插手了,沒想到她竟然自作聰明,先是陷害她丈夫,緊跟著又企圖謀害她。

雖然她已經被重鯤鵬弄進了精神病醫院,被當成瘋子永久性地關了起來。但是他心裡的憤怒依然不能熄滅。

他所珍視的女人,竟然因為他的緣故差一點點就被害了,他的愧疚是無以複加的。

很顯然,安然已經認定了他就是那個謀害她的幕後凶手,這一點,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跟她解釋清楚呢?

而且,即使有一天真的解釋清楚了,她應該也不會原諒他了。

畢竟,他隱瞞了自己敵對方的身份跟她交往,怎麼看都有欺騙她的嫌疑。

算了,亡羊補牢吧,即使已經晚了,他也要為她做些什麼。

去機場的路上,安然有些不安道:“表哥,現在重氏正處在十分關鍵的時候,你還是彆跟我回國了。”

“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處於危險狀態中,如果昨天我親自去接你,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重鯤鵬說。

“其實早一些發生不也是很好麼?如果昨天戴一思沒有得到機會,或許後麵她所采取的手段更陰險,更防不勝防。現在她既然都已經威脅不到我了,我還會有什麼危險呢?”安然寬慰他道。

“你現在成了重氏第三大股東,你的身價已經超過了一百億美元,你知道麼?就衝著這個,你隨時都有可能出危險的。”重鯤鵬一臉嚴肅說。

他心裡卻在想,這個傻丫頭,自己遇到那麼危險的事,竟然一心隻想著幫他保住重氏,根本不顧及自身的安危。她怎麼就不明白,和她的生命相比,即使丟了重氏集團,他也是在所不惜的。

“這麼嚇人?表哥,那些股份乾脆我都還給你好了,原本我也沒打算動用它們的。”安然有些後怕道。

其實她也知道外公是出於對她奶奶的愧疚,才一定要把自己用一生心血換來的重氏集團分一部分給她和安柔的。

“我知道爺爺把它們交給你有些不應該,但是他這麼做肯定也有他的用意,畢竟如果不是為了對你奶奶的愧疚,他也不可能把重氏做到這麼大這麼強。

就算是我自私也罷,重氏董事長這個位置實在太過寂寞,我怎麼也要拉你這個重氏下水。”重鯤鵬說。

他知道隻要安然一天是重氏的大股東,他就有無數機會可以名正言順地見到她。如果她真的把股份交還給他,作為一個遠房表哥,他有什麼理由常常出現在她眼前呢?

“你乾嘛不拉初陽姐姐呢?她也是重氏子孫呀,而且她還是爺爺的親外孫女。”安然脫口道。

“因為你是我心裡沒有人可以替代的女人。”重鯤鵬深情凝視著她,不由自主脫口而出。

“那是自然,我是你表妹嘛,自然不能跟其他女人相比。我們的血脈相通,我們是一家人。”安然閃爍著躲開他的目光,然後衝著他俏皮一笑道。

戴一思的話,雖然惡毒,但也不排除有部分真實。表哥對她的關心,的確是超乎尋常,這樣的話,更不是一個表哥應該對表妹說的。安然這麼想著,不由得有些心慌起來。

“你說的對,我們是一家人,永遠都是。”重鯤鵬看著她臉上的為難,總算清醒過來。

他剛才都說了什麼?他明明對自己發過誓,絕對不會打擾她的幸福生活,除非她真的過得不幸福,否則,他永遠都不可能用自己的這份情誼去給她心裡添堵。

“鯤鵬哥,你知道麼?我父母去世的時候,我心裡多希望有能有一個哥哥可以依靠,要是那時候我就認識了你,該有多好。”安然忽然抬起頭,眼眶裡湧出些許霧氣。

他是如此的深情,卻又如此的敏感而貼心,生怕多說一句不該說的話,會讓她心裡有負擔。能夠有這樣的哥哥照顧,她是何其幸運呢?

“我也恨我知道你太晚,不然你不會受這麼多苦的。”重鯤鵬心疼道。

“如果早知道世上有一個你,即使讓我一步一步從美國走到中國,我也會找到你的。那樣,我就能夠在你還沒嫁人的時候,早早在你心裡埋下一顆種子,等你成年以後,它已經在你心裡生根開花結果了。隻可惜,命運弄人,讓司徒嘯風那個家夥搶在了前頭。”重鯤鵬在心裡默默地想。

“好在我們一家人終於還是團聚了,外公在他有生之年應該沒什麼遺憾了。”安然說。

“既然承認我是你哥哥,那麼,就讓哥哥陪你回去,和你一起去麵對困難,好麼?”重鯤鵬把話題又拉了回來。

“好,我們一起回去吧。”安然笑著點點頭。

她知道如果易地而處,她也不會任由他一個人去獨自麵對一切的,他們始終都是一家人。

坐在飛機上,安然想起司徒嘯風,不知道他現在把那件事處理得怎麼樣了?作為他的妻子,在他遇到這麼大的困難時,她卻拋開他,為了家人的利益去戰鬥了。不知道他會不會責怪她這個沒心沒肺的老婆呢?

同一時刻,司徒嘯風接到了a市公安局傳來的消息,吳一德已經去公安局自首了。

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六個人一起歡呼起來。

“網絡的力量真是可怕,連罪犯都被逼得跑回來自首了。”秋蘭感歎道。

“奚老大,你不能太重色輕友,以後我也要當你的徒弟。”張國棟說。

“做人要憑良心,你們什麼時候請教我計算機方麵的問題,我沒有儘心儘力給你們講?”奚流不滿地嚷嚷道。

“可是你對我們就不像對如風那樣用心嘛。”秋蘭也跟著起哄。

“喂,你們幾個,還有工夫在這裡打嘴仗?三天的期限已經到了,咱們該回金鳳山了,不然軍長大人會關我們禁閉的。”

“沒關係,到時候我們就說回來晚是因為我們陪你去相親了,鐵軍長隻要聽到這個,絕對不會為難我們的。”秋蘭嘻嘻一笑道。

“秋蘭,你還想不想混了?我的未婚妻,你也敢陪著她相親去?”奚流眼睛一瞪道。

“哇!你們什麼時候成了未婚夫妻的?”秋蘭驚訝道。

雖然奚流一直都在追求鐵如風,但是鐵如風一直都沒有答應過他,更加沒有見過他們在一起拍拖,怎麼忽然之間他們的關係就變質了呢?

“就是剛才。之前我跟如風悄悄打了個賭,我賭吳一德會被網絡通緝令逼得回到a市自首,如風不相信,然後我們就用這個做了賭注。”奚流變戲法一般,從兜裡掏出一枚鑽戒。

“鑽戒怎麼又跟未婚夫妻扯上關係了?”秋蘭有些迷糊道。

“我當時跟如風說,如果她輸了,她就要接受我一件禮物,並且我要當著大家的麵,親手把這個禮物戴在她手上。”奚流不慌不忙說。

“你,你真狡猾,我隻是答應收下你的禮物,什麼時候答應做你的未婚妻了?”鐵如風跺了跺腳道。

“我的鑽戒馬上就要戴在你的無名指上,你還不承認是我的未婚妻麼?”奚流說著,單膝跪下。

他一把抓過鐵如風的手,就要給她戴戒指。

鐵如風紅著臉掙紮了一下,忽然垂下眼眸,看到了奚流眼中的濃濃情意。

她已經快要奔三了,之前除了對司徒嘯風動過那麼一次心,再也沒有看上過其他男人。

這一年多來,奚流時常陪在她身邊,不厭其煩地教她計算機知識,使得她一個計算機盲,成了小小的高手。

雖然他總是喜歡拿話嗆她,也時常口頭上占占她的便宜,但是他對她一直都是很尊重的,從來也沒有實質性地欺負過她。

她其實也不太明白自己對他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隻是她忽然想到,如果今天他把戒指戴到另一個女孩子的無名指上,她的心一定會十分糾結的。

不行,她要他把戒指戴在她的無名指上,不能讓彆的女孩子染指這枚戒指。

這麼想著,她停止了掙紮,任由奚流將那枚戒指戴在了她的無名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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