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虛無者

這座青山並不是孤山，而是連綿山脈的一段，如果有懂風水堪輿的人，一眼便可以看出，此處乃是該龍脈的龍頭位置。

齊飛跟著幾名驪山派弟子一路上山，過了不少亭亭閣閣，繞了幾許九曲回幽，來到一處建在山間的廣大殿宇前。

幾名弟子對大殿正門鞠躬告退後，齊飛背著手走進殿中。

他並不畏懼真丹期的修士，他在覺醒級時便可以大戰真力者，自然不會怕這名不知是真實存在，還是虛幻成形的真丹修士。

不過齊飛是魂穿此地，可以使用的手段不多，除了那汙到極點的菊花寶典，就隻剩下剛才得到的高唐鏡仿品。

這高唐鏡仿品，據那器魂所說，擁有她本體百分之一的威力，這已經是極了不得的寶物了。

若高唐鏡是真君級的法寶，那這仿鏡至少有著天象級的威力，換算成進化等級就是旅天級的威力，如此強大的寶物，隻要不要到特彆變態的敵人，自保肯定沒有問題。

齊飛走進大殿，隻見殿中雖然寬敞，卻簡陋清冷，隻在中堂前擺放了一隻八仙桌，桌旁各有一把椅子，其中主位上坐著一名道人。

道人穿著樸素的青藍色道袍，頭上挽著一個尋常道髻，中間斜插著根兒荊條，他相貌也比較普通，一縷黑白相間的胡子，不胖不瘦，手中把著一本書卷，見齊飛進來後，露出一抹微笑。

“道友自遠方來，真是不亦樂乎。”相貌平凡的道人先開口道。

“早就聽聞大海之濱有驪山仙派，聲名遠揚，威震四方，今日叨擾，還請見諒則個。”齊飛也不知這大墓內的一切究竟是幻境還是真實，隻好順嘴胡說。

“哈哈哈，道友真能開玩笑，請問道友從何方來，又是哪個門派中人？”平凡道人臉上露出一絲狡黠。

“這個……小女子出自星宿仙派，家師星宿老仙，自遙遠東方而來，因路途實在遙遠，恐道長沒有聽說過。”齊飛信口胡謅。

“哈哈哈，道友真是講得好笑話，居然還以小女子自稱，莫非道友真當我老眼昏花了嗎？”平凡道人臉上笑意頗濃。

齊飛呆了呆，有些懵逼道：“道長認為我從哪裡來？”

平凡道人摸了一把頦下半黑不白的胡子：“你自遙遠處來，自是不錯，但恐怕隻是借屍還魂，靈魂穿越而來吧？高唐那瘋婆娘看不穿你，是因為她本就瘋了，我雖然現在掉落境界，隻剩下真丹期的修為，但頭腦還算清醒，道友不但自遙遠處魂魄穿越而來，更有趣的是，男兒的魂魄，竟穿了個女子身軀，豈不真真有趣？”

齊飛雙眼微眯，忽然一抱拳，道：“道長大能，原來早被道長看穿，那也就無須遮遮掩掩，小可齊飛，還請問道長尊姓大名？”

平凡道人笑道：“大能談不上，想來道友此行是為了我們這三件法寶而來吧，我卻正是那驪山圖的器靈，道友稱呼我驪山道人便是，不過適才我見道友身上有仿品高唐鏡的氣息，想來道友已經見過了那瘋婆娘，卻沒有真正得手，如今才來貧道這裡打秋風了。”

齊飛聞言訕訕地說道：“道長嚴重了，也不瞞道長說，我來此處確是想要帶一件法寶離開，但小可沒那本事帶走高唐鏡，道長更是大能，我又怎敢開罪……”

“道友誤會了，我與那高唐一般，都想著離開此地，但高唐被賭約束縛，無法離開，唉，她的腦袋是瘋的，一個器靈還和人講什麼賭約，至於我，同樣想離開卻也無法移動一步。”驪山道人打斷齊飛的話說道。

“道長也想離開，卻也有無法離開的理由？”齊飛納悶地道。

“我當然想離開，誰願意在小月王那幻氣之中帶著，何況那小月王真靈不知所蹤，隻剩下一具肉身已死。”驪山道人有些無可奈何地說道。

齊飛皺了皺眉：“既然小月王真靈離開，肉身已死，道長為何還無法離開？”

驪山道人歎了口氣，苦笑一聲道：“這話說來可就長了，道友此番前來，也算是我等的機緣，不如這樣，道友和我相互合作，我助道友得到那件驅山鐸法寶，道友助我脫困，如何。”

齊飛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地說道：“道長切莫玩笑，我隻是聚靈級的修為，如何助道長脫困，道長又怎麼能助我得到驅山鐸？”

驪山道人搖了搖頭：“道友切莫懷疑我有其它企圖，你隻聽驅山鐸這法寶名字，就和我驪山圖互相克製，甚至可以說是不共戴天，我又怎會虛言，我對你說出這青青世界的前塵往事，你自然就會明白。”

齊飛心中警惕，卻點了點頭：“願聞其詳。”

驪山道人見狀，臉色略顯沉重，然後開始娓娓道來。

據他所說，這一方神魔世界，天地初開時，清者歸於上，濁者歸於下，有一種半清半濁者歸於中，是為人類。

有一種大半清小半濁歸於空空山，便是一千多年前，來過青青世界的陳空真君。

有一種大半濁小半清歸於小月洞，便是鯖魚精小月王。

鯖魚與陳空同年同月同日同時出世，隻是陳空屬正，鯖魚屬邪，神通廣大，卻勝陳空十倍。

這陳空真君與小月王，與天地同生，既非先天，也非後天，而是屬於罕見的天地虛無者，無法被人推算。

但既是天地虛無者，那就隻應該有一位才是，他二人卻是不知什麼原因，出生時竟然一分為二，變成了兩個不同生物。

聽到這裡，齊飛心中忽然一動，打斷驪山道人的話說道：“道長說他二人是虛無者？”

驪山道人點了點頭，似乎在回憶什麼，半晌才道：“確是虛無者，這種運勢的生命不知道多少年才會出現一個，有典籍記載，一般隻有天地初開時才會產生這種生命，後世想要再出，極其困難。”

齊飛心中頓生疑惑，問道：“這種生命非先天，非後天，與天地同生，命運縹緲，無法被法術或者大能推算？”

道人點頭應是。

齊飛深深吸了一口氣，麵色凝重，道：“請問道長，你存世年久，身為法寶器靈，法力高深，可否聽說過進化文明和修真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