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鞠躬儘瘁司馬懿

2017-03-05 作者: 戰袍染血
第二百四十章 鞠躬儘瘁司馬懿

“司馬睿?”

看著名帖上名字,陳止神色微變。

“怎麼?陳兄認識此人?”趙興看到了陳止的樣子,不由詢問起來。

陳止搖搖頭,笑道:“隻是看到司馬氏,略感好奇罷了。”他嘴上這麼說,可心裡卻在思量著這個名字所代表的意義。

司馬睿,乃是衣冠南渡後的東晉皇帝,最初的封號正是琅琊王,但在這個史線上,他自然是沒有這個機會當皇帝了,不過在這段史上,司馬家依舊是不容忽視的一個家族,在過去的史上占有一定的地位和重量。

趙興聽了陳止的解釋,並沒有感到意外,笑道:“這司馬家確實也算是傳奇,那曹魏末年之時,若非有這司馬家輔佐,恐怕早就撐不住了,那司馬懿更稱得上是鞠躬儘瘁,死而後已,他本有機會篡了曹魏,但最後還是沒有走上這一步,其幾個兒子更是個個英才,南征北討,不光擋住了我朝的幾次北伐,更將那袁趙趕到了幽州,差點就一統北方。”

陸映也點頭說道:“不錯,否則宣武帝也不會給司馬懿追封個順義侯!”提到司馬懿的名字,這位江東才子更是露出了敬佩和向往之色。

但是這兩人的對話,卻聽得陳止表情古怪,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實際上,關於司馬家的情況,陳止先前也有所了解,當時就很意外,按一些史書的記載,這司馬家可謂一門忠烈了,在曹魏的幾次內亂中,還都是他們老司馬家撥亂反正。

不過,從最後的隻言片語中,陳止還是看出來,司馬家實際上走出了那一步,隻不過這理由說的是曹家自戮,子嗣近乎斷絕。

但不知為何,這段史在心中藏書中,大多記載的語焉不詳,就是平時的傳聞,有人這麼說,有人那麼說,就是與他同行之人,因為出身、南北不同,也有不同說法,多有出入。

但即便如此,不要說陳止,就是後世再來一個人,問他對司馬家有什麼印象,那絕對和“鞠躬儘瘁、死而後已”聯係不上,不說司馬家欺負人家孤兒寡母就算客氣的了。

至於說司馬懿的幾個兒子,雖然戰功不少,但比起曹操等人而言,還是大有不如的,其戰功更像是東晉時期,以北伐戰功來爭取政治利益的情況。

若非有戰功打底,司馬家也不會有篡位的底氣。

結果,到了這個史時期,那司馬懿反倒成了某種代表,連國破之後,後代都能受到優待,按理說一個王朝,是不會宣揚這等人物的,以防後人效仿,除非……

“除非有人忌諱,不想因司馬家被人做其他聯想。不過這史還真是會開玩笑,畢竟這個時間線上的人,並不知道另外一種可能,而世人所知,到底也有人控製啊。”

在這一刻,陳止生出了一種真假虛幻的錯覺,意識到對現實而言,自己的記憶恐怕才是假的,才是後人的推論。

“真正史之人的內心,後人又如何得知呢?就算有人能猜出來,為了宣傳的需要,一樣會有定調。”

這個感慨過去,陳止也就恢複如常,一個晉元帝還不至於讓他失態,前世大人物見得多了,魏國的曹阿瞞,不知道比司馬睿高到哪裡去了,陳止出使的時候和他談笑風生。

更何況,以司馬家如今的情況,也掀不起太大的風浪,而司馬睿在司馬家也隻是邊緣人物,因此這個插曲絲毫沒有影響到陳止等人的準備。

在經過兩日的宴會轟炸過後,陳止終於見到了這位原本史留名的人物。

司馬睿身材清瘦,氣度不凡,和陳止的會麵也很融洽,雙方坦率的交換了意見,對北邊匈奴小王子的事表示了關切,又展望了一下杏壇論道的願景。

在交談的最後,司馬睿卻有些隱晦的問起了朱景的事,陳止也是如實回答。

知道了前因後果,司馬睿便說道:“我與朱景關係親近,此人性子直爽,其實性子不穩,陳兄今後定位我北方名士,若是他有什麼得罪你的地方,希望你隻是稍微懲戒一下,也免得傷了和氣,我定會與朱中郎將言明原因。”

陳止聽出了話外之音,知道是在為朱景求情,但也知道朱景的性子,是不可能放棄的,所以有此一說。

陳止隻是笑道:“閣下說笑了,我無權無勢,如何懲戒他人,這事都得按著國法來。”

司馬睿歎了一口氣,點點頭,跟著又說了幾句,見了陳止等人的準備,便順勢告辭。

等人走了,陳止等人就重新忙碌起來,半天之後,出發的準備就做好了,他們也不耽擱,直接就啟程了。

之前各方過來拜訪,還有官府和王府的人過來慰問,陳止在跟他們碰麵到時候,也把打算說了,所以這些人都知道陳止一行人即將北上,目標正是臨沂文會,而且是作為左家代表出席的。

“這次能與諸位一同,實乃我等榮幸啊,這路上還要請各位多多關照才是。”

在那車隊中,還多了兩張麵孔,赫然就是周延與魯靖,這兩位在南邊也有背景,論家族勢力一點都不小,不過他們在家中的地位,比不上趙興、陸映,但既然接著劉綱的關係,和陳止一行人親近了,自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也加入到了遊學的隊伍中來。

於是在新增了兩位成員之後,車隊始動,在街道上前行。

很快,街道兩邊就聚集了不少看熱鬨的人群,即便是隔著車廂依舊能聽到人群議論,無非就是談論陳先生的種種事跡,而這一次,在民眾的口中,那位一言公子薑義成為了陪襯。

陳止的車廂中,劉綱忍不住說道:“陳兄,當初那一言公子的威勢,也就不過如此,這下子,你是真的聲名鵲起了,就算是和薑義比起來,也不逞多讓。”

陳止搖搖頭,笑道:“今日陳氏在民眾口中,蓋過了薑氏,他日自有彆人蓋過陳氏,哪有一成不變之事,民眾之言可聽一時,卻不可當做一世。”

劉綱聽著這些,頓時陷入沉思。

在這種熱鬨的氣氛中,車隊終於離開了開陽縣城。

不過,陳止並不知道,在那縣城之上,正有幾人盯著他。

“這陳止總算走了,他在開陽著實是出了不少風頭,我看咱們還是等幾日在上路吧,不然到了臨沂,又要聽他的名號,我這心裡還真有點不舒服了。”

說這番話的人,赫然是那荀折。

原來陳止等人在城中留了十幾天,近半個月的時間,跟在他們後麵的明法僧等人已然趕了上來。

他們這幾人,先前因為馬賊的事,耽擱在半路,由於牽扯其中,無法立刻脫身,是走了好一陣子流程,前前後後折騰許久,這才得以再次上路,已然是精疲力儘,就想著趕緊北上,到了地方,交差了事。

不過,對於造成了他們諸多麻煩的陳止,幾個人多少還是心有芥蒂的,因此也想知道,陳止在前麵又做出了什麼。

誰知道,昨日一抵達開陽縣,就是鋪天蓋地關於陳止的消息,聽得幾個人那是目瞪口呆,等搞清楚什麼事的時候,更是麵麵相覷。

看著遠去的馬車,魏歐忍不住說道:“裡麵八成是有誇張的成分,畢竟那位小侯爺名聲很想,但都在學問上,在棋藝上沒聽說他有什麼造詣。”

孫敏卻搖頭說道:“薑義的棋藝隱藏的很好,但我早就聽說他造詣很高,而且閉門布局,幾年磨劍,所圖不小,他的棋局會這麼容易被破了?若是真那麼容易,這事也不會傳的這般廣了,你看看這城城中百姓,為了一睹陳止真容,幾乎是老幼皆出,萬人空巷啊。”

“這個陳止也是邪門了,咱們這一路趕過來,每到一處,他都得弄出些動靜,而且每次都不一樣,”那荀折頗為納悶的說著,“每次都以為他技窮了,當無其他了,但最後卻都要超出意料,魏兄,你的這個恩人,真是深不可測啊。”

說著說著,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魏歐身上,讓後者一陣尷尬。

經過之前的一係列變故,如今陳止為魏歐恩人之事,已經傳的不少人知道,根本無從辯解,為了不被人說成是忘恩負義,魏歐也隻能收起心裡的心思,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甚至還要違心的維護陳止,這時麵對眾人的目光,唯有沉默。

倒是那曹慶歎了口氣,說道:“還是等一等吧,不用刻意追上陳止他們,因為陳止他們是去臨沂的,與我等方向不同,我等修養兩日,就要先往杏壇,大師覺得呢?”最後一句話,他是對著明法僧說的。

這位僧人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然後淡笑點頭,並不言語,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於是他們這一群人停了下來,與此同時,陳止破開棋局的消息,也傳到了已經行至半路的薑義手上,抵達的不隻是消息,還有陳止破局的棋譜。

“少爺,您……”仆人薑虎在旁看,看到薑義翻看棋譜的手微微顫抖,忍不住出聲詢問。

“無事。”薑義閉上眼睛,兩手微微顫抖,抬起頭沉默了一會,才長吐一口氣,雙手穩下來,淡淡說道,“是我小看了天下俊傑啊,這是一次深刻教訓,我要記住,好在這是在我養望之時碰上,若是等我出仕了,手握大權,再碰上可就晚了。”

聽主家這麼說,薑虎放下心來,但跟著又問:“那咱們還去找那個匈奴王子麼?”他也知道,棋局這麼快就被破了,對於挑戰棋道高手而言,十分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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