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四章 殺而逼其行!

2018-01-10 作者: 戰袍染血
第八百六十四章 殺而逼其行!

這個最新的聯絡人,名為陳京,乃是一名陳氏族人,而且頗有一番奮發圖強的精神,其人乃是下邳陳氏出身,但在家鄉連庶出都算不上了,是那種早就泯然了的支係。

來到後代郡也是一樣。

陳氏在代郡逐步壯大,但陳止對陳氏族人的要求也越來越嚴格,雖然沒有到不近人情的地步,但稍有劣跡被暴露出來,就會被去職查辦,最輕的也得先審問之後,打發回到莊園,以後隻能行商賈事了。

就在這種環境中,陳氏之人能堅持下來的,多數都有兩把刷子,而這個陳京更算得上其中的佼佼者,敢想敢乾,更有眼光,甚至得過陳止的誇讚。

陳京很早就意識到,代郡比起周圍的勢力來,還是有些小了,哪怕在戰力上不落下風,但土地的相對狹小,使得裡麵的職位數目有限,哪怕重疊一個征北將軍府的配額,能入其間的位置還是太少,而足以表現出自身能力的官職就更少了。

在這種情況下,他很快就將目光轉向了外麵,選擇了一條取巧之路——在不脫離陳止這條樹根的前提下,儘可能的在更大的舞台上展現自己,同時聯絡更多人脈。

在外為特使,正是一個理想的選擇。

經過一番比拚和爭取過後,陳京如願得到了這次機會,可惜剛剛上任還沒有多久,就麵臨了這次危機。

“……當時我也沒有想到,那兩人會突然動手,畢竟他們打著的旗號,是過來了解情況的。”

坐在拓跋鬱律的麵前,儘管陳京還顯得有些驚魂未定,卻還是敘述著當時的局麵。

“我告訴他們,關於代郡的消息,我知道的並不比他們更多,而且最近兩日送來的書信,拓跋部的人都要蠻橫搶奪過去,先看完一遍,才會送交給我。”說到這裡,哪怕臉上還有淡淡的驚恐之色,卻還是顯露出氣憤之意。

聽完了這些話,拓跋鬱律沉默片刻,最後說道:“陳君不用動怒,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但是人都死了!”陳京的情緒再次激動起來,“那幾名護衛為了給我爭取逃脫出來的時間,都被殺死了!還有我的那幾位同僚,他們還在府中,會遭遇什麼,著實不敢想象!”說到後來,他的語氣急促。

拓跋鬱律歎了口氣,安慰說道:“我已經派人過去過問了,也會救人出來,這件事的幕後主使者,我心裡也有數了,必然會給你一個交代。”

“是拓跋六修做的吧。”陳京在聽到這話的瞬間,反而平靜下來,他說的是疑問,但語氣卻是肯定,“這位六修公子回來之後,時常表露出對代郡的敵視,也不知是受到什麼人的蠱惑。”

再次歎了口氣,拓跋鬱律也不隱瞞,隻是道:“既然陳君已經看出來,他是受人蠱惑,不如給我一點時間……”

“死去的人是不會活過來的,而代郡也不是他拓跋六修的奴仆,能讓他隨意打罵,肆意殺戮,事後好像還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陳京的話,有斬釘截鐵的味道,“我知眼下貴族的心思,無非是覺得王浚忽然起兵,來勢洶洶,代郡力不能擋,敗亡隻是早晚之事!”

他的眼睛盯著拓跋鬱律,臉上的驚恐和憤怒逐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嚴肅和鄭重:“不錯,便是在我想來,幽州為大,代郡勢弱,以強而克弱,似乎天經地義,但是代郡並非束手就擒,亦有諸多準備,還有我陳氏豪傑主控,未必就真的會敗亡!莫非,貴族就沒有想過,他做這些,一旦代郡未敗,會有什麼後果嗎?”

這話中的責問之意已經十分明顯了,但拓跋鬱律卻很清楚,對方是親眼見到同伴身死,自己也九死一生,才會情緒失控,而且若不是信任自己,陳京也不會在這般凶險的情況下,主動尋上門來,是以並不動怒,反而心生慚愧。

要知道,這同樣也是拓跋鬱律擔憂的事,於是他誠懇說道:“這件事,確實隻是個彆人的想法,我對罹難之人深表悲痛,這就會呈言於大單於,讓他發落此事!陳君先待在這裡,切莫外出走動,我會將自己的親兵調配過來,護衛此處!等陳君你的同僚被救出來,都會安置在此!”言罷,也不耽擱,馬上吩咐下去之後,便急急忙忙的離去了。

陳京見狀,也隻得服從安排,他雖然想著儘快離開這裡,將情況稟報代郡上官,但問題是,一旦離開此處,恐怕第一時間就有人過來殺戮。

另一邊,拓跋鬱律離了自家的府邸,徑直來到了單於之處,向拓跋猗盧痛陳局麵——

“咱們先前幾次把握時機,這才交好陳止,為此還付出了不少人口,但雙方的關心無疑越發親密,就算不考慮代郡實力,也該想一想之前的投入,豈能因為一時痛快,就做出這般事情來?先不說其他,萬一代郡緩過勁來,豈不危哉?到時候,南邊是匈奴與代郡,北邊是那些柔然叛奴,我拓跋部要如何自處?學那慕容吐穀渾,朝西邊逃遁麼?”

由於心中焦急,所以哪怕是麵對單於,拓跋鬱律也控製不住了,將心理的話,竹筒倒豆子一般傾瀉而出。

“還有這等事?誰給他的膽子!”拓跋猗盧聽罷,也是一臉震驚,將手往桌子上一拍,直接喊道:“來人呐,給我吧六修帶過來,我要親自問問他!”

盛怒之下,他甚至都不讓人去調查,直接就派人召喚拓跋六修了,顯然隻是稍微想一想,他也猜得到,這背後是何人主使。

與此同時,在拓跋六修的府上,正有幾人在向他複命,說的正是同樣的事。

“好,你們辦的不錯,乾脆利落,賞!”

抬手一揮,將幾人打發下去,拓跋六修就頗為得意對心腹謀士和護衛說起自己的這番決斷。

“這是逼單於做出決定!”

被拓跋猗盧安排過來,聽其命令的衛雄卻皺眉不悅,這表情被六修看在眼裡,他安安記著,表麵卻倒:“衛兄,看你的樣子,似乎有這想法,大概是擔心事後被代郡追究,其實無需如此。”

他淡淡一笑,成竹在胸:“我料定代郡此戰必敗,但必然會抵擋一陣子,乃是持久之勢,但越是如此,其勢越弱,最終不足為懼,到時劫掠一番,有大收獲,也能讓你們衛家歸於代郡,重做郡望之族,豈不美哉?”

話音未落,拓跋猗盧安排傳話的人已經到來。

“單於要問話了,時間正好,我也跟單於分析一番,此次他可不能再拖延了!”言罷,整理衣衫,大步流星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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