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章 邊城絕一首,都城龍氣動

2018-04-18 作者: 戰袍染血
第一千零六十章 邊城絕一首,都城龍氣動

“退後!都退後!”

感受到脖子上冰冷的刀刃,宇文逸豆歸慌忙揮手,讓想要過來救他的人儘數後退,然後兩股戰戰,小心翼翼的說道:“張將軍,有話好說,何必動刀動劍?”

“哦?”張方故作疑惑,拿著長刀指了指周圍的刀斧手,“埋伏這些精壯漢子,也是準備在酒宴上助興的?”

“這……”宇文逸豆歸心中一慌,最後決定解釋一番。

但張方根本懶得再聽,直接抓著宇文之主的頭發,就把人往外麵拉,周圍親兵列陣開道。

眾宇文部族人投鼠忌器,紛紛讓開。

唯獨宇文開走上前去,毫無懼色的厲聲喝道:“張方!你挾持單於,意圖不軌,逼反我宇文大部,為禍甚大,征北將軍命你東征,可不是打我們宇文部!可曾想過後果!”

“打誰不是打?”張方卻瞥了他一眼,“打了你們宇文部,說不定高句麗見我瘋起來連自己人都打,倒是要掂量掂量,派個使者過來解釋,然後主動退走,省得浪費兒郎性命去攻伐於他,也不用走太遠的路,不用耗費糧草,不戰而屈人之兵,豈不美哉?”

說著,他衝著宇文逸豆歸咧嘴一笑,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齒,笑道:“所缺的,就是借你人頭一用!”

張方眼中的殺氣,將宇文逸豆歸嚇得亡魂皆冒,這位宇文之主哪還顧得上什麼單於身份、威嚴強硬的形象,便哀求起來。

宇文開見之,臉色漲得通紅,更被張方的一番說辭氣得七竅生煙。

“簡直一派胡言!”他就要上前理論,冷不防的被張方回頭看了一眼。

“你以為自己是為族人著想,卻不知此乃求死之事,勢小而侍大,卻不知收斂,畏威而不懷德,可以滅亡了!”

說完,張方不看他人,與親兵一同衝出樓閣,到了外麵的街道。

呼呼呼!

周圍早有聞風而來的鮮卑兵馬,將此處團團圍住!

“張校尉,且息怒!”莫淺渾終於出來說了句話,“此番,敝族有過,願承擔之,但校尉人馬卻少,也難以衝殺出去,不如各退一步……”

“誰人說我人馬少?”張方哈哈一笑,抬刀一指,便見街頭一角,喊殺聲起,被安置的三百名玄甲兵列陣快步而來,沿途的兵卒根本無法阻擋,逢著便死,碰著便亡,餘下儘數躲閃。

“街頭巷尾,難展大陣,三百兵卒可擋千軍!真以為我這三百人帶來,是分兵之誤,讓你們斬殺的?”

此言既出,宇文開、莫淺渾都是麵色慘變!

當下,也有那狠辣決斷之人,乃是宇文族人,見狀便催促刀斧手過去衝殺,又招呼周圍的宇文兵卒圍攻,要趕在三百人與張方彙合前,先把張方等人控製住,否則怕是真要糟糕!

奈何張方身邊人不過二十,還有三個拖油瓶,偏偏戰力驚人,無論如何衝殺,都入陣中,又有那宇文之主被抓為人質,又是夜晚時分,旁人投鼠忌器,不敢動弓弩之器。

但這番疾風暴雨的攻勢,並非一無所獲,還是讓幾個親兵受了傷。

這讓張方越發暴怒,他看了一眼癱軟的宇文逸豆歸,眼神陰冷,殺意盎然。

這時,喊殺聲迎麵而來,被副將率領著的三百玄甲終於衝了過來,然後不發一語,動作嫻熟的與張方和親兵融合到了一起,轉變了陣勢,形成了一個攻堅、衝殺的三角陣型!

說是三角陣,但畢竟是在街巷之中,其實難以展開,但其擊勢頭卻是明顯展露出來,以至於驟然變向,擋在前方的宇文兵卒根本無從阻攔,看著嚴密的防線,被反複撕開了口子。

“不要讓人跑了!護住單於!”

宇文開顧不上心中恥辱,奮力大喊起來。

眾多兵卒連忙圍困上去。

一場防守與突圍,就在此處展開!

這個時候,張方忽然注意到,樓閣裡麵那些個大姓首領正往外走,便揚聲喊道:“諸位,你們聽好了,宇文氏謀逆,圖謀不軌,但爾等毫不知情,若能撥亂反正,斬殺逆賊,亦不失戴罪立功之舉!”

這番話,被他洪亮的嗓音送出去,入了眾大姓頭領之耳,立刻便讓眾人躊躇起來,有些人心動,有些人則難以定奪,加上周圍還宇文兵馬,委實難以抉擇。

可張方本來就不是要讓他們同意,而是要禍亂人心!

果然,一聽此言,再看諸多頭領的猶豫之色,宇文開等宇文族人臉色陡變,馬上就意識到了危險,於是本能的下達命令,讓人將這些頭領圍起來。

他並非不知道這樣的反效果,可張方施展的是陽謀,不怕彆人不中計,因為隻要頭領裡麵有一個不受控的,那就能帶動更多人跳反。

這個變數,宇文部承擔不起,可同樣的,把人圍起來之後,這後果同樣很重,隻是頃刻之間,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讓宇文開權衡了。

這個舉動,果不其然的激怒了幾個頭領,他們當即口氣強硬起來,可惜人被圍著,周圍又都是宇文族人,根本做不了什麼,隻能放些狠話了,其中也有人高聲叫喊,向不遠處的張方求助。

“放心,將軍府會為你們做主的!”張方抽空回了一句,便繼續砍人去了。

玄甲軍的兵刃鋒利、韌性又好,砍了半天,也不見多少缺口,倒是那些阻攔的兵卒,慢慢的有些抵擋不住了,開始不斷後退。

雙方衝殺之間,就這麼漸漸挪移陣地,逐漸靠近了城牆一角,宇文部一方的士氣,這時已經瀕臨崩潰,城外更是響起了陣陣衝殺聲,那是得到了消息的兩千玄甲兵已經拍馬趕到。

在內不能攻破三百守衛,在外卻有兩千多人攻伐。

這般局勢,終讓宇文部的兵卒崩潰,有些難以承受了,整個戰局逐漸分明,潰散的趨勢在宇文族兵中蔓延。

忽然!

嗖!

一道箭矢急飛而至,直指張方,但張方身手矯健,眼觀六路,一個側身,隻讓箭尖兒擦傷了臉頰,但他身後的那位宇文之主卻是遭了秧,這人本來就癱軟無力,心驚膽戰,哪裡來得及躲閃,被一下刺中了左眼,當即慘叫一聲,撲倒在地上翻滾起來。

“痛煞我也!”

“單於!”

一連串的驚呼中,宇文逸豆歸肩上和眼上兩處傷勢爆發,痛不欲生,卻也激發了凶狠勁,他直接咒罵起來:“張方!你等著!等著,隻要我不死,隻要我不死,隻要不死,你一定活不成,一定活不成!”

激烈的疼痛,已經吞噬了他的理智,哪裡還顧得上這麼說的後果?

張方卻是被這話勾起回憶,想到顛沛流離,被各方驅逐,一時之間眼睛通紅,嘿嘿冷笑。

“好好好!那我還能讓你活到以後?此時亂戰,死傷一個酋首,又算得了什麼?”說罷,舉刀靠近。

…………

將整個局麵回溯清楚之後,陳止睜開了眼睛,長吐一口氣。

整個過程還有不清楚的地方,但毫無疑問,中間陰差陽錯,幾次錯漏,造成了如今局麵。

“不過,拿下宇文部也不算壞事,未來平州要加以整合,宇文部這樣若即若離的附屬勢力,肯定要整頓一番,能借此機會拿住,倒是恰逢其時,甚至在某些意義上,比震懾高句麗還要有用,但張方這般做法,定會給周邊依附過來的部族帶去影響,要安撫人心,還是得敲打敲打一下他的,不然放任他下去,對他、對玄甲軍,都不是好處,嗯?”

忽然,陳止神色微動,感受到了頭上的氣運猛烈震動起來。

“怎麼回事?”

他沉心感應,發現是與朝廷相連的一道氣運,正在隱隱震顫,直接聯絡到遠方。

“京城有變?”

他皺起眉來,可惜安排在京中的十二生肖折紙,幾年下來破損不堪,不堪其用,傳不回來有效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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