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大胡子

經過馬公子的兩次提醒，阿九終於讀對了發音，縛龍索脫手飛向大胡子迅速綁住目標，大胡子剛想掙紮，馬公子的劍已經架在了大胡子的脖子上，大胡子滿臉無奈的又解釋了一次：“我真的不是柳一刀。”

“哼、明天解就你到縣衙領賞，你有什麼話留著和縣老爺說吧。”

“馬公子，既然柳一刀已經抓到，咱們還剩先商量一下分錢的事兒吧，我建議****開，我四，你六，公平吧，很少有人像我這樣肯吃虧的，交個朋友嘛，少分點兒錢算什麼。”

“不行，我這個向來不喜歡占彆人的便宜，你引來柳一刀也算有功，分你十成。”

“錢都給我了，那你呢？”

“我拿九百九十成。”

“啊，千分製，發發慈悲吧，給二十成行不行？”

“行，我這個人很通情達理的。”

馬公子奪過大胡子的扇子坐在被褥上仔細研究，阿九把大胡子押解到二樓看管。

“放了我吧，我真的不是柳一刀。”大胡子一臉無辜的望著阿九。

“住嘴的乾活，你的，廢話多多滴，再廢話，死辣死辣滴油。”

“你是倭寇？”

“我滴，不是，我隻是抗戰片看多了而已，我可是知道很多酷刑的。”

“我真的不是柳一刀。”

“無需解釋，我不會審你的。”阿九解下背包把步槍彈匣上滿子彈。

“喂，你有沒有覺得剛才分錢大大的不公平呀？”大胡子突然開口道。

“不公平？”阿九皺起眉。

“對呀，連我都看不過，明明是你的功勞大，而且我也是被你捉住的，他卻隻分給你一點兒錢，我看不如這樣，你一個人偷偷把我押解到官府，賞金到時候豈不全是你的？”大胡子露出一副我都替你美得慌的表情。

阿九連忙搖頭：“不行，被他追上會把我腦袋砍下來的，到時候命都沒有了。”

“我看著這件暗器挺厲害的，你下去把他殺了，到時候錢照樣都是你的。”大胡子又給阿九出謀劃策。

阿九連忙搖頭：“我不敢。”

大胡子一副很鐵不成鋼的樣子：“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老實本份活該受罪，心狠手辣才能發大財，你難道沒聽過殺人放火金腰帶補路修橋無屍骸嗎？”

“沒聽過，我隻知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柳一刀，你的惡報已經到了，說再多也沒有。”

“你真的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嗎？”

“正是，此乃天理循環。”

“天理，你知不知道惡人生前享儘榮華富貴死後風光大藏，還有人為他們著書歌頌。”

“但是他們來世一定會被投入畜生道，當豬做狗，得到惡報。”

“不，你錯了，地府比人間更黑暗，隻要有錢，惡人也一樣能有好報，即使他們今生壞事做儘，隻要有錢，來世還是投胎在富貴人家，而沒錢的人，不但今生受儘苦楚，來世還要當牛做馬，給那些有錢人耕田拉磨。”

“我是地府上來的，所以我知道。”

“你是地府上來的？”阿九驚訝的問道。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呀？”

“你是柳一刀。”

“錯，我是鐘馗。”

“什麼奎？”

“鐘馗。”

“捉鬼的鐘馗？”

“正是。”

“柳一刀，你可真能編，你咋不說自己是燕赤霞，也許我還能信你幾分。”阿九無奈的搖下頭。

“咱家真的是鐘馗。”大胡子十分誠懇的解釋。

“我承認你戲演的非常棒，表情也能到位，足可以假亂真，但是，你這個謊言有無數個破綻。”

“什麼破綻？”

“行，我指出來，叫你死而無怨。”

“第一，我相信鐘馗是一個正直的人，不會教我殺人乾壞事。”

“我是想試探你的人品。”

“第二，鐘馗武功何等了得，你若真是鐘馗能被我們兩個凡人捉住？”

“我是被我自己的寶物捉住的。”

“第三，我聽說鐘馗長的非常難看，可你長的、對了，我還聽說鐘馗非常有學問。”

“謝謝。”

“謝什麼？”

“謝謝誇獎呀。”

“我記得鐘馗是狀元，我可不可以考考你呀？”

“隨便考呀，我的學習一直都沒停下，八股文我也會寫。”

“考古詩吧，床前明月光，下一句是……”

“疑是地上霜。”

“錯了，柳一刀，你可真能編，是地上鞋兩雙才對。”

“啊，地上為什麼會有兩雙鞋呀？”

“我也不知道，我也是聽相聲聽來的，沒聽全，行，再給你個機會，再考一個，鋤禾日當午，下一句是……？”

“行了，我也不答了，你就當我是柳一刀吧。”大胡子長長歎了口氣。

阿九看向腰間的紅色葫蘆，大胡子立即來了精神道：“我這葫蘆裡有美酒。”

“我不喝酒，起來。”阿九押著大胡子下到蘭若寺大廳。

此刻馬公子還在研究扇子，阿九道：“我怕夜長夢多，咱們還是立即啟程把他送到縣衙吧？”

郭北縣衙門。

“升堂。”

“有人報案，又有錢收了。”衙役小聲兒嘀咕。

“收了錢沒有？”縣令晃晃悠悠出來。

“還沒收呢大人，大人您坐穩呐大人。”師爺點頭哈腰在旁服侍。

“大人漱口，大人洗臉。”左右衙役伺候著。

“要我三更升堂，報官費一分都無有，先打三十大板。”

“雙倍，六十大板。”師爺大聲重複一遍。

“收了錢無有？”縣令又問一遍。

“不打怎麼會有錢收呢？”

“還不趕快與我、打。”縣令抽出根竹簽拋在地上。

“大人，我們剛才抓到殺人犯柳一刀了。”阿九急忙說明來意。

“他是誰？”縣令看向師爺問道。

“大人，這柳一刀是懸賞千金的重犯，可是在三個時辰前被我們抓了。”

縣令眼睛立即睜得老圓，狠拍下驚堂木：“大膽，我已經夠貪聊，你們怎麼貪到我這裡來聊，是不是想拆我的招牌，騙取我的賞金，我打的你頭暈眼花，屁股開花。”

“打。”師爺大喝一聲。

“大人，我們真的抓到柳一刀了，我們都已經把他帶來了，大人您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