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楚州城

阿久也記不起自己已經在太守府住了多少天，但阿九清楚的記得馬家的人十分慢待自己，頓頓喝稀粥也不放給糖，連鹹菜都沒有，可見馬家人是多麼的刻薄，阿九也不是沒到外麵吃過，一碗陽春麵，二十九兩。

楚州的物價真是太貴了，但是阿九也在其中發現了一個商機，楚州三年大旱，各處河水都已經乾枯，但一個地方波濤拍岸水流湍急而且離楚州城不遠。

楚州南門外，有個所在，地名喚做蓼兒窪，其山四麵都是水港，中有高山一座，其山秀麗，鬆柏森然，甚有風水，雖然是個小去處，其內山峰環繞，龍虎踞盤，曲折峰巒，陂階台砌。四圍港汊，前後湖蕩，儼然是梁山泊水滸寨一般。

但是蓼兒窪陰氣很重，河內多水鬼，楚州人都躲著走，不知情的外地人不慎闖入端得是有來無回。

阿九不信邪，在府內找了十個木桶一輛車趕奔蓼兒窪，盛滿十桶水再推回來往外賣，十兩一桶，不一會兒銷售一空。

大旱的地方水也能賣錢，而且能賣很多錢，但還是有很多人買不起水，渴的嘴唇都裂開了，怪可憐見的，阿九是個即善良又容易心軟的人，義務當起了活雷鋒，來回運水，免費品嘗，早到晚足足運來十趟一百桶水，淨收入一百兩銀子，隻有第一趟收了錢剩下九趟全是免費的。

第二天，阿九一大早起來運水，照舊十兩銀子一桶，南門外圍滿了人，聽見阿九開口要錢，都露出失望之色，一個老太婆走過來可憐巴巴的道：“公子，給口水喝吧。”

“我昨天不是免費發水了嗎，你沒來呀？”阿九皺起眉頭問。

“來了，可今天又渴了呀。”老太婆衣衫襤褸滿臉皺紋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你渴關我什麼事，我又不是你孫子，閃開，彆耽誤我做生意。”阿九凶神惡煞喝退老太婆。

“大哥哥，得點兒水喝吧。”又黑又臟的小女孩兒走過來搖著阿九的手，小眼神兒可憐兮兮的望著阿九。

“這是誰家的孩子，趕緊領走。”阿九甩開小女孩兒的手，小女孩兒坐在地上開始哭。

“起來吧。”阿九聲音十分溫柔，小女孩兒立刻起來不哭，眼巴巴的望著，阿九道：“我是個鐵石心腸的人，你們用不著在我麵前玩這種把戲，沒用的，走吧。”小女孩兒無奈，隻能再次坐在地下哭。

等眾人搶完水，阿九拾起桶推車進城，卻又被眾人堵在城外：“公子，你不打水了嗎？”

“這個，我累了，我得回府休息。”

“昨天十趟都不累，今天一趟就累了？”

“是呀，是呀。”

今日的情形阿九若是不回蓼兒窪打水，便是置全城百姓死活於不顧的壞人，阿九不想當壞人，再次來到蓼兒窪，陰風陣陣襲來隱有鬼哭狼嚎之聲，阿九不想太快回城，把車子停在岸邊，沿著河邊兒欣賞風景，又見到了那間酒店，即使是大白天阿九也不敢擅入，隻恐是進得來出不來。

這不是膽子小，而是謹慎，若是隻身探虎穴，萬一不敵，連個救自己的人都沒有，豈不死的冤枉。

話說，那天切上來的牛肉真的是牛肉嗎？黑炭頭是誰？白麵書生又是誰？

打水推水很辛苦，但阿九不能不乾，做好人容易，做好事兒難呀，可不做好事又怎麼能被稱之為好人呢，阿九真是越來越佩服雷鋒同誌了，阿九隻做了兩天的好事兒便已疲憊不堪，難為人家雷鋒天天做好事兒。

運完第九趟，天已經全黑了，阿九推著車再次回到蓼兒窪，啊、阿九打個哈欠把桶放進河裡，突然間胳膊被纏上一層毛發猛往水裡扯，阿九哈欠還沒打完措手不及被扯進水裡，一般人肯定是死定了，但阿九不是一般人。

阿九在水裡放槍逼退水鬼，脫了身連滾帶爬上了岸，渾身都濕透了，該死的水鬼已經開始出沒了，我堂堂霹靂**師豈能被一個水鬼乾掉，阿九掌心雷連發打在水裡激起一層層水浪，啪、啪、啪，還有意外收獲。

想起南門外還有一波人等著自己，阿九隻能走遠路到西門進城，抵達太守府連夜做了頓宵夜解饞。

悶米飯，紅燒魚，不過阿九一個人一頓吃不完一條魚，今晚吃不完可以明天早上再吃，吃完宵夜，阿九又把剩下的兩桶魚藏到房間裡，我有魚吃，彆人卻連說都沒的喝，或許這就是郭老師口中所說的幸福吧，嗬嗬嗬嗬嗬。

外衣不沾水容易乾，裡衣擰一擰晾上，反正又不急著穿，乾脆明天睡個懶覺，什麼時候衣服乾了什麼時候再起來，隻可憐全城民眾在外麵等的望眼欲穿口乾舌燥。

“今天不打水了呀？”

“那明天打不打呀？”

一連幾天阿九都沒出外打水，日子越過越難，整座城裡太守府都沒肉吃，天天喝稀飯，阿九也不是小氣的人，拿出一桶魚出來分享，馬太守兩夫妻見了魚態度立刻變的飛快，一個勁兒直誇阿九有能耐。

又過幾天，魚吃完了，阿九趁著夜晚偷到河邊兒又打上來兩桶，由此可知，水鬼或許不吃魚。

阿九提起兩個水捅剛想走，突然間晴空中一聲霹靂吼：“誰讓你在這裡打水的，把魚都拿過來。”

“酒保大哥，是您呀，魚都在這兒了。”阿九放下水桶退出老遠。

“彆動。”黑大漢晃著膀子走過來：“你這鳥人，看見我躲什麼，還怕我吃了你不成？”

阿九陪笑道：“大哥是天神一般的人物，小人是凡夫俗子，見了豈能不怕。”

“找到你老娘了沒有？”

“多謝大哥關心，我們母子已經共聚天倫，隻因老娘口乾要水喝，以此特來取水，順便捉幾條魚給老娘補身體，不想這魚是大哥的，倘有衝撞之處，還望大哥寬宏大量，莫要和小人一般計較。”

“你這鳥人，還想裝到什麼時候，你究竟是誰？”黑大漢瞪著兩顆大眼珠喝問道。

“你是誰，你先報上名來。”

“爺爺便是舊日梁山泊黑旋風李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