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九處的局

審訊室。

一開始隻有警衛守在門口。

將近兩個小時，才見胖子氣喘籲籲的跑進來。

一屁股坐在審訊椅上，肥肉抖動，將手上的文件摔在我麵前，斜眼看我。

“發什麼神經病？”我嘀咕著罵他。

手上拿起文件打開，卻一抖。

文件裡裝的是屍檢報告。

死者林雅詩：未發現任何猝死急病，不存在藥物毒害，溫度10度，沒有屍斑，無法判斷死亡時間，屍檢異常，死者瞳孔四散，仿佛生前收到了驚嚇。

“沒有屍斑，溫度始終十度，這些身體異常情況隻告訴我兩個字‘靈異！’”胖子語速略快的在耳邊絮叨，“還有，林雅詩電話最後聯係人是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我合上文件：“第一嫌疑人，有充分的作案動機，可高力至少該知道不是我殺的！”

“高力？”胖子努嘴，“很不幸的告訴你，你那個前未婚夫還處於深度昏迷狀態。”

深度昏迷？我是學醫的，自然知道這意味著沒脫離生命危險，萬一死了，這兩條人命都堆在我身上了。

我雙手緊緊握著，半晌才鬆開，認真看向胖子：“幫我聯係那個老頭兒吧，我現在要見他！”

第九處的老頭兒到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了。

他穿著藍色T恤，鷹鉤鼻下的嘴幾乎裂到了腮幫子：“歡迎加入。”

我擺了擺手：“我有條件的。”

老頭兒一頓，眯著眼睛搖頭：“我不覺得你有談條件的資格，當然加入第九處掃除你的嫌疑，這個承諾不會變。”

第九處的老頭明顯是看事兒下菜碟，但我也不是省油的燈。

“沒有我，這個案子你無法解決。”我笑了笑，站起來，“你找我幫忙無非是，調查高力或者找死者沈芷的魂魄？亦或者，現在案件更複雜，你需要我麵對的不是一隻鬼，案件升級，價格不升嗎？”

胖子一個勁兒捅我，第九處的老頭兒卻一臉沉思的盯著我。

他不動，我也不動，將近過了十分鐘，他才雙手一擊，做出妥協：“你的條件我可以考慮！”

“是必須答應！”我強勢的對上老頭兒視線，“第一，我加入第九處，你們要第一時間聯係高家，說林雅詩的死是病因，與我沒有半毛錢關係。”

“不行！”這第一條剛說完就被胖子否了，“這是扭曲事實，死者生前身體很健康。”

我先是是沒聽見一般繼續說出了第二條：“此案完結後，我可以繼續參與第九處的其他靈異事件，也有權隨時離開。”

說完才鄙夷的看向張胖子：“胖子，你和這老頭什麼關係？這麼怕連累他？第九處這種崇尚封建迷信的地方，要的隻是真相，你以為第九處是什麼好東西？真天真……嘖嘖。”

“你！”胖子賤眼委屈，臉憋得通紅。

第九處老頭兒嗬嗬的笑了起來，說還是第一次有人說第九處不是好東西的。

“你這丫頭，對我的胃口，不過如果有一天你要脫離第九處，卻泄密，將會麵對第九處的追殺！”

我有心理準備，有得必有失。

其實早在師父發了短信的時候，我就萌生了要加入第九處的念頭，第九處是直接麵對靈異案件的地方，凡事案件，必有冤情，那麼沉冤昭雪獲得陽氣就能保命了。

但當時念著不想牽扯入高力的事，說是萬一有事，不想親自將高力送進警局，說白了，還是顧著多年情分。

可如今，我和高家最後的臉麵都撕破了，情分儘失，也就沒了顧忌。

再者，眼下我被牽扯的這個案件也牽扯了高力和消散，隻有第九處能解除我的死局。

“我姓黃，第九處我說了算，你可以叫我黃處。”老頭兒自我介紹說姓黃，隨後又看向胖子，“第九處，張弛。”

第九處張弛？

我看著突然賤笑的胖子，隻覺得被滿屋子的賤氣捉弄了。

“你大爺的！”我沒好氣，“怎麼感覺你秘密夠多的？”

張胖子打著哈哈：“你腦子笨，一個普通的警察能跨市主理案件，上麵還不敢反駁？不過我確實是因為你才接的這案子！”

胖子說，當時隻不過礙於第九處保密協議才略微改編了一下。

我表示理解：“既然你是第九處的，應該接觸過靈異案件才對啊！”

胖子苦笑，話卻被黃處截了過去：“這小子專業搞IT、屍檢，第九處接觸的可不隻是靈異案件，至於用到的時候找專業人士就行，可局限性卻很大。”

黃處解釋完，才說到案子上來，先提到了那份DNA百分之百相同的檢測報告，警方再度核查，報告正常。

繞是有準備，我也心裡打顫。

李冉肚子的孩子是高力，這像話嗎？

黃處聲音低沉嚴肅：“李冉肚子裡的孩子，沈芷寫的血字，林雅詩之死，都和高力有關，但我仔細查過，譚傑和高力近期有合作，除了合辦的公司，還有一批大買賣，卻突然終止，既然譚傑和高力肯定有聯係，那這神秘的合作就是唯一的突破口。”

黃處歎氣，說譚傑上次是沒想到有第九處這種存在，再加上我嚇唬才脫了口，現在就算是知道沈芷死了，還是一句話也問不出來，這事兒是胖子從沈芷家屬那兒問來的。

說到這，話鋒一轉：“風暖，你和高家的關係還能緩和嗎？”

“乾嘛？”我警惕的問。

黃處嘿嘿一笑：“你也知道，咱第九處隻要真相，為達目的誓不罷休，沈家畢竟是旁人，譚傑的家長又是老實人，警局去調查了，一問三不知，如今隻剩下高家。”

我明白了，黃處是要讓我去高家問，我無奈的攤手：“黃處，我可能要讓你失望了。”

本來嘛，高力出事那天，我說了那麼狠的話，已經算是和高家恩斷義絕了，我這脾氣的翻臉不容易，一旦翻臉就是今生不見。

黃處明顯不滿：“你不是讓警方去說林雅詩是病死的嗎？那高力被林雅詩驚嚇過度還不行？高力的媽媽說不定想和你道歉呢？對吧？現在高家企業危機，你如果順利潛入肯定能調查清楚啊，組織不會虧待你，給你加工資！”

“加多少？”我一聽來了精神，聽到工資，我隻答應加入第九處，還沒問過待遇問題，“原本工資是多少，你可彆騙我，胖子，工資多少？”

胖子剛想說話，就見黃處哈哈一笑，說我滑頭：“年薪三十萬，完成意見特殊事情，加一萬，比如去這次。”

我看向胖子，卻見他瞠目結舌。

我怒了怒嘴，感情胖子沒那麼多工資，也是，我這可是稀有功能。

當下嘿嘿笑了起來，這要是讓一心做醫生的大月知道不得氣死，可惜啊，沒辦法到處說：“我答應！等我消息吧。”

說完，痛快的起身，對著胖子打了個響指，才開開心心的出了警局。

但還沒到家，就接到了王媽的電話。

王媽欲言又止：“您彆怪我多嘴，哪有未婚夫住院，您不去的？少爺現在情況不太好，夫人……”

“我馬上過去！”這話聽著應該是顧擎媽媽有意見了。

畢竟在顧擎家人心裡，我倆是真的。

當下問了地址，勞煩司機轉向，立馬去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