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擎坐在車裡,昏暗的燈光,促狹的空間,讓我有些緊張,但又不知道說什麼。
好吧,其實我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躺在他懷裡。
想著想著,我突然驚覺,雖然現在要瞞著他,但以後要怎麼和顧擎解釋翡翠公主的身份?
不由得頭疼。
“你怎麼了?”顧擎突然問,“頭疼?”
“這你都知道?”我一愣。
顧擎笑了笑:“你剛才揉太陽穴了,是不是精神狀態不好?”
“沒事,謝謝你。”我有些生氣,這家夥這麼關心其他女人做什麼?
顧擎淡淡看了我一眼,沒有再說話。
時間一點一點過,雖然我看不見外麵的路,但是這次的時間明顯比往常要長。
顧擎顯然也察覺到了這一點,敲了敲黑色擋板。
“這次去不一樣的地方?”話顯然是對高力說的,但是並沒有任何聲音傳來。
我和顧擎相視一眼,這意味著高力也聽不到我們任何聲音。
“應該是不一樣,這次時間要長,顯然已經超過了三個小時。”我有些急躁,下意識摸了摸肚子,立馬鬆開了。
小心看了眼顧擎,發現他並沒有察覺。
昏暗的車裡,顧擎淡淡的皺了下眉頭,吐出低沉的‘嗯’字,似乎並不想和我繼續下去這個話題。
我撇嘴,心裡罵他喜怒無常。
但又想不會是生氣了吧?
有過了將近一個小時,我心裡的小九九才隨著車停下來而休止。
沒過多久車門被打開了,高力和外麵的夜色有些違和感。
我下了車,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竟然真的不是一個地方。”
“當然。”高力點頭,神色有些凝重,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黑色荷包,捏了捏,手指發青,顯然很是緊張。
緊接著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壓低了聲音:“還是老規矩,什麼都不要問,等到買料的時候再說話。”
我習慣了這種故作神奇,當下聳肩接受。
至於顧擎,本來就和高力氣場不合。
此時,更是沒有任何回應。
高力麵色有些不好,捏了捏手裡的黑色荷包,朝顧擎的方向,狠狠說了句:“彆出岔子。”
說完,轉身而去。
路比我想象的還要長,也是一處荒郊。
沒有網絡信號,手機依舊無法定位,這已經超出了我對中國國土的認知範圍。
從下車的地方走過段荒路,就到了一片森林麵前。
對,沒錯,是森林。
可是這片森林靜謐的讓人心驚,再加上漸濃的夜色。
我渾身上下每個細胞都不由自主緊張了起來,然後他的腳步還是沒有停,近了林子明顯感覺出了冷。
我緊了緊衣服,卻發現顧擎不知道什麼時候挨得我進了。
“小心些。”顧擎像不是隻和我說話,指著前麵坑坑窪窪的地方。
我點了點頭,步子放得慢了,注意力也趁著月光透到了不間斷的坑窪上。
不由得好奇,這地方怎麼會有森林?我們又不是在熱帶,而且森林裡怎麼一點生物都沒有?
還有,這地上坑坑窪窪的地方又是怎麼回事?很明顯這是人工挖掘後填充的。。
但高力沒說什麼,又想起唯一的規矩也就閉了嘴。
顧擎始終在我身後走,徐徐的,看不出他的緊張,相反是我,手裡沁著汗。
直到前方傳來噗噗破土聲,才略有緩解,慢慢的那聲音的動作,也囊括再了眼前。
是幾個工人在鏟土,準確的來說,是挖坑。
“什麼人?”在那挖坑的工人旁邊,坐在木敦子上類似於監工的人擋住了我們。
我下意識停下,卻不料顧擎將將撞上我後麵。
準確的來說,因為顧擎過高,所以是我的頭撞到了他的下巴。
我慌忙回頭,顧擎臉色發白,捂著下巴有些狼狽。
我拱手作揖,指了指前麵,無聲的說了句對不起。
隨後回過身,臉色通紅。
風暖啊風暖,你未婚夫的臉要是有個好歹,受苦的不還是你?
不過前腳剛想完,後腳就搖了搖頭,不對,我哪是這麼看臉的人?
如果讓胖子和大月聽見,他們一定會豎起中指,大喊:你就是!
不過我顯然沒有這種自知,並樂在其中。
身後的顧擎看到撞了自己的女人嘿嘿笑,露出一抹無奈……
“我是t市張家。”高力的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他拿出黑色荷包遞了上去,那監工似的人物接過來打開,橘色的翡翠就露了出來。
緊接著眼神掠過我們三人,打量了半天才點頭:“一個人兩億,拿出來再進去。”
好在我們已經準備好了,交易好才繼續往前走。
不過不同於第一次張天下直接帶我們進去。
這次帶我們進去的卻是監工。
他自我介紹了一下,姓秦,名叫秦淮河。
聽到這名字,我愣了一下,隻覺得有意思。
他卻說:“怎麼,覺得我名字奇怪?我是從在秦淮河邊長大的,又因為姓秦,哈哈,我覺得挺自豪。”
這人身高175左右,瘦削,看起來40歲出頭的樣子,小眼睛總是眯成一條縫。
“以後我就是你們的向導。”秦淮河說著。
高力有些奇怪:“您不是守門人?”
守門人。
這個詞第一次蹦到我的腦子裡。
“從第二關起,守門人也稱為接引人。”秦淮河解釋說,以後所有的入門費你們隻需要給我就好了,然後由我帶你們去。
”那就謝了,隻是那邊?“高力指著我們進來的地方。
秦淮河擺手,說自然有人會接替:”能過了第一關的都不是泛泛之輩,我老秦隻希望你們以後發到了,能帶我一起走。“
“一起走?”我忍不住發生。
秦淮河差異的看了我一眼。
倒是高力笑了:“自然沒問題。”
秦淮河看了看我們兩人恍然,沒再說什麼,但得到了高力的應城顯然很高興。
至於跟在後麵的顧擎,一路上就像個隱形人一般,如果不是我的心時時刻刻在他身上,恐怕都會忘記了這個人的存在。
見高力和秦淮河又說又笑的,又沒到地方,我插話:“老秦,這地上挖土的是做什麼的?”
我將疑惑問出來。
高力伸手拉我,我下意識多開,他雖是抓了個空,卻並沒在意,隻是臉上的埋怨讓我覺得自己多嘴了。
事實上,秦淮河也沒想到我會問。
有些為難。
我忙打圓場:“不好說就不要說了,是我孟浪了。”
“哪裡哪裡。”秦淮河擺手。
突然,身後顧擎的聲音不大不小的適時鑽進了三個人的耳朵:“第二關的毛料是從土裡挖出來的。”
“土裡?”我震驚了。
這這……這有違常識啊!
“你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高力警惕的看著顧擎。
顧擎就這樣清冷的看過去,一個眼神似乎就能將高力毀滅。
半晌,高力眼神不敵,有些閃躲,就停顧擎吐字利落:“你可以後悔。”
高力氣狠狠的攥緊了拳頭。
秦淮河見狀哈哈笑了:“隊伍裡臥虎藏龍啊,不過張家似乎是最後一次組隊機會吧?不能換了,除非放棄這次機會。”
“顧擎,你偽裝的厲害,夠狠,你到底是哪個勢力的?”高力臉色發青。
等會……你們能不能考慮一下我?我怎麼聽不懂?
顧擎勾起嘴角,一抹玩味的笑:“你還不配知道!”
“額,好了好了。”秦淮河也是有些尷尬,“都是一個隊的,馬上就到了,高先生,你是領頭者,隊友越強也不少壞事。”
秦淮河三言兩語就讓高力情緒平穩了一些。
等到四個人再次上路,我有些發懵,第一次覺得智商不夠用。
顧擎是什麼勢力?什麼意思啊?難不成指的是第九處?
可我又覺得不可能,畢竟第九處知道的,我也知道。
哎呦喂,天要亡我這個漂亮的小姑娘。
在心裡哀嚎一聲,繼續上路。
漸漸的,挖土的工人少了,直到看不見又走了五分鐘,終於穿過了森林,到了一片空地上。
這空地綠油油的,是草地。
而上麵,擺著一片片的毛料,無一例外都是沾了土的。
秦淮河指著前麵:“你們可以去挑了,每人一塊,老規矩。”
高力點了點頭,看向顧擎,眼底寒芒:“你最好祈禱自己挑中,不然我會整死你。”
然而……下一刻顧擎連看都沒看他,徑直穿過他身邊,找到最近的一塊毛料,看向秦淮河:“挑好了。”
秦淮河嘴角抽了抽:“額,不再挑挑了?”
高力:“你故意的!”
“嗯。”顧擎嗯了一聲,不知道是在回答秦淮河還是高力。
我捂著肚子,怕把寶寶笑出來。
論氣死人不償命,我就服顧擎。
不過平時輪到自己身上還會氣很狠的,但輪到彆人身上怎麼會這麼過癮?
我摸了摸臉,風暖,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下一刻,看到高力朝我看來,我胡亂的過去摸了下毛料,下一個一摸清透的橙色映入了眼簾,直到十厘米處依舊濃鬱。
我高興的拍了手底下的毛料:“就它了!”
秦淮河:“……”
高力:“……”
顧擎:“……”好樣的,不愧是我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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