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聽得雲裡霧裡，但此時的耐心，卻比以往多了十倍。
總覺得，她能解開我以往想不開的地方，至少是一處。
所以，當下有不明白的就沒藏著掖著：“說實話，我的確是有本事幫你，但我不是那裡麵的人。”
說完，張程程明顯愣住了：“你……你不是？
“不是。”方才不敢提這一點，不過是怕她不肯說出實情罷了。
如今也算是打破了對方的心理防線，坦誠，隻能加劇彼此的信任。
我如是說：“我甚至不明白你所說的那裡麵是什麼。”
“那我憑什麼要相信你？”張程程警惕。
我指了指外麵的陣法：“憑我對你坦誠，憑你已經無路可走。”
張程程不說話，眼睛怨氣閃爍。
半晌，我才再次張嘴：“你可以想想，自己要的是什麼？或者說你還奢望什麼？一隻鬼而已。”
話落，張程程苦笑：“你說的對。但是那裡麵的事情，我也不太明白，畢竟我們都是工具，不過你我會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訴你。”
張程程看著我，第一個詞竟然是四宗。
“四宗？”我疑惑不解，“宗廟嗎？”
張程程搖頭：“四宗是佛宗，道宗，賭宗和玄宗。”
“宗？”我此時像個複讀機，”難道是寺廟和道館？但是賭宗和玄宗又是什麼？“
張程程笑：”世人隻知道寺廟和道館，也就是佛宗和道宗出世的部分，卻不知道賭宗和玄宗的厲害，所以即使是那裡麵的人也會拚命的攀附賭宗，至於玄宗，神龍見首不見尾，連叱吒風雲的賭宗都隻是望其項背。”
我聽的糊塗了。
但沒有打斷張程程的話，果不其然，她緩緩的從頭開始說起，然後時間過去半個小時。
我內心驚駭到無以複加。
張程程說，四宗本來是完全隱士的，那時候道宗和佛宗遠超常人，電視劇裡的飛簷走壁，凝聚氣力於丹田，這都是真的。
但這一切都依賴於賭宗。
也就是賭石。
裡麵的翡翠根本不是普通的玉石，而是能供非常人吸收，打破人體桎梏，從而突破人體極限。
我緩了緩，問她：“普通的賭石也可以嗎？”
“普通的？”張程程很詫異我的措辭，“你見過不普通的？或者說你接觸過賭宗的人？”
我恍然，怪不得，於是點頭：“我曾經和張天下，高力一同去了特殊的地方，那裡麵開出來的翡翠有紅的，有橙色的。不僅顏色，就連價格也是天價。”
“張天下，高力？”張程程呢喃，隨後大笑，連呼三句怪不得。
我心裡一顫：“你認識他們？”
“何止認識！”張程程神色怪異，“張家也分為嫡係和旁係的，張月嬌是嫡係，我們都是旁係，張月嬌的主家是嫡係，張天下家是旁係，高力更是旁係的外孫，挨不上邊的！”
“那……”我想問他們是怎麼認識的。
隨後就聽她嘲諷冷哼：“當年嫡係的大小姐去了張天下家，所以高力和張月嬌才認識了，後來高力非要娶張月嬌，隻可惜那張敏早已經認準了一個兒媳婦。”
“那……”我腦子裡飛速運轉，“張家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家？就連旁係張天下都這麼厲害？”
“家？”張程程搖頭，臉色沉悶，“張家是道宗，主家是道宗之主！”
“……”轟！腦子裡陡然開朗。
如果這樣的話，那很多事情就都能說清楚了。
為什麼張天下對張月嬌的話就很聽從，為什麼高力是逼婚的一方，還有……
為什麼當時張天下寧願讓張敏出嫁也不願意讓養女出嫁。
因為張月嬌和譚宗銘的媽媽都是主家的！
“所以你們依附於主家？”我問。
“準確的說，我們依附於賭宗。”張程程說，她們並不算道宗的人，所以就不算那裡麵的人，“望梅止渴吧，我們明明知道人可以打破人體極限，甚至古代所傳的仙人也並不是虛構的，可偏偏沒辦法突破，所以我們必須要立功，當時主家讓要去世俗殺一個人，就讓我去的，這樣會給我的家裡帶來三塊二階靈石。”
“靈石？”我啞然。
張程程解釋說，就是我說的七色翡翠。
“我沒說七色啊……”剛反口，思維裡嗎轉換過來了，“你是說那樣的翡翠一共有七種顏色，不叫翡翠，而是靈石？”
“沒錯，據說古代佛宗和道宗所需要的靈石還小，但隨著空氣汙染越來越嚴重，靈氣幾乎枯竭，所以再想打破世俗的桎梏，就必須要靈石。”張程程說著不禁搖頭。
看我疑惑，就笑著說羨慕我。
我問為什麼。
她說：“剛才你的身手，明顯已經不是常人了，或者說已經到了洗筋伐髓了。”
“洗筋伐髓？”我哭笑不得，“我腦子不夠用了！”
張程程突然笑了起來：“我突然相信，你什麼都不懂了。”
我白了她一眼：“難不成你剛才以為我騙你？”
張程程點頭：“要知道脫離佛宗和道宗弄到靈石太難了，一個心已經看破世俗而身體還不堪一擊的人，該是多麼痛苦。”
“除了玄宗，玄宗擅長預測，他們能預測到哪裡有靈脈，甚至那一塊有靈石，自產自銷，所以四宗裡玄宗最強大！玄宗也是脫離賭宗的意外！”
“那我……”
“你也是例外，個人接觸到賭宗，當真厲害！張家帶你去一定是因為你的賭石天賦，這即便再賭宗佛宗也是被人巴結的。”張程程解釋說，“你一定要努力，如果有把握時儘可能的幫助你的隊友，前四關是團體闖，到了第五關就有淘汰，能闖到最後一關，才會被賭宗吸納。”
張程程說，吸納也代表了利用價值，賭宗會竭儘全力培養我，但是我也要為賭宗去定靈脈，也就說去找大片的賭石讓賭宗的工人去挖掘。
說了半天，我算是聽明白了。
而我身體的異樣，也找到了組織。
總算不會覺得自己是怪物了，不過肚子裡的小不點，我沒打算說出來。
畢竟張程程說了半天也沒提人鬼能生孩子，就連我潛移默化的提到道宗的捉鬼，她也顯得百無聊賴，說那是祖傳的東西了，雖然她們也從主家學會了很多，但中心永遠不會給她們，所以當換取的時候，大多還是選擇靈石的。
我表示理解。
張程程說道重點：“該說的我都告訴你了，你打算怎麼幫我？”
我咋舌：“雖然有些困難，但不至於沒有想法。”
“哦？”張程程詫異，“已經想到了？”
我點頭：“時間比較久，我可以先達過關到賭宗最高一層，然後去混入張家。”
“嗬嗬！”張程程覺得我異想天開，“算了，都難入登天，賭宗的最後一層哪裡是這麼好過的？你混入張家？憑什麼？賭宗也不是好進入的！”
我無奈的看著她，全盤托出：“第一，我能透視石頭，第二，我就是你口中張敏認定的兒媳婦，當然已被拋棄！”
“額……”張程程看著我，怨氣十足的眼中透出驚喜，“你……你真的？那太好了！不過你是想找張月嬌奪高力？”
張程程搖頭：“彆異想天開了，不可能，雖然我不喜歡高力，但是他對張程程是真心的，以前有隻貓嚇到了張月嬌，他竟然將貓尾巴拴在樹上，活活掛死了。”
我聳肩：“你不用提醒我他多愛張月嬌，而我還有另一個身份，張敏的養女，如果還不夠的話……”
我舉了舉手指上的紅風：“這裡麵，有你口中曾經作為張天下養女的張家大小姐！”
“什麼？姑姑在你戒指裡麵？”張程程警惕，“之前我就覺得這戒指不一般，怎麼會？”
我歎氣，將大概的事情上說了一通。
張程程笑了：“張天下果然是有野心的，但八成他做這件事的時候高力不知道。”
當然，原因是源於高力對張月嬌的維護，畢竟那可是張月嬌的親姑姑。
“算了，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的。”我看向她，“既然我答應了你，你也該告訴我為什麼要殺梁菲了吧？”
張程程搖頭：“這個我還真是不知道，張家讓我去殺人，我卻喜歡上了趙剛，然後耽誤了事情。”
她說，既然林雅詩死了，那就讓劉哲和她道歉，受到該有的懲罰，然後再去道宗討回公道。
我表示理解，讓她退出了曾雨萌的身子。
張程程的陰魂飄蕩在我身邊再次看向紅風，模樣像是並不忌憚，但卻好奇。
我將曾雨萌放好在病床上。
心中期盼，這姑娘也有異於常人的本事。
“但願你以後做個平凡人。”我祈禱。
張程程卻笑了笑，我這才仔細看她，脖子上有勒痕，白藍色的校服，還是18歲的模樣。
隻是高於170的身高，看起來比我還大些。
此刻她雙眼通紅，連上抑製不住的扭曲，可她堅韌著，儘量不讓自己失去控製。
我看著有些心酸：“你以後跟在我十米開外，我籌劃一下就帶你去找劉哲，最起碼能洗去你一些怨氣。”
雖然我知道張程程的主要心結還是道宗。
她點了點頭，迅速撤遠了些。
我走到門口，將陣法慢慢收了起來。
慢慢朝著彆墅走去，路上人來人往，我第一次清晰的感受著來自體內的力量。
人體桎梏？四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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