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開嘴，能塞進去雞蛋了：“雲叔叔，您以前給我講故事的女主人公？我的天呐，恭喜您一家團圓！”
雲叔叔本來笑著，一聽團圓頓住：“女兒沒團圓。”
“女兒讓我弄丟了，他走了之後我去找他，女兒就丟了。”李主任訕訕。
“會找到的，無論如何，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咱一起吃頓飯！”我跳過這個話題，摸著肚子嘿嘿笑，“餓了。”
“你這丫頭！”老蔣點我，隨後也看向雲客，“可得好好宰你一頓。”
雲客笑著說好，李主任也是滿臉幸福，最後決定吃一家泰國菜，雖然不一定多好吃，但是貴，而且是平時不會吃的。
飯桌上。
等菜上齊了，雲客和李主任還在爭論嬸子和娘的問題。
最後雲叔叔單獨叫李嬸子出去了一趟，回來周莫名其妙的，雲嬸子敗了。
我雖然好奇，但也不至於打聽人家的私事。
隻是曖昧的和老蔣笑個不停：“雲叔霸氣。”
雲嬸子瞪了我一眼，滿臉羞紅：“你這丫頭，快吃菜。”
說著，加菜賭我的嘴，隨後神色一閃，有惱意：“你看看我這記性，想著問大壯怎麼樣的，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奇怪？當然有。
李主任是大夫，雖然知道這孩子不尋很大可能是因為玄是鬼的原因，但還是忍不住說了。
畢竟人之常情，總是相信大夫的。
雲嬸子皺起眉頭：“這孩子的生長方式不能以偏概全，當年在肚子裡你們可是知道的。”
大壯的生長方式不是秘密，我點點頭說知道，就是有些擔心。
雲嬸子‘亥’了一聲：“能有什麼事兒，明天你帶著孩子去找我，我開了家私人診所，以後就方便了。”
老蔣差點沒嗆到：“嫂子，您可以醫院的主任啊，這麼好的工作，怎麼開診所了？”
雲嬸子瞪了一眼老蔣：“跟著他以後還能穩定？再說我工齡也夠了，退休金不成問題，開私人診所夠生活就行！”
“謔！”老蔣懷疑的看著這倆夫妻，“雲客這麼有錢，還在乎您那點養老金？再說了嫂子，我說您那工作好也不是讓您上班，就是覺得快退休了，以後帶帶孫子，挺好。”
“孫子？您打算抱一個孩子養嗎？”我來了興致，覺得這個思想聽超前的。”
雲叔叔忙說沒有的事兒：“老蔣你彆亂說，你嫂子想乾嘛就乾嘛。”
老蔣一縮脖子：“得嘞，反正我媳婦快生了，不管你倆。”
話落，雲客將一根筷子扔向老蔣，老蔣嘿嘿躲開，要多潑皮有多潑皮。
其實，老蔣和雲客的關係在一開始就超出尋常。
看起來老蔣明明比雲客大很多。
可這般孩童的坐派，活脫脫像麵對著兄長，雖然老蔣的確喊李主任嫂子。
隻是這年齡……
我想了想，忍不住開口：“那個，老蔣你幾年六十左右吧？雲叔有五十？”
老蔣紅了臉：“我比他大十歲，但他對我有恩，當年認了大哥。”
說完，雲客端起酒杯：“陳年往事說這些做什麼，喝酒，咱好不容易聚齊。”
這話碴子算是斷了，大家愉快的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心情還真是不錯極了！
酒過三巡，老蔣已經喝的暈暈乎乎了，隻有雲客和我清醒，雲嬸子臉色微醺看著我笑。
“丫頭，我把你們送回去。”雲叔結完賬拉著老蔣就往外走。
突然，老蔣的電話響了。
我費力的從他口袋掏出來，一看是‘親親老婆’的電話。
我噗嗤笑著接了：“喂，嫂子嗎？”
“哥……小暖？我哥呢？”是紅姐的聲音。
“喝醉了，雲叔正說送他回去。”我解釋。
紅姐在那邊瞬間爆了：“拿水潑他，我嫂子要生了，快點過來，在第一醫院！”
我趕忙掛了電話，端起跟前沒喝完的水朝著老蔣潑去。
“謔！燙死我了！”老蔣一激靈行了。
雲叔和雲嬸子都看呆了：“小暖，你……”
我撓了撓頭：“哎呀，忘了是熱水，潭曇嫂子要生了。”
“沒事兒，死豬不怕開水燙。”雲叔安慰我。
我眼角抽了抽，這時老蔣突然從雲客身上嗖的直了起來。
看了看前方，慢半拍的喊：“哪兒呢？我媳婦呢？”
雲客無奈的笑。
“這是還沒徹底清醒呢！”雲嬸子戳他太陽穴。
隨後扶著老蔣就走，全程都開車車窗，到了第一醫院，老蔣的酒氣這才算散了多半。
他健步往產房門口跑。
我們急忙跟著。
等到了，就見紅姐在門口來回走：“哎呀，你們可來了。”
“怎麼樣，進去多久了？”老蔣急忙問。
紅姐快哭了：“哥，大夫說難產，進去一個多小時了。”
“糟了。”雲嬸子皺眉，“這得刨腹產啊。”
“嫂子進去之前囑咐說一定不拋，自己生。”紅姐急的跺腳。
“告訴裡麵刨！”老蔣急了，“真倔，非得說自己生對孩子好對她也好，這萬一生不出來怎麼辦啊！”
雲客瞪他。
我也無語：“呸呸呸，彆說不吉利的話。
“這樣，我進產房。”雲嬸子一跺腳。
我們都覺得行不通，畢竟雲嬸子都辭職了。
然後就見著雲嬸子打開產房的門，裡麵出來個小護士，雲嬸子不知道和她說了什麼，不一會竟然出來將雲嬸子迎了進去。
“神了！”我咋舌。
雲客自豪：“我老婆在第一醫院婦產科第一。”
我了然，如今醫院裡的主治醫生恐怕也不想擔這個責任。
遇到潭曇嫂子這麼倔的，估計是頭一遭。
雲嬸子進去，再加上雲叔把自己媳婦說的那麼神。
大家心裡多少都放鬆了些，可是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又覺得不踏實了。
5月8號，晚22點36分，伴隨著產房內嬰兒的啼哭聲。
眾人的心徹底放下了。
隨後就是咧著嘴笑。
唯獨老蔣，注視著產房門口，呆了。
將近過了一分鐘，看到潭曇嫂子從產房輩推出來，他才淚目，急忙跑過去：“媳婦兒，媳婦兒，你怎麼樣？”
雲嬸子抱著孩子出來：“她睡著了，先彆吵，孩子是個閨女，六斤六兩，吉利的數字，你媳婦挺注意控製後期重量的，剛才是孩子卡住了，放心吧。”
紅姐抱過孩子，越看越喜歡，月牙眼彎彎的笑。
大家跟著推車進了病房，紅姐和老蔣才想起給雲嬸子道謝。
“客氣了啊！”雲嬸子佯裝生氣。
老蔣嬉皮笑臉的說對：“和嫂子不客氣，嫂子你真好。”
雲客一聽不樂意了：“我老婆好用你誇？小暖，讓他三呆著吧，你嫂子也得休息，我送你回家。”
看了看天色，確實不早了，折騰了半天也快十一點了，看了眼手機才發現顧擎早就發了短信，問我在哪。
八點多，正是喝的最嗨的時候。
我吐了吐舌頭：“謝謝雲叔了。”
雲叔搖頭笑：“你也亂客氣。”
眾人做了打算，我臨上車前囑咐紅姐，我可以替班照顧嫂子。
紅姐開心的合不上嘴：“不用，我可得好好守著大侄女，哎，真耐人。”
“得！”算我白說。
江心彆墅。
“您二位慢走。”我衝著雲叔雲嬸子擺手。
“地址告訴你了，明天來我診所。”雲嬸子囑咐。
我點頭說好。
到了家。婆婆還沒睡，聽見我動靜，連忙下了樓。
燈也沒開，突然看見人影嚇了我一跳：“媽？把您吵醒了？”
婆婆把燈打開，往餐桌走：“年齡大了，哪那麼覺睡，小暖啊，過來，媽給你留了飯，還熱。”
我一愣，走過去，婆婆正在翻蓋在菜上的碟子。
“媽，我自己熱就行。”我走過去搶著斷。
誰料，一摸竟是頂熱乎的。
瞬間，心酸的想哭：“媽，您這是熱了幾次啊？”
都這點了，飯菜是熱的，不是溫的，肯定不止熱了一次。
“就熱了一次，湊巧了。”婆婆眼神閃躲，“你呀，天天出去忙，顧擎不能養家嗎？你在家呆著就行，一個姑娘人家，媽都心疼。”
我眼圈發熱，眼淚不自覺地往下流，又不敢讓她看見，拿起筷子忙往嘴裡送飯，一嘗，不是顧擎做的。
“顧擎今兒也累，就做了倆個菜，我合著營養不全，就又做了倆，好吃嗎？”婆婆緊張問。
“好吃！”我吸了下鼻子，再也忍不住了，趴在桌子上就哭。
“你這孩子，哭什麼啊！”婆婆慌了，“不好吃咱就不吃了。”
“不是，好吃！”我含淚，抬起頭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媽媽，有你真好，以後誰要是欺負你，我就和誰拚命。”
婆婆一愣，眼圈也紅了，粗糙的手摸上我的頭：“傻孩子，你和顧擎對於媽來說一樣，當然你倆沒我孫子重要。”
我嘿嘿笑了，既然說到大壯，我擦了擦眼淚，不想繼續這麼感觸，就說起明天檢查身體的事兒。
“去查吧，我也去。”婆婆沒反駁。
我倆是一個心態，一拍即合。
等吃晚飯，回了房間，婆婆囑咐我好好休息。
屋子裡。
開著燈。
顧擎半倚靠在床頭，身上放這個筆記本電腦，神色專注，連我進來都沒發現。
我憋著笑，悄無聲息的走過去，想拍他嚇他。
隻是，還沒拍到，就被電腦屏幕上顯示的棺材吸引了全部注意力，整個人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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