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力看著我，一時間有些懵：“你竟然要放了我？”
“你得謝謝你的好月嬌，她的交易，我很感興趣！”我神色微眯。
高力皺眉：“月嬌想和你交易？她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你又怎麼會聯係不到她？”
我聽著這話頓了頓，高力如今沒有絲毫防備。
說出來的話也是可信的，首先他並不知道張月嬌威脅我，其次又透露張月嬌不應該知道她自這裡才對。
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顧擎的才想很有可能是對的。
我心裡咯噔一下，但麵上卻不露聲色。
顧擎說過雙管齊下，任何時候都應該防止萬一。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我，我承認我很想交易，不過如果你不打算出去，可以不告訴我。”我送了聳肩膀。
“說實話，當時我拒絕了她。”
“倒是符合你的脾氣。”高力眼神有了鬆動，隨後報了號碼。
嫻熟程度就像印刻在心裡。
我記下然後出去，還沒關門，出現了高力的冷哼：“風暖，你鬥不過我！”
“是嗎？”傻叉，現在是誰被我忽悠了？
“我要吃飯。”高力臉色尷尬。
我一愣，噗嗤笑出了聲。
等到了黃處辦公室，黃處也是捂著肚子笑。
“你跟他說了什麼？好幾天硬是不吃飯，寧死不屈的，怎麼這會兒要飯了？”
我撇嘴：“說了他會被放出去。”
“你說了陳秘書的事兒？”黃處嚴肅，“這不是給他吃了定心丸嗎？”
我搖頭：“我有那麼傻嗎？”
多餘的也沒解釋，剛才我和顧擎顧擎說話，黃處也是聽著的。
如今我否認了他所想，他肯定想的通透了。
“你婆婆受刺激了？為什麼掉胖子過去看著。”黃處說雖然胖子報備了，也沒說其他。
總之，第九處沾上我和顧擎算是完蛋了。
“不知道，你二哥給催眠之後就這樣了。”我將前因後果說了。
黃處陷入了沉思：“我二哥還真厲害……”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如今就等著顧擎給我打電話。
秘書市長的，也不是好相與的。
又過了兩個小時，已經很晚了。
顧擎的車才在第九處門外出了動靜。
外頭更深露重的。
顧擎愁雲滿麵：“失敗了，陳秘書今天不在，或者說保護太嚴密，地址是假的。”
“那怎麼辦？”我皺眉頭。
“除非等活動的時候，當著大家的麵將他挾持走。”顧擎淡淡的說出對策。
我卻覺得是天方夜譚：“開什麼玩笑，不要命了？高力也是厲害的，不是還被我們整成這樣。”
我們還隻是個第九處，如果真的如黃處所說的那樣，T市的市長秘書，簡直就是定製炸彈，誰碰誰倒黴。
權利的中心才是俗世的頂峰人生。
這和我們即將要進入的四宗境，終究不一樣。
顧擎搖頭，看著我眼神堅定：“老婆，我一定要把媽媽救出來。”
我喉嚨發梗，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最後無力的將要到張月嬌電話的事情說了。
“高力的反應，張月嬌明顯不應該知道第九處，可是那天她的威脅是赤裸裸的。”我不解。
“如果背後始作俑者也是四宗境的，也說得通，張月嬌地位特殊，他的地位又如何？救高力的確是張月嬌所願。”
顧擎點透。
我恍然，對啊 ，我怎麼沒想到，也許這場救贖隻是這邊的人恰巧知道了，想要做成功和張月嬌交易或者博好感。
“我給張月嬌打個電話，問問她之前要威脅我的是什麼。”如果是婆婆這件事，那就說明她們是一夥的，已經聯係上了。
如此，就排除了上一個選擇。
顧擎點頭，黃處哎呦了一聲：“你們兩個的腦子是怎麼長得！留在第九處，給第九處賣力！”
黃處在癡人說夢。
我冷笑：“合同作廢了。”
顧擎：“先把錢還了再說。”
“……”黃處撇嘴，往門外走，“當我沒說，我給高力送飯去。”
顧擎看著黃處出去，一臉疑問。
我解釋了送飯的事兒。
不過多時，燈光下，笑容綻放在俊臉上，讓人忘了呼吸……
“妖孽！”我心裡暗罵。
手上拿了電話給張月嬌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三聲，不多不少，立刻北接通了。
張月嬌的聲音禮貌溫和，似乎與我認識的並非一個人：“您好，哪位？”
“風暖。”我報了名字。
電話那邊陡然沒了聲音，就在我以為她要掛掉的時候。
四周呼呼起了風聲，緊接著趨於安靜。
緊接著，張月嬌急促：“風暖？你想通了？怎麼有了我的電話的？”
“當然是你親愛的力哥哥給的。”我笑的如沐春風。
張月嬌顯然氣壞了：“我現在不和你計較，能給我打電話不過是因為你怕了，所以……打算放了高力了？”
“嗯……”我故意拖延時間，打心理戰。
“說話！”張月嬌急了，厲聲。
我勾起嘴角，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我得聽聽你要拿什麼交易，或者一開始你要威脅我什麼。”
“威脅？說得這麼難聽就不好了，上次也是我衝動，這樣，以後你到了四宗境，我幫你一個忙。”張月嬌聲音嚴肅。
幫我一個忙？這人情真是大了。
張月嬌在道宗的地位我是清楚的。
心裡陡然亂了，她真的不知道有人要救高力的事兒。
顧擎在我旁邊，聽著聽著，突然勾起了嘴角，隨後電話就被她拿了過去。
“我是顧擎。”他自報家門。
張月嬌盛怒：“你們倆這是做什麼？風暖呢？”
“我是一家之主，我說了算，你的人情我們收下了，算是放了高力一命，但是現在不足以救他。”顧擎淡淡的。
我不解的看著顧擎，小聲道：“你想乾什麼？”
顧擎摸了摸我的頭，示意我安心。
“出爾反爾？彆太過分了。”張月嬌毫不客氣。
顧擎始終淡淡的，那感覺，就好像張月嬌的話全是狗吠，怎麼樣都必須聽他的。
這氣勢，當真沒誰了。
“還有一個條件，幫我救兩個人。”顧擎冷聲，“這兩人很有可能在四宗境，我一會發資料給你，救到人，放人。”
“太過分了！”張月嬌不滿。
我也是吃驚，顧擎要了張月嬌的人情，卻沒用這個人情救人，在彆人看來是有些貪了。
“現在有人在阻攔釋放高力。”顧擎說完，講電話叫給了我。
我哭笑不得，但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我是風暖，這個電話就是我找高力要的，他本來絕食了，但是聽到有機會出去，立馬要飯吃，可是等到出來我們要了解放人程序的時候……”
我咽了口唾沫，睜著眼睛說瞎話：“有人拚命阻攔，並且下了命令要將高力弄死。”
“誰！”張月嬌疑惑，“除了你們他還有什麼仇人？”
我乾笑：“是他一直想殺了我好嗎？”
我也不和她廢話，說起陳秘書和市長權利滔天的事，而且誤導張月嬌，說這很有可能並不是俗世的仇人，而是四宗境對著她來的！
“怎麼可能？”張月嬌不信。
我心裡落下了大石頭，就憑她這句話，我能斷定，她不認識陳秘書，也不知道第九處。
顧擎勾起嘴角。
“狐狸！”我心裡咒罵，方才說謊可是出了一身冷汗。
如今心裡安然，語速鬥輕鬆了：“怎麼不可能？你找高力這事兒沒瞞著吧？而且你的地位，想弄死你看你難過失控的……”
話，點到為止。
張月嬌在電話那端陷入了沉思。
半晌：“我怎麼相信你們？萬一你是騙我……”
“我可以給你時間去調查，隨時有效，我們的確很想救那兩個人。”
我想了想說辭。
“而且你可以問問高力，我當時是不是很欣然要將他放出去。”
“你讓我現在看看高力。”張月嬌要求。
“不可能，救到人，聯係我。”我輕笑，“反正我馬上就要去四宗境了，到時候如果沒履行承諾，憑你的地位，弄死我還不簡單？”
說完掛了電話，找胖子和婆婆的照片編輯了信息給她發了過去。
昨晚這一切，整個人都癱軟在椅子上。
“騙人是個力氣活。”我瞪了眼罪魁禍首。
顧擎坐在我旁邊，神色好轉：“小暖，辛苦了，你知道的，你和媽媽是我最重要的女人，都不能有事。”
“你不是很厲害，很神秘嗎？”我不想接這個話題，於是故意揶揄他。
顧擎嘴角疑似抽了下，頗為無奈。
“你說張月嬌會不會查到？”我雖然說的有底氣，但心裡當真沒底氣。
顧擎搖頭：“四宗境的確強，但世俗權利卻不行，而且也沒強大到能硬撼炮彈，核武器的程度。”
“也是。”我釋然。
眼看時間太晚了，就算要繼續找人，也要等明天。
顧擎扶著我起來，有些心疼：“累了吧？我們回家。”
我長舒一口氣，說兩人出去先和黃處打個招呼。
誰知道找了一整圈，卻在第九處門口找到了正在抽煙的黃處。
他見我倆出來，不好意思的將煙撚滅：“剛才幫你們打聽了，陳秘書明天上午會在紅星小學視察。”
“謝謝。”顧擎道。
我看出黃處的情緒，為了幾句，黃處擺手：“沒什麼，就是太累了，趕快回去吧。”
見問不出什麼，我倆隻能驅車離開。
到了家裡，才商量起要不要去紅星小學的事兒。
顧擎搖頭：“等張月嬌消息，彆打草驚蛇。”
我表示理解，隨後才想起婆婆的資料問題。
沒想到顧擎卻給出了讓人無法接受的答案：“雙層人格，俗稱精神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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