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河在T市並不有名，可對於T市J區的人們卻是熟悉的很。
我微喘，走了那麼長的路，有點累：“元朗，你逗我呢？你在這裡沒有的意識？”
因為卷宗和胖子的專業，我懷疑是元朗記錯了地方。
畢竟河邊都相似，但元朗卻是烏魯木齊的，人生地不熟的容易地盲。
元朗皺眉，陰魂震動的厲害，大半夜的在河邊本來就冷，如今他情緒一波動，我胳膊上起了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有話好好說，你不冷我冷！”我沒好氣，從旋風裡拿出一張鎮鬼符籙。
果然，元朗忌憚的看著我，老實了不少。
隨後繼續往前飄，到了他手指的方向。
是一座橋頭，寫著二道橋。
牙河最著名的，不是身為海河分支，而是它上麵的幾座橋身。
雖然都是大理石建造，沒什麼特殊，但因為年代久遠和獨特的名字聞名。
我走近一看，眺望橋頭的另一側，是牙河公園。
“這裡麵？”我疑惑的跟上去，果然，見到元朗飄進了牙河公園。
“靠，我怎麼進去！”牙河公園雖然是開放的，但到了晚上九點就閉園了。
“元朗！你給我出來！”我喊了句。
四周陰森森的，路燈也繞過牙河公園附近，形成一片漆黑。
月色皎潔，可襯著眼下的景色，隻得陰冷二字。
“我欠你的，我欠你的！”嘴上嘟囔著，滿是無奈。
隨後搓了搓手，猛然上跳，扶住公園院牆的房廊處，全身勁兒往一處使，奮力一搏。
“撕！”破舊的磚石劃破了手掌，我倒吸一口涼氣，激靈一下，借著這股子勁兒還真跳了上來。
牙河公園假山假水，讓我這個懂風水的人來看，實在不怎麼活泛。
“元朗！”我喊了一句，由於太暗，又有樹木遮擋，根本見不到他。
氣悶的隻好拿出手機，對著地麵照著，輕輕一跳，安穩落地。
我得意的拍了拍手：“翻牆頭沒什麼難的！”
不過，這話要是讓大月聽見，免不得一番嘲弄。
在爸媽剛離開我的時候，我還是個小姑娘，嗯……雖然現在也是，卻是深受大月影響的姑娘。
怎麼說呢，那時候三觀還正的很，覺得女孩子就應該相夫教子，覺得男孩子就應該學習好有能力。
當時有個男孩子翻牆，被老師教訓了。
我回去和大月說：“太調皮了。”
誰知大月滿臉崇拜：“太帥了吧，叫什麼名字？我去泡！”
嗯……當時我們才15歲。
“嘖嘖。”我不禁感慨，“歲月都讓我們成了當初討厭的樣子。”
隨機咋舌，又覺得自己說的不對，這應該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了吧！
大月這麼多年到底是如何改造的我？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古人誠不欺我！
思慮間，手機的電筒不由得到處亂晃。
陡然停住，在假山側麵的假湖處，元朗正蹲著，似乎是感受到光，猛的回頭。
“駭！”我下了一大跳，真是嚇死人不償命了。
好在，我也是見過各種鬼的，很快就在他那張黃乾黃乾的鬼臉下，緩和了過來。
邁開從容的步子，咳咳，攥緊符籙，攥緊旋風，走了過去。
好吧，不怕是一回事，氛圍又是另外一回事。
“在看什麼？”到了他跟前，我問。
元朗猩紅的眼睛閃了閃，指著前方。
我著眼望去，手電筒順帶也打了光區，隻見河岸處，細碎的石子侵著濕潤的泥巴。
這種質地，像極了岸邊。
胖子當初說不可能是牙河的緣故，是因為牙河周圍沒有軟泥，全都用石子砌的整整齊齊。
可是這裡……
“你在牙河公園失去的意識？”我一愣，轉而又覺得不對勁，“不對啊，牙河晚上九點就閉園了，按照你的死亡時間，你如果是在這裡失去的意識……你是怎麼進來的？”
元朗撓撓頭，眼睛更紅，卻忌憚的看了看我手裡的旋風和符籙。
隨後歎氣似的指了指門。
“你是從大門口走進來的？”我一愣，“怎麼可能！”
元朗免不得一陣比劃，半晌，我才明白，他不是自己來的這，是一輛出租車載著他來的。
而當時到了此處，牙河公園的門開著，而且裡麵有人，河裡有光，可是當他到了河邊，一下子就失去了意識。
緊接著，就死了。
我豎起大拇指：“描述的很清楚！”
元朗一愣，比劃了一番，那意思再問我，是不是找到凶手了？
“你和元老一樣著急。”我無語。
元朗聽到元老，神色安了安，怨氣卻愈發濃鬱，才20歲的年紀，男人的生命才剛剛開始。
偌大的家業，輝煌光明的未來，竟然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沒怨氣才怪。
我想了想，安撫他：“先回去，我找人商量一下。”
元朗隻能點頭，緩緩消失在了視線裡。
我拿起電話，求助崔隊。
等來的還有胖子周青等人。
牙河公園被圍了起來，工作人員也被叫來打開了大門。
胖子好笑的看著我：“從哪進來的？”
“飛進來的！”我乾咳，翻牆這麼粗魯的事，我怎麼會乾？不可能！
胖子嘿嘿賤笑：“行啊，越來越像男的了。”
“就你家蔻蕾是女的，行了吧？”我沒好氣白眼翻他，“快乾正事。”
“你倆一見麵就吵。”周青帶著笑意，打趣我倆。
”誰願意跟她吵！“胖子不服氣。
我嗬嗬兩聲，表示不屑。
周青也是無奈，拿出照相機，開始借著四處打的光照相，緊接著采集土壤，一番折騰下來，采證環節結束了。
“剩下的就交給你倆了，崔隊吩咐的，我去審訊工作人員。”周青說到。
我環視了一周，大家倒是各司其職，崔隊在指揮著手下警察到四處搜索異常，周青在問詢工作人員。
胖子眼睛一亮，用肩膀蹭了下我：“你怎麼找到這地方的，確定？”
“元朗帶我來的。”我直奔主題，嚴肅了神色。
胖子一聽，有些害怕的往四處看。
我拍了他一下：“走了，乾正事吧！”
胖子長舒一大氣：“胖爺遲早被你嚇死，得，你說說具體情況。”
說著，蹲下開始打量，我也開始轉述元朗得意思。
五分鐘後胖子站起來，臉色沉悶：“就是這裡，完全符合。”
“采樣能證明嗎？”我追問。
胖子搖頭說難，本來被掛掉的組織就少。
“彆想太多，能對上就成，實在不行案子轉第九處。”胖子說的在理。
我當時就明朗了許多，隻是說起出租車的案子，難有頭緒。
“先從接元朗的司機查吧，另外工作人員抓回去。”我表述自己的意思。
本來嘛，元朗隻是想出去轉轉，但是司機卻把他拉到了牙河公園。
一個正常的T市人，都不會做這麼沒腦子的事。
所以出租車司機一定是有問題的。
第二，9點後牙河公園大門向來關著，元朗卻說自己走進來的，所以，要麼就是故意沒關，要麼就是誰用鑰匙開了。
“和我想的一樣，默契！”胖子豎起大拇指，表示稱讚。
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彆忘自己臉上貼金了，疑點很明顯好嗎？”
胖子憋嘴，隨後指了指周青那邊，囑咐我，審訊的事情彆摻合，讓專業的警察來。
雖然不解胖子為什麼要這麼說，但我也沒傻自己找累的份上。
淩晨兩點，崔隊才讓工作人員將牙河公園鎖了門。
大門一關，似乎什麼都沒發生過。
崔隊讓周青帶著工作人員上了警車，又問我：“不跟過去看看？那人說鑰匙好幾個人有，我們打算傳訊。”
“不去了。”我擺手，“有消息告訴我，我相信你們。”
等到崔隊離開，胖子才笑嘻嘻的說我聽話。
我忍不住問為什麼不能去，胖子卻說也不是不能，隻是我們畢竟是第九處的人，這案子歸警局，況且這種正常的事，警察當然是有能力的，我們硬要摻合，崔隊心裡難免有芥蒂。
“知道了。”想起被我換下的崔環，心裡咯噔一下。
“咱第九處不懼，你彆多想，我隻是不想填麻煩給黃處。”胖子安撫我。
我瞪了他一眼：“第一，我不傻，第二，我不是第九處的人了。”
“那你還用我們？”胖子嘿了一聲。
我聳肩笑了：“黃處欠我家四個億。”
“我呢？那我呢？”胖子表示不服。
我左思右想，絞儘腦汁，嗯……
“不為什麼。”我淡淡的回答。
胖子，卒！
對於他這副樣子，我習以為常，當然不是故意欺負他，隻是有一種朋友，可以隨便張嘴使喚。
相反，他遇到事情的時候，我也會不顧一切去幫忙。
比如大月，比如胖子。
眼看著走出了二道橋，胖子的車停在河邊，說送我回家。
路上，我恍然想起他今天是有任務的，不過臉色卻疲憊的厲害。
“胖子，你回去好好休息，雲叔叔的事不急。”我輕聲。
胖子賤氣十足的瞅了我一眼：“心疼我？真難得！”
“臭貧！”我扭頭不承認。
緊接著胖子得瑟的聲音傳到了耳中：“查出來了，胖爺出手，一個頂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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