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我手心冒了冷汗。
譚宗銘的媽媽那時候被譚西的執戀困在銅龜大陣中,早就失去了意識。
後來沒辦法控製思維,成為怨靈。
但其實仔傳承中記載裡,怨靈等無意識無法控製的凶靈還不是最恐怖的。
最恐怖的鬼是紅風那種,有意識,能將怨氣轉換成力量。
旋風裡緊密的厲害,她一定沒辦法出去的。
但是現在不見了,要麼是我鑽入黑色那邊的時候出現了漏洞,導致她逃了出去。
要麼就是還在旋風裡,隻不過隱藏了起來。
但不管是哪一種情況,都不是好消息。
一個本該無意思的怨靈,竟然有了思想。
“出來!”我攥緊拳頭,試探著喊了一聲。
話落,隻覺得整個空間被向上拋起來。
一陣失重感,我頓住,想維持平衡。
過了將近十秒鐘,才保持平衡,我站穩,心裡明白已經到了目的地。
我手心冒汗,下意識就想出去,可意念剛動,一陣涼風從脖子後麵傳來,冰冷的觸感席卷全身。
“你終於來了!”一道女聲順著涼風鑽進耳裡,“等你好久了。”
我極速向前,一個意念回到了外麵。
看著四周茂密的植被,我擦了擦冷汗:“怎麼會這樣?”
太可怕了,竟然真的被我猜中了。
心裡百轉千回,最後一咬牙,意念一動又回到了旋風裡。
譚宗銘母親看著我,眼裡莫名:“沒想到你還會進來。”
“……”我露出公式化微笑,壓下心裡的緊張。
“很慶幸我有這個膽子。”說著往她身前走了一步,“憑你現在的本事,如果想殺我,在我進來的瞬間,恐怕就遭遇到了威脅。”
“所以你逃走了,又進來了。”她笑了笑,眼裡不再是失控,反倒透露出了幾分優雅。
我重新審視這個女人,在她無意識的時候,對於我來說,隻是譚宗銘的媽媽。
是一個需要我解救的鬼,原因嘛,是因為受了譚宗銘所托。
但如今這份優雅刺激著我的腦神經,這個女鬼身前還有一個身份:張天下養女。
若是從張敏那裡論,小時候我還要叫她一聲姑姑。
“風暖,我記得你,你小時候我見過你的照片。”她看著我,“ 不過你沒見過我。”
“是。”我點頭,情緒在一點一點放鬆,“張瑩這個名字,我也是在查譚宗銘和譚西時才知道的,我很好奇,你是怎麼恢複意識的,那個陣法……”
銅龜銅龜,同歸於儘,那是死陣,怎麼可能還能恢複?
“你都說了我是張瑩。”張瑩笑著,“多虧你帶我回了四宗境,世界真是小,當年我被家族趕出去,被張天下收養的時候,就沒想過再回來。”
趕出去了?我還真是沒想到,但也沒問什麼,隻是不動聲色餓的等著。
直覺張瑩一直在等我就是有事所托。
十分鐘過去了,就在我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張瑩仿佛才回過神來。
臉上帶著感激:“我還沒謝謝你。”
我挑眉,不明所以。
張瑩一字一句,講述了我如何解救她的事,還有她兒子丈夫的命案。
“你竟然記得。”我悵然。
張瑩笑得輕鬆:“死過了,就不在意那麼多了,屍體不過是黃土,靈魂……還是要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把我關起來,我恐怕早就被邪惡控製了心性。”
“謝我?”我一愣,“這是你自己控製的好吧?不過為什麼到了四宗境就恢複了正常?”
張瑩聽我說完,笑了笑:“”你這個空間對我是有好處的,我能感覺到它的淨化作用,難道你不知道嗎?”
原來自從她被我關起來,越發控製不住自己,隨著時間推移,奇怪的是她開始看到戒指裡有金光,雖然隻是偶爾,但每次金光順過,她的思維都會清晰一些。
直到昨天晚上,她突然清醒。
“等會,昨天晚上?”我昨天的確是進入了四宗境,但卻是早晨。
“……”張瑩也意識到了,“我還以為是進入四宗境的事,你做完發生了什麼?”
我皺起眉頭,沒做什麼,隻是變強了。
想著又問詢了一番,最後恍然,原來張瑩所謂的金光,就是每次突破穴位後的反饋。
頓時哭笑不得,之前突破桎梏就是大壯那小子在和我搶能量,如今又來了戒指旋風。
“不用謝。”不過這樣算是意外了,本來也想著等見到師傅問問如何解救張瑩的。
“你對我的大恩,不是一聲謝謝就可以結束的。”張瑩看著我,露出難得的溫婉,“生前的人是我的劫難,譚姓一家我都不想再提,譚西於我是傷害,譚東雖然與我兩情相悅,到底沒護我周全,也沒護助兒子。”
“你女兒還活著,被送去了國外。”我忍不住提醒。
有的時候大徹大悟並不能讓人釋然,隻能心疼。
當然是對於旁觀者而言。
張瑩點頭,再次道謝:“那是她的運,與我無關,我已經死了。”
“好吧。”我聳了聳肩膀,也許是我太執著了,畢竟沒死過。
“既然你已經恢複了意識,我就把你放出去,不過你不能用你的能量害人。”
我本能的相信她,一個人的眼睛是能透露出本性的。
“我不想出去。”張瑩的回答讓我意外。
“你是賴上我了嗎?”我哭笑不得,“我答應譚宗銘的事情已經辦到了,我也不求你能報恩,所以走吧,啊?行嗎?”
到了最後,我幾近‘哀求’,這是要讓我體會一下請佛容易送佛難嗎?
張瑩捂嘴笑我:“我癡大你幾十歲,咱倆的淵源很深,不叫我姑姑,也該攪局瑩姨吧?”
“……”靠!什麼情況?
‘你不是說都是身前事嗎?你不是豁然嗎?“
我腦回路怎麼跟不上。
張瑩笑的越發燦爛:“認識你卻是我死後的事,或者說你帶給了我光明,所以我跟著你要報恩。”
“彆!”我趕忙擺手,“如果想報恩趕緊出來,如果我猜的沒錯,你看到的所謂金光是在和我搶能量。”
張瑩笑意一頓,用手指著我:“你這個丫頭啊,算了,我隨你出去便是。”
話落,我長舒一口大氣,意念一動,帶著張瑩出現在了山林。
張瑩用手擋住眼睛,適應了半晌陽光,才鬆開感歎:“如果不是入了鬼修之路,恐怕要被太陽曬死。”
“鬼修之路?”我一愣。
其實我剛才出來真的沒想太多,也許是腦子懵了,竟然忽略了太陽。
隻是沒想到張瑩現在竟然不怕太陽了,再聽到她說鬼修,更是驚奇。
“托你的佛,我恢複了意識,沒有淪落成孤魂野鬼,怨靈凶靈,可以開始吸收周圍的能量進行魂魄重新凝聚了。”
張瑩說,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冥冥之中似乎知道那叫鬼修。
我恍然,說實話有些心疼。
這路明顯不對勁了啊,難道不應該是張瑩感謝我,釋然,隨後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空氣中,純陽氣滋養我的桎梏嗎?
“在想什麼?”張瑩問我。
我撇嘴:“沒什麼,你趕緊走吧。”
說完,也不管張瑩作何感想,大步朝著天塹處走去,頭也不回。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到了目的地回頭不見張瑩的蹤影,才長舒一口大氣。
“總算甩掉了!”說著,摩拳擦掌,朝著昨天的最佳繩索距離爬去。
到了預定高度,撈起下麵富裕的繩索,瞄了眼四米左右風乾岩石上的毛料,估算著直徑,將繩索打結。
直到確定攥緊繩索十分結實,我才腳下發力蹬了出去。
“嗖!”繩索帶動風聲,路過毛料時我快速將繩索套出去。
然後下一秒,慣性帶著我繼續向前。
在十米的距離處,我都做好了被拽回去的準備,可沒有意料中的力量,反倒是又朝前飛了幾米才被拽回去。
“嘶!”距離越大,被撕扯拽回來的傷勢就越嚴重。
我氣急敗壞的下了繩索,看著套空了的打結繩子,氣不打一處來。
“該死的顧擎!”瞬間臉色爆紅,想起自己實力又增,是因為早晨沒了力氣,吸收了三塊靈翡。
想罷,手叉腰,死死盯著沒被套上的目標:“速度太快也不行,根本瞄不準,得想想辦法。”
“需要幫忙嗎?”突然,一道熟悉的女聲從身後傳來。
我扭頭,當看到張瑩時一陣頭大:“你不是沒跟著嗎?”
張瑩盯著岩石上的毛料:“我隻是出去看看,沒想到這裡是賭宗,這裡……應該是傳說中的禁地吧。”
“你怎麼知道的?”我驚詫。
張瑩挑眉:“我好得也是張家嫡女,我幫你,如何?”
說不心動是瞎話,連顧擎的資源我都用了,如今火燒眉毛的時候,鬼話也信了!
“怎能幫?你知道我要什麼?”我急促問。
張瑩攤手:“我不知道,但你想知道什麼,我就告訴你什麼,隻要我知道,如果不是你,我到現在還在受苦。”
我沉默了:“不需要我幫你複仇?畢竟道宗拋棄了你。”
“不需要。”張瑩堅定,“都過去了。”
五分鐘後,我下定了決心,對著張瑩露出笑意:“好,那你現在可以幫我弄到那塊毛料嗎?”
張瑩陡然發笑:“那肯定不行,不過我以為你會對你父母感興趣。”
“嗡!”瞬間,我腦子轟鳴,下意識靠近張瑩抓她胳膊,冰冷的氣息和抓空的觸感,讓我怔住。
隨後,一字一句:“你知道多少?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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