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誰生誰死

2017-04-22 作者: 桑葚酒
第342章 誰生誰死

看似普通的院落房間內,在房間裡麵卻布置著一個暗道,楚謙音不知道移動了哪個開關,挾持著傅雲書走了下去。

楚謙音隻帶了兩個人,一個是錦奴,另一個是他的親信暗衛,顯然楚謙音想要帶她去的地方十分的隱秘,不想讓太多的人參合進來。

暗道不知是何時修建的,地麵崎嶇濕滑,楚謙音與他的親信點著蠟燭走在後麵,傅雲書跌跌撞撞的走在前麵,地麵濕滑,傅雲書走的小心翼翼,更兼這地麵不知是何時修建的,時不時有老鼠爬蟲,傅雲書的臉色比任何的時候都要蒼白。走的速度更慢了。

楚謙音在後麵見著傅雲書如此速度,不悅的皺眉,冷笑了一聲說道:“走快些不要拖延時間,彆指望著蕭闕會來救你。”

恰好在此時,傅雲書一腳踏上了一個不知名的物體——腳上軟綿綿的,然後便聽到一聲淒厲的“吱”的一聲,借著後麵的燭火,傅雲書看到自己正踩在一個老鼠上,她幾乎是飛速的將腳移開,那老鼠快速的從她的腳背爬過。

此時傅雲書背後已經被冷汗濕透,再也沒有強撐著了,顫抖著聲音說道:“我也想走快,這樣的鬼地方我走也走不了……”

楚謙音見著傅雲書的臉色蒼白不似作假,便使了個顏色,讓錦奴扶著傅雲書,錦奴不悅的看著傅雲書一眼,抿了抿嘴,有錦奴攙扶,傅雲書的速度加快了許多。

也不知在裡麵多久了,漫長的暗道沒有儘頭一般,傅雲書不由得在心中暗自的疑惑,楚謙音究竟是想將她帶到哪裡去?如今落在楚謙音的手上前路渺茫,傅雲書自然是有什麼就直接的問出來了:“你們到底要帶我去哪裡?”

不過短短一夜的時間,楚謙音整個人的行事作風越發的讓人琢磨不透。原本之前從楚謙音與臨鎮風之間的對話來看,楚謙音分明是按照臨鎮風的囑咐做事的。但是此次臨鎮風與蕭闕交手中——楚謙音卻帶著她秘密離開,躲避過了所有人,這個密道,想必就連臨鎮風都不知道會有這樣一個密道的所在吧。

“到時候你便就知道了。”開口的並非是楚謙音,而是錦奴冷冷的說道。

想到錦奴的手段,傅雲書默了默,沒有說話。

外麵隱隱的透露出一絲光亮,長期的在黑暗中總是讓人不舒服的,出來之後,外麵的天色沒有一絲亮光,隻有燈籠的燈火映著黑暗的天際。

四人出來之後傅雲書便覺得一股透骨的寒意撲麵而來,聽見的是海水拍擊著岸邊的聲音,他們竟然已經到了碼頭?

早就有人等候在碼頭了,明滅的燈火下,照亮了碼頭那個老態龍鐘的背影的時候,傅雲書心不由得沉了下來——那人竟然是月千留……

碼頭上,傅雲書驚愕不定的看著眼前的灰發老者,顯然沒想到為什麼楚江的事情他竟然也摻和了一腳。

當日在離國時,月千留與百裡寒二人助寧王景解欲奪王位,狼子野心卻被蕭闕識破,兩個人用了金蟬脫殼之計脫身回了南狄,幾個月沒見,怎麼到了楚江竟然還有他的身影?

傅雲書想到了之前楚謙音為何在一夕之間變化這般大,原來是得了高人的指引,再看著眼前怎麼笑怎麼陰險的小人,傅雲書也明白了楚謙音為何知道她的身份——必定是月千留告訴他的。當日南狄也曾覬覦蒼龍七宿圖,她與耶律寒也有接觸,她的身份已經不是絕密,隻要耶律寒肯查下去,再推測到她在離國時蕭闕等人的表現,必定能發現她的身份。

月千留看著臉色不定的傅雲書,臉上堆起了笑容,隻是他的臉上雖然帶著笑容但是眼神依舊凶狠,皮笑肉不笑的感覺讓人看得更不舒服:“凰涅公主?難怪君澤嵐和蕭闕兩個小子都護著你呢,是老夫看走眼了。”

傅雲書自知落在他們手中沒有什麼好事,也笑了笑,說道:“您老老眼昏花了也可諒解。”

當日傅雲書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便嘲諷說他老,如今又接二連三的提及,索性月千留也不假裝笑容了,眉頭動了動,欲要動怒,卻見他如同忽然聽到什麼一般閉目側耳在仔細聽。

傅雲書除了海風聲什麼都聽不見,皺眉不解的看著月千留,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做什麼。

許久之後,月千留閉著的眼終於睜開,大笑說道:“哈哈,空鶴掌的十成內力,萬壑歸一……蕭闕,可惜我不能親手殺死你真是可惜啊……”

一席話,讓傅雲書聽得不由得心驚。

蕭闕能夠自信按照江楚風的能力絕對能平安的將她救出來,所以他自信如此,放心將傅雲書交給了江楚風,自己選擇了刺殺臨鎮風。當年仇恨的開始最終仇恨終結也是終結在他的手中,而並非是借他人之手。

臨鎮風嗤笑了一聲,說道:“謝奕之在城樓,柳青宴帶人守在外圍,你如今在這裡,三個最有可能闖入陣法中去救傅雲書的人都已經被困住,等著今晚亥時一過,陣法自動啟動,屆時傅雲書將會被藏到一個你們誰也找不到的地方。上窮碧落下黃泉,你們再不複相見——你們上一輩的悲劇,依舊會重演。”

如今——天色將明的時辰,江楚風應該已經安然帶傅雲書離開了吧……

此時,蕭闕已經不再被傅雲書牽製著心神,而是神色驟然間變得冰冷,恍若當年母親整日哀怨的目光、與臨死之前如同解脫了一般的眼神再他麵前浮現,這些年的怨恨,終究要有一個終結……

不再猶豫、既然他選擇了來刺殺臨鎮風這一條路,今天晚上,他必然要取了他的性命……

神色驟冷,他已經等了這樣一個機會這麼些年,手腕一轉,手中的劍在黑夜中帶著一種熒熒的光芒——與此同時,臨鎮風也借湖心亭,向著江麵交手而去……

二人離開之後,腳下的亭子在二人的內力下踏碎傾塌,變成白色的粉末流霜融入到了水底,兩個人所行之處的水麵激起千層的浪花,一時間在水霧中,看不見兩個人的身影。

——這個人是瘋了不成,明明已經將近力竭之時,竟然還能爆發出這麼高的內力,讓他都收了輕敵之心,轉心應對。

在半空中,隻看得到兩個人影交錯著。蕭闕為了殺他,使用了畢生的絕學與力量,二人劍鋒與掌風交錯,將平靜的水麵擊打起千層的浪水。

這一場強者與強者之間的比拚,拚的是內力與功夫。

在二十多年前,臨鎮風便就是與顧叡能打平手,二十年的時間,臨鎮風的內力隻會是越來越高,不會越來越低。

蕭闕縱然再有天賦,在功夫與學習劍法上可能會追趕的上顧叡,但是內力是日積月累的過程,他的天賦再高,畢竟隻有二十多年的內力。

再加上之前闖過五行梅花陣,再破了臨鎮風布下的困龍陣,蕭闕的內力被消耗大半。若是蕭闕最好的狀態與臨鎮風對陣的話都不見得贏,更何況是在身負重傷,又內力消耗大半的情況下呢。

蕭闕與他的師傅一樣,就是太過於自負與清高。若是他選擇了放棄傅雲書的話,大可帶著幾個人來闖關。

柳青宴、謝奕之,年輕一輩最為傑出的人才,有他們相助——至少可以保證蕭闕能以最好的狀態應敵。

可是蕭闕卻沒有,非要憑借自己一己之力闖關——他臨鎮風從來不是君子,對付自己的敵人他素來是不擇手段,所以他布置了絕殺的困龍陣,消耗蕭闕的實力。

就算是蕭闕僥幸的能夠從困龍陣中逃脫,必定會終結在他的手中……

原本一開始臨鎮風見蕭闕被死士消耗了大半的內力,交鋒起來,存著輕敵之心,可是卻見蕭闕內力雖然不及於他,卻能夠避重就輕身法靈巧,不與他硬碰硬,百招下來,蕭闕幾次險些就傷到了臨鎮風。

到了後麵,臨鎮風不敢輕敵,攻勢也越來越淩厲。

蕭闕的內力都傾注在了劍上,若是彆的劍承受著蕭闕這般霸道的內力估計早就已經碎裂——雪禪劍既然是排名第一的名劍,傾注在劍上的內力越多,劍就越興奮,兩個人交手快的隻看得見一道道的白光與臨鎮風掌心氤氳的紅色……

卻聽見雪禪劍一聲清鳴、周圍激起的浪花都被凍結成了冰,化成冰錐向臨鎮風飛去,蕭闕用儘全力的致命一擊,就連臨鎮風都不敢小覷這一劍的威力;臨鎮風的掌心如同帶著火一般,集聚內力在掌心,風聲中隱隱聽到鶴鳴……

當二人雙掌相擊的時候,臨鎮風心中不是沒有疑慮的——二人內力懸殊,蕭闕若是智取的話,還有勝的可能,可是二人交手不過沒有到百招,蕭闕這是另有計謀還是說內力真氣已經不濟所以要破釜沉舟與他一拚。

按照蕭闕性格來說,他並非是那般衝動的人,可是前麵的死士已經消耗了不少蕭闕的內力,或許是因為蕭闕見再拖延下去已經無望、所以便就孤注一擲?

容不得臨鎮風多想,蕭闕的劍已經到了麵前,他隻能出手格擋——在百招的交鋒下來,臨鎮風已經摸清楚了蕭闕的內力有多深,他如今不過使的是當年顧叡的“踏雪尋梅”一樣的招數而已。

蕭闕的武功傳自於顧叡,當年臨鎮風與顧叡之間沒少切磋,對於顧叡的招數自然是十分了解,可是蕭闕是第一次與臨鎮風之間交手,無論從哪個方麵來說,臨鎮風已經占了優勢。

也正是因為如此,臨鎮風對上蕭闕的時候,難免存了輕視之心。

臨鎮風與蕭闕對上的時候用了十成的功力——一一掌風帶過,內力在空中摩擦的聲音尖銳刺耳,如同鶴鳴衝破九霄,正也正是鶴鳴掌的到來;雪禪劍似乎是遇到強敵一般,也乏出了一聲清鳴,兩個聲音同時傳出很遠。

冰鋒與火的碰撞,如同驚雷投入了湖麵炸起層層漣漪漩渦,處於漩渦中的兩人的身影看得並不清晰,究竟誰生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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