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柳河縣大街上到處可見鬼子的巡邏哨。三五成群，一撥接一撥。

然而就在第二天早上，街上突然出現了幾個行蹤詭秘的陌生人。鬼子急忙將此事報告給了伊藤宏美。

伊藤宏美很是驚訝。獨自一人出了梅影山莊，徑往大街上走來。她倒要看看那三個陌生人是什麼角色。果然她看到了幾張陌生的麵孔在街上溜達來溜達去，像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伊藤宏美對於那些忽然出現的陌生麵孔感到很好奇，正要上前去一問究竟，突然一個高個子警察出現在大街上。他走上去和那幾個陌生人說起話來。他們說的都是柳河縣的方言。伊藤宏美聽不太懂，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於是伊藤宏美慢慢地走了上去。她已經看清楚了。陌生人一共是三個人。穿著很是破爛，頭上戴著一頂鬥篷。鬥篷看不出有什麼特色，每逢下雨時柳河縣的百姓出行都要戴那種鬥篷。單單從鬥篷上根本就看不出來端倪來。

伊藤宏美下意思地把手伸到腰間去摸槍，準備隨時向那三個陌生人發起攻擊。為了基地的絕對的安全，她不允許縣城裡有任何的陌生麵孔出現。

那三個陌生人也似乎感覺到了伊藤宏美的殺氣，立即轉過身來看著伊藤宏美，模樣有些滑稽。

高個子警察見了伊藤宏美，臉上堆著笑，急忙來到伊藤宏美麵前道：“少佐你好。”

“彆攔著我，閃開點。”

伊藤宏美憤怒地把他推到一邊，再抬眼去看時，那三個陌生人已經不見了。

“混蛋。”伊藤宏美很生氣，一巴掌打在那高個子警察的臉上。

頓時高個子警察的臉上顯出了五個明顯的手指印。

“少佐，你打我乾什麼啊。”高個子警察嚇得臉色鐵青說。

伊藤宏美拔出手槍頂在高個子警察頭上道：“你還有臉問的打你乾什麼。我問你，你跟我老實說，剛才那三個陌生人是你什麼人，你為什麼要幫助他們逃跑。不說實話我斃了你。”

高個子警察就是那個陳不好。

陳不好嚇了一跳道：“少佐冤枉我了。我剛從警察局出來，沒料到碰上那三個陌生人。我正在盤問他們，沒想到少佐你就來了。看到少佐主動打招呼是以前局座教導我們的，現在局座叛逃到山裡去了，但是他平常的教誨小的不敢忘記。請少佐多多體諒小的。局座走了，兄弟們都聽我的，要是少佐覺得那三個陌生人可疑，我這就回局裡把兄弟們召集起來全城進行搜捕。”

伊藤宏美盯著他看了足有一分鐘，把手槍插進槍套說：“你小子叫什麼名字。”

“報告少佐，小的名叫陳不好。”陳不好大聲說道。

伊藤宏美說：“哎哎，陳不好，我以前好像聽梁局長說起過你，不過梁局長在說起你的名字時還特彆提到了李子番。李子番是什麼人我相信你應該知道。你老實告訴我，你和李子番是不是同夥。還有剛才那三個陌生人中有沒有李子番。請你如實回答我提出的問題。”

陳不好道：“我也正想跟少佐報告，那三陌生人中有一個看起來有點像李子番，隻是我不能完全肯定。”

伊藤宏美伸手拍了拍陳不好的肩膀道：“那好，我就相信你一回。你回警察局把你的兄弟們召集起來，立即搜捕那三個陌生人，我給你一天的時間，要是在天黑前沒有抓到人，我會用刀子慢慢地將你的皮剝下來當坐墊。快去。”

“是，少佐。”陳不好嚇出一身冷汗，不敢抗命，轉身跑了。

這家夥一肚子壞水，不可重用。

想到這裡，伊藤宏美轉身回梅影山莊。當經過萬花樓麵前。隻聽萬花樓裡傳來一片叫嚷聲。伊藤宏美知道那是她的士兵在叫嚷，在一邊飲酒一邊歇斯底裡地爆發。偶爾還能聽到女人的哭泣聲和慘叫聲。那些女人都是她派人從鄉下抓來慰問她的士兵的。這是她沒有辦法的選擇。那些士兵都已經想女人想瘋了。伊藤宏美這才派人從鄉下抓了幾個女人來。

如今聽到女人的哭泣聲，伊藤宏美忽然感到了後悔，甚至有些不能原諒自己的行為了。

她需要冷靜下來想一想，這場戰爭對她這樣的女軍人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麼。

伊藤宏美的推測果然沒有錯。

那三個人是李子番、章怡紅和梁思珺。

為了躲開鬼子的盤查，他們經過化妝於昨晚下山來的，臨時棲身地便是梁山槐的家。其實他們下山來的目的，除了想借機打探鬼子研究基地的事情外，還有就是尋找梁山槐。梁山槐自從撞上邪後便神秘地失蹤了。他知道得太多，要是一旦把山裡的情況告訴給鬼子就麻煩了。

為了找到梁山槐，他們三個人不得不冒險出現在柳河縣的大街上。碰到陳不好和伊藤宏美純屬意外。李子番預感到事情不是很妙，便和梁思珺以及章怡紅返回到梁山槐的家裡，三個人坐下來仔細商討搜尋方案。自從梁大犧牲，劉翠花和梁山槐上山後，梁府的傭人和丫鬟早就跑光了。如今的梁府僅僅剩下了一個空殼。他們躲在這裡應該很安全。

梁思珺說：“我就不明白了，梁山槐究竟跑哪裡去了，山上該找的地方我們都找遍了，愣是沒看到他的任何蹤跡。警察局也沒有回去。這小子也太詭異了，要是被我找到，非弄死他不可。”

章怡紅將戴在頭上的男式瓜皮帽取下來，放在手心裡拽著說：“看不出來梁山槐那混蛋還挺狡猾的，躲到那個旮旯裡去了就是不出來。被老娘找到發誓活剝了他。”

梁思珺道：“嗯，章媽媽說得對，我們必須提防著梁山槐。這家夥太狡猾了。”

章怡紅道：“姓李的，你怎麼想的啊。回來這麼久了一聲不吭，到底什麼意思嘛。”

梁思珺笑道：“這還用說，李隊副肯定在想女人了啊。”

李子番笑著說：“梁隊，你就彆開我的玩笑了。我們還是快點想辦法找到梁山槐吧。否則麻煩會很大的。”

梁思珺道：“問題是我們現在並不清楚梁山槐去了哪裡，他失蹤前沒有給我們留下任何的線索，想找到他恐怕很難。”

章怡紅忽然說道：“要不我們去萬花樓看看吧，說不定梁山槐那王八蛋去萬花樓找女人了。他老婆在山上沒回來，他肯定憋不住的。我敢打賭，他就是去了萬花樓。”

李子番說：“去萬花樓是可以，但是你們彆忘了，剛才我們在街上差點被伊藤宏美認出來。伊藤宏美肯定已經對我們產生了懷疑。我們如果再貿然出現的話隻怕會有危險。”

梁思珺也認為此方法有點不妥，不建議去萬花樓。

章怡紅道：“要不這樣吧，你們在這裡等著，說不定梁山槐那王八蛋會來這裡，我一個人去萬花樓摸摸情況，你們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就算被伊藤宏美發現也不要緊，她不敢把我怎麼樣的。”

梁思珺詫異地看著她：“章媽媽莫非和那個日本娘們有什麼交情？”

章怡紅道：“梁隊，你什麼意思啊。我章怡紅堂堂正正，怎麼可能同侵犯我們的敵人有交情？你們不要把我往壞處想，我已經決定了，非去萬花樓不可。你們同意也得去不同意也得去。反正我已經決定了。”

說完將背在身上的一個包袱取下來打開，拿出一件旗袍來穿上，之後還拿出一麵小鏡子很仔細地描了描眉毛，塗了鮮豔的口紅，然後對著鏡子滿意地一笑，站起來就往外麵走。

梁思珺攔住她說：“不行，章媽媽，你不能一個人去萬花樓冒險。萬一...........”

章怡紅推開她說：“我說過沒事就沒事，你怎麼還不相信我啊。彆攔我，我現在還不屬於自衛隊的人，你管不著我。讓開。”

“章媽媽，你...........”梁思珺詫異道。

“我去萬花樓了，如果在天黑前沒有回來，你們就不要來找我了，回山裡去吧。”章怡紅說著走出了屋子。

梁思珺想要追趕，李子番一把拉住她，什麼也沒有說，隻是望著她搖了搖頭。

梁思珺似乎從李子番的眼神裡捕捉到了什麼訊息，歎息一聲，不再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