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轉眼進入了冬季，柳河縣的氣候越來越寒冷了。呼嘯的北風沒日沒夜的刮著。山間小路上已經被枯葉填滿。

範曉倩除了每天堅持三個小時的持槍訓練外，還在自己腿上綁上自製的兩公斤重的沙包，回繞著營地的小路爬上爬下。林素懷不甚看到女兒這樣辛苦，於是悄悄地跑來見梁思珺和李子番，想對他們說一說女兒反常訓練的情況。

李子番現在除了執行任務外，其餘時間幾乎都是陪伴在梁思珺左右。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李子番喜歡梁思珺。

當林素懷來找他們的時候，李子番正在梁思珺的小木屋裡和她說著什麼。

林素懷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偷聽，卻不料動作有些笨拙，以至於屋內的兩個人發現了。

李子番提著槍打開門出來看情況。

林素懷說：“不好意思，我是來找梁隊有事的。”

李子番道：“哦，那你進來吧。”

林素懷臉紅紅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們在裡麵有事，實在對不起。”

李子番道：“我和梁隊能在裡麵有啥事，沒事。梁隊，範小姐的媽媽來了，找你有點事。”

梁思珺微笑著走了出來。林素懷一眼瞥見她的臉頰緋紅，就知道來得不是時候，急忙笑道：“嗬嗬，既然兩位在做好事，我就不便打攪了，告辭。”

說完轉身要走。

梁思珺不明白林素懷的意思，走上去一把將她拽住說：“夫人能否把話說清楚點，你是不是誤會我們了。”

李子番沒有上前，心裡在琢磨剛才林素懷所言，覺得那話裡彆有深意，琢磨了一會後幡然醒悟，捂住嘴巴偷笑起來。

林素懷有些不好意思道：“梁隊彆在意，我剛才那是胡說的，請你不要放在心上。其實我來找梁隊和李隊副是關於我女兒的事情，她每天那麼辛苦地訓練，還在自己腿上綁沙包玩穿越爬山，我擔心她這樣下去會搞垮身體的，我的話她又聽不進去，梁隊是否可以幫我去勸勸她？”

梁思珺反而嘻嘻笑道：“看不出來範小姐還能這樣嚴格地要求自己，她這個徒弟我收定了。”

然後轉身對李子番說：“你跟我去找範小姐談談。”

李子番說：“我就說過，範小姐是個很有內涵不怕苦的的女人，你還偏不相信，現在服了吧。”

“哎，你們什麼意思啊，把我弄糊塗了。”林素懷一頭的霧水。

李子番嘿嘿一笑：“夫人不明白了就對了嘛。”

林素懷追問：“你啥意思？”

“哎呀，夫人，跟我們去你就知道了。一起走啊。”梁思珺衝她詭異地眨眨眼。

林素懷更加莫名其妙，心裡像是懸著一個水桶在七上八下地不停晃悠，擔心得要命，急忙在背後跟了過去。

範曉倩靠在小木屋前麵不遠的一棵槐樹上，雙手端起那把木槍，眼睛死死地瞄著五十米處灌木叢中隱藏著的一個假鬼子露出來的一點頭盔。梁思珺和李子番見狀商量了片刻，決定試探一下範曉倩近一周來的的訓練結果。範曉倩覺察到後麵有動靜，迅速地轉過身來，一看是梁思珺和李子番，鬆了一口氣。

李子番走上去將手裡的長槍扔給範曉倩說：“隻要你能一槍擊中你設計的那個死目標，我們梁隊便發給你一把真槍。”

範曉倩驚訝道：“哎哎，原來你們早就知道我的訓練計劃了啊。”

梁思珺走上來說：“你給自己製定的標準還蠻嚴格的嘛，隻是不知道能不能真正派上用場，相當一名出色的槍手並不容易，要是覺得太辛苦的話就放棄算了，免得你媽看見你受累的樣子心痛啊。”

範曉倩說道：“不會吧梁隊，我媽真的去找過你們了。太沒勁了，怎麼不跟我商量一下。”

梁思珺道：“喂，你這麼說你媽不太好吧。畢竟她是擔心你嘛。”

範曉倩說：“我知道我媽看見我這樣子心痛，但是我不能就這樣放棄啊。我發誓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女人，把柳河縣的小鬼子全殺光。不能繼續軟弱下去了。”

隨後跟來的林素懷聽到女兒一番話，忍不住眼淚縱橫，衝上來抱住範曉倩，說道：“我親愛的寶貝，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真替你感到高興，你長大了，在大是大非麵前，你老媽我想清楚了，絕對尊重你的選擇永遠支持你，不過你要小心彆把自己弄傷了。否則媽會心痛死的。聽到了沒有啊女兒。”

範曉倩含淚點點頭說：“媽，我記住你說的話了，絕不會讓你失望的。”

林素懷放開女兒，伸手抹抹眼淚，轉身對梁思珺還有李子番說：“天色不早了，我去做飯，你們就留下來一起吃吧。你們送給我們母女兩補身子的那塊野豬肉還沒有吃，我想把它和那些山藥放一塊兒燉了。”

梁思珺說：“這..........怎麼好意思嘛夫人。”

林素懷笑笑，沒有再說話，進去生火燉野豬肉和山藥去了。

梁思珺道：“李隊副，你留下來教範小姐如何打槍，我進去幫夫人燉肉。”

李子番嘿嘿地笑著。梁思珺急忙進屋裡去了。

李子番把槍扔給範曉倩。範曉倩把槍接過來，拉開槍栓壓上子彈，然後在李子番的教導下，雙手端起槍來朝自己設計的目標端瞄準。時間在一秒一秒地過去，範曉倩的心情不知為何突然變得緊張起來。

李子番說：“當你端起真槍壓上子彈的時候，就應該想到你即將麵對一場殺戮，不過這是正義的殺戮，千萬不要因此而緊張，更不能因此而放棄，因為你要麵對的是窮凶極惡的敵人，是那些侵占我們的地盤屠殺我們親人的侵略者，對待他們決不能心馳手軟。”

範曉倩說：“可是我感覺真槍和假槍有些不同，真槍很沉，像是要掉下去的感覺。”

李子番道：“這就是真槍和木槍的區彆，你先不要顧忌那麼多，屏住呼吸，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目標端上，放鬆身體，我數一二三給你三秒鐘的時間，準備好了嗎？”

範曉倩臉上已滲出了汗水，咬牙道：“準備好了，開始吧。”

李子番退到範曉倩身後站定，目光盯向五十米處的目標端，開始數數。當三字尚未說出來時，範曉倩就已經扣動了扳機，伴隨著“砰”的一聲槍響，子彈噗一聲將假鬼子的頭盔對穿了一個洞眼。

“沒想到範小姐還真是一個射擊天才。”

當範曉倩走上去將那個假鬼子的頭盔撿回來給李子番看時，李子番愣了好大一會，用極為羨慕的目光看著她說出了這麼一句讚歎的話。

範曉倩由衷地笑了。

接下來，範小倩更加嚴格地要求自己。每天都要堅持訓練五個小時以上。李子番和梁思珺輪流教她監督她訓練。林素懷更是天天陪著女兒訓練。生怕她不小心弄傷了自己。

林素懷總是在想，想要把鬼子趕出去，必須保證身體不受損失才行。否則一切皆是空談。

山裡麵發生的事，章怡紅並不知道。來到萬花樓已經十幾天了，她每天要做的事情便是招呼前來消遣的小鬼子。

因為事情特殊，她不得不全力應付。

同樣的一場戲每天都在萬花樓的大廳裡上演，唯一有區彆的就是，每天都有不同的角色輪換。伊藤宏美已經吩咐下來，章怡紅的任務便是招呼這些小鬼子，穩定住小鬼子的情緒，讓那些鬼子感覺到一個漂亮的女人不隻是用來睡用來玩用來摸用來看的，更重要的是要懂得女人也有生存的權利和尊嚴。

章怡紅儘管並不清楚，伊藤宏美每天輪換不同的鬼子來萬花樓要她招呼的真正目的是什麼，但她還是感覺到了潛在的威脅。她恍然意思到，這就是伊藤宏美特殊的帶兵方式，會在無形中增強鬼子的團結性和戰鬥力以及凝聚力。章怡紅忽然想到用一個最絕妙的方法，徹底打破伊藤宏美構建起來的這道阻礙的屏障，讓那些小鬼子陷入精神崩潰中。可是仔細一想後又覺得不妥，那樣的話鬼子會肆無忌憚地尋找她和其他女人麻煩的。

也罷，還是先忍一忍吧。

轉眼又過去了一天，這天晚上，當小鬼子在章怡紅的陪同下消遣完剛走，梁山槐便來了。

每到這個時候，梁山槐總是要來找章怡紅聊天。章怡紅也沒拒絕。

因為天氣變冷，梁山槐在官帽裡麵加了一頂瓜皮帽，對她說：“夫人，小鬼子沒有為難你吧。”

章怡紅道：“他們敢。”

梁山槐嘿嘿一笑：“我想夫人還是當心一點好。”

“我知道了，哎，你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啊。不會是又來找我聊天的吧。我可不想跟你說太多的廢話。”章怡紅瞅著梁山槐冷笑。

梁山槐說：“我是來找你的去我家的。我家來了兩個小美人，我想請你去幫我看看。”

章怡紅愣了一下，不太相信道：“梁局長真會開玩笑，你家來了小美人關我屁事啊。我不去。”

梁山槐又是嘿嘿一笑：“夫人當真不想見到那兩個小美人。”

章怡紅道：“她們是誰啊。你能不能告訴我。”

“不能告訴你，但是你去了就知道了。走吧。”梁山槐說。

章怡紅琢磨了一下道：“好吧，梁局長，我就破例信你一回，前麵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