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梅影山莊鬼子指揮部裡，伊藤宏美正在跟平野商量怎麼處置章怡紅。

伊藤宏美道：“先生，章怡紅該如何處置？請你拿個主意吧。我一切都聽你安排。”

平野道：“伊藤少佐，你是這裡的最高指揮官。你說吧怎麼處置章怡紅？”

伊藤宏美笑笑道：“既然先生想聽我意見，我就直話直說了。我是這麼想的，先不要急著處置章怡紅，先把她關起來再說，最好還不要對她動刑。毫發無損地留著她自由用處。”

平野說道：“你想的和我想的一樣，我也正是這麼個意思。那就先把她關起來吧。”

伊藤宏美道：“先生的意思是要勸降章怡紅嗎？”

平野說：“勸降她不太可能，我敢斷定她有政治背景，不是地下黨就是軍統特工。我要讓她自己現出原形來。你去做安排，向外發布槍決林玉築的消息。如果不出我所料。範曉倩等人聽到這個消息後，一定會前來營救他的。”

“遵命，先生。”伊藤宏美說。

伊藤宏美走後，酒井靜子和龍井回來了。他們兩隻聽命於平野。

伊藤宏美早就看出來了，就是裝著什麼也不知道。

酒井靜子道：“先生，我和龍井君在萬花樓背後的一座破民宅裡，遭遇上了範曉倩和翠紅還有梁思珺三個女人，本來我們是有機會將她們一勺燴的，誰知道被她們逃脫了。先生，我擔心的是縣城的地底下布滿了地道網，我們的實驗基地可能會受到威脅，要不要派兵下去做一次全麵搜索，將其他的地道都堵死。”

龍井道：“靜子小姐說得沒錯，我們必須以防萬一做到萬無一失才行。”

平野想了想道：“這也是我最擔心的問題。龍井君，你去找伊藤少佐彙報這個情況，隻說是我的意思，要她帶人從民宅的地道口下去，搜索範曉倩和翠紅梁思珺三個女人的蹤跡。你跟著一起去搜索，靜子小姐留下來保護我就行了。”

“遵命。”龍井說完走了。

他走後，酒井靜子把手裡的狙擊槍放下，走到平野跟前說道：“先生，是你給了我活下來的勇氣，我不知道怎麼感謝你才是。如果先生覺得寂寞的話，我可以留下來陪先生。請先生不要嫌棄靜子。”

平野笑笑，伸手把酒井靜子攬在懷裡：“靜子，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你姐姐惠子小姐是一個很了不起的女人，現在她雖然以身殉國，但是她的形象還活在我們每一個人的腦海裡。靜子，你能代替你姐妹惠子為我排憂解難，我應該感謝你才對。”

酒井靜子道：“哦。先生，我姐姐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不想再提起她了。我現在想知道的是，梁山槐真的可靠嗎？我對這個人不太放心。”

平野道：“靜子的擔心是對的，梁山槐這個人的確不是很忠誠於我們。但是他的嶽父就不同了。梁山槐的嶽父是忠誠於我們大日本皇軍的。這件事隻有我和你知道就行了。你千萬不要跟任何人說。”

酒井靜子道：“我明白了先生。先生請放心。我不會把梁山槐嶽父的事情透露出去的。不過我還是想，想要在柳河縣站穩腳跟，就要想辦法穩住梁山槐，讓梁山槐乖乖地為我們大日本皇軍服務。”

平野道：“是的，靜子。我和伊藤少佐也是這麼想的。你有什麼辦法能說服梁山槐為我們效忠嗎？”

“哦，我還沒有想到什麼好辦法。但是我想辦法終究還是會有的。”酒井靜子道。

平野沉默下來。她想起了酒井靜子的姐姐酒井惠子。其實酒井惠子是他的情人，隻是他們兩的關係沒有人知道而已。

酒井靜子伸手撫摸著平野的臉說：”先生，我來伺候你吧。”

說著去解平野的衣服。平野沒有拒絕。

事後酒井靜子穿上衣服問平野怎麼處置章怡紅。

平野說：“我征求過伊藤少佐的意見了，她跟我想的一樣，暫時還不能殺章怡紅，留著她還有用。”

酒井靜子道：“可萬一章怡紅跑了怎麼辦？”

平野道：“至少目前她還不會逃跑。因為林玉築還在我們手裡。”

“我明白了先生。”酒井靜子說。

章怡紅蹲在牆角落裡一聲不吭。在她旁邊的草堆上躺著怡然。怡然的全身被打得血肉模糊，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章怡紅雖然懷疑怡然就是小鬼子安插在萬花樓的奸細，苦於不到任何的證據。莫非是小鬼子想以此來引她露出破綻？

想到這裡，章怡紅似乎什麼都明白了。

怡然掙紮著在草堆上坐起來道：“夫人，小鬼子為什麼不打你隻打我，你和小鬼子有什麼關係？”

章怡紅沒料到怡然會這麼跟她說話，吃驚不小：“也是哦，小鬼子為什麼隻打你不打我呢。這中間肯定有什麼蹊蹺。我得問問清楚才行。”

怡然苦笑道：“哎，你找誰問去啊。小鬼子聽得懂我們中國話嗎？”

章怡紅說：“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要找皇軍問問清楚為什麼隻打你不打我。”

怡然道：“夫人，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皇軍長皇軍短的叫喚，我鄙視你。”

章怡紅說：“哦，還是先不說這些了，你的傷不要緊吧。”

怡然說：“沒事，我死不了。隻是我擔心那些姐妹，她們一定會扛不住鬼子的折磨被活活打死的。”

話音甫落，隔壁房間裡傳來了姐妹們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怡然嚇得立即用手捂住了耳朵。章怡紅冷冷地盯著她的側臉，想一眼把她的內心看破。

可惜的是怡然已經覺察到了章怡紅的企圖，鬆開捂耳朵的手道：“夫人，我好怕，你能抱抱我嗎？”

章怡紅微微一笑，將怡然攬進懷裡，觸摸著她那一頭烏黑的青絲道：“怡然，你這麼經得住打，莫不是地下黨吧。隻有地下黨的骨頭才有這麼硬。要是換做是我，我一定扛不住的。不過我想和你說的是，隻要你把知道的都招了，皇軍還是可以原諒你的。”

怡然憤怒地推開章怡紅，冷笑著道：“現在我知道小鬼子為什麼隻打我不打你了，原來你早就和小鬼子穿一條褲子了。你這個漢奸，想勸降我，門都沒有。我打死你。”

一邊說一邊瘋狂地抓住章怡紅又撕又打，最後連嘴巴都用上了，張嘴在章怡紅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連衣服帶肉扯下一塊皮來，嗤嗤的冒著血。

章怡紅十分恐懼，狠命一推把怡然推到在草堆上，走到門前狠狠地踢著門道：“來人啊，快點放我出去，我不要和這個瘋子關在一起。我是大日本皇軍的好朋友，聽到沒有，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怡然又一次衝上來抱住章怡紅撕打，還口口聲聲說要打死你這個女漢奸，替萬花樓所有慘遭小鬼子暴行的姐妹出氣。

章怡紅已被怡然的行為激怒，伸手掐住怡然白嫩的脖子，咬牙切齒道：“你這個該死的女共黨，我今天就掐死你。掐死你，掐死你。看你還敢不敢欺負我這個大日本皇軍的朋友。”

說完一使勁，怡然頓時眼睛翻白，氣息奄奄。

章怡紅氣不過，正要下狠手將怡然掐死。忽然門被打開，平野和酒井靜子走了進來。章怡紅急忙放下怡然。

怡然憤怒地瞪著章怡紅，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你這個小鬼子的走狗，看我今後怎麼收拾你。”

酒井靜子呯的一拳擊打在怡然臉上，將她打暈過去，然後叫來兩個士兵將其拖了出去。

章怡紅一眼便看出來這是他們在故意演戲給她看，完全證實了她之前的猜測，笑道：“太君，我敢斷定怡然就是女共黨，我建議先生把她和林玉築一塊兒槍斃了。”

酒井靜子怒喝：“你閉嘴。”

平野揮手攔住酒井靜子：“夫人為何要這麼說？”

章怡紅道：“因為我惱恨的就是地下黨和林玉築那樣的激進分子。我隻想將來能和梁局長結為秦晉之好，好好地過我們的小日子。再說這也是先生做的主，希望先生能夠成全。”

平野道：“好吧，我相信夫人不會背叛大日本皇軍，你已經通過了我們對你的考察，現在沒事了，可以離開這裡回萬花樓過正常的生活了。”

章怡紅驚訝道：“我不明白太君的意思？”

平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把怡然是日軍特工的事情跟章怡紅說了。

酒井靜子吃了一驚。章怡紅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平野道：“希望夫人今後和怡然好好合作，為她提供一切可以提供的情報。靜子，把怡然叫進來。”

酒井靜子衝站門外的守衛說：“把剛才那個女人帶進來。”

守衛急忙領命走了。片刻後怡然來了。

平野對她說道：“還不快給夫人賠禮道歉。”

怡然來到章怡紅麵前，不敢看她的眼睛，說道：“對不起夫人，我咬傷你了。”

章怡紅笑道：“沒事，一點小傷不算什麼，從今以後我們還是姐妹。”

怡然很是感動，一把抱住了章怡紅。

章怡紅和怡然走後，酒井靜子說道：“先生，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把怡然特工的身份告訴章怡紅，這樣會對她很不利的。”

平野道：“這你就不明白了。我這樣做是欲擒故縱。難道你沒看出來章怡紅一直就是在演戲。其實她已經看出了怡然的身份，恨不得殺死她。與其這樣，還不如當著她的麵把怡然的身份公開，把怡然置於明處，以獲得章怡紅的信任，這樣或許還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你速去把槍決林玉築的消息散布出去，現在是時候了。”

酒井靜子幡然醒悟道：“先生此計果然高明，到時候章怡紅一定會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露出破綻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