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梁思珺把劉翠花劉媛媛喊道外麵說：“虎子的情緒很是激動，你們兩個誰去看著他點。我帶人四處去找找看有沒有彆的入口。我總感覺章媽媽她們跳下去的洞穴裡跟外麵是連通的。找到最好，說明她們還有生存的希望，假若找遍了整座山也沒有發現有山洞密道什麼的，我們就隻能放棄救援了。”

梁思珺說的也正是劉翠花和劉媛媛她們想的。

劉媛媛說：“梁隊，不如這樣吧。你留下來看住虎子彆做傻事。我和翠花姐帶人出去找。”

梁思珺猶豫著沒有說話。她在看著劉翠花的反應。

那些正在削筷子準備拿起竹筒燒飯的兄弟，都放下了手裡的夥計圍了上來。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故，誰也沒心情做飯吃了。一個個臉上的表情很沉重。章怡紅範曉倩翠紅還有長寧纓子四個人，說不定已經被埋在下麵悶死了。自衛隊本來就傷亡極大，從原來的百來號人銳減到現在的十幾個人。要是再失去章怡紅她們幾個有能耐的女人，以後自衛隊想跟鬼子乾就更加沒有勝算的把握了。這件事誰都心裡有數，隻是心照不宣而已。

劉翠花說：“梁隊，就按照媛媛說的辦吧。你留下來看住虎子，我和她帶領兄弟們出去找找。這是我們營救章媽媽她們的唯一辦法。實在找不到的話就隻好放棄了。”

說到這裡，眼窩裡滾出了一滴眼淚。虎子還在坍塌下去的房子裡用手挖掘著，手指頭已經出血了。臉上汗水如雨。邊挖邊叫喚著翠紅的名字。

“翠紅姐，翠紅姐，你彆怕。等著我，我來救你了，我來救你了。”

聽著虎子的叫喊，梁思珺實在不忍心，想了想下命令說：“這樣吧，我改主意了，反正現在天快黑了。我們就全力以赴挖開坍塌的地方，看看有沒有希望。實在沒有明天天亮之後，再全部出動尋找彆的入口。就這樣了，行動吧。”

“是，梁隊。兄弟們快，救人要緊，把房間拆掉往下挖，一定要給章媽媽她們挖出一條生命線來。快，快。”劉翠花大聲喊起來。

兄弟們誰也沒有猶豫，迅速行動起來。三下兩下就把破屋拆掉。拿起竹子削尖當挖掘工具。挖掘的挖掘，運土的運土。誰也不敢怠慢。不到一個小時，就挖出了一條深約三米，寬兩米的坑道。讓大夥失望的是，還沒有找到那個自動封閉的洞口。也沒有看到任何的縫隙通往下麵。坍塌下去的泥土把什麼都覆蓋了。劉翠花梁思珺了和劉媛媛虎子四個人，還不死心，站在坑道裡這裡敲敲，哪裡踢兩腳。可是泥土都是實心的。

“章媽媽，曉倩，翠紅，纓子小姐，你們聽到我們說話嘛。聽到了就哼一聲。”劉媛媛說。

“翠紅姐，你千萬彆死啊。你死了我怎麼辦啊。我不要你死啊。”虎子喊著喊著，居然哭出聲音來。

“梁隊，要不要繼續挖。”一個隊員說。

“你傻啊，當然要繼續挖了。”虎子叫嚷起來。

劉翠花和劉媛媛沒說話。她們明白，要是沒有其他出口連接那個洞的話，她們幾個真就沒得救了。

梁思珺說：“繼續挖吧。再往下挖半小時看看。”

“是，梁隊。”一個隊員說。

其他人立馬行動起來。挖掘的挖掘，運土的運土。出汗了把身上的衣服脫了，光著膀子大乾。

又挖了將近四十幾分鐘，所有人實在累得不行了。一個個氣喘籲籲的使不上勁了。要命的是肚子也咕咕叫了。實在是乾不動了。梁思珺和劉翠花劉媛媛替上去挖了一會兒，還是沒有發現任何生命的跡象。不得不放棄了。

虎子不由絕望，虛脫得一屁股在坑道裡坐了下去。臉色發青嘴唇發白。

“翠紅姐，我來陪你吧。”說著突然爬起來，一頭朝土壁上撞了過去。

劉翠花眼疾手快，飛撲上去抱住他，縱身一跳跳上三米多高的坑道，揮手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道：“你很想死是吧。那你現在就給我去死，你要是這麼死了，翠紅的在天之靈也會笑話你沒骨氣的。你小子最好給我想清楚，翠紅章媽媽她們是怎麼死的。是為了什麼而死的。我告訴你，都是鬼子逼的。你如果有本事，想讓翠紅看得起你，就拿出男子漢的勇氣來，好好地活下去替她報仇。”

說著一把推開了虎子。

梁思珺和劉媛媛等人也從坑道裡上來了。

虎子眼淚縱橫地望著所有兄弟姐妹，想想劉翠花的話確實很對，想要讓翠紅的在天之靈看得起，就得那拿出男子漢的勇氣來找小鬼子報仇雪恨。可是翠紅走了，他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啊。他太在乎翠紅的生死了。琢磨到這裡，虎子蹲在地上哭起來。

“彆管他，讓他一個人好好地想一想。我們都去外麵。做飯的依然去做飯。不管怎麼樣飯還是要吃的。隻有吃飽了，才能去找鬼子報仇。”梁思珺做出了決定說。

劉翠花瞪了虎子一眼，轉身朝外麵走去。

劉媛媛看他們都走了，就在虎子麵前蹲下來，伸手摸著他的頭說：“虎子兄弟，我知道你喜歡翠紅。不過翠紅已經走了，說不定此時此刻她就在天上看著你呢。你要好好活下來替她報仇明白嗎？”

“媛媛姐，我明白了。我已經沒事了，你彆擔心我。”虎子抬頭望著她，伸手抹抹臉上的淚水。

劉媛媛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說：“嗯，這才是我們的兄弟嘛。姐出去了。”

虎子點頭。

劉媛媛起身朝那棵鬆樹底下走去。

破屋被拆除了，梁思珺不得不命令幾個人把帳篷打在鬆樹底下。沒辦法了，隻能男人女人擠一起了。劉翠花找來一支蠟燭點上。夜幕已經降臨。周圍的山裡看上去越來越黑暗。一陣山風吹過，山上的樹木搖曳起來，呼啦啦直響。帳篷外麵，好幾個隊員在拿起竹筒燒飯。

梁思珺說：“翠花姐，媛媛。天亮後我們帶著所有的兄弟出去找找。實在找不到彆的洞口的話，我們就離開這裡去鬼見愁找鬼子的尋寶隊。我相信章媽媽她們的在天之靈，一定會保佑我們完成任務的。”

“說起這件事，梁隊，我倒是想問問你。你究竟是延安那邊的人還是****這邊的人啊。”劉翠花道。

劉媛媛說：“這還用問嗎？梁隊當然是延安那邊的了。難道你這麼久還沒有看出來。反正我是看出來了。梁隊，我說的對吧。”

梁思珺笑笑說：“既然到了這地步，我也不隱瞞了。我確實是延安那邊的。鬼子進犯我們柳河縣之前，上麵就把發展柳河縣抗日力量的任務交給我了。這多虧梁大和李大哥幫忙。”

劉翠花道：“我明白了，原來我爹早就加入了你們對不對。”

“嗯，沒錯，你爹和李大哥都是黨員。隻可惜現在他們都犧牲了。要是他們兩個還在有多好。”梁思珺說到這裡歎息了一聲。

“飯燒好了，梁隊，吃飯了。”一個隊員走進帳篷說。

梁思珺道：“把竹筒飯拿進來。大夥都進來一起吃。”

“那，要不要留下兩個在外麵站崗？”劉媛媛說。

劉翠花道：“兄弟們都累了。我先去外麵守著吧。誰先吃完飯來換就是了。”

梁思珺點頭。

劉媛媛說：“那就這樣，翠花姐，待會我來替換你。”

“行，就這麼說定了。”劉翠花轉身走出了帳篷。

“咚咚咚、咚咚咚......”這時候剛才挖出來的那個坑道裡傳來了怪異的響聲。

“那邊什麼聲音？”所有人都聽見了，急忙從帳篷裡走了出來。

梁思珺說：“把火把點上，過去看看。”

已經走到外麵的劉翠花，急忙走過去拿起一個火把點亮，率先朝坑道邊上走去。

隨後梁思珺劉媛媛以及素有隊員跟了過來。

劉翠花舉起火把朝坑道裡一照。原來是虎子一個人在坑道裡拿著竹片挖掘著泥土。他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濕透了。頭發尖尖上也掛滿了汗珠。

“虎子，沒用了。時間過去了這麼久，她們沒有生還的希望了。還是省省力氣吧。”劉翠花說。

虎子說：“我就是不死心。”

“那你繼續挖吧。當心乾屍從地裡爬出來找你。”劉媛媛道。

聽她說起那具乾屍，虎子嚇得大叫起來。劉翠花急忙放下去一根棍子，把他從坑道裡拉了出來。

梁思珺瞪了他一眼說：“跟我們去帳篷吃飯。”

虎子抹抹臉上的汗水說：“梁隊，我聽你的。”

“這還差不多，虎子兄弟，跟姐走。”劉翠花一把拉住虎子的手朝帳篷裡走去。

劉媛媛隨後跟上。

梁思珺揮手把兩個隊員叫到一邊說：“你們兩先去外麵站崗，一會兒我派人來換你們。”

兩隊員沒說二話，端起槍去了帳篷外麵的鬆樹旁邊。

劉翠花把虎子拽進帳篷裡，冷眼瞅著他，一句話也沒有說。

劉媛媛從背後跟了進來道：“虎子兄弟，不是我說你。你也不小了，快十八歲了吧。十八歲的男人算得上是大男人了。怎麼就這麼讓我們不省心啊。姐剛跟你說好的，你也答應過了，怎麼就......”

虎子說：“對不起媛媛姐，我不該瞞著你們一個人下坑道。讓你們擔心了。以後我不會了。真的，我保證說話算話，絕不拖累你們。”

“說什麼拖累我們啊。不會說話就把嘴閉上。”劉翠花盯了他一眼。

虎子說：“翠花姐，我.......”

梁思珺拿著幾個竹筒飯走進來說：“你們都餓了吧，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