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李二哥沒事就好。我擔心死他了。”範曉倩說。

翠紅看著她：“哎哎，小姐。聽你說話的意思，你是不是喜歡上李二哥了？說嘛，這裡沒有外人。說出來我們會替你保密的。快說嘛。”

範曉倩粉臉羞紅起來，不好意思地盯著翠紅：“彆亂說，我哪有。”

劉翠花沒說話，她在看著範曉倩發呆。其實她也感覺到了，範曉倩的確對那個李子健有意思。不然也不會如此替他的安危著想。李子健長得確實像他大哥李子番，那臉型簡直就是和李子番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起初他第一眼見到李子健的時候，還以為撞見了鬼，嚇了一大跳。後來聽範曉倩說了李子健的事情，才知道他是李子番的親弟弟。

章怡紅眼睛盯著雅萊居門口的懸掛著的燈籠說：“彆說沒用的廢話了。說說我們現在怎麼辦吧。是回雅萊居呢還是另外找一個隱秘的地方住下來再說。反正我覺得危險尚未完全解除。現在回雅萊居不妥。”

劉翠花道：“嗯，我覺得章媽媽說的很有道理。要不我們等夜深了，去找個隱秘的地方住下來吧。”

翠紅點頭同意。她也覺得這個時候回雅萊居確實有點冒險，不建議回去。

範曉倩琢磨了一下：“可是我們不回雅萊居，李二哥怎麼辦？”

翠紅道：“小姐，你還不承認喜歡李二哥嘛。誰信。”

範曉倩掐了她一把：“閉嘴，就你話多。不臊我會死啊。”

“小姐，你輕點。至於用那麼大力掐我嘛。我說的又沒錯。你就是喜歡李二哥。”翠紅嘟起小嘴。

範曉倩伸手又要掐她。翠紅迅速躲開。走到章怡紅背後去了。

“哎呀，你們兩彆鬨了。不怕被巡邏的鬼子聽到啊。”

“也是，天黑了。宵禁的時間到了。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吧。”

劉翠花說著，轉身就朝背後的巷子裡走去。巷子裡黑咕隆咚的一眼望不到儘頭。給人的感覺陰森而恐怖。章怡紅琢磨了一下，就在劉翠花背後跟了上去。範曉倩和翠紅猶豫片刻，不得不跟上。

一隊鬼子的巡邏兵從大街上走過，皮鞋聲咚咚直響。

四美女來到巷子深處，停下來商量去什麼地方合適。既然不能回雅萊居，劉翠花在外麵的秘密住所以及長寧纓子的出租屋也暴露了。這兩個地方現在都不能去了。

範曉倩突然想起什麼說：“哦，我想起來了。我媽以前曾經跟她說過，我們家在城西有一個秘密倉庫。那是我爸生前用來藏糧食的。很少有人知道。我十二歲那年曾經跟爸去過一次。對，倉庫就在城西的一條巷子裡。牆磚砌的。一層樓。麵積大約五十個平方。總共是三間。每間也就十幾個平方左右。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去過。就是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怡紅姐，你知道這件事嗎？”

章怡紅搖頭：“我聽老爺說過，可是沒有去過。不知道到底在什麼位置。你要是不說的話，我都想不起來了。”

“那還猶豫什麼，趕緊的過去看看啊。如果能住人就好了。”

“藏糧食的房子肯定十分乾燥，應該能住人吧。”翠紅說。

她可從來沒聽說過當年範家還在城西有秘密儲藏點。這還是第一次聽說。想起在範家當丫鬟的那些年，翠紅感概頗多。不僅僅是範老爺對她好，章怡紅和範曉倩林素懷母女更是把她當成了親人。現在範老爺子和夫人林素懷都死了。而她和範曉倩章怡紅又淪落到打鬼子這步田地。都怪小鬼子。如果小鬼子沒有打進來，說不定她現在還和範曉倩章怡紅在梅影山莊過得好好的。夫人也可能就不會死了。

劉翠花道：“那還等什麼，趕緊的啊。”

章怡紅拉了範曉倩一把：“曉倩，你還記得大概方位吧。”

範曉倩站起來就往城西方向走去：“還記得大概。跟我走。我帶你們過去。”

章怡紅劉翠花翠紅快步跟上。

四美女在巷子裡繞來繞去，半小時後繞到了城西街邊上。十來年了，柳河縣的街道從未變過。隻是自從小鬼子打進來後，為了方便車輛進出，挖掉了鋪在主街麵上的石板。重新整理了一下。四周的房屋基本數量沒變。以前多少現在還是多少。為了躲避鬼子，大多數居民在鬼子打來之前，居家遷移到彆處去了。因此現在的柳河縣城裡，空房子隨處可見。伊藤宏美擔心空房子太多成為抗日分子的避難所，剛來的時候就下令拆了不少。

範曉倩在街邊上的停了下來說：“你們看到對麵那條小街沒有。我記得我家藏糧食的倉庫就在那裡麵。進去大約百十米就到了。”

“那走吧，我去前麵開路。你們三跟著我就行了。”

翠紅自告奮勇，搶先一步走到前麵去了。

章怡紅範曉倩劉翠花急忙跟上.......

夜色看上去深邃而高遠。一輪月亮從東邊的天際冉冉升起。雪白而冰冷。四美女剛剛橫穿街道走進對麵的小街道裡，忽然一陣呼嘯的北風從城北邊的天際橫掃過來。不知道什麼東西被狂風吹落，咚一聲掉在地上發出了驚天動地的響聲。很快鬼子的巡邏隊迅速出現，飛快地從她們背後的大街上跑過去，直奔響聲傳來的方向而去。

範曉倩下意思的裹緊身上的衣服說：“好冷啊。看著天氣好像又要下雪了。”

章怡紅說：“是啊，快過年了。我們柳河縣每到大過年的時候就要下大雪。在我的記憶中就從來沒有變過。已經好幾十年了。”

劉翠花歎息了一聲：“可惜我們現在居無定所，危機時時刻刻在等著我們。不然今年過年，一定要好好的慶祝一番。”

翠紅雙手插進褲兜裡：“是有點冷，可能真要下大雪了。”

邊說邊往前走。來到範曉倩記憶中的那個位置。果然找到了那個房子。

房子周圍是破爛不堪的木板房。有的被拆掉了。垃圾遍地都是。寒風吹過，散發出一股刺鼻的臭味。

“你們在外麵警戒，我先打開門進去看看。”翠紅說。

範曉倩點頭道：“那你當心點。”

翠紅：“小姐。你彆擔心我。”

章怡紅和劉翠花迅速在巷子兩邊的牆角下蹲下來，拔出匕首做好防範準備。

範曉倩覺得還是跟翠紅一起進去比較穩妥。她一個人進去有些不放心。

翠紅走到儲藏室門口，右手把盒子炮拔出來，伸左手去拉門扣。門沒鎖。門扣也被前來的拆遷的鬼子弄壞了。伸手把門推開。頓時一股黴味撲麵而來。翠紅不禁退後兩步把鼻子捏住。

範曉倩問：“怎麼了翠紅？”

翠紅說：“裡麵有一股好大的黴味。應該是放在裡麵的糧食受潮起黴了。”

範曉倩也聞到了，就說：“我看也是。肯定是我爸放在裡麵的糧食受潮了。”

隨後探頭進去看。裡麵黑咕隆咚的什麼也看不見。

翠紅從兜裡掏出一盒火柴，把手裡的盒子炮遞到範曉倩手裡說：“小姐，你拿著槍在外麵等我。注意看著點周圍的動靜。我先擦根火柴進去看看什麼情況。”

範曉倩道：“外麵有怡紅姐和翠花看著，沒事的。我還是跟你一起進去吧。”

章怡紅走了過來說：“什麼情況啊。”

“還沒進去看。不知道裡麵的情況。”翠紅拿起火柴擦亮，慢慢地走了進去。

範曉倩把盒子炮給了章怡紅：“怡紅姐，你和翠花姐在外麵守著。我和翠紅先進去。”

章怡紅點點頭沒有說話。月色下她看到了範曉倩那雙黑亮黑亮的大眼睛。

範曉倩隨後走了進去。

翠紅已經在裡麵找到了一根蠟燭，擦根火柴點燃。瞬間屋子裡有了光亮。

範曉倩走過來道：“翠紅，點蠟燭不好吧。萬一有鬼子來了怎麼辦？”

翠紅明白她的意思說：“沒事的。小鬼子也是人。他們也得晚上睡覺。這個時候不會來這裡的。再說我來的時候就已經仔細觀察過路線和方位了。儲藏室所處的位置是在一個死角，恰好巷子的轉彎處。就算在屋子裡點了很多的蠟燭，鬼子在外麵也看不見的。除非跑進來看。你放心吧，絕對沒事的。”

“但願吧。”範曉倩微笑起來。

從翠紅手裡接過蠟燭四處看。奇怪的是這裡根本就沒有什麼糧食。也不是她記憶中的裡麵有三間房。而是空蕩蕩的一整間大房子。地麵上有些潮濕。有的地方還長了青苔。濕濕滑滑的看著很不舒服。

翠紅說：“怡紅姐，你們進來吧。”

章怡紅和劉翠花聞聲迅速走了進來，啪地把門關上。

劉翠花四處觀察了一下：“曉倩，這裡一共就一間啊。沒你說的三間。再說這裡麵什麼也沒有。更彆說有糧食啊。不過這黴味分明就是糧食受潮變質後的反應。你能不能再仔細想想看，這裡麵是否藏有密室。而且是你記憶中的三間密室？”

章怡紅認為劉翠花的話很有道理：“是啊曉倩，你能不能再好好想想。是不是你記錯地方了？”

“哎呀，我不是正在想嘛。你們彆急我。否則想不起來彆怪我。”

翠紅打抱不平說：“就是，急什麼急啊。急壞了小姐我跟你們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