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飯館夥計給她們端來了好酒好菜。擔心酒菜了有毒，翠紅等夥計走後把銀針拿出來測試，還好酒菜裡沒有毒。可以放心吃了。但擺在她們麵前的問題是，她們所有的行為跟小鬼子無異，就差沒有打人砸東西了。吃了飯不付錢的話覺得對不住飯館老板，付錢的話就會引起老板的懷疑。鬼子來店裡吃飯，絕不會付賬的。這是一個很明顯的漏洞，怎麼補才好呢。

章怡紅瞅著桌子上的美酒佳肴思索開了。

範曉倩早意思到了這一點，悄悄說：“章隊，你說我們吃了飯是付錢還是不付錢？”

蘇小妹道：“這還用問，當然不能付錢了。因為我們現在的身份是小鬼子啊。哪有小鬼子進店吃飯付賬的道理。反正我是沒有遇見過。我以前遇見的皆是小鬼子吃霸王餐。”

翠紅說：“可是不付錢的話，老板會懷疑我們身份的。”

“那....你們說怎麼弄吧。反正我是沒有辦法擺平。全看你們的了。”蘇小妹撇嘴笑笑，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魚肉丟進嘴裡嚼起來，樣子還十分的得意。

章怡紅皺眉道：“這件事還是邊吃邊商量吧。彆猶豫了，開吃。吃飽了再說。”

範曉倩：“沒辦法，隻好先這樣了。吃吧吃吧。趁鬼子還沒有醒過味來抓緊時間把飯吃飽。”

翠紅：“就是，我也是這麼想的。”

翠紅說完給自己倒了一小杯酒。

“喂，翠紅，你真喝啊。”範曉倩盯著她。

翠紅道：“放心，我平時喝它個一兩斤也不會醉，一小杯不會耽誤事。”

章怡紅伸手把她的杯子搶過去說：“還是彆喝了。以防萬一。”

翠紅抓抓頭發說：“行，不喝就不喝。吃飯。”

把杯子推倒一邊，拿起筷子吃起飯來。

四個人邊吃邊聊，商量飯後要不要付錢給老板。

翠紅說：“把這事交給我。我來應付。”

章怡紅：“那就靠你了。”

翠紅：“沒問題。我保證不會讓老板懷疑。”

蘇小妹：“聽你這麼說，你是打算付賬了。”

翠紅點頭，從袋子裡拿出一塊袁大頭來，啪一聲拍桌子上喊：“老板，出來結賬。”

老板聽見，屁顛屁顛跑了出來，盯著桌子上的袁大頭說：“太君，你們就不用付錢了。這頓飯我請太君的。不用付錢了。要是我這店沒有太君幫襯照顧，早就開不下去了。我感謝太君還來不及呢。怎麼能收太君的用餐費。不行，絕對不能要太君的錢。求太君給我這個麵子好不好。”

吃晚飯，翠紅放下筷子說：“吆西，你是我們大日本的好朋友。吆西吆西，我就喜歡結交你這樣識時務的中國人。你的良心大大的好。大大的好。夠誠實，夠朋友。”

老板道：“太君過獎了。我隻是一介草民，但我甘願為太君效勞。太君如果覺得菜不夠，我立馬吩咐廚子給你們加菜。所有費用一律免單。隻求太君吃得高高興興。”

“吆西吆西，你的近來聽我跟你說。”翠紅假裝把持不住，看著老板說。

章怡紅範曉倩蘇小妹嚇一跳，擔心翠紅稍有不慎說漏了嘴，一下子緊張起來。

“太君，你想跟我說什麼呀。”老板還是有點害怕，不敢太靠近翠紅。

翠紅嗖一聲站起來，劈手抓住他的衣領吼起來：“你的良心大大的壞了。我們今天高興，要付你飯錢不敢不要。良心大大的壞了。可惡的中國人，你是這麼看待我們打日本皇軍的嘛。”

揚手就給老板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得老板臉頰紅腫起來。

“太君，你這.......這......”老板伸手捂住被打紅的半邊臉，驚訝不已的盯著翠紅看著。

章怡紅範曉倩還有蘇小妹三個人，沒想到翠紅關鍵時候居然用損招，嚇了一跳。

“皇軍今天高興來你這裡吃飯，菜的味道很不錯，你的如果夠朋友，就把這塊袁大頭拿去。多少不用找了。快快的，彆再惹皇軍不高興。”翠紅抓起桌上那枚袁大頭看，咣當一聲丟在老板眼前的地上。

“是是是，太君。太君請息怒。我收下就是了，收下就是了。”老板害怕翠紅，彎腰把袁大頭收起來，點頭哈腰走了。

“翠紅，你怎麼能對老板下手那麼重。”章怡紅小聲說。

翠紅道：“戲不演真點，老板一定會懷疑我們的。”

範曉倩：“章隊，我覺得翠紅說得對，既然裝扮成了小鬼子，就得跟老板拿出小鬼子的凶勁來。”

章怡紅：“好了，天黑下來了。出去找家客棧住下來再說。明天一大早離開這裡。”

蘇小妹：“這家飯館沒有提供住宿嗎？”

範曉倩：“沒有，飯館的牆上張貼著隻買飯菜不提供住宿的告示。”

蘇小妹抬頭看看牆上，果然張貼著一張告示，可她目不識丁，自然不認識上麵寫了什麼。

翠紅說：“彆看了，走吧。”

章怡紅點頭。幾個人迅速出了飯館，來到外麵的大街上。說是大街，其實隻不過三米多寬。大雪還在下著，比她們進來的時候下得更大了。街上的積雪越來越厚。行人走過的腳印，很快就被積雪填平了。西北風呼啦啦的從街西口吹過來，雪落下來打著旋。

吱嘎吱嘎吱嘎！踩著積雪慢慢朝鎮中心走去。可是一直走到鎮儘頭，也沒有看見可住宿的客棧酒樓什麼的。奇怪，黑風鎮怎麼就沒有提供住宿的客棧酒樓呢？

範曉倩道：“章隊，鎮上沒有提供住宿的地方怎麼辦？”

蘇小妹：“沒事，大不了就在那個沒有人的角落裡呆一晚上就行了。”

翠紅：“蘇姐的意思我明白。但問題是天氣這麼冷，沒有遮風擋雨的地方，我們會凍壞的。”

章怡紅：“進巷子裡找找看。”

範曉倩：“嗯，隻有這個辦法了。”

幾個人走進街儘頭的一條小巷子。蘇小妹忽然想起什麼說，黑風鎮距離柳河縣地界並不是太遠，怎麼柳河縣遭遇了那麼大的地震，黑風鎮一點事也沒有。

範曉倩幫她分析說：“這事很簡單，黑風鎮不是坐落在地震帶上，自然就沒事了。”

“你說的不懂。但我隻知道，地震屬於天災。天災來了誰也擋不住。更何況一個小小的黑風鎮。”蘇小妹不以為然，她不懂科學是什麼，隻相信自己的感覺。說白了蘇小妹就是一個跟著感覺走的人。

巷子裡落滿的積雪。腳踩下去已經沒到了小腿。

“八嘎，什麼人的乾活？”忽然巷子口出現了一個小鬼子。

原來這個小鬼子跟著隊伍出來巡邏，遇上尿急，急匆匆的跑進巷子裡來方便，豈料剛到巷子口，就看見了章怡紅她們正往裡麵走。這是一個意外。誰也沒有想到有鬼子突然來了這裡。

章怡紅揮手讓大夥停下來，朝翠紅使了一下眼神。

翠紅會意，轉身盯著那鬼子，用十分流利的日語跟鬼子交流起來。

“吆西吆西。原來是我北海道的老鄉。吆西吆西。”鬼子微笑著走進來，在距離翠紅不到三米遠的靠牆處停下，邊跟翠花閒聊，邊麵對牆壁解開褲子腦袋皮帶，掏出下麵那玩意方便起來。

頓時翠紅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尿臊味，急忙伸手把鼻子捂住。

蘇小妹把藏在衣服裡的菜刀拿出來，打算突襲上去砍了小鬼子。

章怡紅拉住她的手不讓去，搖了搖頭。範曉倩也衝蘇小妹搖搖頭。蘇小妹明白她們的意思，就把菜刀藏了起來。

小鬼子方便完，扣上褲子，回頭看著翠紅說：“老鄉的乾活，朋友的乾活。吆西吆西。”

翠紅道：“從今以後，我們就是好朋友的乾活。有時間去店子裡米西米西的乾活。我請客你買單的乾活。米西米西的乾活。”

小鬼子：“吆西。你請客我買單的乾活。我們朋友的乾活。”

翠紅邊說邊朝小鬼子靠了上去，因為她突然發現，小鬼子在看她的時候，眼神裡流露出了懷疑她的破綻。心想莫不是小鬼子看出什麼來了？就決定上前弄死他。

小鬼子還真是看出了什麼破綻，不是從翠紅身上看出了破綻，而是從章怡紅範曉倩蘇小妹身上看出了破綻。按照他們鬼子兵的行事方式，突然跟自己的同行相遇，應該一起過來跟他打招呼才對。可是章怡紅和範曉倩蘇小妹三個人，一直就站在那裡沒有動，也沒有轉身過來看他。而且就在他方便完轉身扣皮帶的瞬間，他看到了蘇小妹衣服裡藏著的菜刀。這個發現引起了小鬼子的懷疑。

翠紅慢慢朝小鬼子走了上去，右手心裡已經拽著了一把匕首，隻要小鬼子妄動，她就把匕首投擲出去殺了他。這時候章怡紅回頭來看翠紅。小鬼子看見了章怡紅的臉。雖然天色已經暗下來了。但是由於雪的反光，再加上原本就跟章怡紅離得不太遠。立馬認出了章怡紅。原來這鬼子曾經在柳河縣城裡呆過一段時間，當初章怡紅在萬花樓的時候，這個小鬼子曾經去過萬花樓幾次，自然對於章怡紅這張臉十分熟悉。儘管現在章怡紅穿著小鬼子的衣服，但是那張臉是遮蓋不住的。

“八嘎，你們是柳河縣的那些女抗匪。我認識那個女人，她就是以前在萬花樓的那個章怡紅。”小鬼子大聲叫喊起來，嘩啦一聲去拉槍栓。

翠紅眼疾手快，還沒等小鬼子把槍栓拉開，就把手裡的飛鏢投擲了出去。

噗！飛鏢閃電般紮進鬼子的咽喉。小鬼子雙眼暴睜，憤怒而痛苦的瞪著翠紅，撲通一聲栽倒在雪地裡。翠紅走過去把飛鏢拔了出來，擦乾淨上麵的血跡，插進腰間的皮袋裡，轉身就走。

章怡紅說：“我們暴露了，黑風鎮呆不下去了。想辦法離開這裡再說。走。”

蘇小妹還沒有緩過神來，聽了章怡紅這番話，拔腿朝前麵的巷子裡跑去。

範曉倩和章怡紅翠紅三個人，迅速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