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閣樓外麵死寂一片。什麼情況也沒有。那麼剛才那一聲明顯的槍響是怎麼回事？酒井靜子百思不得其解。根據她的判斷，剛才那一槍就是從城門外傳進來的。但如果是守城門的士兵或者皇協軍發現了抗日分子開的槍，也應該是噪雜聲一片。絕不是槍聲過後這麼就沉寂下來。難道是她的判斷失誤？酒井靜子決定出去看看。於是把狙擊槍收起來，迅速離開閣樓，來到西城門的城牆上。

把槍架在城牆上的凹槽裡，通過瞄準鏡仔細觀察外麵的一切。居然發現她們的士兵和皇協軍在準備燒烤一隻野山羊。野山羊的頭上還在滴血。有四個皇協軍正在剝山羊的皮。看起來動作相當之熟練。但是酒井靜子還不放心，把瞄準鏡朝遠方逐步移動，逐一擴大範圍觀察。遺憾的是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就把槍收起來，趴在城牆上跟下麵的士兵說話。

十幾個守城門的鬼子兵聽到聲音，紛紛抬起頭去看。

酒井靜子道：“你們不好好守城門，聚在一起乾什麼？”

一個鬼子領隊說：“報告長官，我們剛才獵殺了一隻從雪地裡走過的野山羊，正準備燒烤了吃。”

酒井靜子道：“我命令你們，留下四個人烤羊肉，其餘人打起精神來守城門。”

“是，長官。”鬼子領隊說。

就把烤羊肉的任務交給三位在剝皮的皇協軍，把其他人分成幾個小組，負責周圍的警戒。

酒井靜子這才鬆了一口氣，正要蹲下來休息一會兒，忽然那個正在剝羊皮的皇協軍說：“長官，等烤熟了羊肉，我給你扔一條腿上來。”

酒井靜子：“那就多謝了。抓緊烤吧。我也想嘗嘗你們中國真正的烤羊肉的味道。”

皇協軍道：“長官，你有所不知。在我們中國的地盤上，這種美味的山羊嗨了去了。清水鎮周圍的山裡，隨處可見。最大的恐怕要超過一百斤。最小的也得三十斤以上。幼崽除外。要不等明天，我帶人進山裡去給你打一隻。”

“這件事明天再說，先守好城門吧。”酒井靜子道。

那個皇協軍嘿嘿笑了一下，不再說了，蹲下來繼續剝著山羊皮。

因為是深夜，儘管有雪的反光和下麵的篝火照射，但是從城牆上往下看，還是很難看清楚那幾個皇協軍的長相。酒井靜子還是不怎麼放心，再一次把狙擊槍端起來，槍口朝下觀察那四個正在剝皮的皇協軍。可惜他們都低著頭，根本就看不到他們的臉。但也在這一刹那，敏感的酒井靜子還是意思到了不妥。山羊皮被剝開的瞬間，一股雪風吹了上來。刺鼻的血腥味裡夾雜著某種熟悉的味道。這種味道她曾經在叢林裡，不止一次聞到過的。難道那四個皇協軍，就是範曉倩翠紅章怡紅和蘇小妹裝扮的。但這怎麼可能。按照時間和腳程推算，她們應該還沒到啊。何況她們已經放棄了走大路鑽叢林？

但是血腥味裡夾雜著的那種味道，分明就是範曉倩和翠紅身上才有的？

酒井靜子不再猶豫了，端槍站起來，瞄準山羊的肚子，啪一聲扣動了扳機。

嗖！一枚子彈以出膛六百米的初速，噗一聲射進了山羊的肚子，把腸子都打出來了。

四個正在剝皮的皇協軍嚇得大叫起來，紛紛跳起來躲開。

鬼子領隊正在帶人觀察周邊的情況，聽見槍聲後趕回來問：“八嘎，誰讓你們亂開槍的。”

“是，是....城樓上的那個長官。”皇協軍顫顫兢兢的用手指著站在城樓上的酒井靜子說。

鬼子領隊道：“長官，到底怎麼一回事？”

酒井靜子道：“我命令你，把正在剝皮的幾個皇協軍給我抓起來。押送城樓來給我看看。”

一個高個子皇協軍道：“長官，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

“八嘎，廢話真多，抓起來。”鬼子領隊一槍托砸在高個子皇協軍的腿上，揮手讓兩個鬼子兵把他抓起來。

兩鬼子立馬衝上來按住了皇協軍。其他三個皇協軍不得不乖乖的放下武器。

酒井靜子發現他們的行為不太像範曉倩她們，就揮揮手說：“算了，你用帶上來給我看了。搜搜他們身上有沒有帶著女人的東西。”

“是，長官。”鬼子領隊親自動手，挨個搜查起來，結果在高個子的衣兜裡搜出了一條女人的兜肚。

鬼子領隊嘿嘿笑著說：“想不到你們中國男人，還有這樣的愛好，喜歡收藏女人的兜肚。嗬嗬，這味道很不錯嘛。還有女人的汗香味在上麵。”

這時候酒井靜子覺得那味道格外的濃，居然跟範曉倩翠紅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就說：“把他的衣服給我扒了，看看是男的還是女的。”

“遵命長官。”鬼子領隊招招手。

兩個鬼子兵衝上來把那個皇協軍按到在地上，三下兩下把他的衣服褲子扒了下來。

“報告長官，是男的。”鬼子領隊上前看了看說。

“那沒事了，讓他們繼續烤羊肉謝罪。”酒井靜子說。

其實她在上麵看清楚了，根本就是男人不是什麼女人，更不可能是範曉倩她們了。

“小鬼子，你竟敢侮辱我。我弄死你。”想不到的是，那個被扒了褲子的皇協軍忽然推開鬼子爬起來，叫嚷著伸手就要去拿槍。

“剛在皇軍麵前放肆，結果就是兩個字找死。”

酒井靜子話音未落，抬手就是一槍。子彈從皇協軍的後腦勺上貫穿進去，從前額貫穿出來，血水一股腦從彈洞裡冒了出來。咚一聲栽倒在被剝了皮的山羊麵前，死翹翹了。

其餘皇協軍嚇得把手裡的槍扔了，紛紛跪下來求饒。

“我告訴你們，誰敢懈怠守城，我就斃了誰。”酒井靜子覺得自己剛才的行為的確很過分，說完這一句後，提槍下了城樓，返回狙擊點休息去了。

但是酒井靜子還不知道，此時此刻，就在距離西城門不到一公裡的叢林裡，有四個人正在密謀進城的方案。而她們正是範曉倩翠紅章怡紅和蘇小妹。她們已經到這裡一個小時了。先是在叢林裡摸索走了一段路，發現山裡的積雪的確很深，腳步維艱，就從叢林裡鑽出來上了大路。到了那個小村莊時，她們進去歇了歇腳。害怕被村民發現把她們當鬼子打，立馬又從村子裡出來。還好一路上並未遇到鬼子的搜索隊。這也印證了範曉倩的推測。長寧武夫果然在清水鎮設下埋伏等著她們。否則不可能沒有鬼子的巡邏隊或者巡邏車。鬼子顯然就是要故意放她們進城。

儘管這也隻是推測和分析，但她們還是最後決定冒這個險。

她們在叢林裡紮下了一個臨時帳篷。在裡麵開會研究部署。

翠紅在外麵警戒。蘇小妹走累了，倒在被子上打盹，實在睡不著，爬起來說：“隊長，剛才那隻野山羊真夠倒黴的，被守城的鬼子一槍打死了。你說小鬼子的槍法，真有那麼好媽？”

章怡紅道：“反正好槍法的鬼子兵不在少數。因此我們跟鬼子遭遇的時候，要密切注意鬼子的動作，發現他們有人拿槍對著你拉槍栓就得立馬閃開躲避。”

蘇小妹：“哼，我就不信了，鬼子的槍法真有那麼厲害。”

範曉倩說：“蘇姐，你彆岔開話題，還是一起來商量一下怎麼進城吧。”

蘇小妹：“哦，那我不說了，你們商量吧。反正我想不出辦法來。”

章怡紅說：“曉倩，城門口的情況我們也看到了，小鬼子不但關閉了城門，還在外麵派了二三十個小鬼子和皇協軍守著，我們想要混進城裡去難度很大。你想想能有法子混進去。”

範曉倩：“雖然我們穿著小鬼子的衣服，但是晚上肯定不行，等天亮再說吧。如果長寧武夫在城裡設了埋伏等我們，天一亮就會把城門打開放我們進去。到時候我們再見機行事。但前提就是不能讓鬼子抓住我們。否則我們的計劃就完了。”

章怡紅：“這的確是個問題。那就抓緊時間休息一下，等天亮後小鬼子打開城門再說。”

蘇小妹爬起來說：“隊長，要我說呀。乾脆到了天快亮人的精神最疲乏最鬆懈的時候，悄悄從城牆上翻進去得了。反正你們帶了攀岩索。不愁過不了這一關的。再說清水鎮的城樓沒有大城市那麼高，應該在沒有驚動鬼子的情況下，能夠攀爬進去的。”

翠紅提槍走了過來：“對呀隊長，我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我看蘇姐這個辦法可行。”

範曉倩皺眉想了想：“嗯，我也認為此法可行。”

章怡紅沒有提出反對意見，說：“那就出發吧。把帳篷收起來。”

幾個女人一齊動手，手腳麻利的把帳篷收起來，塞進背包裡。提上家夥鑽出了叢林。

章怡紅邊走邊拿出懷表來看時間。懷表是梁思珺臨終前交到她手上的，每次看懷表的時候，就不由想起和梁思珺在一起打鬼子的日子，心裡酸酸的不好受，說道：“現在是下半夜兩點半。離天亮還要三小時左右。我們必須搶在天亮之前進城。打鬼子一個措手不及防不勝防。”

蘇小妹：“那是，有章隊領導我們，何愁寶藏不能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