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章怡紅有點擔心，他們幾個出去會不會真的遇上鬼子來搜查，就小聲跟蘇小妹說了兩句什麼。蘇小妹點頭答應，把碗筷放下，拔出菜刀就走。

王隊長笑著說：“章隊，你放心吧。她們肯定沒事的。”

章怡紅溫柔一笑：“嗯，我信你，但不相信那些鬼子。鬼子很狡猾，提防著點總有好處。”

看著章怡紅如花骨朵般的笑顏，王隊長終於釋然：“我還以為你不相信我呢。”

“怎麼會。不可能。”

章怡紅臉色微紅的辯解。其實是他的確還不怎麼相信王隊長。尤其是在王隊長說他在屋裡安裝機關，能夠聽清楚外麵二三十米的所有聲音後，難免對他產生了懷疑。如果王隊長說的都是真的，那麼他這個發明就是絕無僅有。反正她就沒有聽說過。這是第一次。

王隊長看出了章怡紅心裡的擔憂，笑眯眯望著她說：“章隊，菜冷了，等她們四個人回來，我把菜拿去熱熱再吃。既然她們幾個不在，我們就來商量一下明天的行動計劃吧。”

章怡紅：“嗯，你先說吧。明天我們該從那個地方下手。”

王隊長道：“我是這麼想的。長寧武夫既然把寶藏帶來了清水鎮。想必藏在最保險的地方，派了重兵看守。我想最有可能是憲兵隊。”

章怡紅：“很有這個可能。這樣，我們明天分頭出去打探情況。每個人在出發前，都要經過嚴密偽裝。最好能改變一下容貌。以免被熟悉我們的小鬼子認出來。可惜梁隊犧牲了。不然她懂易容術。”

“是啊，梁隊是個知識全麵的人才。就這麼犧牲了，太可惜了。”

“對了，翠花也懂易容術，可惜她去了重慶。”

王隊長說：“這件事你彆急，讓我來想辦法。”

章怡紅：“難道你有懂這方麵的熟人？”

王隊長：“隻能請她了。”

“誰呀？你和她很熟嗎？”

“她是我的女朋友。目前在鎮上鬼子的醫院當護士。她的名字叫邱靈。今年二十五歲。”

章怡紅：“她可靠嗎？”

王隊長：“嗯，她是我發展起來的下線。一直跟我單線聯係。不過我已經把她的事情上報給組織了，組織正在考察她。但我相信我不會看錯人。她應該值得我們信任。”

“也就是說，你還沒有十足的把握確定她是否真心抗日。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冒險。”章怡紅提出了疑問。

王隊長明白她的意思，說道：“你的擔心很有道理。不過我想，這也是考察她的好機會。如果她真有什麼問題，我有辦法帶你們脫身。”

章怡紅皺皺眉：“嗯，就先按照你說的辦。”

“好。就這麼決定了。明天我讓小楊去醫院找她。讓她抽空來幫我們化妝。”王隊長說。

章怡紅看著桌子上的飯菜，的確已經冷了。雞肉凍住了。

“哦，你看看我，居然忘記拿火盆來了。這樣，我去廚房裡把火盆拿來，家裡還有木炭。把炭火燒起來，然後在上麵架起鍋子，等她們回來了，就把菜放進鍋子了，就當吃火鍋了。”

王隊長說完，趕緊起身去了後麵的廚房。章怡紅也跟過去幫忙。但是她更不放心的是範曉倩翠紅蘇小妹還有小楊四個人。也不知道她們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就在王隊長去廚房拿火盆和木炭的時候，範曉倩翠紅蘇小妹還有小楊，已經悄悄來到了王隊長家左側大約二十米的小木屋麵前。剛才她們出去後，四處觀察了一下情況。外麵的天色黯淡。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看上去天空灰蒙蒙的。地上的積雪不太深，但能在夜色下泛光。周圍幾十米的建築物，輪廓還是相當清晰。王隊長家周圍是居民區。建築高矮不一。離這裡最近的也就是王隊長說的那家鄰居。等確定了沒有什麼異常後，範曉倩才決定去鄰居家看看。

那家鄰居的兩口子還在爭吵。聲音分貝聽起來跟她們在屋裡聽到的一樣大。這未免有點奇怪。因為範曉倩和翠紅仔細觀察過了。鄰居家距離王隊長家足足有二十多米遠。而且王隊長家外麵還有圍牆隔著。在屋裡能聽到那麼清楚，實屬奇跡。難道真如王隊長所說，他發明了能監聽外麵三十米遠近人說話的高科技。如果屬實，他就是一個難得的科技人才了。

為了徹底弄清楚鄰居的狀況，範曉倩和翠紅最後商量了一下，決定去看看。

四個人悄悄來到鄰居家小木屋外麵，範曉倩小聲道：“裡麵的兩口子還在吵架，蘇姐，小楊，你在外麵放哨，我和翠紅進去。”

蘇小妹揮舞了一下手裡的菜刀說：“小姐你放心吧。外麵就交給我了。小鬼子來一個我砍死一個，看還有誰不怕死敢上。”

翠紅：“蘇姐，外麵就拜托你了。”

蘇小妹：“必須的。”

蘇小妹這句話說得有點大聲，裡麵吵架的兩口子聽見了。

隻見一個女人把門打開一道縫，探出半邊臉來瞅著，隨後大喊一聲把門關上：“老公，不好了，小鬼子來了。我們怎麼辦啊。”

翠紅小聲說：“蘇姐，你小聲點不行啊。暴露了吧。”

蘇小妹：“那還等什麼，撤啊。”

範曉倩：“這樣，既然我們被屋裡的人發現了，那就索性衝進去嚇唬嚇唬他們。翠紅，我們兩進去。蘇姐，你和小楊留在外麵。”

蘇小妹還想說什麼，翠紅罵了一聲八嘎，衝上去一腳把門踢開。隨後範曉倩跟上，手裡握著那把寶刀，眼睛盯著屋裡的一男一女。那對夫妻年齡在五十歲上下，男的是駝背。頭發胡子開始發白了。身材削瘦，麵黃肌瘦。一看就是營養不良。女的倒有幾分姿色。膚色白淨。就是眼角的皺紋很深。

“太君，我們是良民啊。大大的良民。”駝背男人普通跪在範曉倩麵前，使勁磕頭說。

範曉倩裝著很生氣的樣子，一腳踢開他，揮舞起寶刀夾在他的肩膀上說：“八嘎。你的知道，這裡有沒有來過抗日分子？你的最好給我說實話。假話的不要。皇軍的很不喜歡聽假話。”

女的也在她和翠紅麵前跪下來。眼巴巴地看著她們。

翠紅道：“我們長官的話你的明白？快快的說。快快的。”

駝背男人道：“太君，我今天沒有出這屋，我不知道啊。”

“就是啊，太君。我們是大大的良民，從不跟抗日分子打交道。求太君放過吧。”女的說。

範曉倩琢磨了一下又說：“那我問你，你們剛才什麼的乾活？那麼吵。”

駝背男人說：“哎呀，太君，你不知道啊。我家這個臭婆娘不守規矩，我教訓了她兩句，她就跟我吵起來了。家醜不可外揚啊太君。求太君明鑒。”

“吆西，你是說你老婆去外麵偷人的乾活？吆西吆西。”翠紅假裝很興奮道。

駝背男人揮手打了自己一巴掌，左邊臉頰都打青了。

“吆西吆西，你們的繼續，繼續。”翠紅說完，拉起範曉倩就走。

範曉倩點頭，兩人轉身出來。

走到門口，範曉倩突然想起什麼，冷不丁轉頭去問：“你們的可知道，隔壁那家大宅院裡住的什麼人？知道就快快告訴皇軍。不要欺騙皇軍的有。”

這句話問得很突然，以致他們老兩口愣是沒有反應過來。

隨後那女的說：“哦，太君是說隔壁那家大戶啊。姓王，父母死了。傭人遣散了。就隻剩下他一個了。不過據說他去外麵做生意了。什麼時候回來的我們不知道。這家人很好，以前還幫過我們。”

翠紅：“你的確定沒有欺騙皇軍？”

駝背男人緩過神來說：“確定確定，太確定了。我老婆說的句句大實話。沒有欺騙太君。”

“你們的良心大大的好。大大的好。皇軍就是喜歡你們這樣的順民。吆西吆西。”範曉倩說完這句，趕緊走了。

駝背男人見她們出去了，趕緊把門關上。

來到外麵，蘇小妹問有沒有發現什麼破綻。

翠紅小聲說：“沒看出來。可能是我們多慮了。”

範曉倩：“回吧。我肚子餓扁了。”

幾個人迅速返回王隊長的家裡。臨進大門時，範曉倩偷瞄了這邊一眼。並未看到什麼人從裡麵出來監視她們，心裡壓著的一塊石頭，總算是落地了。

王隊長已經把炭火燒燃，架起鍋子在熱雞肉。鍋子裡很快就爆出了嗤嗤的響聲。

章怡紅問範曉倩翠紅，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範曉倩搖頭說：“沒有。確定是生活在這裡的普通老百姓。”

翠紅：“嗯，我跟小姐的想法一樣。王隊長的這家鄰居，不可能有什麼問題。”

章怡紅抱歉道：“不好意思王隊長，我們不該懷疑你和小楊。”

王隊長見她們把話說開了，高興起來說：“非常時期彆說是你們，就是我突然遭遇這些事，也會在心裡產生疑慮的。哦現在說開了就什麼事也沒有了。小楊，你把飯拿過來熱一熱。菜差不多了。”

小楊應聲，去把飯鍋端了過來。

幾個女人聚在一起商量著什麼。

王隊長聽見了裝著沒有聽見，把鍋子裡的雞肉舀出來盛進兩個大碗裡。把位置讓給了小楊。

端菜上桌，王隊長說：“章隊，你們都來喝杯酒吧。我破例陪你們喝一杯。”

蘇小妹：“行啊。我們來比比看誰喝得多。”

範曉倩：“我不敢跟你比酒量。比彆的可以。”

“那就等我喝了酒吃了飯，教你幾招實用的武功吧。”

“行，師傅。我一定好好跟你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