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翠紅和蘇小妹從後門順著雪地上的足跡追趕過去，追了好遠也沒有追到人。眼看就到了大街上，擔心被鬼子發現，不得已停了下來。

蘇小妹說：“翠紅，你猜猜看殺害女鄰居的凶手是誰？”

翠紅琢磨了一下說：“她丈夫的可能性很大。”

蘇小妹：“嗯，我也是這麼想的。自從上次我聽到女鄰居跟他男人吵過架，就意思到她男人絕不是什麼好貨色。可是我沒有想到他們夫妻之間會發展到這一步。”

翠紅：“就是，如果被我抓到，不弄死他才怪。敢對自己的老婆下殺手，太可恨了。”

“翠紅，你快看。那個人不就是女鄰居的丈夫嗎？”忽然蘇小妹說。

翠紅順著她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見女鄰居的丈夫從街對麵的一家麵館裡走出來，頭上帶著一頂破氈帽，雙手環抱在胸前，鬼鬼祟祟的四處觀察著動靜，顯然是做賊心虛怕被人看見。蘇小妹拔出菜刀就要撲上去結果了他。翠紅害怕把動靜弄大驚動了小鬼子。急忙把蘇小妹的手按住。

蘇小妹道：“要是這次不殺他，以後他躲藏起來就沒有任何機會了。”

翠紅說：“先彆急，我們慢慢跟上去，看看他要去什麼地方。”

蘇小妹瞄瞄自己身上穿著的鬼子軍裝，點了點頭。於是兩人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背起三八大蓋走上了大街，悄悄跟在了女鄰居的丈夫背後。

女鄰居的丈夫名叫邱八。身高一米六幾。身材偏瘦。駝背。臉上的肌肉蠟黃。一副病怏怏的樣子。嘎吱嘎吱踩著地上的積雪，神色緊張的四處張望。以致翠紅和蘇小妹跟在背後也沒有察覺。不過邱八很狡猾，走了一段距離後，忽然閃進了街邊上的一家餐館。餐館裡有幾個日本兵和皇協軍在吃飯。邱八徑直去找皇協軍的小頭目。因為邱八認識她們，翠紅和蘇小妹不敢再往前了。閃身進了餐館旁邊的一條巷子。一會兒就看見邱八帶著幾個鬼子兵和皇協軍從餐館裡出來，急匆匆往她們來的方向跑去。

“不好，邱八向鬼子告密了。我們已經暴露了。”翠紅驚呼道。

蘇小妹：“這樣，翠紅，你抄近路趕回去報信，我跟著他們。”

翠紅想了想說：“不行蘇姐，你不懂日語，萬一遭遇鬼子盤問就露餡了。你腿腳比我快，還是由你來趕回去報信吧。我留下來跟蹤敵人。”

蘇小妹：“那你千萬小心點。實在不行就撤。”

翠紅：“知道了蘇姐，你放心吧。”

蘇小妹點頭，迅速從巷子裡竄了出去。抄近路回去報信去了。

翠紅一個人從巷子裡出來，快速趕上那隊鬼子兵和皇協軍。又不敢過去走近，隻能遠距離跟著。她是這麼想的。萬一邱八真帶鬼子去抓她們，她就在背後打鬼子的冷槍。乾死他們幾個。最好把邱八一起殺了。邱八真他娘的不是人，殺死自己的老婆也就算了，居然還跑去向鬼子告密當漢奸。死一百遍都不為過。

邱八，我現在就殺了你。

翠紅想到這裡，瞅瞅後麵沒人，把槍舉起來推上子彈，瞄準了邱八的腦袋。

邱八還不知道有人在背後拿槍瞄著他，邊走邊說：“太君，住在我鄰居家的那幾個皇軍很是值得懷疑。說不定他們就是你們要找的抗日分子。本來我一大早就要出來給皇軍報信的，可是我老婆橫豎拉著我不讓我出去。此前我又看到他們從外麵回來，越想越覺得他們有問題。就想從後門溜出來找皇軍報信。不料被我老婆發現了。不得已，我隻要一狠心把我老婆殺了，這才有機會跑出來向皇軍報信。”

“吆西吆西。你的良心大大的好。皇軍的好朋友的乾活。”一個鬼子兵說。

“對對。我是皇軍的好朋友的乾活。”邱八滿臉是笑。

該死的漢奸，去死吧。翠紅突然停下來，把槍口對準邱八的腦袋。

怦！隨著清脆的槍聲響起，邱八的後腦勺被子彈穿出了一個血洞，咚一聲栽倒在雪地上死了。鬼子兵和皇協軍頓時亂成了一鍋粥。紛紛掉頭過來看後麵。翠紅一不做二不休，又是一槍爆掉了一個小鬼子的頭。剩下來的鬼子和皇協軍這下反而鎮定下來，趴在地上一起朝她開槍還擊。翠紅縱身一跳躲到一家民房背後。子彈嗖嗖射過來，劈裡啪啦打在牆壁上，把牆壁上的泥土打得稀爛。嗤嗤冒著白煙。

鬼子和皇協軍發現就隻有翠紅一個人，似乎放心了。迅速分散開朝她包抄過來。

翠紅擔心拖下去對自己不利，抬手一槍爆掉一個皇協軍的人頭，扭頭就跑。

“八嘎，給我追。”一個鬼子兵下命令說。

其餘鬼子和皇協軍，立馬追趕上來。翠紅不敢往回走，決定把鬼子和皇協軍引到彆的地方去，為章怡紅範曉倩她們撤離爭取時間。

翠紅顧不得那麼多了。但是很奇怪。這些看上去不怎麼樣的小鬼子和皇協軍，追趕的速度十分驚人。好像個個都是高手。她在巷子裡繞了幾個來回，居然沒有甩掉敵人。這個意外迫使翠紅冷靜下來去思索問題。奶奶的真倒黴，居然被鬼子黏上了。

翠紅琢磨。抬頭看去，已經快到巷子口了。忽然心生一計。回頭看看小鬼子還在巷子裡沒有出來。騰身從圍牆上翻了過去，來到一條街道上。總算把黏她的鬼子和皇協軍甩開了。翠紅看看後麵沒有鬼子跟上來，迅速跑進一家麵館藏起來。碰巧麵館裡有一個皇協軍在吃麵。翠紅就走過去跟那個皇協軍說了幾句流利的日語。用手比劃著他身上穿著的軍裝。皇協軍不笨，猜出了她的意思。翠紅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那個皇協軍明白了她的意思，笑著說：“太君，你是要跟我換衣服嗎？”

翠紅裝著很生氣，一巴掌打在皇協軍的臉上說：“八嘎，明白了還不給皇軍脫下來。快快快的。皇軍要穿上你的衣服，出去執行任務的乾活。快快的。”

那個皇協軍還在磨蹭著：“可是太君，我剛聽到那邊傳來槍響。我還要回去召集兄弟們趕過去抓抗日分子啊。”

“你的再囉嗦，我的殺了你。”翠紅端起刺刀就要捅那個皇協軍。

“太君請息怒。我的跟你換衣服。這....這就換。”皇協軍嚇得臉色鐵青，趕緊把衣服褲子還有皮帶脫下來。

翠紅走過去把店門關上，威脅裡麵吃飯的客人和夥計，誰也不要亂動，如果有誰耽誤了她出去執行任務，死啦死啦的。客人和夥計誰也不敢亂動。眼睜睜看著翠紅穿上皇協軍的衣服走了。那個皇協軍穿上了小鬼子的衣服，立馬覺得自己有了底氣，坐下來繼續吃麵。

翠紅背著槍從麵館裡出來。迎麵遇上了那隊追趕她的鬼子和皇協軍。若無其事的從他們身邊走了過去。鬼子和皇協軍見她身上沒穿皇軍的衣服，放心了。繼續朝前麵追趕過去。也就在這個時候，數不清的小鬼子從各個不同的角落裡冒出來，往槍響過的地方跑去。

酒井靜子端著狙擊槍出現在大街上。剛好翠紅閃進一家民宅裡去了。

酒井靜子一路飛跑，來到了邱八被打死的地方。這裡距離王隊長的家還有兩百米左右。

幾個趕過來的鬼子兵正在周圍察看現場。

酒井靜子走過去蹲在邱八麵前，伸手撫摸著他後腦勺上的彈孔，自言自語說：“翠紅，我知道這一槍是你打的。你早晚會落到我的手裡。到時候我讓你嘗嘗我們大日本帝國刑訊俘虜的味道。我要讓你坐在審訊室的老虎凳上生不如死。你給我等著吧。”

“報告靜子小姐，長寧老先生來了。”忽然一個鬼子兵跑來報告說。

酒井靜子急忙起身迎接。

長寧武夫披著一件毛皮衣，踩著積雪慢慢走到她麵前，問她說：“查出什麼線索了沒有，誰乾的？”

“先生，查出來了，是範曉倩她們乾的。這個邱八是我秘密發展的線人。他應該是知道了範曉倩她們的藏身之地，才遭遇了如此不測。不過先生放心，我會很快就把她們找出來。請先生給我兩天時間。”

長寧武夫道：“邱八的家在哪裡你應該知道吧。”

酒井靜子道：“當然知道。我這就過去他家裡看看情況。”

長寧武夫說：“不用你自己親自去。我會安排人過去看看。這樣吧，靜子小姐想必這兩天累壞了。去我哪裡喝杯青酒吧。順便談談我們以後的計劃。”

酒井靜子明白長寧武夫的意思，沒有說什麼，跟隨他走了。

來到長寧武夫的下榻處，長寧武夫親自去給她泡了茶來。

彆看長寧武夫是個須發皆白的老男人了，可是房間裡整理得井井有條。裝飾具有夢幻般的色彩。整個給人的感覺，既溫馨又浪漫。

酒井靜子手裡捧著長寧武夫倒給她的熱茶，湊到嘴邊喝了一小口，慢慢品味起來。眼睛盯著長寧武夫，流露出了女人對男性的原始渴望。那種信息很是明了。長寧武夫自然讀得懂酒井靜子的心。但是還不想現在就給她。

“先生，你說的清酒呢。怎麼不拿出來啊。我現在就要喝嘛。”酒井靜子輕輕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眼神直勾勾的盯著長寧武夫，彰顯出了一副女人的媚態。

長寧武夫笑笑，轉身把清酒拿出來，分彆給自己和酒井靜子滿上。

酒井靜子道：“老先生真了不起，我酒井靜子這輩子佩服的男人不多，老先生算是一個。如果老先生不介意，我喝了這杯清酒後，想留下來伺候老先生。”

長寧武夫道：“靜子小姐真會善解人意。來，我們一起來喝了這杯酒。”

酒井靜子：“來，老先生，不醉不歸。乾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