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夜已深，省城今晚的天空黑漆漆的沒有月亮和星星。幾個人大搖大擺在街上走著。劉翠花總是拿懷有敵意的目光去看樊偉。

樊偉已然察覺，走到她身邊小聲說：“劉小姐，你老是拿敵意的目光瞪我，到底幾個意思啊。”

“切！我對你能有什麼意思，你彆抬舉自己了。”劉翠花冷笑。

水眸裡閃現出一抹狡詐。

樊偉：“那你還那麼凶巴巴看我。”

“切！我在看你嘛。分明是你在看我好吧。”劉翠花不承認說。

她旁邊的蘇小妹道：“就是，翠花妹子沒有說錯。就是你樊堂主在偷偷看她。我都看見了。哎哎，樊堂主，跟我說說唄。你是不是特彆對我翠花妹子有感覺啊。”

“拉倒吧。我對她有感覺。除非天底下的女人死絕了。”樊偉冷笑。

“你.....”劉翠花從沒被人這麼瞧不起過，眉頭皺起來，黑暗中朝樊偉揚起了拳頭。

邊上的翠紅忍不住笑了起來。

“哈哈哈，我說你們兩到底乍回事啊。”翠紅說。

“我的事你彆管。敢不把姑奶奶放眼裡，氣死我了，哼。”劉翠花很氣憤，邁開步子走到前麵去了。

“跟上跟上。”章怡紅說。

所有人立馬跟了上去。很快就來到了鬆鶴樓大門口。抬頭看去，鬆鶴樓裡吃飯的客人不少。大多數都是來這裡住店的客人。今天是大年初二。南來北往在外麵過年的生意人不少。也有一部分是政界上的小人物。還有十幾個皇協軍在裡麵吃飯。在外麵就能聽到裡麵很多人在高聲喧嘩。尤其是靠近窗戶邊那群皇協軍，在邊喝酒邊猜拳。吆喝聲此起彼伏。把好端端的鬆鶴樓大酒店搞得烏煙瘴氣。

樊偉說：“你們回去吧，我進去看看。”

轉身就要走。

冷不防蘇小妹追上去拉住他的衣服說：“樊堂主，你是要一個人進去啊。”

樊偉扭頭看著她：“是啊，怎麼了，你還有什麼事嗎？”

蘇小妹道：“難道你就不想請皇軍進去吃點宵夜。”

章怡紅走過去說：“蘇姐彆鬨了。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蘇小妹盯著樊偉壞笑了一下，朝他攤開一隻手掌。

樊偉不明白道：“蘇姐你啥意思？”

蘇小妹：“你忘了，我的菜刀。”

“哦，你不說我還真就忘記了。菜刀給你，藏好了，彆讓小鬼子搜出來。”

樊偉說著從長袍裡拿出一把菜刀交給蘇小妹。蘇小妹把菜刀拿在手裡瞄了一眼，藏進衣服裡，轉身要走。

範曉倩翠紅劉翠花幾個人在警戒著周圍的情況。

樊偉說：“章隊長，要不我請你們進去吃點宵夜吧。反正時間不算晚。”

蘇小妹：“那還等什麼，走啊。”

章怡紅正要伸手把她拉回來，可是蘇小妹已經進去了。

樊偉說：“章隊長請。”

章怡紅無奈，隻好帶領大夥跟了進去。

幾個人剛走進鬆鶴樓大酒店，就看見一個皇協軍的頭走過來了。他叫皇甫燕，省城皇協軍司令部的一個連長。

皇甫燕畢恭畢敬來到她們麵前，點頭哈腰說：“太君好。”

翠紅迎上去用日語說：“吆西，你的很識時務。皇軍的喜歡。”

皇甫燕盯著翠紅說：“太君是......”

翠紅：“你的不該問的彆問，不該打聽的彆打聽，否則不夠朋友的乾活。”

皇甫燕說：“對對對太君。太君提醒得對。我******就是皇軍的孫子。太君請。我的請客。大大的請客。”

翠紅回頭看看章怡紅。章怡紅跟樊偉商量了一下。

樊偉點頭，一把抓住皇甫燕的衣領，抬手給了他一巴掌說：“你的良心大大的壞了，難道沒看見這幾個太君是我朋友嗎？滾一邊去。”

皇甫燕似乎直到這個時候才認出樊偉，趕緊向他賠禮道歉說：“對不起樊堂主，我不知道這幾個太君是你請來的朋友。對不起。”

“八嘎，對不起的不行，你的必須向樊堂主下跪道勤。快快的。”翠紅目光凶狠地盯著h皇甫燕說。

其他十幾個正在喝酒的皇協軍見他們長官遭到鬼子的欺負，嚇傻了。一個個坐在哪裡不敢動。但是其中一個膽大的，居然把槍舉起來朝翠紅瞄準。樊偉眼疾手快，衝上去把他的槍奪過來，抬手一槍托把他打到在地。

其餘皇協軍嚇得分封跪地求饒。裡麵吃飯的其他客人見狀，紛紛丟下碗筷要跑。

樊偉說：“所有人不要害怕，皇軍是我們的朋友，隻要你們不亂動不造次，皇軍就不會把你們怎麼樣。”

客人們慢慢安靜下來不跑了。

章怡紅假裝湊到樊偉耳邊說了兩句什麼。

樊偉會意，笑著把那皇協軍的槍還給對方道：“太君說了，皇協軍也是他們的朋友。念在他們初犯的份兒上，不再跟他們計較了。諸位該吃飯的吃飯，該喝酒的喝酒。太君，這邊請。我去吩咐廚子，給幾位來上幾道最好吃的菜。”

“吆西，樊堂主大大的夠朋友，皇軍的喜歡。”章怡紅學鬼子用半生不熟的中國話說。

樊偉一臉的笑，直接帶她們去了二樓的包間。

皇甫燕沒有發現什麼破綻，就過去招呼他的手下坐下來繼續喝酒。

皇甫燕。以前是省城有名的地頭蛇，後來小鬼子打進來，直接當了漢奸。此人為人狠辣，但是有勇無謀缺乏心計。這次帶人出來巡邏，犯了酒癮，就帶領手下來鬆鶴樓吃喝了。他是這裡的常客，自然對樊偉比較熟悉。樊偉時不時就帶日本人來這裡吃飯。因此在他看來，此事並不覺得稀奇。

“連長，你說那幾個太君有什麼問題嗎？”一個皇協軍士兵問。

皇甫燕道：“應該沒有問題。你瞅瞅那個帶頭的日本話說得多圓溜啊。”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那幾個太君應該不是我們要找的抗日分子。”

“今晚這件事誰也不準說出去。聽明白了嗎？”皇甫燕警告手下說。

“為什麼啊連長。”另一個士兵說。

皇甫燕道：“不該問的彆問，繼續喝酒。”

“對對對，我們繼續喝酒，喝酒。不醉不歸。”

皇甫燕把杯子舉起來說：“兄弟們，來，我們一起乾杯，為大日本皇軍的威武乾杯。”

二樓包間門口，範曉倩和翠紅正在密切注意著皇甫燕的動向。

翠紅說：“小姐，你有沒有覺得這幫皇協軍像是有備而來啊。”

範曉倩：“應該不會吧，我們隻是跟他們碰巧遇上而已。哦，剛才上來的時候，樊堂主說那個頭叫什麼來著。”

翠紅：“好像是叫皇甫什麼的。對，我想起來了。他叫皇甫燕，皇協軍的一個小小連長。以前是省城有名的地頭蛇。”

“沒錯，他就是皇甫燕。”範曉倩說。

樊偉來到她們身邊道：“哎，我告訴你們，千萬彆亂來。皇甫燕雖然有勇無謀，腦子簡單，但是為人心狠手辣，武功很好。你們兩加起來也未必是他的對手。千萬彆節外生枝去招惹他。”

“是嘛，樊堂主，我怎麼就那麼不信啊。那家夥有你說的那麼厲害嘛。”翠紅不服氣。

樊偉：“不相信以後有機會你找他試試身手就知道了。”

“真有那麼厲害？我還是不太信。”翠紅嘀咕。

章怡紅在裡麵說：“曉倩，你進來。讓翠紅一個人在外麵守著。”

“是，隊長。”範曉倩笑笑，側身進去了。

樊偉趕緊把位置挪開，放範曉倩進了包間。

翠紅不甘心，就把門輕輕拉上，一個人蹲在走廊裡觀察著皇甫燕的一舉一動。

漢奸皇甫燕有樊偉說的那麼厲害嗎？翠紅一直在心裡琢磨。

低頭看看身上穿著的鬼子皮，橫豎感覺不舒服。如果不是特殊情況，她早就把鬼子的衣服剝下來扔了。奶奶的，小鬼子的軍裝穿在身上就是彆扭。自我感覺難看死了。

章怡紅在裡麵跟大夥小聲商量著什麼。翠紅靜下心來仔細聽。基本上聽了個八九不離十。她們在醞釀如果攻破地下錢莊把寶藏搶出來的周密計劃。

翠紅聽清楚大概，下意思去看樓下。

此時忽然看見有兩個女鬼子軍官走了進來。翠紅盯著兩女鬼子軍官仔細回憶，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就沒把此事放在心上。

但是翠紅並不知道。這兩個女鬼子軍官，就是酒井靜子和伊藤美子裝扮的。兩女鬼子不知道從哪裡請來了易容師，把臉上的偽裝得根本就認不出來了。

翠紅似乎覺察到了有什麼不對勁，但就是沒有往酒井靜子和伊藤美子身上去想。認為她們是新來的兩個女鬼子。

酒井靜子抬頭盯了一眼樓上的翠紅，裝著沒事的樣子走到那幫皇協軍跟前說：“都什麼時候，皇甫連長還有心思在這裡喝酒，快快的出去巡邏。快快的。”

皇甫燕不認識她們，咣當一聲把酒杯放下說：“太君，我認識你們嗎？”

伊藤美子拔出軍刀架在皇甫燕脖子上說：“我們是新來的，你的當然不認識。非常時期喝酒的不要，快快帶領你的人出去巡邏。快快的。”

一個皇協軍瞅著滿桌子的美酒佳肴說：“太君，這麼好的飯菜沒吃完可惜了，我的想打包帶走的乾活。”

酒井靜子抬手給了那皇協軍士兵一記耳光：“八嘎，巡邏的重要還是喝酒吃飯的重要。快快的出去。”

皇甫燕：“走走走，沒吃飯不吃了。出去巡邏。”

皇協軍士兵們自認倒黴，臨走了還有一個士兵抓起一條雞腿往嘴裡塞。

“八嘎，你的不吃會死。”伊藤美子一腳踢在那個士兵的屁股上。

“哎呦，痛死我了。”那個皇協軍士兵咚一聲撲倒在地，伸手按住屁股不放。

“你的還不快點走！”酒井靜子揚起軍刀抵在那士兵的胸口上。

皇協軍士兵把嘴裡的雞腿吐出來說：“太君請息怒，我的馬上滾出去。”

說完連接滾帶爬溜了。

“哈哈哈哈，中國軍人就是慫包怕死鬼。”伊藤美子大笑起來。

酒井靜子沉默下來，抬頭往樓上看。

那個蹲在包間門口的日本兵不知道去哪裡了。

伊藤美子說：“靜子小姐，你有什麼發現嗎？”

酒井靜子道：“我剛才看到樓上包間門口蹲著一個帝國的士兵，現在不見了。”

伊藤美子：“那我們是不是上去包間看看。”

酒井靜子到底比伊藤美子經驗豐富，搖搖頭說：“不用，我們就守在這裡，到要看看她什麼時候下來。我猜包間裡有人在議事。”

伊藤美子：“那她們會不是範曉倩章怡紅她們。”

“如果是她們就好了。”酒井靜子說。

伊藤美子又說：“先生已經下達的新的命令，隻要遇到那幫可惡的中國女人就殺。不能跟她們玩捉謎藏的遊戲了。”

酒井靜子道：“這我知道，美子小姐，你先彆急。等弄清楚她們是什麼人再說。”

伊藤美子表示沒有異議。

酒井靜子就在廳堂裡的一個桌子旁邊坐下喊：“老板，給我們來兩份最好吃的菜。”

隨後就看見鬆鶴樓的經理走了出來。

經理笑眯眯來到酒井靜子麵前說：“兩位太君想吃什麼。我馬上吩咐廚子給你們做。”

伊藤美子道：“剛才的話你沒有聽到嗎？我們需要兩份酒店裡最好的菜。”

“不好意思太君，最好的沒有了。”經理說。

“那就撿當前最好的上。快去。”伊藤美子喝道。

經理直點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