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毛球站在伊藤宏美麵前，猶豫著不敢坐。蒼井黑把椅子放到他的麵前，盯著他笑了一下，轉到伊藤宏美身邊去了。一隻手始終搭在腰間的槍套上，生怕毛球對伊藤宏美謀圖不軌。毛球看在眼裡明在心裡。實際上蒼井黑已經成了伊藤宏美的得力保鏢。他們兩的關係似乎不太尋常，應該已經有了那種男女曖昧關係。

毛球作為一個資深特工，自然眼光獨到，看人看得特彆的準。

伊藤宏美一定先招惹上蒼井黑的。她這個女人不僅僅是狡猾奸詐，而且生性放蕩不羈。就是一個典型的騷女人。有她這種人坐鎮柳河縣，不出亂子才怪。

但也許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他很有必要跟伊藤宏美單獨談談。

毛球琢磨到這裡，很快腦子裡就有了一個計劃。

皺皺眉笑著說：“中佐，我能和你單獨談談嗎？”

出乎意外的是，伊藤宏美直接搖頭說：“不行，你想跟我說什麼可以直說。蒼井君是我的親信，不礙事的。”

毛球頓感失望，但是表麵上並沒有顯露出來，笑笑道：“是的中佐，那我就說了。”

“蒼井君，去給毛局長倒杯熱茶來。我茶罐裡有清茶。就給毛局長來一杯我們日本的清茶吧。快去。”

蒼井黑正要去給毛球泡清茶。毛球搖搖手說他不想喝茶。

蒼井****：“八嘎，毛局長，你不識抬舉。”

“哦，抱歉蒼井少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最近身體上出現了點問題，正在吃藥，不宜喝茶的。抱歉。請中佐原諒。”

毛球說道。

伊藤宏美說：“好了，蒼井君，既然毛局長說了身體不適不能喝茶，就不要勉為其難。毛局長，你請坐吧。坐下來我們好好聊一聊。”

毛球沒理由再推遲了，就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翹起二郎腿看著伊藤宏美。

伊藤宏美說：“毛局長，你有什麼話先說。”

毛球道：“哦，中佐，是這樣的。我已經去城裡所有醫療機構排查了，並未發現可疑之人。不過那些病人沒有逐一排查。是不是需要我明天去排查醫院裡的所有病人？因為我是這麼想的。凶手既然使用了手術刀，說不定就是某個病人，從醫務室偷了手術刀出去作案的。而且這個人肯定跟犧牲的士兵有深仇大恨，否則不可能對士兵下手那麼狠。”

“你說的很對，凶手肯定跟那個士兵有不共戴天之仇，不然也不會在殺死他後，還把他的頭割下來帶走。你分析的很有道理。這樣，我就批準你的建議，明天去各醫療機構排查那些病人。問問有沒有丟失手術刀的醫療機構。包括所有的藥店和診所都要仔細排查。情願抓錯也不能放過。毛局長，你的明白？”

伊藤宏美說到這裡微笑起來。

毛球道：“是的，中佐，我決不讓你失望。一定把凶手找出來繩之以法。不管他是不是親爹老子，隻要犯在我毛球的手裡，絕不姑息。”

“很好，毛局長，我真是沒有看錯了，你好樣的。不愧是我們大日本帝國的朋友。”

伊藤宏美說到這裡，似乎對毛球放鬆了戒備，朝蒼井黑揮揮手，示意他回避一下。

但是蒼井黑還是對毛球不太放心說：“中佐，你就讓我陪著你吧。”

伊藤宏美：“閉嘴，讓你出去就出去，哪來那麼多廢話。”

蒼井黑不得已點頭出去了。

但他並沒有離開半步，總是在門外晃悠。

毛球認為蒼井黑過於小心翼翼，笑道：“中佐，難得蒼井少佐這麼儘職儘責。”

伊藤宏美微笑：“是啊，蒼井君是個不錯的人才，來給我當保鏢屈才了。”

毛球琢磨了一下問：“中佐，你找我來是.....”

伊藤宏美站起來：“是這樣的，我剛得到靜子小姐的消息，她已經率兵去了鬼見愁，已經在鬼見愁的一個隱蔽處發現了章怡紅她們的蛛絲馬跡。但還沒有找出那幫女人的具體位置。我想請毛局長幫我一個忙。”

毛球已經從伊藤宏美的語氣裡聽出了什麼，裝著很驚訝的樣子問：“中佐，你的意思是不是讓我去鬼見愁幫助靜子小姐捉拿反日分子。”

“我有這個想法，但是我也擔心，你是破案天才，如果你走了，那麼殺害皇軍士兵的凶手就很難找到了。因為除了你，還沒有人的破案經驗比你更豐富。不過呢去鬼見愁也是迫在眉睫。因此我仔細考慮了一下，就把你找你征求你的意見。”

伊藤宏美盯著毛球。

毛球明白她的險惡用心。她一直就對他不太放心。一直就在懷疑他。這次明擺著的就是要他派去鬼見愁當炮灰，以此來試探他對日本人的忠誠度到底有多少。

看出了伊藤宏美的心思，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但還有一個問題需要考慮清楚，上級派他來柳河縣的目的可不是為了去鬼見愁。而是留在柳河縣城裡伺機搞破壞。

伊藤宏美道：“毛局長，你在想什麼呀。”

毛球趕緊回答：“哦，我是在想，到底是去鬼見愁支援靜子小姐，還是留下來幫中佐治理柳河縣。中佐，我拿不定主意，還是你幫我下決心吧。隻要中佐需要我去哪裡，我就去哪裡。毛球誓死效忠大日本帝國。”

伊藤宏美並未從毛球的表情上看出什麼破綻，就下命令說：“毛局長聽令。”

“是。”毛球立馬站起來。

“毛局長，我命令你明天一早就帶隊出發，去鬼見愁協助靜子小姐抓捕抗日分子。”

“是，保證完成任務。”

毛球心有不甘，但在這個時候，唯有服從伊藤宏美的調遣。

在他的暗殺計劃裡，蒼井黑和伊藤宏美都在黑名單之列。但是沒有想到，狡猾的伊藤宏美這麼對他不放心，或者是看出他什麼來了，才最後決定把他派去鬼見愁的。這個狡猾的女人，你等著。老子一定還會回來取你狗命。你給老子等著。

從伊藤宏美家裡出來，毛球很不甘心的想。

大街上的行人逐漸稀少起來。看看天色已經不早了。西邊的落日逐漸隱沒在群峰峻嶺之間。漸漸失去了蹤跡。

天黑時分回到出租屋仔細想了又想，悄悄拿出電台給根據地首長發了電報。把這邊的情況跟首長如實做了彙報。不到半小時首長就給他回電說，同意他去鬼見愁的方案。到了鬼見愁之後，要他見機行事。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最好能搞得章怡紅她們幾個人的情況信息。一旦知道她們的情況，立馬跟根據地取得聯係。

看到了首長的回電，毛球興奮起來了。

看來他終於有機會見到章怡紅範曉倩翠紅她們幾個女人了。在省城潛伏的時候，他一直沒有浮出水麵，也從未見過她們幾個女人的真容。隻在警察署聽說了她們幾個人的能耐。覺得她們幾個人就是上天派下來專門對付小鬼子的。她們在省城搞出來的動靜，實在是不小。結果激怒了日軍中部派遣軍的最高指揮官。所以小鬼子才對她們幾個女人如此上心，決定下血本將她們趕儘殺絕不留後患。

毛球在這種思維的驅使下，久久也無法平靜。直到天亮前才昏然睡去。但是第二天天剛亮就起來了。第一件事就是去外麵吃早點，然後回警察局召集手下開會。在會議上，好幾個小隊長提出鬼見愁危機四伏，不太願意去。

毛球拿出一本記事本放在會議室的桌子上，用手拍著桌子說：“我知道你們在擔心害怕什麼。我也不想去，可是伊藤中佐給我下了死命令，不去不行啊。這樣，你們誰家裡有妻子兒子父母的，就把名字寫在這個本子上。誰犧牲了我幫他申請撫恤金。放心，隻要我這個局長出馬，伊藤中佐一定會給我這個麵子吧。有家室的都寫上吧。”

說著把記事本推到一個分隊長麵前。

那個分隊長名叫胡天駒。長得肥頭大耳個子高大，至少在一米八左右。而且是個摔跤好手。能一個人輕易抱起寺院裡的大鐵鐘。毛球見識過他的真功夫。據說他以前去少林寺呆過。但誰也不知道他的一身功夫到底是不是從少林寺學來的。毛球幾次問他他也不說。

胡天駒看著眼前的記事本，琢磨了一下把記事本推開說：“局長，我忽然想開了，反正我們在小鬼子手底下乾事，小鬼子讓我們乾什麼就得乾什麼，如果抗命不遵，隻能死得更快。局長，我跟你去。”

其他幾個分隊長見胡天駒答應了，沒人敢再說什麼了。

毛球繞到胡天駒身後，伸手在他厚實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說：“這才是我的好兄弟。所以人都去準備一下，召集好兄弟出發。”

胡天駒第一個舉手同意。

從會議室出來，毛球把胡天駒拉倒一邊小聲問：“胡隊長，你是好樣的。以後你就跟在我身邊吧。我培養你當副局長。”

胡天駒說：“局長，我這智商幾乎為零，培養我當副局長，豈不是要了我的命嘛。我可乾不來。”

毛球忽然冷眼盯著他：“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我不想你騙你。”

胡天駒道：“局長，我說的都是大實話，我的智商的確為零。你就不要難為我了。我不是乾副局長的料。副局長這個職位，還是讓給其他兄弟吧。我先走了。”

說完就走。

毛球追上去說：“胡隊長，我已經決定了。這個副局長的位置非你莫屬。”

胡天駒道：“為什麼非得是我啊局長。”

“因為我欣賞你的為人。就這樣吧，回去召集兄弟們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