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大夥商量的結果，一致認為剛才外麵的雨聲那麼大，一聲槍響還不至於驚動小鬼子。但也不能有任何的鬆懈。章怡紅決定，從現在起，在大雨沒有停下來之前，任何人不得從洞口出去。洞口輪流值守。兩人一班崗。毛球的手下除外。就讓她們幾個女人來輪流看護。

毛球覺得她們幾個女人，還不太相信他的人，想說什麼又沒有說。他也知道，剛才就是他的一個手下開槍了。不知道隊伍裡還有沒有小鬼子的臥底。所以他必須小心謹慎。彆搞不好任務沒完成所有人都搭進去。

說好了規矩，章怡紅把毛球攙扶到裡麵，小聲跟他商量起來。

毛球說：“章隊長的意思我全明白。請放心，我一定督促好我的手下的。”

章怡紅道：“嗯，我相信你。這樣吧毛局長，你好好觀察一下，其他兄弟還有沒有問題。必須在出任務之前，徹底肅清我們內部的奸細。但我希望內奸隻有一個。其他兄弟沒有問題。”

聽章怡紅這麼一說，毛球倍受感動，笑道：“謝謝你的信任。”

章怡紅搖搖手；“不用謝，我們都是一家人。彆這麼見外。”

毛球點頭，忽然想起了什麼道：“章隊長，我在進駐到鬼見愁前，接到了上麵的命令。上級的意思是說，等這次任務完成了，就把我們的隊伍改編成清風山抗日遊擊隊。還是你來當這個隊長。我協助你工作。做你的副手夜也行。”

章怡紅盯著他：“這麼說，你早就知道你要暴露對嗎？”

“是的，長穀川百部從我來到柳河縣當警察局長哪一天，就在背後懷疑我了。隻是沒有足夠的證據抓我。其實我早就猜到了小鬼子的用心。實話跟你說了吧。伊藤宏美那個女鬼子把我派來鬼見愁協助酒井靜子的目的，其實就是在試探我。伊藤宏美也一直在懷疑我。我懷疑是省城那邊出現了內奸。幸虧那個內奸還沒有掌握到我的真實信息。否則我就沒機會見到你們了。”

毛球歎息一聲，說出了他多日憋在心裡的不愉快。

章怡紅認為他的話可信，以表示對他的徹底信任，伸出手去握了一下毛球的手。彆說章怡紅都快四十歲了，但是手上的皮膚質感很好，雖然是經常拿槍，給毛球的感覺不是那麼粗糙，反而摸在手裡有種細滑如瓷的感覺。就忍不住多握了一會。這麼一來，章怡紅不禁羞紅了臉。抬頭去注視毛球的時候，眼神變得格外溫柔閃亮起來。這是一個欣賞一個男人的最原始的表情。裝不出來的。

毛球見到章怡紅看他的眼神，就在心裡明白了一切。

原來章怡紅從見到他的第一眼開始，就對他產生那種好感了。

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儘管他的心思在範曉倩身上，但對於章怡紅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於他而言，從某種程度上去考慮，像章怡紅這種成熟女人，或許比範曉倩還有誘惑力。是的，他毛球就是這麼想的。

時間在一分一秒過去。兩個人把手握在一起，彼此盯著對方的眼睛看了將近一分鐘。突然章怡紅不好意思起來，低下頭把手從毛球手裡抽了出來。轉身去找範曉倩翠紅她們了。

毛球下意思抬頭盯著章怡紅的背影看。發覺章怡紅的背影，在這個時候看起來，更具女人的殺傷力。水蛇腰一扭一扭的看著十分來勁。凸凹明顯。輪廓分明。線條優美。從上到下彰顯出一道魅惑的風景線。無限吸引著毛球的視線。

範曉倩在和蘇小妹看守洞口。

章怡紅就走了出去。

毛球的人都撤回來了。翠紅劉翠花長寧櫻子和邱靈，正在跟他們聊天。

章怡紅沒有去管他們，徑直朝洞口走了過去。

那個被毛球一刀斷喉的警察，已被拉到山洞後麵的一個天然大坑裡扔了。在這裡聞不到任何的血腥味。從山洞進去大約五十米的地方，有一個天然的深坑。深坑裡黑咕隆咚的看不見下麵到底什麼樣子。但能聽到明顯的流水聲。應該藏著一條地下河。至於地下河到底有多寬，沒有人下去過。

範曉倩和蘇小妹就在聊著這件事。

並沒有覺察到章怡紅來找她們了。

範曉倩說：“蘇姐，你認為那個深坑裡的水流聲是怎麼回事？”

蘇小妹道：“我猜應該是一條地下河吧。”

“啊，真的假的。”範曉倩突然興奮起來。

蘇小妹：“我不能確定，隻是瞎猜而已。”

範曉倩：“但你說的有一定道理。我想那流水聲也是地下河發出來的。”

蘇小妹：“我們去跟隊長說說，下去看看怎麼樣。說不定下麵藏著出去的路呢。”

“在聊什麼呢兩位美女。”

忽然章怡紅出現在她們麵前。

範曉倩道：“隊長，你走路沒有聲音。把我嚇了一跳。”

“是嘛，我可不這麼認為，是你太專心了，沒有聽見而已。”

章怡紅瞅著範曉倩微笑。

蘇小妹說：“隊長，我們在商量，要不要進去那個深坑裡看看。”

章怡紅不明白她說什麼，問：“什麼深坑，這裡哪來的深坑。”

範曉倩：“就是剛才扔奸細下去的那個深坑啊。”

“是嘛，那下麵有什麼嗎？”

章怡紅一下子來了興趣。

蘇小妹說：“我懷疑下麵是一條地下河。既然有地下河，隊長你想啊。說不定就有出去的路。我和小姐其實也沒有彆的意思，就是擔心那一聲槍響暴露了我們的位置。說不定現在鬼子已經朝這邊包抄過來了呢。非常時期不能不設防啊。你說是吧隊長。”

“嗯，有道理，你們兩個跟我走，去後麵看看。”

“是，隊長。”

範曉倩站起來，拉起章怡紅就走。蘇小妹立馬跟了過去。

經過劉翠花的身邊時，章怡紅說：“翠花，你和邱靈出去看住洞口。我帶她們進去深坑裡看看有沒有彆的出路。”

劉翠花很精明，立馬明白了章怡紅的意思，笑著帶邱靈出去了。

章怡紅又對長寧櫻子說：“櫻子小姐，你跟我們一起去吧。”

長寧櫻子點頭。拿起狙擊槍跟她們走了。

翠紅從背後跟了過來說：“隊長，我閒著沒事，讓我跟著你們吧。”

範曉倩道：“你手上的傷沒好，就不用跟著了吧。”

翠紅把毛瑟K98換左手拿著，揮了一下被彈片劃傷的右臂說：“你看，我沒事了。一點也不痛了。隊長，就讓我跟著吧。我保證不拖累你們。”

章怡紅皺皺眉頭：“好吧，你跟著吧。”

“嗯。”

翠紅高興起來。

毛球看見問：“章隊長，你們這是要去哪裡？”

蘇小妹說：“哦，我們幾個進裡麵找找還有沒有彆的出路。毛局長，你放心在這裡等著我們。我們不會撇下你們不管的。”

毛球嘿嘿笑：“行，你們注意安全。一旦發現情況立馬發信號給我。”

章怡紅盯著他笑笑，走了。

五個女人來到山洞裡麵那個深坑旁邊，範曉倩把藍寶石拿出來，趴在深坑邊上往下照。藍寶石的光亮十分強大，照射出去的覆蓋麵積，遠遠大於火把光照的範圍，隻是顏色深藍。看下去深坑兩邊的岩石層有些古怪而已。深坑很深，居然看不到底部的樣子。

蘇小妹就撿來一塊石頭丟了下去。

叮咚叮咚叮咚。

石頭在岩石壁上碰撞出炫目的火星，一路滑落下去，發出來的動靜很大。聽上去給人一種幽深沒有儘頭的恐怖感覺。但還是能清楚地聽到流水聲。大約兩分鐘後，才聽到石頭落進水裡的叮咚聲。聲音很小，幾乎被流水聲淹沒了。

章怡紅判斷說：“這個坑至少有三十米深。我們沒有這麼長的繩子。”

“那還不簡單，山裡麵有的是藤條，去割些藤條來不就行了。”

翠紅提出了她的看法。

章怡紅覺得可行，就帶範曉倩蘇小妹出去割藤條。

還好這時候雨小了很多，小鬼子還沒有摸上來。把割來的藤條織成辮子，拴在深坑旁邊的一塊大岩石上，然後一個一個開始往下爬。範曉倩用藍寶石幫她們照明。等到範曉倩最後下來時，章怡紅和蘇小妹長寧櫻子三個人，已經在深坑底部的暗河邊上等著她了。

範曉倩拿起藍寶石一照，吃驚不小。

這下麵果然隱藏著一條東南西北走向的地下河。河水很深，大約五米多寬。那個奸細的屍體，就躺在地下河邊上的一塊石頭上。腦袋被石頭劃開了瓢。血水摻雜著白色的腦漿流了一地。血腥味很重。差點讓範曉倩嘔吐出來。

河水洶湧泛濫。但奇怪的是看不到波濤。可能是沒有風的緣故吧。

“隊長，你說我們朝那邊走合適。”

蘇小妹提出了問題。

翠紅說：“蘇姐，你傻啊。彆忘了我們這次任務是什麼。”

蘇小妹撇撇嘴：“我明白了，就往鬼子營地那個方向走吧。”

翠紅冷笑：“算你聰明。”

“鬼子訓練這個方向，應該在這邊吧。我去帶路。你們幾個跟著就是了。”

範曉倩把藍寶石舉起來，仔細環顧了一下四周，最後確定了方向，拿起寶石慢慢朝西北邊摸了過去。按照地理位置分析，長穀川百部的訓練基地就在北邊不遠。這次跟鬼子發生了激戰，長穀川百部肯定不敢住在那個山洞裡了。一定去了基地的某個秘密寓所。在這個問題上，章怡紅和毛球的看法基本上一致。

地下河的水從東南邊的地下層裡流出來，一直向西北流去。

範曉倩隻顧舉著藍寶石往地下河的下遊走，不料一腳踩在一塊圓溜溜的物件上，滑了一跤。跟在背後的蘇小妹，趕緊伸手把她拉住。

範曉倩嚇出一身冷汗，下意思低頭去看那塊圓溜溜的東西。

不看則已，看後嚇得驚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