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的身體好冷

2017-02-26 作者: 嫣問寒
第21章 我的身體好冷

我的心裡一陣顫抖,不敢再停留,朝著樓梯口就走,而我路過電梯時,電梯門卻恰好“叮”的一聲開了。我下意識的朝那裡望去,居然是那個在樓上問過話的護士,我當即就跑了進去,可一進電梯我就後悔了,那護士垂著頭,直愣愣的杵在電梯裡,白色的燈照在她身上,散發出逼人的陰寒氣。

我不由得用眼角餘光多看了她幾眼,衝著她的發線發著呆,卻見她還沒有出去的意思,我情不自禁的縮了縮脖子。

“彆怕。”我突然聽到腦中有一個聲音在說話,我沒來得及反應,電梯門就關上了。

我隻覺得周圍比剛才更冷了,我按了一樓,該護士還沒有動作,我沒敢問她去幾樓,僵在原地,卻感覺我的手心不知不覺間已經沁出了冷汗。

雖然她在我身側,而且連被頭發蓋住了,我卻感覺她是在看我。

她為什麼要看我?

我的心跳變的很快,我死死地盯著電梯上升的數字,心理安慰自己,很快,很快......

電梯到一樓的時候我飛也似的跑了出去,跑到人多的地方以後我再回頭,那護士仍舊待在電梯裡,人進去的時候卻仿佛沒有她的存在一般......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她的頭猛地抬了起來,我始料未及,害怕的本能的後退,卻還是毫無防備的看見了她的臉,她臉上泛著紅光,整個眼珠子就跟按了彈簧一樣蹦到外麵,正咧嘴衝我笑著,我隨即便轉回頭,飛快的往前跑,生怕她從電梯裡出來追著我。

我的汗不停地往外冒,身上卻非常冷,我走了很久,想要找個人問問我爸在哪兒,可是無論我找有事兒乾的還是沒事兒乾的,他們就跟看不見我似的,連正眼都沒看我一眼。

按理來說,醫院不該是這個服務態度吧?

難道,他們是真的看不見我?

那一刻我的內心升起一股錐心的恐慌,由心臟到身體越來越冷。

該死的空調!

我心煩意亂,跑出醫院大門,想去太陽底下暖和暖和,可是一出大門我卻沒有感受到預料之中的溫暖,一點也沒有。

倏地,我意識到了一個很可怕的問題。

這寒冷似乎不是從外界傳導給我的,而是從我的身體裡散發出來的。

為什麼我的身體會自己發冷?

我在醫院門口楞了幾秒鐘,這時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年輕的男聲,說他看到了我在網上的私聊,我的心猛然一震。

“您叫周紫槐是嗎?”那人問。

“啊......是的......”我說完後一回想,不對呀,我隻在私聊裡告訴他我的電話,沒有說我的名字啊。

難不成那個草心道人真有那麼大的神通,掐指一算就知道我的名字了?

我心裡打著鼓,可不管怎麼說,這個電話稍微將我從冰窖裡拉出來了一點,我似乎感覺到接下來謎團似乎就會解開,從我回到這座城市來的每一件事。

他給了我一個地址,我用沈夢的手機記下,然後掛了電話就直奔那裡。

草心道人住在老城區,那兒建築物密度很高,走在裡頭很容易就迷路,司機不負責任的把我放在路口,我於是憑著地圖和直覺找到了那個巷子。

等我找到他們的房子時,已經有一個人在門口等我了,是個年輕人,聽他打招呼的聲音大概就是給我打電話的人。

“周小姐你好,我師父正在等你。”他作了個請我進去的手勢,他一米七的個子,談不上帥氣,但長得乾乾淨淨的,雖然穿著雙拖鞋,但看上去很有禮貌。

上樓的時候忽然覺得沒剛才在醫院的時候那麼冷了,正在思索是不是我太緊張了產生的錯覺,突然有人從身後拉住了我,拉的是衣領子。

我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脖頸傳來,一猜就是那個臉上有刺青的人,腦中一浮現他的臉,就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我瞬間就惱了。這是什麼意思?昨晚強行把我給吃了,早上一聲不吭又走了,現在還要阻止我去找算命先生?他要什麼?

“你快放開我!”我現在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那個算命先生身上,就算這個刺青男對我沒有惡意,我也不能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衣領子被他死死拽住,我隻好把手伸到後麵去打他,可是什麼也沒抓住,後頭空空蕩蕩的,可我明明被人拽住了,就像上次進青衣家裡時一樣,我可以感覺得到那股熟悉的涼意。

“你怎麼阻止也沒用,是她選擇來的,你要是勉強,小心師父到下頭去告你一發。”那年輕男子見狀,目光死死盯著我身後,仿佛那裡真有個人,他說完這話,我果然感覺到自己的衣領子鬆了鬆,最終被放開了。

那男子鎮定的說道,“周小姐,進來吧。”

我心懷疑惑的上了樓,奇怪的是我越上樓越覺得身體發熱,但是不一會兒就適應了,原本不停流下的冷汗也少了很多,手腳從死人般的冰涼變成了正常的體溫。

難道算命先生的屋子還能治病?

還是這隻是我的錯覺?

草心道人的屋子裡擺設很少,跟那天冥婚的時候看到的神婆家裡的擺設很不一樣,這裡並不陰沉,西南方也是擺放著神龕,但是明亮,陽光從一扇木窗照射進來,撲到身上很暖嗬。

他牆上掛著一個黑白的八卦,一張台案上卻放著五穀雜糧,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

“周小姐,我師父來了。”

我一回頭,卻傻在了原地——

這不就是昨天我在公交站旁見到的啞巴老頭嗎?

隨即一個疑問便蹦了出來:既然昨天是那個刺青男帶我找到了這個算命先生,那為什麼今天他還要阻止我進來?

年輕人招呼我坐下,我見那老頭坐在輪椅上,戴了一副墨鏡,儼然一副安享天年的樣子,旁邊那青年又是端茶又是送水,忙了好一陣子,他師父透過墨鏡盯了我大約有一分鐘,才拿起輪椅旁的一個杖子,戳戳他徒弟,然後用手比劃了半天,他徒弟就對我說,“我師父說,你最近諸事不順,是天命所為。”

“我五歲那年,你為什麼要給我改名?”不知為何,我覺得這事兒之間有些聯係,但又不明白關係點在哪裡。

偏偏要給我的名字裡加一個“鬼”字,以前小琛還因此嘲笑過我。

那老頭意味深長的看著我,又比劃了一番,年輕人看了以後臉色突然變了,他朝我望了一眼,又看看他師父,猶豫道,“我師父說,你就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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