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成為過陰人

2017-02-26 作者: 嫣問寒
第67章 成為過陰人

我躺在沙發上,思緒還有點沒從剛才的纏綿中蘇醒過來。

“你可以找你老板預支工資,出去租個房子吧,這個地方......太不方便......”梵淵扣上脖頸的衣扣,意味深長的看了沈夢的房間一眼,然後一手把我撈到他胸前,悄聲說了句,“怕老人家受刺激。”

我承認下一秒鐘就想歪了,連忙打了他幾下緩解我自己的尷尬。

“能這樣抱著夫人真好……”

梵淵沒來由的突然來了這麼一句,我乍一聽還有些不適應,好像以前從來沒有這麼和諧過吧?對他都是抱著又恨又怕的情緒,雖然現在仍然是一人一鬼,仍然知道他想帶我去陰間,可是心裡的感情騙不了人,我好像......真的喜歡上他了......

“跟我講實話,以前抱我的時候有多疼?”我忽的想起那件事,緊張的抬頭問他,隻見那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光澤,我感覺自己整個人都酥化在這一譚深邃的眸中,情難自禁,脫口而出道,“如果你受傷,我還是會心疼的。”

“有夫人這句話,以前再多疼我都忘了。”削薄輕抿的唇輕輕浮動著,兩道濃濃的眉漸漸泛起溫柔的漣漪,骨節分明的手從我臉上緩緩劃過,撚住了我的下巴,“我想告訴夫人一件事。”

“什麼?”

“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然後他示意我起身,自己從懷裡摸索著什麼東西。

我慢慢支起身子,隻見他掏出一隻類似圓形巴掌大小的東西。我好奇的湊過去看,是一塊銅質的圓形牌子,有一個邊還連上三角形似的花狀紋路,像是放大版的銅錢加了一塊花邊似的,銅牌上麵寫著“諸神逥避”四個字,被用紅繩吊著。

“這是給你的。”說著把東西遞給了我。

我接過,心裡雖然還是不敢確定他的意思,可是從他的表情上來看,逐漸的有了底。

難道這就是三姑婆說的陰間令牌?他給我令牌乾什麼?

“這是什麼?”我看著他,隻覺得心跳加速。

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難道他的意思是……

“既然還留戀陽間,就再給夫人一些時間吧……這個令牌夫人且先拿著,有我在你身邊,你的真火肯定是沒辦法恢複的,為了不讓心懷不軌的靈體接近你,你必須把這個令牌帶在身上。”

“梵淵……”我感動得說不出話來,頓時覺得生命好像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如同春花綻放一般燦爛無比,而眼前的這個男人似乎比剛才更加耀眼帥氣了幾分,我一陣激動,由衷的說道,“謝謝你,梵淵。”

“不要高興得太早,過陰人的責任很大,從今天開始,你要跟著孫光明替陰間辦事。”

“什麼?”我瞬間張大嘴巴,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他,“難道不是隨便拿個牌子掛名的嗎?這種走後門的關係也需要工作?”

難怪他讓孫光明來找我,竟然是要我當過陰人!

“隨便?過陰人的令牌是能隨便拿的嗎?”梵淵忽然收回了他的笑容,認真的看著我,“陰間和陽間不一樣,我們必須各司其職,過陰人不是個虛名,既然拿著令牌,你就必須要工作。”

他將牌子遞過來,我有些無力地接下了。

“好在你不僅能活命,還有工資,你說這是不是兩全其美?”

梵淵湊過頭來,一雙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我,深邃的發涼,“怎麼了?你不想活下去?”

從之前強硬要把我帶走到現在的退讓,不僅不殺我還給我一個能夠保護自己的東西,雖說帶有附加條件,但是看起來他還算是有點良心,想到這裡心底還是有點小小的感動;可另一方麵又說回來,他還是在拿我的性命做要挾啊!他給了我選擇,一個是死了就死了,一個是活著做過陰人,可在我看來隻有一個選擇。

我與他目光對峙著,隻覺得身體發涼。可是想想他說的並沒有錯,明明就是他給我的令牌,我拿了令牌當然是他讓我乾什麼就乾什麼,我現在處於下風,再跟他爭論也是理虧,其實我也不知道過陰人到底該乾些什麼,再說了,就算是一些驅鬼的把戲,世界上哪有那麼多鬼嘛,而且萬一有什麼事,擋在我身前的不還有個孫光明嗎!

哼,這樣說,又能拿錢,工作又可以糊弄過去,這還不算兩全其美?

我轉了轉眼珠,覺得這件事不是不可以成交。

反正,如果有什麼危險的事,我就死死地躲在孫光明後麵,嗯,就這樣!

我一拍巴掌,“好,我答應跟著孫光明做過陰人,你答應不殺我,兩全其美,兩全其美!”

“哼,夫人還真是善變。”

梵淵說著就起身朝外走,邊走邊說道,“我在陰間忙,不能常來看你了,萬事自己小心。”

“哎,你等等……”

我看著他偉岸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才想起自己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問他,在他背後叫了一聲,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每次都這樣,隻陪我過過多少個一整夜呢?算一算,好像沒有吧?他真的有那麼忙嗎……

心底的失落感蔓延開來,一種是落下的無助感緊緊糾纏著我,我驚訝於自己居然有種被人拋棄的感覺,心裡更難受了。

這時我又想起了曾經阿倍溟的方法求證梵淵是不是在欺騙我的時候所見到的那副場景,以至於後來在夢裡夢見過的那個紅衣女人,在雨夜裡看見的妖嬈豔鬼。

究竟是我太在意他才會夢到那個女人,還是某種信息的傳達?

那天他懷裡抱的女人,真的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嗎?

我應該相信他嗎?

而我現在該怎麼辦?明天我麵對的是一份什麼樣的工作?

如果我遇到危險了,梵淵會像上次一樣救我嗎?

我摩挲著手裡的銅質令牌,隻覺得心思全然飄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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