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焰烤的怨鬼

2017-02-26 作者: 嫣問寒
第149章 焰烤的怨鬼

“玉寒煙,當初你答應過我們什麼,你已經忘了嗎?”

“除了她,誰都可以。”

玉寒煙這堅定的語氣讓我心口一顫,可下一秒鐘忽然有些暖暖的。

“你上次壞了阿倍溟的事,我們就不追究了,畢竟讓他得到這麼好的生魂,早晚都是浪費。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記著她的魂魄,你要做好人——那何必跟著我們呢?”男人的聲音突然響起,眉目間更加多了一些男性的剛強之氣。

“她不行,殺了她,我們都有麻煩。”

“你說的是她身邊那個鬼差?”

他突然爆發出破天荒的笑聲,就好像看到了什麼幽默的鬨劇一般,嘴角咧開,用一種很邪性的笑容麵對著我,故意向我說道,“我們之前交過手,哼,不堪一擊啊。”

說完以後,居然還用一種女人獨有的眼色衝我白了一眼,那神情就好像是在說,你那鬼差丈夫也不過如此,我要殺你,誰也攔不住。

可是我的心一下子就靜了下來,真的,他說的是真的,梵淵之前受過的傷我不是沒有看到,臉上幾道深刻的傷痕,衣服都被扯破了,胸前還有一塊很大的傷痕——或者是兩道,他沒有讓我們看到,如果是三道呢?

……

我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此刻突然很想他,很想抱抱梵淵,那個冰冷僵硬的身體,鼻頭會嗅到一種名曰“梵淵”的氣息,隻要聞到了,我就心安。這時我的腦子裡隻蹦出一個念頭,那就是恨意,這個東南亞人的目光讓我覺得非常不自在,那是一種藐視,藐視鬼差,藐視我,藐視我的丈夫!

我狠狠的掙紮著手腕上的麻繩,皮膚被勒得生疼,他見到我這個動作,又勾起了嘴角,旋即衝玉寒煙堅定的說了一句,“這個女人,不能放。”

“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玉寒煙一聲冷喝,舉起雙掌,四周忽的卷起了一陣陰風,將我和他包裹在內,他靜默的轉過身來,蹲到了我的麵前,一雙眼睛卻已經沒有了往日的神采,轉而肅穆而冷峻。他伸手為我解開了麻繩,薄唇一揚,“你放心,我會救你的。”

“不要!”我突然有些不忍,直覺告訴我,他這麼硬碰硬肯定是沒有勝算的,他真的想幫我的話,到時候遇到什麼危險,我肯定後悔莫及,“連鬼差都拿他們沒辦法,你怎麼跟他們打!?”

他嫋然一笑,那笑顏淡薄沁涼,如同一碗薄酒,溫婉人心,“良辰美景奈何天,我也早就活夠了。”

“啊——啊——”驀地,從不遠處傳了一個刺耳的叫聲,嚇的我渾身一顫,連忙朝聲源處望了過去,隻見一個渾身冒著黑煙的孩子從東南亞人的手中滾了下來,蝙蝠一樣咂咂的聲音,又好像貓爪子劃過玻璃,撓的心臟發怵。

他就這麼尖叫著在地上打滾,東南亞人念了一句咒語,他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直直的望向我,突然周身有一股更強大的陰風席卷而來,頓然有種要把我撕碎的氣勢,那個黑色的小鬼身上散發著濃重的黑氣,一雙拳頭緊緊地攥住,小小的額頭青筋暴起。

這就是他養出來的小鬼,剛剛從火焰上拿下來的,沒想到怨氣居然會這麼大,周身圍繞著的黑氣,全部都是他的怨氣啊……

我渾身打著哆嗦,連大氣都不敢喘,要不是有玉寒煙擋在我前麵,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嚇尿。

小鬼看起來恐怖淩厲,渾身就像東南亞人手裡拿的乾屍一樣,枯瘦無比,兩隻漆黑的眼眶裡慢慢的淌出血來,蒼白的臉頰瘦骨嶙峋,嘴唇紅裡透黑,人不是人鬼不是鬼。

我艱難的咽了口口水,緊緊地攥著衣角,扶著樹乾站起身來,往玉寒煙身後挪了挪。

他身軀雖然瘦弱,但是不像是個軟綿綿的女人,相反後背挺直,堅毅的立在原地。

“玉寒煙,你既然這麼堅持,要來個英雄救美,就不要怪我了。”他陰笑著,眸色越來越冷,接著雙手一拍合掌,口中念叨著咒語,那隻黑色小鬼就迫不及待的向我們衝了過來。

玉寒煙毫不示弱,雙手一揮而起,掌力異常強大,直直的劈向了衝上前來的小鬼的頭顱,他啊的驚叫了一聲,四周頓時彈起一陣血霧。

我本以為這血霧是小鬼的法術,結果環視一周,居然有一大圈的人將我們包圍住了,遠遠看去,火堆旁已經空無一物,而包圍著我們的就是剛才火堆旁邊的那些人,原來根本就不是人!

他們麵色蒼白,眼眶和嘴唇都呈現烏色,而且更離奇的是,他們身上居然還長著屍斑!

“這不是鬼,這是屍體……”我腦子裡蹦出了這句話,一瞬間我就束手無措了,嚇得往後退了幾步,一下子就撞到了玉寒煙。

“吉滿阿讚,你居然連同行都不放過,險惡之心,人人誅之!”玉寒煙一邊抵抗著這些敵對者的侵犯,一邊說道。

從他的話裡我立刻明白了意思,這些人全部都是東南亞的術士,而且可笑的是,出了國門,居然被自己的同行殺了。

“哈哈哈哈哈……”他爆發出無儘的笑聲,幽幽的在樹林裡回蕩了起來,讓我想起了“陰陽怪調”這四個字。

玉寒煙的聲音有些發抖,他放低了聲音,悄悄對我道,“你找機會走。”

那語氣有些慌張,似乎是發生了什麼意想不到的變故似的,我心裡油然而生一股不安感。

我再次看了一下那些人,他們的身體好像很僵硬,朝我們走來的動作又慢又憨,好像行屍走肉一般,沒有生機。

“這些是僵屍,趁著還沒有完全屍變,我會把他們打散,到時候你就跑!”

“你們,一個都彆想跑!”男女同體的聲音幾乎震破了我的耳膜,隻見到他一身黑袍猛地拽下來向後一扔,露出了一身東南亞人的服飾,他是剃了發的光頭,脖子上掛著滿滿的全部都是陰牌,連手腕上都戴著符管。

啪的一下坐到了地上,雙手合十,念念有詞,與此同時,一張黃色的符紙也穩穩的落在了他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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