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毒

2017-02-26 作者: 嫣問寒
第164章 毒

也許是注意力沒放在路程上,回宜城的速度比想象中的快,到了之後直奔醫院,在內科外科做了各項檢查,都沒有問題,最後去精神科的時候,醫生緊皺著眉頭搖搖頭,說要留院觀察。

周舟果斷拒絕,將小琛帶回了車上,我忙問怎麼了,她笑了笑,肯定的說道,“精神病醫生覺得到他這兒來看病的人99.9%都有精神問題,所以小琛要是沒什麼明顯的精神錯亂特征,就肯定和我的預測差不了多少了。”

“你小時候有沒有丟過魂?”上車以後辰軒問我道。

“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丟魂,不過我家裡有親戚說,小時候我生的那場病就是因為丟了魂。”

“其實生病丟魂的例子有很多,尤其是小孩子,魂魄在身體裡飄蕩,還不穩定。魂魄經常會因為貪玩而脫離自己的身體,你弟弟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有所區彆的是,你弟弟是被人強製性的抽走了幾縷魂魄。”

“而且,”周舟轉過頭來,嚴肅的補充道,“可能是一種警告。”

“警告?警告什麼?”

“可想而知,也許是不希望你再插手這件事了。我是現在才反應過來,他們既然肯放小琛回來找你,必定不會白白這樣。可能是要監視你,或者是脅迫你,或者利用你做臥底。因為你能夠帶著他們找到他們想要的東西。比如那副畫像。”

“魙的畫像到底有什麼用?”我很不理解的問道。在我看來,那隻是一副很簡單的畫像而已,上麵畫著一個胡子拉碴的老頭子,不是連我都有一幅嗎……

想說出的話突然卡在了喉嚨裡,因為我幽幽的想起,家裡的那副畫像上,那個女人也是穿的一身紅衣……

是巧合嗎……

應該不會那麼巧吧?

“你還記得秦老三說過的話嗎?‘魙,在每一座城市都存在,但並不是能夠輕易見到的’。大地震中曾經請出過四位魙,我們假設東南亞人想要找到魙,可是沒有見過魙的模樣,該怎麼辦?”

聽了周舟說的話,我立刻就懂了。在鬼神的世界裡,畫像就相當於照片了吧?

我想說我另有一幅魙的畫像,可是眼角餘光突然瞥見小琛,要說的話馬上噎在了喉頭。

不知道他們在小琛身上動了什麼手腳,總之現在就相當於一個隨時會引爆的內線,在他麵前,這樣重要的信息絕對不能夠再表露出來了。

我識趣的閉上了嘴,想等到有機會的時候再跟他們說這件事。另一方麵,也擔心那幅畫像在戴哲家裡能不能拿回來。

當時因為害怕孫光明或者梵淵來我房裡時會發現那幅畫像,所以我還特地藏了個很隱秘的位置,以至於上次偷偷搬出來的時候,梵淵給我整理房間,都沒有找出來。

周舟因為晚上還要直播,把我們送到家裡以後就走了,說是找時間再商量下一步。

我們上樓開門,鑰匙剛剛要插進鎖孔裡,門突然自己開了,心裡一根弦緊繃著的我瞬間挺起身子,一看,開門人竟是梵淵。

一張俊秀的臉上毫無血色,要不是一道紅色刺青突兀的被映襯出來,我差點認不出,他的臉色非常差,比我離開的時候差了很多。

“你回來了。”聲音虛弱到快要斷氣一樣,仿佛下一秒就會倒在我麵前,我下意識的走進去抱住了他扶到沙發上,著急的問道,“怎麼會這樣?”然後開始檢查他身上有沒有什麼傷,結果什麼都沒有。

“怎麼回事!”我看著他煞白的嘴唇,當即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出來。

我從來沒有見他這麼虛弱過。他可是梵淵啊,一直保護著我的梵淵,為什麼會有這麼脆弱的時候!?

“怎麼會這樣呢……我才離開兩天,怎麼變成這樣了?你是不是受了什麼內傷?”

他皺皺眉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終伸手摸了摸我的頭,淡淡應道,“我沒關係,你不要這樣緊張。”

我突然想到了一些什麼,匆匆抹了一把眼淚,把袖子挽起來伸到他麵前,“梵淵,血!你再喝一點我的血。我的血可以救你!”

梵淵忽的瞟見我手掌上的紗布,臉色一下子變了,抓過我的手看了一眼,皺著眉頭質問,“怎麼回事?”

“你彆擔心,這是我們在山林的墓裡碰到墓沙時,我把她的手劃開的。”辰軒替我解釋了一番。

“墓沙……”梵淵聽到這話,臉色有些僵硬,目光直直的從辰軒那裡轉到我身上,“你進了那個墓?”

以這樣的反應,看來他是知道的……

我點了點頭。

深褐色的眸子盯著我看了一會兒,臉上麵無表情,我本以為他會為那個墓穴的事情多說一些什麼,比如我們的前世,我滿心期待的望著他。結果他突然一轉話鋒,直言道,“我中毒了,東南亞人之中有一個毒師,砍我的那幾道傷口,雖然不致命,但是裡麵卻有微量的毒。”

“你怎麼才告訴我!”我一聽慌了,馬上從沙發上蹦起來,想要做些什麼,可是站了愣了幾秒鐘,發現自己什麼也做不了,“梵淵,怎麼辦?我的血有用嗎?”

他搖了搖頭,“沒有用。我也是現在才知道的,這種毒微量到一開始我都沒有察覺,但是它的特點是從傷口進入,沿著各路血管,一邊慢慢的向心臟聚攏,一邊慢慢的生長起來,等到了心臟的位置由心竅聚攏,最後在心臟上生成一個毒瘤。對於人類,要麼毒死,要麼負荷過重而死。如果是我……”

他說到這裡,似乎感覺到什麼異樣,身體一震,突然蹙眉。

意識到他是身體不適,我下意識的湊上去摟住他,想要安撫,卻又不知道他哪裡疼。

那一刻,心口難受的像刀剜一樣。

“不是沒有辦法。”一旁的辰軒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我和梵淵同時看向他,隻聽梵淵詫然冷漠的聲音立刻在我頭頂響起,“辰軒,這是我自己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你以為我想管?!”辰軒的目光像刀子一樣投到了我和梵淵相牽的手上,一時又憤憤的挪開了目光,“我輸給你了,梵淵。我輸的真他媽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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