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決裂

2017-02-26 作者: 嫣問寒
第191章 決裂

“紅忍和姝兒之間,你選擇了姝兒,我和姝兒之間,你還是會選擇姝兒,不是嗎?”

漫長而溫柔的吻最終還是分離開來,四瓣依依不舍的唇仍舊殘存著對方的氣息。

梵淵聽罷我的問題,沒有說話,眼神定定的盯著我,身體微微有些顫抖。

“梵淵,”我努力展現出一個微笑給他,儘管我知道嘴角這弧度看起來是多麼的苦澀和無奈,“我是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連活著都是一種奢望?”

“也許……還有機會的,我說的僅僅隻是概率。”他眼中有些不忍,所以我不知道他說這話到底是安慰我還是確有其事。我更不知道的是,他剛才那一吻到底是什麼意思。

如果愛我,為什麼還要刻意和我保持距離,如果不愛我,為什麼抱我會抱得那麼緊?

突然,我發現自己就是一段婚姻裡的小三,啊不……是小四,這種類似於婚外情的關係最為複雜,有的時候,不是不想舍棄,是心裡真的割舍不下,一個動作,一張臉,一杯咖啡,一種食物,不管是什麼東西,隻要堅持21天,就一定會變成習慣,難以割舍掉。

可是小的時候我剛學捏筆,筆端用以支撐的總是無名指,後來我發現所有的人都在用中指支撐,我花了一天的時間把原來的壞習慣改了過來,到第二天,竟然習慣性的用了中指。

你看,那些真理怎麼說都是說,可是放在我這裡就很諷刺了,堅持了很久的習慣,一天就能改掉。

因為那是個壞習慣,是不正確的,隻要是不正確的,就必須改掉,換掉。

我就是那個不正確的習慣,他總有一天會丟掉。

吻?嗬嗬,一個吻,而已。不代表什麼,我在心裡這樣對自己說。

“紅忍的魂魄如果回來了,也許你的意念能夠強大到仍舊存活下去,隻不過你的身份再也不是這個普普通通的周紫槐了。”

原來阿倍溟跟我隱瞞了也許會失敗的事實,他在乎的就是紅忍的鬼差位置,至於我周紫槐活不活下去,對他來說不重要。

梵淵說這話的時候,目光盯著一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既然你是為了姝兒才做出這些事的,你現在不就應該殺了我嗎?殺了我以後,你在陰間不是更能控製住我了嗎?”

他沒有回答,仍舊麵無表情。

“而且,為什麼明明是不想紅忍活過來,為什麼還要說‘紅忍的魂魄如果回來了’這樣的話?梵淵,你難道不是應該對自己的能力很有把握嗎?現在你應該對付我才對,你那麼愛姝兒,甚至能夠為她……”

“夠了!”梵淵厲聲喝道,“周紫槐,你還想說什麼?你就那麼急不可耐的想要我把你給殺了嗎?”

“好!”他咬著牙狠狠地憋出了這個字,眼裡似乎在冒火。刷的一下就從我麵前站了起來,向我舉起他剛才刺向玉寒煙身體裡的那隻手,我這時才注意到,他的袖口上綁著一根尖銳的利器,那東西像劍一樣,又如同盔甲,隻是閃著寒光,成了殺人的武器。

一個不慎刺進心臟,立時就能斃命。

回想起從前,還沒有注意過梵淵會戴著這樣一個東西。

而且梵淵的著裝也和平時很不一樣,他的鬼差長褂之外還裹了一件黑色的長袍,正和他給我的那件一模一樣,正因這袍子裹在身上把他襯得如此修長,剛才和玉寒煙打鬥中,光看背影我才沒能認出他來。

他腕上的利器直指向我,見我卻隻盯著他的衣角發呆,不知為何,突然笑出了聲來,“是不是覺得很眼熟?這件黑袍不是我給你的那件嗎?”

銳利的眼眸閃過冷酷的寒光,“其實根本不是什麼擋煞擋陰氣的東西,更不是為了保護你。我讓你每次下陰間一定要穿上它,還必須要把帽子帶好……嗬嗬,事到如今,你就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嗎?”

念及我擁有紅忍的麵貌,很快我就猜出了原因,而他也不客氣的說道,“要不是怕彆人認出你來,我怎麼會那麼煞費苦心的說謊?”

“你知道不知道,我從前絕對不會說謊,可是做了這鬼差以後,學會了圓滑世故,遇見你之後更是如此,我要欺瞞你,在你麵前隱藏著真正的自己,一個謊說出口,還要說更多的謊去圓。”

“周紫槐,你說,我殺了你是不是就能夠解脫了?”那聲音咬牙切齒似的。

頭頂的燈光在斷斷續續的掙紮中早就已經熄滅,我麵前站立著的人影黑暗而修長,如同取命的閻羅,那一瞬間居然如此高大。

聽著窗外雨滴敲擊著破碎的窗戶,“嘩嘩噠噠”的聲音,一聲響徹雲霄的雷聲,震得耳朵發麻,鋸齒形的電光衝撞著天際,一片光輝刹時亮起,可就在這個時候,我似乎看見他的眼角閃動著什麼晶瑩剔透的東西……

樓底下已經響起了救護車的聲音,嘀鈴鈴的,如同在警示著什麼。

“我知道,”眼見他的手上那如劍的利器越伸越長,直逼向我,我憋住哽咽,緩緩道,“你最終是要殺了我的,可是當初冥婚的時候明明是你救了我。你能不能告訴我,早晚都是死,從一開始就讓我死不是更好嗎?”

“我這個人就是變*態,我偏偏要折磨你,折磨你……”他的聲音很奇怪,仿佛都有些扭曲,他沒有說了,不知道是不是說不下去了,但是我想都不敢想,他是不是哭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飛鏢一樣的東西啪的一聲從門口射了過來,直直的擊向梵淵,這東西打到梵淵身上,就和他自己的那件武器一樣致命。

辰軒怒不可竭的低吼從門口傳了過來,“梵淵,你給我離她遠一點!”

“辰軒!”我下意識的叫了一聲,整個身子向門口轉過去,就在這時,後肩的位置被人狠狠一推。

我身子失控,直往前撲,眼見臉就要紮向前麵的半截花瓶渣滓上,一雙手愣是半途把我給扶住了。

“草,居然讓他給跑了!”扶住我的人罵罵咧咧道。

我連轉身,可身後早已經空空如也。

“老婆,你有沒有怎麼樣?”辰軒關切的問道。

我盯著眼前近在咫尺的花瓶渣滓發呆,後肩的餘涼還在提醒著我,剛剛就是梵淵把我推過來的。

“辰軒,”我咬著牙關道,“我和梵淵就此決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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