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琴中幻境

2017-02-26 作者: 嫣問寒
第210章 琴中幻境

“這樣的情況,我也遇到過一次。”

我清醒了,隱隱回憶起之前在埋葬姝兒的墓穴裡也經曆了這樣的場麵。

“我在姝兒的墓裡也沒有發現屍體。”

乍侖蓬與周舟皆是愕然。

“我覺得魙的屍體不會在這裡。”我腦海裡有清晰的認識,仔細分析道,“你們剛才沒有聽到嗎?她說無論是她的丈夫,還是姝兒,都沒有回來。這個回來,指的就是屍體沒有回來。”

“難道勼王的屍體也被葬在彆的地方了?”

“勼王和姝兒不一樣,他是魙,為了複仇,存活於世。他將屍體從墓裡帶出去,又把姝兒的屍體也從墓裡帶出去。也許是放在一起的,先不考慮他們想要用屍體做什麼的問題。如果要保存屍體,首先應該保護好屍體的完整性,那麼魙會將兩人的屍體放在一個他時時能夠看護的地方……”

我想到了一個地方,我被李雨琴帶去的那個地方,就在那個常年無人靠近的廢棄房子裡。

鬼猛親口說過,魙是在守護著一樣東西。

我的心怦怦直跳,像是破解了什麼機密一樣,萬分激動。

“如果沒有意外,就在那個房子裡。”

“其實可以考慮他們想用屍體做什麼……”周舟的眼中閃過一絲明睿的光彩,定定的看我,“勼王後也說過,她要報仇,不要來世的因果報應,她要用當初被害者的身份,擁有著那段從殘酷記憶的靈魂,向他索取,向他報仇……”

“你是說……”我眼中流露出巨大的震驚。

“他們要複活自己。”

“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去找魙的屍體!”乍侖蓬急匆匆的說道,剛才打鬥中的傷越來越明顯,卻又開始呼呼的擦著手掌,有著即將大乾一場的魄力。

我和周舟相視一眼,也有這個想法。

“你剛才是不是被姝兒占據了意識?”周舟問我,似乎對此很是擔心。

“沒什麼,我很快就醒過來了。”我無所謂的說,其實心裡也沒有底,剛才醒來,到底是因為什麼我都不知道,可能是無意識之間所做的事。

但是我清楚的記得,當我的神智被控製的時候,我真的什麼都做不了。

像個擺設,但是對她來說又缺一不可。

“現在隻是開始,小槐,還有很長的日子等著你和她爭奪。”周舟審視我,“這個身體是你們的,可最終隻能夠留下一個人……”

我知道我知道,我何嘗沒有考慮?

我苦笑了一下,故意往阿倍溟身邊靠了一下,轉著話題道,“你對這個地宮真的熟悉,還是你有很大的本事?”

他正沉醉在自己看琴的狀態裡,冷不防被我這麼一打攪,有些發愣,漠然道,“該說是師父教的好。”

師父,那不是老鍋頭嗎?

他不提這事還好,一提這事,把我氣的牙癢癢,道,“你這麼對不起你師父,怎麼還有臉提到他?”

壓著一股火氣,沒錯,就算是後來阿倍溟在我心中被洗白了那麼一點點,可他殺死草心道人的事情是事實。

阿倍溟鼻子裡冷哼一聲,似乎怪我打攪了他,才將目光從琴上收走,白了我一眼,“我怎麼對不起他?”

“你殺了他。”我咬牙。

“那是他自找的。”

我本以為他說剛才那句話是想爭辯些什麼,結果居然說出了更過分的話。

冥頑不靈!不知悔改!

我心裡狠狠罵道。

“好了好了,彆人的事情你就不要扌喿心。先管管你自己吧。”乍侖蓬幸災樂禍,“品行不錯,到時候自己都活不成了怎麼辦?”

我壓住氣,不打算現在發怒。

識趣的閉上了嘴。

還指望著跟著他們回去,從墓裡出去,從這個村裡出去,回到林城,隻要回到林城,再撕破臉也不遲對不對?

忍了。

我們從墓中出去以後,天已經放亮,是從山下曲徑通幽的山洞中走的,直接回到了村裡。

值得一提的是,阿倍溟一直心不在焉的,自打拿起墓中那把琴以後,就再也沒撒過手。

想問,但是太累太困,還是聽從乍侖蓬的建議回到房間休息,因為雙眼皮打戰,一沾枕頭就睡倒,等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

外麵昏黃的天,像是憋著一口氣要下雨。

周舟還沒醒來,我恍恍惚惚聽見琴聲,迷惑,怎麼會有琴聲?

而且那樣單調,但是單調的非常有趣,反而有一種引人入勝的吸引力,仿佛猜測他下一秒鐘究竟會彈出什麼來。

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音樂……

意識漸漸模糊……好像太沉醉於這份音樂,我的眼前有一片白霧……

一個穿著和服的身影在迷霧的另一頭,我走過去,看他離開前庭,走過雕花紅漆的一小段外亭長廊。

進到後院,老遠看見一扇繪朱雀玄武的銅門,放在那裡要麼大約有百個年頭了。

通向哪裡我並不清楚,他愈走愈近,目不轉睛地盯著那神龜與赤鳥,停留良久,倏爾轉了個彎,又繞進一小彆苑,走了二三十米,才是他的屋子。

換季後便會雜草叢生,不隻是這裡,剛才走過所有地方都是的,外麵的樹長進院子裡的事也不少見,如今是被雪掩住了,都看不真切。

“這宅子裡的要走的路也都是人走出來的,彆的地方也就不管它了,除了略為考究的建築在此暗示著尚有人居住外,哪裡都是狂野與自然的。”

這個在我麵前行走的陰陽師脊背挺拔,如是說道。

雖然是日語,可是到我的耳中,就像是被翻譯出來了一樣,使我能夠理解。

以前孫光明說過,語言並不重要,人的靈魂能夠聽懂任何一種語言,因為那是來自於心理的語言,並非嘴上的話。

他似乎是秉承平安時代****晴明的思想:讓事物按照它最原始的樣子去生長,不要破壞它。

“但高度快攀上人類的雜草有時也甚是頭疼,所以冬季對你而言是好的,一片白茫茫大地,算得上乾淨,所以你喜歡這樣的乾淨,純粹、潔淨。是嗎?”

遠遠聽到一個男孩子的聲音,他坐在廊子裡,大約是很久了,他似乎常常這樣靜坐著,一切顯得那麼自然。

悠閒自得的,看著陰陽師。

“你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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