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刺人洞

2017-02-28 作者: 白姽嫿
第133章 刺人洞

宋顧所站的地方周圍豎著好幾根一人粗的樹,我覺得那應該是樹,雖然我隻看到了樹乾,沒看到上麵有葉子之類的東西。

當然,這不算奇怪,真正奇怪到讓我驚呆了的是,這裡每一根樹前都站著一個人,有些看起來已經乾枯到已經隻能看到骨架的人,有些看起來則是剛死不久,麵目都還看的清楚。

我咽著口水看了看,在宋顧後麵一點的地方,剛才被拖下來的幾個外國人也在,不過此刻他們都緊閉著雙眼,不知道是死是活。

“蘇白,不要靠太近,這樹上有刺草。”宋顧見我又想往前,出聲提醒道,這次他說話的聲音恢複了以往的平靜。

我點點頭,又撓撓頭問,“那什麼,刺草是什麼東西,很危險嗎?”

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的話給噎到了,宋顧好大一會兒都沒說話,半晌才聲音壓抑的說,“刺草,吸食一切活物血肉,你說危不危險?”

我心裡一驚,啥?不是說是草嗎,怎麼還吃人血肉呢,這亞馬遜不至於這麼變態吧,連草都能長逆天了?

見我又愣在原地,宋顧皺了皺眉,但沒有催促我什麼,我覺得,似乎隻有麵對我的時候,這家夥的臉上表情才會多上一些變化,難道是我特殊?

“那現在怎麼辦?上去叫他們來,還是咋滴?”我這不經大腦的話一出口,忽然想到了一件事,為什麼我下來就沒有被刺草盯上?

宋顧看著我,見我說不自覺在自己身上摸了一下,他開口道,“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麼你沒事?”

我茫然的點點頭,確實奇怪,他不是說一切活物都會被刺草盯上嗎,為什麼我就沒事,我不可能不是活人啊。

他沒給我解釋,而是忽然說道,“把你左手上的血朝著我灑,記得,一定要準確,不要灑到樹上。”

他說的很認真,我看著自己的左手,怎麼又是左手,之前用它逼退藤蔓,難道現在還能用它除草啊。

但想歸想,我還是照著宋顧的話做了,對著左手一刀下去,頓時就有大股大股的血冒了出來,得,劃得有點過了。

心裡慌了一下,趕緊提著手往宋顧身上灑去,不讓我灑樹上,我灑你身上總可以吧。

下一秒詭異的事發生了,一直直直站在樹下的宋顧忽然可以動了,他朝前走了兩步,右手在大腿一側一摸,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就出現在了他的手裡。

匕首在他手上一轉,朝著身後就揮了過去,瞬間一陣嘶啞的喊叫就傳遍了整個地洞。“什麼聲音?”我嚇得縮著身子戒備的朝著四周亂瞄。

宋顧則晃晃悠悠的朝著我走過來,“沒事,我斷了後背的刺草根。”說完,身子一側,把他剛才站著的地方露出來給我看。

頓時我頭皮就炸了,臥槽,那樹上一根根鮮紅色的觸須是什麼玩意兒!

“那就是刺草根,用來穿透皮肉刺到身體裡的工具。”宋顧說著,把上衣一把扯了下來,又把匕首遞給我。

“把我背上的黑色肉球挖出來。”說完他轉身背對著我。

我拿著匕首,驚訝的看著他背上一動不動的東西,黑色的,足有拳頭大小,這要是給挖出來了,那他還能活?

“我把它挖出來了,你不會就死了吧。”我承認我說的有些直白,但不問清楚我實在不敢下手啊。

宋顧似乎很不耐煩,“不會,快點。”

匕首在我手裡握了握,我一咬牙,對著那黑色的肉球就挖了下去,頓時就感覺到匕首底下宋顧的肌肉一陣收縮。

我心裡念著哥們挺住,手裡以最快最穩妥的姿勢把那東西給挖了出來,黑色肉球剛一離開宋蘊的身體,立刻就化成了一灘膿水,惡臭難聞。

踢了踢地上的土把那玩意兒遮了遮,我趕緊扶住搖搖欲墜的宋顧,“你真沒事?我看你不太好啊。”

他搖搖頭,“沒事,我們上去。”

我一愣,這就好了?不是說要幫科瑞恩把路給打通麼,這底下的東西不除,這路誰敢過啊,還有那幾個外國人,都還在樹上粘著呢。

但我這些念頭也隻是一閃而過,巫鹹族遺址下的經曆,早就讓我學會了放棄該放棄的,保全自己能保全的。

像現在,宋顧一看就是受傷不輕,這刺草又被他說的那麼邪乎,我一個身手最多比普通人強一點的小青年,實在沒能力去救人或者是一鍋端了這兒。

扶著宋顧走到我們下來的地方,抬頭朝著上頭就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狂嚎,直嚎的宋顧彆過去頭我才停下。

沒一會兒上麵就有人試探性的問了幾句,我趕緊回答他們說沒事了,拉我們上去,這才有人靠近了給我們甩下來一根繩子。

我把宋顧先綁好示意上麵人拉,等他安全到達上麵我才在二次甩下繩子的時候爬了上去。

重新沐浴在陽光下的感覺好的想讓我大哭一場,不過這裡心裡的害怕倒是沒那麼多,我覺得可能是因為和宋顧一起掉下去的關係。

科瑞恩還算比較誠信,他把隊伍裡的醫生叫來給宋顧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傷口,又把物資給我們留下了一半,然後就帶著自己的人先一步離開了。

宋顧見他們走後,才忽然倒在了地上,直到我們離開那個地洞他都沒有醒來。

接下來的路都是宋蘊在帶路,因為宋顧的關係,我們一行人都走的比較慢,我,楊朔,耳釘三個人,輪流背著他走。

中途唐沁一直在被宋顧換藥,用的還是張家那種裝在瓷瓶裡的藥丸,外敷捏碎,內服吞下,她似乎不怎麼擔心宋顧的情況,臉上的表情也沒有很沉重。

有好幾次我都想問她,她唯一的親哥哥都這樣了,她怎麼還能鎮定的換藥敷藥,連哭都不帶哭一下的。

後來想想算了,每個人擔心的方法不一樣,不是哭了才代表擔心在乎,也不是不哭就代表不為所動,不在意。

宋蘊應該早就和宋顧通過氣兒,他很快就帶著我們找到了彙合地點,我們還早到了半天,於是一行人就在原地休整,等待後續隊伍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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