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食肉的植物

2017-02-28 作者: 白姽嫿
第222章 食肉的植物

又走了十來分鐘的樣子,我的腿都開始打顫了,這麼走幾步跳一下遠的高難度動作,真是難為我這個體育不怎麼好的人了。

我是越來越慢了,身後的樹皮大概是想越過我,但這路就這麼窄,一個人站著都晃晃悠悠的,要是錯個身,我們倆肯定有一個要掉下去。

他剛開始的情緒我還感覺不到,慢慢的我就覺得背後那雙盯著我的目光了,但我已經儘力了,現在還能跳起來完全是我意誌力比較強的原因。

這麼會兒的功夫,我已經跳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心裡也還在想著剛才發出那聲古怪慘叫的人究竟是誰,話說那聲音我不是很耳熟,應該不是耳釘或者閻重才對。

終於在我已經快要虛脫到腿都要抬不起來的時候,前麵的濃霧忽然散了一些,我一下子就看到了那一叢綠油油的草地。

前不久還十分痛恨綠色的我,現在真是巴不得快點投入到綠草的懷抱,因為那意味著我可以休息一會兒了。

咬著牙往前繼續跳,次次都驚險的避過那些橫七豎八的花枝,終於險險的到了終點,我幾乎是癱軟在了地上,死活賴著不肯起來。

後麵其他人都相繼也到了這草地上,大多數人都跟我一樣,或坐或蹲,都喘的跟個狗似的。

稍稍緩了緩,我目光開始在這些人中掃過,發現張信和杆子都不見了,心中咯噔了一下,把目光看向了宋蘊。

他很平靜,對於張信的不見他一點意外或者是其他該有表情都沒有,還是很溫和的樣子,我忍不住問道,“張信,他......”

宋蘊的眼睛微微一動,我接下裡的話就說不出來了,他的外號忽然在我腦海中一閃而過,玉麵閻羅啊,我實在不敢造次。

“他掉進了花叢。”我本想就此算了,誰知道宋蘊卻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後在我詫異的目光下繼續道,“這是食肉的植物,掉進去誰也救不了。”

我呼吸一滯,繼而嘴角有些不自然的抽搐了幾下,食肉的植物,我第一次聽說,但是我不會覺得宋蘊是在說笑,他不是那樣的人。

我看了眼那片火紅火紅的花叢,突然想到了一本小說裡說的話,越是鮮豔的花朵,那底下的亡魂就越多,這真是一點也沒有錯。

心驚膽戰的收回目光,我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我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離這些花越遠越好。

宋顧見隊伍休息的差不多了,很認真的說,“接下來的路我不能保證有誰能活著走到終點,但我希望你們每個人都能活下去。”

他說這話是前所未有的認真,那一如既往漫不經心的深邃眼睛中,有什麼情緒一閃而過,太快,我根本看不清楚。

隊伍裡的人都很沉默,但精神鬥誌看起來卻是比之前好了,我們很快整理了一番,隊伍就開始繼續往前走。

這次的速度比較快,一行人在平整的草地上快速往前,漸漸的,我腿上的酸疼變成了麻木,但宋顧不讓休息,我也不敢停下來。

這一片草地上太過平靜,讓我怎麼都有一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的感覺,所以我也不敢提出休息,生怕自己的一時大意,再讓人死在這裡。

這裡的可怕程度我不想再領教了,不過是月餘的時間,我們一行三十多人,就已經隻剩下了寥寥九個人。

其實隊伍裡少人的事我都儘量在忽略,比如閻重那個古板的教授,比如杆子,比如其他不知道名字但說過話的哥們兒。

我心裡其實有些酸的,為了一個連真假都不知道的故卷軸上的長生之法,竟然就要先葬送了這麼多人的生命,值得嗎?

或許是因為我心情的原因,竟然也不覺得很累了。

這時候天已經暗了下來,月光因為霧氣的原因根本照不下來,宋顧大概覺得這裡相對安全了,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出的手電晃了晃,我們一行人立刻停了下來。

接著就聽宋顧的聲音徐徐傳來,“原地紮營過夜,三個人一組守夜。”他的聲音聽起來不大,但卻很清晰,我不止一次聽到這樣的聲音。

我們接下的時間裡就開始快速的紮帳篷,找石頭堆起來生火,這種地方,有火害怕燒了樹林,沒火害怕自己被野獸給吃了。

不過好在今晚我們露宿的地方基本都是草地,最近的一棵樹也離我們有數十米元,也就不擔心這些了。

守夜的人是宋顧分配的,三個人一組,我跟他還有耳釘一組,守第二輪,也就是最累的一輪,因為那種時候是人最困最想睡覺的時間,偏偏我們要起來守夜熬著。

我沒有反對,畢竟領頭的宋顧都沒意見,我又怎麼好意思說我不行,這簡直是在我慫包的名頭下再加上一筆重重的橫杠。

紮好帳篷,我跟自家老爹打了聲招呼,就直接進了帳篷爬進睡袋睡覺去了,今天這一天我實在是太累了,心累身體更累。

才一閉上眼我就睡了過去,可不知道是不是白天想的多了,腦子裡一直都是白天那一聲很古怪的淒厲慘叫聲,久久回蕩在我的腦子裡。

直到我被人拍醒一下子坐了起來,我才驚覺自己出了一聲的冷汗,後背都濕了一大片,衣服黏在身上很是難受。

拍我的人是耳釘,他見我這樣很擔心的問了一句,我胡亂搖了搖頭說沒事,就是做噩夢了,他這才哦了一聲,說時間到了,該我們守夜了,說著就先走了出去。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汗,從睡袋裡爬了出來,發現老爹也醒了,不過就看了我一眼就繼續翻身睡了。

走出了帳篷,就看到耳釘和宋顧都坐在火堆邊上,似乎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什麼,隻是肯定是耳釘說的多,宋顧說的少,或者根本就是沒說話。

我走了過去,坐到了火堆邊上,果然看到是耳釘一個人在自言自語,宋顧隻是目光漫不經心的看著火堆,也不知道是在發呆還是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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