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逃命的樹

2017-02-28 作者: 白姽嫿
第232章 逃命的樹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們離那樹的距離進了,一抬頭我就看到了那樹的樹冠,大白天的竟然都能看清楚了。

在這麼清晰之下看到這株據說有千年之久的大榕樹,我內心還是掩不住激動了一下,那樹冠我就像是大爆炸之後的蘑菇雲一樣,大而厚實。

還有樹乾,早些時候看到的隻是模糊的輪廓,這會兒已經看的更加清楚了,筆直挺立,直入雲霄的感覺。

我掃了一眼樹的周圍,發現還有大大小小數不清的榕樹,有的也很高大,有的雖然高卻很細弱的樣子。

“我們快到了吧。”我問了一句,看著這麼近的距離,應該是會很快到的。

宋顧聞言搖頭說,“還早。”

我不太明白他說還早的意思,這眼看著就快了,怎麼就說還早了?為了確定我自己沒看錯,我又極目望了過去,看著距離不過七八公裡的樣子,不算是很遠了。

宋顧像是知道我的想法,沉默了良久再次說道,“前麵下了斷崖,不停走差不多入夜能到。”似乎就是為了應和他的話,前麵還真的突然看到了一處翹起的崖壁。

臥槽,還真有斷崖,我在心裡低低驚呼了一句,明明剛才什麼也沒有看到,怎麼就突然出現斷崖了。

我心裡懷疑,但這事實就擺在眼前,也由不得我不相信。

宋顧快步走到斷崖前站住了腳步,他似乎皺了皺眉,接著朝身後的兩支隊伍打了手勢,大致意思應該是讓他們先下去探路。

樹皮是第一個走到斷崖邊兒的,他往下看了看,回身從耳釘的手裡接了已經固定好的登山繩,接著姿勢帥氣的一躍而下。

我嘴巴幾乎成了O型,心想這也行?這是斷崖,我雖然沒看到有多深,但這麼耍帥的往下跳,真的好嗎?

我這想法還沒結束,就聽斷崖下麵傳來一聲大喊,“下來。”聲音由於距離的關係,傳上來已經有些渙散,但仍是聽的很清楚。

接下來我們的人下去了三個,科瑞恩的隊伍下去了五個,接著宋顧就開始想辦法把我弄下去了。

我基本算是不能生活自理的狀態,除了吃喝拉撒外,連走路都需要扶著的不知道多少級的殘廢,從這麼高的地方往下下,說實話我健全的時候心裡都沒底,何況現在。

於是當他們把我裹了睡袋綁好往斷崖邊走的時候,我腦門手心出了一層的汗,嘴裡更是一直不停的重複著小心啊,悠著點啊之類的話。

我不知道我老爹在下麵聽沒聽到,要是聽到了,估計又該大罵我沒用之類的話了,可我心裡著實害怕,你說這要是繩子一斷,我是不是就要城肉餅了啊。

這麼想著想著,我心裡更害怕了,還要忍著害怕給自己呸了一聲,說著自己烏鴉嘴胡思亂想,可天知道我就是怕,怕的時候就是抑製不住。

不過好在我最後還是平安落地了,當耳釘和樹皮把我扶起來的時候,我眼裡的淚珠都要滑出來了,“終於腳踏實地了,不容易。”

這話配合著我激動的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我上過天剛落地。已經在這裡的幾個人看我的目光都是帶著笑,不過那笑就不是那麼友好的微笑了。

我也不在乎,倚著耳釘的摻扶走到了一邊坐下,目光卻開始在四周打量著,這個習慣是在巫鹹族遺址養成的,事實證明這是個好習慣。

“這裡的樹怎麼這麼奇怪?”入眼的樹看著都朝著一個方向在生長,樹冠像是想極力掙紮著離開原地一般。

一棵兩棵也許可以理解,但多了就讓人覺得怪異了,尤其還是在這麼古怪的地方,我看著看著就沒來由的脊背發涼,頭皮也跟著有些發麻。

耳釘大概是剛注意到,他看了一眼四周,撓了撓頭頂也疑惑的說,“就是啊,這樹怎麼跟要逃命似的往外長啊。”

這一句逃命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對於早前宋蘊說這裡的危險非同一般有了更加真實的感覺,連樹都不想待著的地方,那得是有多危險啊。

樹皮和楊朔應該是早就知道了這裡的奇怪,但沒有跟上麵說明,大概是因為覺得對我們沒有什麼威脅吧,我慢慢鎮定下來,暗自想著這個可能。

等到所有人都下來了之後,宋顧重新走到我麵前,卻沒有要背我的意思,而是讓耳釘背上我,還叮囑一定要跟在他身後。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這幾次都這麼謹慎,難道說從現在開始到那株榕樹下這段距離會有什麼變故嗎?我剛剛鎮定下來的心忽的又提了起來。

趴在耳釘背上,他的背寬廣,但卻沒有宋顧背上舒服,許是因為常年外出鍛煉的緣故,疙疙瘩瘩的肌肉膈的我難受。

宋顧早就看到了這些樹,他在一棵看起來隻有一人高的樹前停留了一會兒,又在全部人奇怪的目光下一手劈斷了那樹,然後才繼續往前走。

往裡走了一段路,我心裡對耳釘說過的樹是在逃命越發的認同了,這裡麵的樹比外麵的那些樹歪斜的更厲害,似乎是在極力掙紮想要擺脫什麼束縛。

越看我越心驚,而宋蘊和宋顧這時候已經是雙雙做著劈樹的奇怪事情,幾乎是我們走出百米,他們就會各自找一棵樹一手劈斷。

先不說劈樹這樣奇怪的舉動,就是一路走來單手劈倒一棵棵一人高的小樹這樣的動作,我看著都覺得手疼,也不知道他們倆是怎麼想的。

我知道兩人肯定有自己的原因,所以儘管我很好奇很想知道,但也都是一路忍著,想著到了合適的地方再問也不遲,或者等時候到了,他們也總會稍微解釋一下的。

我們隊伍裡的人大概都是這樣想的,所以沒有人問,他們很多人跟著宋家的時間都長達十幾年之久,對這兩人的脾氣秉性也多有了解。

我們都很沉得住氣,靜靜的看著宋顧和宋蘊一人一邊找了一棵樹,輕輕抬手一劈,那樹就應聲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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