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風暴後的沉默

2017-02-28 作者: 白姽嫿
第376章 風暴後的沉默

說是綠洲,其實也就是有七八棵樹的樣子,樹下有一塊大概直徑隻有一米左右的小水池,而那房子就在樹的中間,低矮的就如同給小矮人造的一般。

車子在開到綠洲的時候,周圍的風沙已經明顯大了很多,下車的瞬間我差點因為重心不穩給吹的跌坐在地上。

所有人帶著車上的東西往屋子裡跑,隻留下兩輛空車停在樹前和房子外,車的位置也是宋顧指揮的,大概是想用車子抵禦一下風暴。

推開門進入房間的瞬間,我差點又把自己給摔了,這房子竟然一半是埋在地下的,我說露出的部分怎麼那麼矮。

進了房間,外麵的風已經大的把車子都吹的搖擺不停,這是我在關上門的縫隙裡看到的唯一一個畫麵,我心裡有些擔憂,會不會和上次的大風暴一樣,會不會把這座看起來並不怎麼牢固的房子給掀翻?

蘇靜見我一臉的緊張擔憂,走過來拉著我坐到了地上,“彆擔心,這裡和那邊不一樣,再說這個房子也這麼特彆,應該是用來專門躲避風暴的吧。”

蘇靜的話引起了黎教授的注意,他立刻走過來蹲在我們身邊,滿臉期待的問,“小姑娘是做什麼的,怎麼就知道這房子是專門躲避風暴的呢?”

黎教授這個人看起來很不靠譜,但幾次的指導下來讓我知道,他隻是性格不靠譜,專業知道卻是很到位。

“房子半掩在地下,就這一點,我想除了為了在風暴中穩固外,實在沒什麼彆的大作用吧。”蘇靜微微蹙眉,看著黎教授說。

黎教授哈哈一笑,繼續問蘇靜,“你還沒回答我,你是做什麼的,也是地質學方麵的?”他似乎對蘇靜很有興趣,這讓我看的很不爽。

蘇靜淡淡的笑著搖頭,“不是,我是考古,副業是研究人體骨骼,將來黎教授要是作古了,我一定會把您的骨頭做一副最完美的標本。”

我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黎教授也是個不計較的人,居然還很認真的思考了下,繼而點頭,“好,那就這麼說定了,你可不準反悔。”

“一言為定。”兩個人竟然很認真的約定起來,我有些摸不著頭腦,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就在我們在這邊胡扯的時候,房子忽然劇烈的搖晃了幾下,一些沙子從縫隙裡灌了進來,但隻是很小一部分,微不足道。

“這次的風暴怎麼會這麼大,不應該啊。”黎教授喃喃的說,路上他說自己在這一帶生活了很久,對這裡的氣候和地質都很了解,還說我們要去的地方,他知道是在什麼地方,但卻勸我們不要去,說那裡是真正的死亡之地。

黎教授疑惑之聲傳進了周圍我們這些人的耳朵裡,我第一個不安起來,宋顧卻還是那副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樣子。

“風暴一般持續多久?”宋顧問,黎教授想了想,似乎是在考慮這次風暴的異常,那時間上相對應該也不是原來的時間才對。

他遲疑了一下說,“按照現在的情況,可能要有半個小時左右。”他說,以往的風暴最多就持續幾分鐘,最多不超過十分鐘,可這次顯然沒那麼快。

“這次的風暴很奇怪,這個季節不應該有這麼強力的風暴才對。”黎教授說著,趴在唯一的石門前聽,外麵的風聲呼呼的,感覺石門都在顫抖。

黎教授的話還是有些依據的,半個小時過後,外麵的風暴果然漸漸停了,宋顧第一個出去,他是屬於那種天塌下來我仍是我的強人,似乎什麼都不曾讓他懼怕。

我見過他最虛弱的一麵也僅有兩次,一次在刺人洞裡,一次是在他居住的古樓裡,其旁的時間,他都是一副漫不經心又掌控一切的樣子。

我們陸續從屋子裡爬了出來,對,沒錯,是用爬,這一場風暴沒把我們活埋了,卻讓房子又往下陷了,以至於不爬就無法從房子裡出去。

上車前我看了一眼車子,車子最外麵的一層漆已經被風沙給磨的一點不剩,就跟沒有刷的牆一樣,有的地方還溜光溜光的。

開著這樣的車我們繼續走,路上黎教授又說了幾次勸我們的話,我心說什麼真正的死亡之地,我們去過的傳說中的絕命死亡之地還少,還不都是好好的回來了。

我這麼想著,刻意回避掉那些沒能同我一起走出來的夥伴,我得這麼麻痹自己,既然那地方非去不可,那至少帶著能活著回來的心念吧。

算算這半年不到的時間裡,我天南海北的都去過了,死裡逃生的次數自己都已經不記得有幾次,被人算計騙的次數更是多的簡直分不出真假,可我還活著,這就是我唯一值得驕傲的了。

黎教授還在說,隻是沒有一個人應他,他不知道的事有很多,這些人都有不得不去的理由,哪怕那個地方真的是死亡之地。

宋顧一直沉默,他是個什麼樣的人,說實話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不想死,否則不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去找那個虛無縹緲的長生古卷裡的長生藥。

唐沁大概是為了她這個唯一的親哥哥,雖然她嘴上和表現出來的一部分都是害怕宋顧,但實際上她不止一次說過,宋顧是她最親的人,是唯一可以全心全意信賴的人,連宋蘊都沒有這個殊榮。

至於蘇靜,我不知道她是為了什麼,我也不想問。

而楊朔、宋之峻和王賀,應該都隻是因為是宋家的人,為宋家效命吧。

徐珊珊就更直接了,她上次肯定是去過那個地方,染上了一種很奇怪的毒,或者是彆的東西,所以她不得不不擇手段的要回去,卻一個人根本無法辦到。

所以才有了騙我的事,所以才有了後來的種種,而阿蒙隻是她給自己帶的一個保障。

每個人都沉默的聽著黎教授的苦口婆心,卻沒有一個人應答,直到黎教授自己意識到我們不可能放棄,才撇著嘴不悅的看向了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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